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
慕少艾并没有忽略这桌上都是自己爱吃的菜,他原也不算挑食,却被南宫神翳的手艺和讲究惯得嘴巴也刁钻了起来。有了喜欢的东西和不喜欢的东西,也不知道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南宫神翳也没有忽略到慕少艾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异样,想开口询问,却又觉得不妥,便只得说道“吃吧。”
点点头,慕少艾很自然地享受着南宫神翳的布菜服务,间或也会给他夹一些,你来我往,这餐饭倒是吃得不亦乐乎。
第十四章
慕少艾没有忽略走出餐厅时那些服务员们探究的眼光,心里好奇,便问道“你常来这里”
南宫神翳点头,伸手想要拉过阿九,阿九却不肯由他着,南宫神翳的手就僵在了半空,收也不是,伸也不是。
阿九肯跟南宫神翳走,还肯跟他说话,慕少艾深知这已经是这个孩子所能释出的最大善意了,便打着圆场“走吧。”
南宫神翳尴尬地把手缩回来,看着阿九很自然地牵起慕少艾的手,这个身高只及他腰间的小小孩还顺势依了上去,心里有些不好受,这小孩还真是难缠啊,就这么梗在他和慕少艾中间,真是连个亲近的机会也不给。虽是这么腹诽,嘴上倒还是不好说什么的,南宫神翳招呼道“你们在这儿等一会,我把车开出来。”
等到车开到餐厅门口停下的时候,慕少艾突发奇想的想要测试一下阿九对南宫神翳的友善程度有多高,便同时拉开了前面和后面的车门,看阿九从哪边钻进去。
驾驶座上的南宫神翳就这么怔怔地看着这位名叫阿九的小朋友,小手小脚都十分利索地,爬进了驾驶座,还很无师自通的自己系上了安全带。
慕少艾忍笑忍得几乎内伤,随即从善如流地钻进了后座,还不忘提醒已经说不出话的南宫神翳,“喂,开车了。”
这一路上的气氛绝不算好,可惜阿九小朋友一向安静,更可惜的是,有人存心看好戏,一大一小联起手来便齐齐无视了着车厢内有些微妙的气氛。
曾经舌战群雄独占鳌头的南宫大人哪,谁能想到竟也有这般吃瘪的时候呢慕少艾偏过头去,正兀自想得开心呢,便看到了旁边放着的袋子,袋子里是早上的保温桶。拿过来打开,还真是洗得干干净净啊,慕少艾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那样的笑容映在后视镜上,对于某人来说,其勾心夺魄的效果丝毫不亚于面对面看着。
车在小区门口停下,南宫神翳直直地盯着抱起睡过去的阿九就要进去的人,慕少艾被看得莫名,“怎么了”
“你不请我上去坐坐”南宫神翳目光灼灼,如果不是他手上还抱着个保温桶,此刻看上去倒也是偏偏浊世佳公子。慕少艾心想,这保温桶以后还是少拿出来吧,平常自己拿着不觉得什么,如今一看,倒还真是有点破坏形象。
“那就上来喝杯茶吧。”慕少艾抱着阿九,已经腾不出手来拿公文包和其他的东西,眼前就有个免费劳力可以使唤,何乐不为
南宫神翳心情大好,也就忽视了慕少艾眼角一闪而过的戏谑,只是乐颠颠地替他拿了东西上楼。
这里是慕少艾离开前所居住的地方,房子是租来的,照理说慕少艾这么多年没回来,这里早该转租了。可他总想着也许有天能回来吧,便鬼使神差地多交了一年的房租。等到租约到期的时候,慕少艾打了个越洋电话过来,想着和房东说说续租的事情,没想到房东却乐呵呵地说道这房子他会替慕少艾留着,房租就不用再交了,等到他回国再说。
慕少艾自然是非常感激的,回国后也带了一些东西给房东,只是那日房东太太一副言又止的样子,慕少艾虽然好奇,却也没去追问,这事也就这么过了。
南宫神翳看着慕少艾仔细安置阿九的样子,颇有些感慨,他好像从很久之前开始,就很会照顾别人,却鲜少需要别人的照顾。
毕业之后南宫神翳一直忙于翳流的事情,大学期间他虽然已经接管了一部分的事务,也在醒恶者等人的帮助下慢慢熟悉着公司的内部组成和许多公务的流程,经常会出席一些商务洽谈,但那与正式接手完全是两码事。忙得天昏地暗,投入了大量的心力却仍旧有些支绌,对身体的管理也就渐渐松懈了下来。
那是在连续加班了两天后的一个晚上,秘书室的人换了两班,南宫神翳却仍坐在办公桌前聚精会神地查看着文件。这是他正式接手翳流后的第一个大项目,年轻气盛,想要立威也是人之常情。醒恶者众人虽对他这样的拼命有些担心,却也无可奈何,只是嘱咐底下的人多盯着南宫神翳吃些东西。
等到看完最后一份资料的时候,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南宫神翳起身,头有些痛,看见外面的秘书室还是灯火通明,便走出去看看。众人见董事长终于肯走出办公室,纷纷起身。
南宫神翳手一扬,“都下班吧,明天上午大家好好休息,下午再来上班。”
众人欢呼雀跃地收拾着东西,南宫神翳掏出了手机,这是私人号码,知道号码的不过那几个,所能聊的也尽是私事。
屏幕上有两条未读信息。
在加班
好好吃饭。
那时的发信人还叫做认萍生。
无论之前多么的累,在看到这两条短信之后南宫神翳却是精神陡然为之一振。
驱车到认萍生居住的地方,南宫神翳嘴角一直是上扬的。
这里离大学不远,认萍生嫌学校的公寓楼有门禁,而他一做起实验来却又是从不管时间的,翻墙的次数多了,他也就烦了。
南宫神翳不依不饶地想要认萍生搬过来和自己住,认萍生却是一点也不肯松口,理由倒是很充分的,南宫神翳的家离学校太远,一来一回耗在路上都要不少时间。
他说得头头是道,南宫神翳心里却很清楚,还是不肯与人太多过亲近啊。也罢,南宫神翳敛了失望的情绪,便帮着认萍生到处找房子。租金太高的认萍生不要,他坚持要自己付房租,南宫神翳却又不舍得让他住环境不好的地方,所以找房子这事也耽搁了不少时间。
后来总算是找到了,便是南宫神翳现在到达的这小区。
也不知道他睡了没,南宫神翳一边掏出备份钥匙一边想着,钥匙孔转动的声音并不大,听在南宫神翳的耳里像极了一首歌,叮叮咚咚清脆得很,也很撩人。
屋里很安静,落地灯昏黄的光芒照得人心里也暖暖的。认萍生不喜欢黑灯瞎火,纵然是晚上睡觉,客厅里也是要留一盏灯。南宫神翳笑笑,那个人可知道,他这样的习惯带给了自己多少的藉
偌大的一座城市里,夜晚栖息的时候,总算不用独自面对那未知的黑暗。
轻轻推开房门,认萍生并不在卧室。南宫神翳转身又进了书房,只见台灯下那人正趴在桌上,旁边都是一些厚得可以拿来当枕头的书,七零八落地摊开。
不过几日未见,认萍生看起来就好像有些不一样了。额发长长了些,零散地搭在前面,眉眼被遮住了,看得并不分明,脸色倒是还好。南宫神翳松了口气,轻车熟路地拉过认萍生的一只手,把他打横抱起,往卧室走去。
可是将认萍生放在床上安顿好之后,南宫神翳的眼睛却再也移不开去了。
睡得无知无觉的人一脸纯良的无辜,和醒着的时候截然不同的表情,撩得南宫神翳心里痒痒的,手也痒痒的。
床上这人非常可口。
这是一句陈述句,表述的是某人的主观认定。
南宫神翳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