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几个人。”
“嗯,所以我也不着急。”
“哦对了,那几个俘虏你打算怎么处置杀了”
“哪能呢”苏寂闲淡然道,“问出口供之后我就把她们放了啊。”
“咳”穆玄英差点被酱饼给呛着,赶紧喝了一口姜茶,“怎么就放了”
“她们可是很有用的。”苏寂闲撑着额头,乌黑柔顺的发丝从他的指间倾泻,让他的手指看上去白得惊人,也好看得惊人,“毛毛你似乎还不知道我最擅长的是什么呢。”
“你最擅长的”穆玄英皱着脸思索,“占卜勘测”
“虽然说我是大唐国师但是不代表我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很有见解。”
“哦那是行军打仗不对啊我记得你也没带几次兵,不过好像真的在这方面很厉害呢。”
“虽说我的确擅长带兵,不过”苏寂闲叹着气,伸长了手臂,屈指在他额头上弹了一记,“我更擅长的事情,是催眠啊。”
穆玄英一愣,大大的眼睛略微瞪圆,“催眠”
“嗯,换个词的话或许你会理解,就是摄魂术,控制一个人的精神,让他成为听命于我的傀儡。”苏寂闲低垂眼眸,纤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投落一片小小的剪影,“这里是红衣教的据点。而她们派来的人里,有两个是小头目,,其中一个就在俘虏之中。我把她们放了,就是为了让她们回去好好折腾一番”
“啊,听起来好复杂”穆玄英眨眨眼,“我大概知道你的打算了,不过仅凭这几个人,能成功”
“能的,我可是经过缜密计划的呢。”苏寂闲的笑容加深了些许,温润含笑的桃花眼微微弯起,眼底仿佛盛开了一片三月桃夭,“毛毛,可不要小瞧人心的贪啊。”
吃掉最后一块酱饼,穆玄英认真点了点头。
在人心的算计上,他还真没见过苏寂闲失误过几次。
吃完早餐后不久,细密的小雪便成了纷纷扬扬的大雪,风声也更加的凌厉,苏寂闲与穆玄英一行被风雪困在咸望宫里无法前行。
大雪严寒,又逢战乱荒年,死亡的流民不计其数。
长安城外的天都镇里,尚且存活的人寥寥无几,破烂的灯笼被风从屋檐下吹落,掉在空荡荡的街道上,顺着风力往前滚动着,发出咔哒的细微声响,镇上的住户几乎没有一家开着门。
近乎死寂的镇子里还有一户人家艰难地维持着包子铺的生意,镇子里倒是还有几户人家时常来光顾。
包子铺老板送走一个婆子,低头往灶里添了一根柴,抬头时眼前突然出现一片黑影,吓得哐啷一下往后摔去。
扶着凳子颤巍巍爬起来,他才发现摊子前站了一个颇为高大的男子,穿着一身看着就很贵的黑色斗篷,兜帽戴在头上遮住了他半张脸,然而从兜帽下的嘴唇和下巴来看也能看出他那令人心惊的带着剧毒一般的邪气美丽。
“我要十个包子。”他开口说了一句,声音有些沙哑,起承转合间仿佛带着柔软的钩子,勾得人心里痒痒。
然而包子铺老板却半点不敢有别的想法,哆嗦着给他包了十个包子,“一共十十文钱”
男子接过包子,从身上 o 出十枚铜板放在笼屉旁边,这才转身离开。
老板看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街角,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重的杀气真是吓死人了。
拿着包子走出镇子,男子走到附近一颗枯死的槐树下,对着空气道“吃的买回来了。”
随后槐树的 yin 影里晃出一抹暗红的微光,一个穿着暗红色斗篷的男子很是突兀地出现,接过他手里的包子,“辛苦了,诺雅。”
他摇了摇头,露出兜帽下一双漂亮得妖异的异色桃花眼,一金一蓝,清澈得宛如琉璃,“天都镇里只能买到这个了,不嫌弃就好。”
“等把这里的红衣教据点铲平了,我们就去长安城,到时候再吃点好的也不迟。”
“嗯。”陆泠风点了一下头,低头把有些松的斗篷系带拉紧,抬起头发现对面的人正皱着眉闻包子,“怎么了”
“这包子有点奇怪。”卡卢比掰开一个包子,闻了闻里头的肉馅,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是人肉。”
“啊”陆泠风愣了一下,倒是没有太惊讶,“难怪在这样的世道里还能做出肉包子,原来用的是人肉啊。”
卡卢比把一袋包子丢在槐树下,面色冷漠,“乱世里不缺死人,但是这样用亡者的血肉做成食物,也太作孽了。”
“毕竟乱世。”
“罢了,直接去西林,加快速度处理的话,晚上之前应该可以进长安城。”
说完,两人便飞快离开天都镇,往醉蝶西林赶去。
陆泠风手里已经掌握了红衣教近一半的各地情报联络人的名单,这几天都奔波在摧毁红衣教情报系统的路上,长安的据点便是名单上的最后一个。
明教在方向感上大多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两人哪怕是没有具体地图在手,也很快找到了处于醉蝶西林的红衣教营地。
细密的小雪已经停了下来,营地里有不少穿着深红衣物的人在行走,其中还能见到好几个少女,从服饰上看应该是周围村镇的女孩子。
篝火上悬着大大的铁锅,咕噜噜煮着不知道是药液还是食物,奇怪的香气随着锅上蒸腾而出的热气弥漫开来。
主营帐的帘子忽然被掀开,一个红衣女子从里面大步走出来,接着另一个女子气急败坏地追出来,抓住她的胳膊。
“放开我尹红竹你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从来到长安开始你就一直在和我作对,到底是谁过分我才是圣祭司”
“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圣祭司的身份是怎么来的,你以为我会怕你你看看你在长安都做了什么,没有联络其他的人,也没有招收信徒,除了让我们呆在这里让我们伺候你,你还会什么”
“你以为我不想招收信徒吗但是”
“我才不听你的借口你愿意呆在这里毫无作为,没关系,反正我也是祭司这里会有人愿意跟我走的”
“宋思”尹红竹眼里几乎喷出火,扬手狠狠甩了宋思一耳光。
响亮的巴掌声响起,营地里一片寂静,那清脆的声音在营地里回荡着,仿佛还有层层的回音。
她这一巴掌打得太狠太猝不及防,宋思被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嘴角流下一行血迹,半张脸很快肿了起来。
宋思像是被这一巴掌打得冷静下来,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 xiong 口不断起伏着,呼吸声很是压抑。她的冷静更像是暴风雨前乌云压城的宁静,怒火在无声积攒,然后在临界点上,爆发
黑色的鞭子呼啸甩动,尹红竹下意识后退,后背撞上了帐篷无法继续往后,那鞭子便啪一声抽在她脸上,留下一条渗出血丝的鞭痕。
脸上的剧痛几乎把理智烧光,尹红竹一把将腰上的剑拔了出来,朝宋思一剑挥去
两人的争执演变成了打斗,一招一式都往最致命的地方攻去,丝毫不留余地。周围的人屁滚尿流地远离她们,没有人试图拦下劝架。
不远处的光秃树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