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锐全给我上房顶”
“ she 箭把他们从房顶上弄下去”
苏寂闲和史朝义的吼声在轰隆隆的奔腾声中炸响,密集的箭雨逼得城中唐军无法在高处立足。
苏寂闲指挥人往城中心杀去,而城中狼牙军拼死拖住他们的脚步,哪怕要把自己的 xiong 膛送到刀下也要死死拖住,唐军精锐举步维艰。
“哗啦”
浑浊的河水淹了过来,苏寂闲半个身子都被打湿,大腿以下全泡在水里,一个失去双腿的壮实狼牙军用手臂死死扣住他的腿,不肯放松。
苏寂闲挥刀劈开朝他袭来的狼牙军,手掌往下一扫,探入水中,砰一声拍碎了断腿狼牙军的头骨。
头骨碎裂的尸体仍是死死抱着他的腿,哪怕河水已经把他完全淹没也没有松开手臂。
而苏寂闲刚把腿上的尸体踢开,河水已经淹没过他的 xiong 口,在他的身影刚从水中拔高飞起时,城楼上连续 she 出两支重箭,逼得他的身子不得不再次一翻,坠入水中。
“哗啦”水花四溅,两支箭穿过水幕没入河水中,紧接着又是一个浪 chao 拍开,苏寂闲再也没出现在水面上。
城楼上,史朝义捂着再无力抬起的右臂仰天大笑,状若疯狂。
太原城。
从流民区看病出来的陈月此时正坐在西城茶馆外的凳子上,双手捧着茶杯和师侄裴风低声交谈,讨论流民的病情。
“这几日流民多吃汾河鱼虾,或许是过敏腹泻。”裴风道,“不太像霍乱,病情最重的也不过轻微脱水而已。”
“若是因鱼虾之故,停食再服药之后应该是很快痊愈的,然而早先发现的病人至今未愈,不过是病症减轻。”陈月摇摇头有些忧心,“可惜了之岚姐姐不在西城,而我对瘟疫也不够了解。”
裴风抿了一口花茶,清秀的眉宇间也有着淡淡的忧虑,“也怪我学艺不精,在青岩呆了二十多年,却连流民疫病也治不好”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何必妄自菲薄你在小儿疾病上的造诣可是连裴元师兄也称赞的。”陈月轻声安他,“而我”
她的声音突然停止,乌黑沉静的杏眼微微睁大,捧着茶杯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
她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香味,甜腻、娇媚、带着 yin 暗 chao 湿的腐朽血腥,如同生长在不见天日的墓地深处,用血液浇灌开出的美丽毒花。
那香味很淡很淡,不经意便能忽视过去,但是陈月曾被关在那黑暗腐朽的地方长达一个月,每日嗅着那浓郁的让人晕眩的香气,在满地的毒花中被人用鞭子抽得鲜血淋漓,任由毒花汲取她的血液。
那伴随着绝望和痛楚的香气在她记忆里根深蒂固,哪怕再淡她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月师叔”
“我没事”陈月闭上眼,神情冷静,再次睁眼时目光便落到一个青衣老妇身上。
那老妇看上去和别的流民并无不同,穿戴着粗布青衣和头巾,手里挎着一个菜篮子,脊背佝偻,颤巍巍地沿着巷子往前走。
陈月指着她的身影,冷冷道“茯苓桔梗,拿下她。”
话音未落,两道人影从暗处飞出,直扑青衣老妇,手还没抓上她的肩膀,青衣老妇便猛然扭身,把菜篮子上的布一拽,刷的甩出一片猩红粉末。
隐卫茯苓和桔梗迅速收手后退,陈月一把扔出茶壶,手中茶杯也紧随其后,茶壶和茶杯在飞到那团猩红尘雾里时砰然相撞,茶水哗啦啦飞溅,不消片刻便把猩红尘雾给尽数化解。
此时人群才发出尖叫,乱糟糟的往旁边逃窜。
而青衣老妇并不看自己的粉末能起什么作用,甩出粉末后便直接逃跑,瘦小的身子在人群中飞奔,眨眼间便挤出老远。
茯苓和桔梗也消失在人群里。
陈月并不担心会被她跑掉,毕竟她身边留下的隐卫都是苏寂闲亲手教导出来的嫡系护卫,堪称全能,追踪抓捕小菜一碟。
她确认了青衣老妇的毒被她化解后,又叫来一人,“连翘。”
“在。”
“想办法阻止西城的人使用井水,然后把西城所有水井编号并且取水一壶送到我药房里。”
“是”
又有几道人影从暗处飞出去,裴风看着面色沉凝的陈月,肃然问道“可有我能帮忙的事情”
“有。”陈月也不和他客套,点点头,“方才那青衣老妇或许是红衣教 jian 细,我担心城中水源被下毒。若真下了毒,我需要人帮我制解药。”
裴风拱手一礼,“裴风愿听师叔差遣。”
陈月给茶馆老板娘留下茶水钱和茶壶茶杯的赔偿后便带着裴风匆匆回府,不多时,西城大街小巷便响起嘹亮的铜锣声,梆梆梆的相当引人注目。
“父老乡亲们注意咯少林得道大师今日发现西城下镇城地龙有腾飞之迹象,地气翻涌,龙气外 xie ,恐伤居民 yin 德故而大师命我等告知大家,今日不得使用任何井水,违者不详”
西城各处都响起这样的声音,城中居民们不太懂究竟是什么情况,虽说好奇却也乖顺地照做,对所谓的镇城地龙议论纷纷。
太原城外杏花村后,此时正在围剿红衣教。
陆泠风和陆织在杏花村潜伏了七天,才成功找到红衣教如今的总坛,在卧底成功破坏掉总坛机关后,陆泠风便开始指挥攻打。
“洪水旗一二队掠阵,把他们打散影月旗全部跟着陆织方土旗分三组去西南、正北和东北把路给堵了”陆泠风带着妙火旗弟子凶悍杀戮,一边打一边喊,“星木旗三十息之内必须到正西和正东山头,把药焚烧辉日旗换阵琉金旗去其他地方搜查杀无赦”
明教教众在他的指挥下井井有条地作战,各司其职,本该占据地形便利的红衣教渐渐被压着打,伤亡越来越惨重。
陆织带着影月弟子,在陆泠风的协助下突破一层层防守,直奔总坛正中间的棺材。
她踩着一座座雕像直扑棺材,身影在一瞬间从半空中消失,再次出现时弯刀蓝光一闪,恍若勾月。
“锵”
这一刀没能砍到棺材,一个窈窕身影从棺材下诡异窜出,堪堪挡下。
陆织的身影在蓝光后显现,看着挡下她一刀的人,有些吃惊,“沙利亚”
徒手架着刀的女子轻轻笑了一声,灰色长发下,猩红的双眼没有半点光芒,倒映不出任何影子,全身肌肤都是淡淡的惨青色,泛着金属一般的光泽,本该艳丽的容貌此时诡异得可怕。
“看到我很惊讶”她勾指成爪,直直抓向陆织的心口,长长的黑色指甲如同一把把短刀。
“是很惊讶。”陆织扭身躲开,轻飘飘地出现在她背后,弯刀连砍,“牡丹都死了,阿萨辛也快死了,你怎么还活得这么好”
沙利亚被她砍得 xiong 口气血翻腾,身上却没留下半点伤口,她飞快往前滑去,离开陆织的攻击范围。
一阵蓝光爆发,沙利亚噗的喷出一口青紫色的血,陆织贴在她身后弯刀如月。
两人在空中短暂交汇,飞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