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点将到中天庭,之后没过几年,就成为风师。算起来,我在人间呆的时间非常短暂。在天庭的时候,信徒所求也多属风调雨顺之事,我对人间其实了解的很少,所以好奇,以前也总喜欢拉着你去人间,给你添了很多麻烦,真是对不起。
在这里的几个月,我以凡人的身份去生存,看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人的生活真的艰难,但因此更值得珍惜。我为对你和你的家人造成的伤害向你道歉,也感谢你让我看到这一切。
最后,祝你此行平安,早日达成心中所愿。
然而第二日,那名面具人还是照常来送饭。师青玄不禁疑惑了,是他推测错了,还是贺玄根本没有看信当然,也可能贺玄看了信,但根本不放在眼里,毕竟他没有资格向贺玄提要求。
但是师青玄不愿放弃,他匆匆写了一张纸条递给那名面具人“请问贺公子是否收到了信”
那人看了纸条,并不回答他,却突然伸出两根手指,在师青玄脖子上点了一下。
师青玄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后退两步捂着脖子道“你要干什么”
在他惊异于自己可以发出声音的时候,那人却已经消失不见了,他这才意识到刚才那人竟是将自己声音的封印解开了,必然又是贺玄的意思。
师青玄喃喃道“他这又是什么意思呢为了让我活得方便一点还是觉得我写信很啰嗦,让我不要再写了”
他想,不管贺玄是什么意思,能说话总是方便许多。但是考虑到如果一个哑巴莫名其妙说话,在普通人看来定是很奇怪,便决定还是不能轻易出声,待到合适的时机再开口。
如此又平静地过了三四天,师青玄发现能说话的一大好处就是他不用对着那个黑衣人递纸条了,于是他每次见到那人都会同那人说一两句话,有时是问贺玄的情况,有时只是简单的问候,那人不回答他也不介意,只是说话他就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这日,师青玄清晨醒来,便听到一阵激烈的敲门声,他打开门却见一下子闯进来七八个人,都是相似的打扮,看上去比较像官差。
小小的道观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就显得十分拥挤,似乎连空气都不太好了,师青玄隐隐预感将有麻烦的事发生,但他并不觉害怕,依然十分镇定地写道“请问各位前来有何事,是拜神,还是祈愿在下口不能言,只能以笔书写,请各位见谅。”
为首的那名官差打量了师青玄一番,有点不屑道“你是这里的观主我记得以前这里没人住,你是从哪儿来的”
师青玄写道“在下正是观主,几个月前才来到这里,平时很少出门。”
或许是看他一个小道士文文弱弱的,又是这幅长相,也难免不爱出门,几人对师青玄的话倒是信了不少。
官差道“前几日,你有没有看到一男一女,他们不像是本地人,男的穿黑衣,女的穿白衣,他们打伤了人,我们此来是要找他们问清楚。”
师青玄写道“每日来拜神的人很多,不记得了。”
官差道“是吗可是有人看见他们往这个方向来了,这附近也只有这一间道观,之后他们就不知所踪了,我们可是有证人的。”
说完,几个人抬上来一人,那人歪在软椅里。师青玄看了看,发现这人正是上次被贺玄打成重伤的那名纨绔公子,浑身被纱布包的像个粽子。实在滑稽,师青玄强忍着没笑出来。
那人哼哼唧唧的不知对旁边的手下说了什么,那名手下一脸惨样地上前道“那天在酒楼上,一对男女不知道用什么妖法将我家公子弄成重伤,我冒死远远跟踪,看到他们进到了这里,天黑都没见有人出来。”
师青玄不慌不忙,写道“就凭几句话就断定我与那人有关系,是否太武断了”
那名手下左看看右看看,突然指着供桌上的花瓶道“那枝梅花我认得,当时那个女人戴在头上的。大人不如搜一搜,必然能再找出些证据。”
师青玄想若由着这些人随便搜下去,必然要出事,便写到“几位大人,我这里是供奉神明的地方,梅花是来拜神的信徒所赠,并不知道什么妖法,您们这样冤枉好人就不怕冲撞神明吗”
几名官差听了到时犹豫了一下,那坐着的纨绔公子却不干了,喊道“一群胆小鬼,这里就他一个人,你看他长得那个样子像神吗我看更像鬼。我知道那两人不好对付,特地请了一名高人过来,专门驱鬼除妖。”
说完,门外又进来一名白胡子老道士,师青玄已经觉得有点不耐烦了,只希望这场闹剧赶紧结束。便也不再写字,准备静观其变。
看着那老道士甩着拂尘的样子,师青玄也不由地有些怀念自己的那柄拂尘,他安自己反正现在也用不着了。他想“不知这人道行如何,会不会看出些什么”
那老道士装模作样地在屋里走了一圈,又拿出符纸点燃,然后点点头道“这里鬼气确实有些重,十分可疑。”
围观的人听了,吓了一跳,皆是退后三步,连忙问“难道真是有鬼”
老道士道;“不用怕,贫道行走江湖多年,一般的妖魔鬼怪根本不放在眼里。”说罢嘴里念念有词,拿着拂尘在空中甩了甩,又忽然指着师青玄道“何方鬼怪,还速速显形”
师青玄无奈扶额,心想看来这道士只是个半吊子,哪儿有这样除妖的,碰上个稍微厉害的都不是对手,更何况绝境鬼王。
果然,那老道士话音刚落,手里的拂尘竟如风化一样,从须到柄一寸寸变为灰烬。老道士大惊失色,连忙对着师青玄作揖,道“小道有眼不识泰山,阁下莫要怪罪,我这就走,这就走”他转身就往门口跑,然而却被人拦住了。
那名手下道“你收了钱,事情还没办成,怎么就想走了”
老道士把钱袋掏出来扔给那人,道“钱重要还是命重要,这位不是你们惹得起的,我劝你们也赶紧走。”然后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去。
那纨绔公子却不以为然,嚷嚷道“别管那个神棍了,别忘了我花钱找你们来是干什么的,赶紧搜啊,不管搜不搜得到,我不能白落一身伤,就算不是他干的,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为首的官差一声令下,几人便迅速搜了起来。师青玄根本拦不住,恨不得扇子在手,将这些人都扇到天上去。
忽然,一人喊道“有发现。”
师青玄眼睛猝然睁大,因为那人拿在手里的是一件白衣,正是他在黑水鬼蜮里穿的那件,上面沾染的大片血迹已经发黑,那是他的兄长师无渡的血。
师青玄喊出声“还给我”
众人皆是一惊,纷纷道“他怎么会说话了”“他方才是装的吗”“他果然有问题吧”
师青玄的脸色已不是方才的平和,他面色 yin 沉,又朝着拿衣服的人走进了几步,语气不悦“这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伴随着他的脚步,本来风和日丽的天气竟刮起狂风,吹得门窗疯狂作响,屋里温度骤降,仿佛结了一层冰。
闯入者们面面相觑正不知是进是退,那拿着衣服的人,突然大叫一声将手里的道袍扔到师青玄脚下,双手红肿不堪,如同被开水烫过。
师青玄将道袍捡起来,拍了拍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