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哭道“牙齿牙齿牙齿”
卖包子那人立刻道“我这罗记包子铺开了这么多年,哪次坑过你们你凭什么污蔑我”
男人只是不停地重复“牙齿”二字,哆哆嗦嗦,挣脱秦旷跑远了。
姓罗的男人骂道“真不是个好东西”
他看了眼秦旷,突然顿住,指着他的脸,道“你是你是那个秦”话未说完,被秦旷一掌劈晕。
那人倒在地上,没人敢上来瞧瞧他的情况,周围的人只是将自己缩的更紧,生怕秦旷给他们也来一下。
附近的狼牙兵倒是走过来,见秦旷穿的一身破烂没什么油水,骂骂咧咧散开了。
连星河急忙拉着师弟和这个秦旷离开了天都镇。
“秦将军,你上了悬赏榜,万事要小心。”
秦旷还惦记着肉包子里的牙齿,只能叹息“皇帝跑了,百姓却跑不了。受苦的还是他们。”
三人一路无话,顺着大道往北走,万花谷坐落在群山高崖之中,需要穿过密道才能到达,入口隐蔽,常人难以发现。
下午时分,秦旷他们终于走到了万花。
秦旷第一次见到四季如春的万花谷,刚一进来,就为眼前景色震惊。
万花谷内繁花似锦,绿树成荫,入口处一尊石像做福身状,长满了青苔。往前是驿站,有万花弟子在此迎接,见到他们三人,立刻走过来,笑道“师兄回来了。”
连星河点点头,指着秦旷介绍道“这位是秦旷秦将军。”
那人对秦旷笑道“久仰秦将军大名。”
秦旷回礼。
荀温走在最后,见到这人,十分开心。这人拍拍荀温肩膀,十分亲密的样子。秦旷莫名觉得不快,忍不住多看了荀温两眼。
晚上,大师兄裴元亲自过来看了看秦旷的腿。留下一张药方,叮嘱荀温几句便离开了。
荀温拿着方子,有些担忧的看着秦旷的左腿。
秦旷道“不打紧,瘸就瘸了。”话虽这么说,秦旷也是希望自己这条腿能恢复的。
荀温看他一眼,就着烛光开始翻阅医术。
日子一天天的过,之前留在潼关的弟子们回来了。裴涯没受伤,只是瘦了许多,身后跟着带着兜帽的方靖。
大家为牺牲的同门立下衣冠冢,在石碑上刻下他们的名字,以此铭记。
秦旷见到裴大夫没事,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倒是没了之前那些绮丽的想法了。
照顾秦旷的一直是荀温,也是巧了,荀温找不到旁人来帮忙照顾秦旷,只好自己守着他。
秦旷时不时说些俏皮话来逗荀温,荀温有时会看他一眼,继续手上的活,有时干脆不理他。
无赖
荀温在心里给秦旷扎了一身银针。
秦旷的腿渐渐好了,也能使上力气了,他就捡了根木棍,重新练起天策枪法。
这天晚上,秦旷乖乖躺在床上,让荀温检查左腿的恢复情况。荀温伸出手摸上他的左脚脚踝。
妈呀秦旷的心要飞起来了。荀大夫摸得他舒服的浑身毛都要炸起来了。
“荀荀大夫”他说话都有些结巴。
荀温不理他,专心的顺着脚踝往上摸去,秦旷被摸的有点恍惚,他低头瞧着一脸认真的荀温,忍不住荡漾了。
荀温摸完了,见他目光如炬的看着自己,有些害怕,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秦旷牵住他的手,道“荀大夫,我”
荀温瞪大眼睛看他。
“我可能是有点喜欢你”说完,无赖一般凑到荀温身前。秦旷这个无耻男人都三十老几了,居然像个小姑娘似的脸红了
荀温没见过前脚刚说喜欢别人,现下又说喜欢另一个的人,也没听别人对自己说过这种话,有点傻。
秦旷觉得荀温这个样子真是太教人喜欢了,讨好的话越说越顺嘴“你不计较之前我做的事,还愿意救我,你对我好,我十分喜欢。”
他身后的大狗尾巴都要摇断了。
荀温手足无措的往后退,秦旷伸手将人环在臂弯里,道“你喜欢我呗。”
说完,他自己先笑出来“算了,我说什么呢。你能原谅我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抱紧怀里的人,喃喃道“让我抱会儿你”荀温的心跳的很快,秦旷搂的太紧,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推开秦旷,脸涨得通红,夺门而逃。
“”秦旷走到窗前,看着一轮孤月,第一次恨起以前的自己来。
那以后,秦旷以为两人是见到不了,没想到第二天荀温照常过来给他按摩扎针。适当的活动对他恢复有益,秦旷便厚着脸皮跟在荀温身后去花海采药。
他非要替荀温背药篓,荀温争不过他,只好让他背着,秦旷便美滋滋的走在荀温身边。
裴涯见到他这副样子,背着师兄笑话他秦旷,秦旷哈哈一笑,心里其实美的不行。
傍晚的花海泛着柔和的暖光,宛若仙境。
荀温和秦旷坐在大树下休息,秦旷回过头看着荀温,想起前些日子裴涯对他说的话。
“师兄是被师父捡回来的,那会他就不会说话了。不过,师父说,师兄原本是可以说话的,只是受了刺激。我和师兄住在一起的时候,曾听他做梦哭过,后来,才知道,他是被人拐子卖到长安的。”
“希望秦将军能好好待我师兄,他是个可怜人。”
秦旷握住荀温的手,缓缓道“荀大夫,我喜欢你。”
荀温看着他,看了许久,最终,轻轻点头。
这下子,秦旷激动地扑过去,将人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荀温僵在原地,不知所措,秦旷将人抱得更紧,贴在他耳边笑了“荀大夫,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