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但不纠缠。只一瞬,便退出。
不足是难免的,但明楼没伸手扣住他。
明诚重新站直“我走了,还要回去洗个澡。”
明楼声音如常闲适,甚至带点笑意“这么告别法,不怕我让你走不了”
“那就不是你了。”明诚回答他,语气平淡安然。
说完这句,他就干净利落地消失。
明楼闭了眼睛,没有马上起床。
荷枪实弹战过了两场之后,下面仍然没有熄火的意思,稍许的撩拨就有野火燎原。得要看不见对方了之后,才能慢慢软下去。
只不过,他心里怎么想,脸上全不会表现出来。
正如明诚所说,如果不擅长自我控制,那就不是他了。他当然不可能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把人掀在身下,不管不顾地 cao 一整天。
过了几分钟之后,他才轻吁一口气,掀开被子起身。
明台走下楼的时候,撞见阿香拿着被单去洗。
阿香是个黄花闺女,不会想得太多,但明台经过她身侧的时候,立刻就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
上海滩的少爷都晓事得早,世交子弟们都在一处念书,免不了互相带契传播那些大人的事儿。
一起交际的时候,便有人会搞些新玩意出来。
有一回于少爷请客喝酒,便有人领了个男孩子来作陪。是个童伶,模样清秀,羞羞怯怯,随口逗一两句就脸红,但对于陪人喝酒已经很习惯。
除了伶人,还有流莺,你带我,我带你的,一来二去也就大家都见识过了。
在这样大氛围里,一众少爷们自然没谁好意思不开荤,开荤晚了免不了要被朋友嘲是小孩子。这么些年下来,个个都是识途老马。
由这味道,明台顿时就意识到了一件事昨天晚上,大哥找了人回家。
这是十分不合适的。
虽然那样事大家都做,但没有人会带到家里来,都是在外面解决的。毕竟世家子弟都有严肃家风,不会有人敢在家里造次。
明台脸色不定。
除了做汉女干这回事之外,明楼在其他的事情上一向都堪称家里的表率,不是破坏规矩的人。大哥居然是这样的大哥,实在让人有必要对他重新认识。
一家人一起吃早餐。明台看见明楼已经在餐桌上坐着,神色如常,毫无心虚,便有意经过他身边,再走到自己位置上。
明台调动起了全身的感官,全心注意之下,果然发觉明楼的些微不同,他身上多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并不是他本身的味道。
看来,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吃着早餐,明台开口问道“大哥昨晚睡得怎么样”
“还行。”明楼答。
明台接着又说“我觉得昨晚外面风挺大的,窗户上老有响动,有点睡不好,大哥觉得呢”
明镜露出纳罕神色“有吗我房里没什么动静。”
明台盯着明楼“也许大哥和我一样,屋里也不安静。”
明楼抬起头,望他一眼“我倒是还好。”
明台笑了笑“我听到晚上外面像是飞来了一只小鸟,小嘴一下一下地啄窗户。”
明镜惊异道“这时候还有小鸟”
明台说“总有些赶不上南迁的,雪夜没地方去,才会到咱们家里来。”
明镜叹口气“这样冷天,没来得及走,应该没法活过冬天。”
明台惋惜道“我也这么想,所以下了床,想把它放进来,谁想它已经不见了。我还以为它去了大哥那呢。”
明楼心里雪亮,明台这番说辞背后是什么意思。这小子还真是机灵,这么快就发现了端倪。
他只挑了挑眉,说“小鸟冻死与否,跟你没什么关系。而你现在的课业如何,我等会是要去检查的。如果做得不好,哪怕是新年头一天,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吃过饭,祭了祖,明楼和明台在小客厅叙话。
明台根本就没去过学校,查问他课业当然是个幌子,不过既然谁都没对对方交底,样子就还是要扮出来。得时不时敲打几下,叫他不要忘了谁是他大哥。
明台在家里习惯 g 满脸无辜,他打小闯了祸就这样,一点都不像是犯了错,如今受了训入了间谍行当,自然更加娴熟。
明楼陪他演着,问他在学校读书情况,拿他日日签到的事像是闲聊般去问。
明台起初着慌,后来见他脸色平和,才渐渐顺着问话一句句扯起谎来。
还行,尚算镇定,就是还有些紧张,以他只训练了这么点时间来说,过得去了,以后慢慢磨练吧。明楼这么想着,看向他身上。一家子三个人,陷了两个进去做这见不得光的事,以后也不知道是如何收场。
明台系的是条新皮带,昨晚送他的新年礼物,今天就换上了,他在这上面倒是很贴心。
明楼心中软了一瞬,想到除夕饭桌上他向自己讨要手表,干脆遂了他心愿,把手腕上的手表摘了下来,到底是送了给他。
为他摘星星是办不到的,不可能像大姐那么溺爱,俗物倒是没什么不能割爱的。
明台知道自己受宠,胆子又大了一分,重新将早餐时的话题提了起来,悄声问道“大哥昨晚为什么找了人回家”
明楼一脸嫌弃“小孩子家,问这些事做什么”
明台撇嘴道“我都上大学了,还是小孩子啊”
明楼截住道“你离长大还早着。”
这话明台不能苟同,他嘟囔道“我也就比你交的少那么几个。”
明楼看他一眼“你在这上面倒是懂事得早。不过,风流债多了,也未见得是什么好事。你现在还是信奉着你那个一锤定音论”
不专一是因为因为遇不到,所以下不了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