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刹,火神仿佛看懂了那笑容下隐藏的寓意你没有错,所以不必露出那种表情。
心底因不安而涌现的褶皱好像都被那笑意给抹平似的,火神正欲平复心情时,reborn的一句话瞬间将他再度推回了悬崖边缘。
“我认可阿纲的决定。”纵然如今的身份早已从老师变成了门外顾问,但reborn还是始终如一地履行着他教导的义务。
他轻飘飘地扫了紧张到抿嘴的火神一眼,说道“但不代表能赞同我的学生冒着生命危险,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所以,一旦火神你的存在构成威胁的话,我就会毫不犹豫地冲你的眉心钉上一发子弹。”
“哦、哦。”火神面对reborn那不怒自威的魄力不禁有些发憷,只得默默地点头。
别没事吓唬他啊。纲吉对自家老师意外无聊的举动无可奈何。
“不过话说回来,这所谓担保人之间倒有几分契约的成分在呢。”山本摸着下巴上的伤疤。
“不是契约,只是单纯的霸王条款而已。”狱寺愤愤地反驳。
山本不以为意“但隼人你想啊,阿纲和火神两个人现在的状态不就是被那与某些相似的契约所捆绑住,那种谁也离不开谁嘛。”
狱寺一时语噎,随即怒视着山本,咬牙切齿“离得开”
reborn若有所思 “我觉得山本说得没错。”
纲吉有种不详的预感。
很快,下一秒从reborn嘴里说出的话就证实了他的猜想。“不如干脆让火神成为家族的一员。同为家族成员的话,就算是那些顽固的元老们也没法说三道四了吧。”
纲吉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狱寺就先一步提出了异议“reborn先生,您怎么能让这种来路不明的家伙成为家族成员呢我狱寺隼人是坚决反对的”
reborn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他现在可是火神的担保人。再加上火神是蠢纲隔壁邻居,怎么会是来路不明。”
“隔壁邻居到底有什么可以骄傲的”狱寺几近崩溃。
“要不然,”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reborn笑里藏刀,“让火神入赘彭格列,蠢纲和火神结婚也不是不行。”
“结、结婚”纲吉一脸头大地看着语出惊人的reborn,“别说些奇怪的话啊,reborn”
“泽田大我啊,感觉怪怪的。”山本一本正经地思考着。
“闭嘴,棒球笨蛋,不可能有泽田大我那种愚蠢的名字的”狱寺强忍着内心的狂风暴雨,“再说,十代目是绝对不会娶那种长相粗糙的大块头的”
“那不然火神纲吉”山本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但还是迎来了友人又一轮的轰炸。
“问题根本不在那里好吗”
狱寺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那可怜的肺迟早会毫无征兆的砰地炸成朵朵烟花。
对于自家同僚在这种毫无意义的话题上争论不休,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自己竟然没有任何余地介入其中。
纲吉郁闷不已,当他正欲跟火神说不要介意reborn的恶作剧时,一扭头却惊恐地发现对方居然一脸严肃地在认真思考reborn的提案。火神一旦开启思考模式,表情会变得十分正经,凌冽的双眉蹙起,眼眸中暗红的沉淀更是添了几分戾气。
然后,他用那双深红色的眼眸盯着茫然的纲吉,抬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说啊,泽田”他嗓音低哑,像一只在暗处嘶吼的野兽。
“是、是的”正因火神无意识地弯了弯腰,所以纲吉不必仰头就能望进那夺目的眼眸。一时间,彭格列超直感警铃大作,纲吉强装镇定地看着他。
握着他肩膀的手徒然收紧,然后火神又顺应着吐气而慢慢地放缓。
“我们果然还是先从朋友做起吧。”
“啊”纲吉一愣,心底突然感到一阵受伤。他疑惑地眨了眨那双暖棕色的眼睛“难道我们先前原来不是朋友吗火神君。”
“不不不,泽田你误会了。”火神意识到自己遣词失败,慌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比先前的关系更进一步,朋友之上那个应该叫做挚友”
“对就是挚友”他思索一番后便一锤定音,似乎对最终的结论很是满意。
“哈”不知道这其间有何区别的纲吉竟无言以对,只得被迫握住对方递过来的手。
“那么,今后也多指教了,泽田”
红发的大男孩咧嘴笑了起来,天真得像块未经任何雕琢的璞玉。
他默默地注视着火神的脸庞,心想眼前这个人以后也一定会毫无改变地一直这么纯粹下去吧。
一定。
他如同在向自己承诺般地认真颔首“也请你多指教,火神君。”
在时之政府默许的情况下,火神和狐之助带着纲吉他们一同返回了本丸。刚一落地,场景转换的眩晕感还未彻底散去,火神就被迎面扑来的人影撞了个满怀。
“主君”那金色的头发在眼前纷飞,甜美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欢迎回家”
还未能完全适应对方过于热情的问候方式,但火神又没法对那张酷似少女的面容语重,只能苦笑着任由对方圈住自己。
紧接着,由远及近传来了音调各异的声音,最终全部汇聚成了
“欢迎回来。”
他望着与离开时无异的场景,但某些东西仍在不明朗的地方悄然改变。他缓缓展露笑颜,迈开步子向他们走去。
“嗯,我回来了”
付丧神或多或少从狐之助那里听闻了担保人的事情,对纲吉一行人的态度除了基本的客套外多了几分尊敬的意味。等他们落座后,烛台切和长谷部端来了茶和甜心。reborn则毫不客气地坐在一期的腿上。一期倒也不抗拒,虽然对方的举止和谈吐都成熟得令众人惊异不已,但无论外表还是身体都是小孩形态的reborn抱起来软乎乎得就跟自家弟弟似的。
而不得不信一众长相俊美的男人们内在却是刀剑变成的这一事实,狱寺表示冲击太大,就算再怎么聪明如他也得好好消化一下。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然后手握着一包烟走开了。
山本和三日月相谈甚欢。他对山本的爱刀时雨金时兴趣盎然,一直小家伙小家伙的叫着,山本也想知晓三日月宗近选择附在时雨金时上的原因。
而坐在外廊上,一脸生人勿进的云雀则是被五虎退的小老虎缠上了,它爪子不停地趴着云雀的和服袖子,嘴里呜咽个不停。虽然退对于那表情阴霾浓重的男人有些害怕,但还是怯生生地开了口“那、那个,小老虎失礼了,我这就”
说罢,他正想将小老虎抱离时,云雀不冷不热地问“这是你的老虎”
“是、是的。”壮着胆子迎上对方冷冽的眸光,五虎退点了点头。
“那还真了不起。”云雀笑了。在嘴角扬起的一刹,黑色的眼眸像是敛去了所有的锋芒,东方人独有的脸庞上流露出了几分温柔。
退被那虚晃的笑容弄得怔愣了一下,然后头顶上突然传来翅膀拍打的声音和着尖锐的啼鸣,起伏的声音间竟还能听出些许曲调来。
随后,一只鹅黄色的小鸟扑打着翅膀,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云雀的指尖。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歪头打量着眼前的五虎退,但依旧我行我素地唱着万年不变的并中校歌。
“好厉害,是在唱歌吗,小鸟先生”五虎退眼中跃动着惊喜的光芒。
“这孩子叫云豆。”被称作云豆的小鸟舒服地眯起眼睛,乖巧地蹭着云雀的手指。
“要摸吗”见到孩子模样的付丧神雀跃的神情,云雀冷不防地开口问道。
“可、可以吗”得到对方的允许后,五虎退试探地用手指轻轻摸了摸云豆的小脑袋,柔软的绒毛让五虎退眉眼弯弯,心都要被萌得融化成一团。
“ひばりひばり”小鸟突然扯着嗓子含糊地叫了几声,然后灵巧地蹦到了五虎退的掌心上。
“哇”生怕因过度兴奋而弄伤小鸟,五虎退小心翼翼地捧着云豆。
“云雀,是您的名字吗”
将动作尽可能地放轻,他怜爱地逗弄着手中的小鸟,扭头问旁边的男人。
云雀点头,小老虎似乎已经玩累了,安分地趴在他的大腿上打着哈欠。
“那是不是也能叫我的名字”
面对他纯真的发言,云雀嘴角弯起一个浅淡的弧度“可以试试。”
山姥切是最后到的,依旧用那白色的布将自己的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看到一群陌生人的出现,他也没有露出半分惊讶的神情,尽责的长谷部早已前一步给他打过预防针了。
他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火神的身上。然后山姥切慢慢拿出了藏在衣服内侧的刀剑。
“新的刀剑,锻造完成了。”语毕,所有的视线在一瞬间全部集中于他手中的刀剑上。
那把刀通体漆黑透亮,把上饰有两枚环状的金具,时不时因晃动而发出清脆的声响。
“哦呀,这可不得了。”三日月以袖掩唇,不经意地就说出了在场付丧神的心声。
这把黑底四花太刀的造访似乎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不过念在火神早已先一步将天下五剑之一的三日月宗近纳入本丸,那么这柄寻常人可遇不可求的稀有刀剑的到来也是情有可原的。
火神并不是很懂锻造时间的长短和什么几花所代表的含义,他站起身来,走到山姥切面前。
“主公,他们”山姥切低声询问。
“别在意。”不过,就感觉怪不好意思的。火神总觉得自己接下来的举动特别像曾经瞄过几眼的中二漫画中的主角,尤其还是在纲吉他们面前,不禁脸上发烧。
“咳咳。”火神回忆着先前召唤出乱藤四郎的方法,将手搭在刀身上,慢慢将体内的灵力注入让其从刀剑的形态中解封。
在眩目的光芒中隐约浮现出一抹高挑的身影,恍然间似乎还能听见林中鸟的清脆啼鸣。光华过后,隐匿于其中的人影逐渐清晰起来。然而,最先映入火神眼中的却是那双莺色的瞳眸,宛如三月的春雨绵绵,直沁心扉。
他轻启嘴唇,如莺啼的嗓音十分悦耳动听。像是惯例般地开口介绍着自己“我是古备前的莺丸。关于名字的由来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嘛总之都多关照。”
“哈哈哈,果然是莺丸,许久不见了。”三日月颔首微笑。
“嘛,确实过了好些日子了呢,三日月殿。”
旋即,他疑惑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声音低柔“方才听见好似大包平的声音。是错觉么。”
然后,那头颜色似火的红发就那样燃烧着跃进了他的眼里,那平静如碧水的瞳眸泛起了波澜。
“莺丸先生我是火神大我,请多指教”
直视着对方淡泊的神情在看到自己的一刹,竟显而易见地动摇了几分,他也不禁受其影响般地卡了壳。憋了好半天,火神才磕磕绊绊地将敬语补上。
“呃的说。”
难不成自己声音已经难听到一开口就让人讨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已知的情报有
1、火神倒觉得纲吉要是冠上自己的姓氏后,名字就更加霸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