岫,你就是要致谢,也应该是向吾而不是小免。
哦,说得也是,几个月前多谢好友专程前来照顾了。枫岫心中感激,不知以何为谢,只好┅说著作势拱手,却被拂樱一手拦截。
不等枫岫说完,拂樱立刻打断他的话,不用了,既然是好友,这种小事吾就不跟你计较了。
好友何必如此客气
客气是美德,吾非常乐於奉守遵行,不像某个人明明已占了一两便宜,不思偿还,还想著再拿九两凑数。
好友这是不明白枫岫的苦心了,吾是想著既然都麻烦了,乾脆凑成整数,方便记忆,也好来日让好友讨取。
这说的是什麽乱七八糟的歪理,果然是骗人为业的神棍,满口胡言。太可怕了,幸好小免不在。拂樱扶额叹了口气,吾不知道睁眼有没有机会看到你偿还的那一天,还是算了。
好友何必妄自菲薄,吾看好友天庭饱满,地阔方圆,是有福长命之相。
感谢好友关心,吾是福厚还是福薄之命,不劳费心,心里自有数,但是有一点拂樱可是清清楚楚,万分明白。
哦
拂樱皮笑肉不笑的微掀唇瓣,若是十年之中少见你枫岫数次,最好是永不相见,吾绝对可以清闲无事活到千岁都不成问题。
枫岫好整以暇的拿著羽扇随手轻扇了数下,好友不觉得日子太过清闲,则淡然无味吗
这边年岁也有了,太过有滋味的生活,受当不起,还是清闲无事适合吾。
好友风华正盛,精神饱满,怎样看都离老朽之年颇远。
吾说枫岫好友,感情是你昨夜没有睡好,神智不清了。风华正盛┅拂樱转过身靠著栏杆,单手支颐,斜睨著枫岫道∶拿来形容男人,未免不妥。
或许形容别人不妥,但是用在近妖的你身上,倒是半点不差。
没有将心底的话说出,枫岫以扇覆面,抬手捂住心口,向後靠著亭柱,以著如叹息般的口吻道∶经好友提醒,倒是真的有几分累了。
寒光一舍到拂樱斋虽不算太近,也不算远。眼下过午不久,距离入夜还有一段时间,这个时候就喊累,就算是疏懒成 xing 也未免太过。
枫岫闭著双眼,乾脆趁机小憩,嘴上却没闲著,继续和拂樱闲磕牙,吾确实是懒散成 xing ,不过还未至於此。只是一时觉得有些气闷。
旧伤复发了
话声方落,樱花的香气瞬间浓重了起来,不用睁开眼,也知道对座之人移了过来。
枫岫略挪开覆面的羽扇,只露出一双眼看著抓起他的手腕诊视的拂樱。
若不是因为坐得太近,清楚可见拂樱没有波澜的双眸,就只看到关切的神情,以及拂樱的举止,怕是任谁都要相信拂樱是真的担心枫岫的伤势了。
虽然拂樱的立场不明,甚至枫岫心里明白它日兵戎相向的可能 xing 远比两人假戏真做成为至交要大得太多,但是相识数十年,虽仍然不知拂樱真正的意图为何,但是至少清楚眼下并不是拂樱有意作为的时机。
既然拂樱暂时无意拿下至交的面具,那枫岫也索 xing 大大方方的将拂樱当做至交来用。
注视著垂下眼眸,凝神专心诊视的拂樱,不由得想起数月前,拂樱神情略显 yin 郁的出现在房门口的模样。
为了日後需要的助力,他必须有意的拉拢一些避居世外,讨厌与人结交的奇人,对於 xing 情孤僻高傲的人而言,多言无益,不若在他们最重视的事物上助其一把,一旦欠了人情,这类人就是豁命来还也在所不惜。
但是能让能力修为皆非一般的人感到苦恼的事,通常都是很要命的事。
奔走数月,费了一番心力,总算解决了棘手之事,让有意拉拢的人欠下人情债。
为人解决麻烦不得不涉入的纷争所受的伤,当时因为意志力强行压下,在精神一放松时瞬间袭上。
凑巧在伤势失控前,因为事忙已近一年没有联络的拂樱,偶然心血来 chao 的用千里传音问候。
千里传音的术法,以及面对拂樱必定的防备消耗了他最後的体力,在小免兴冲冲的挤开拂樱向他招呼时,突然眼前一黑。
醒来时他已在床榻之上,弃剑师正站在床前,这他并不意外,比较意外的是出现在房门口,一脸不情愿,简直像是被欠了数万两的拂樱。
看了拂樱一眼,旋即转眼看向弃剑师,弃剑师立刻弯下身低声解释,主人方才昏厥之时,拂樱斋主突然化光而现,是拂樱斋主帮忙属下将主人扶回房。
拂樱虽然在每次见面时都很认真的扮演至交这个角色,但是这麽热心的赶来,还真是让他受宠若惊。
见枫岫清醒了,拂樱又在房门口站了半晌,才慢吞吞的移步走到床前,能把自己弄成这样,吾不得不说,好友真是个擅长找麻烦的人。
实在不知道自家主人和这个也是神神秘秘的斋主在弄什麽玄机,弃剑师不知所措的看了看枫岫,又看向自顾自的在床沿坐下的拂樱,一时不知该走还是该留,见枫岫朝他轻摆手,才连忙松了口气的离开房内。
搭上枫岫搁在床沿的手,拂樱凝神诊视了片刻,脉象已平稳多了,看来吾的药下得还不错哈。
看著坐在床沿的拂樱,虽然开口颇为吃力,枫岫还是忍不住想揶揄眼前人的望,明知故问的说∶好友怎会出现在此
还不是小免。拂樱一脸忿忿不平的抱怨,上次吾染了风寒,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也不见她这麽紧张,见你出事,满屋子尖叫著要来找你,但是她自己风寒未愈,吾不让她来,就将吾赶出门,非得要吾替她来照看你。说著满脸痛心的扶额道∶真是养女不肖、养女不肖啊
面对拂樱悲痛至极的神情与动作,太过夸张的表现,令枫岫再也忍不住转过脸去笑,却扯动了暗伤,顿时暗抽了口气,下一秒是一扇子突然无预警的拍到脸上,令惯然精明的枫岫难得一怔。
抓住拍在脸上的羽扇,入眼的是拂樱似笑非笑的神情,伤患就认份点,暂时忘了你一肚子歪歪曲曲的坏主意。小免那丫头个 xing 固执得很,不让你活蹦乱跳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是不会轻易罢休了,吾只好勉为其难的照顾你几日,麻烦你认真配合好好养伤,吾也好早日了却麻烦,你吾都省心。
好友当真要接手照顾枫岫之事。
吾都来了,自然会做该做之事。
盯著笑容未进眼底的拂樱看了片刻,枫岫掩眸一笑,既然好友如此爽快,那吾也不好推拒,就劳烦好友了。语罢反手握住拂樱仍搁在他的腕上的手,藉力撑起身,环住拂樱的肩头,大剌剌的偎向闪避不及的拂樱。
未料得枫岫突然整个人贴了过来,拂樱顿时一怔,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浑身僵硬的问道∶好友这是做什麽
吾出得一身冷汗,浑身的衣衫尽湿,怕是伤势未愈又染风寒,就劳烦好友扶吾到浴池去了。
拂樱的脸色变了变,终究还是没说什麽,扶著枫岫站起身,枫岫则顺势揽住拂樱的腰,将全身的重量都挂在拂樱身上,一路揽著拂樱往浴池走。
相识数十年,还是头一次他确确实实的感受到拂樱真的非常郁闷。
虽然拂樱隐瞒了不少事,并刻意藏起原本真实的 xing 情,但是每个人都有某些坚持,是无论如何也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