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衣连番操纵轮椅变换角度攻击了良久,都伤不到萧十一郎分毫,如此一来,反倒是他轮椅里 she 出的暗器渐露衰竭之相,萧十一郎脚下则已落满了被他用刀击落的暗器。
唐衣见萧十一郎的刀法竟能如此迅捷强悍,脸上早已浮起了层层叠叠的冷汗,面色也如同死人一般惨白,萧十一郎看准时机,一声清啸,拔身而起,在唐衣的暗器雨中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将他提离了轮椅,左腿横扫,将那已 she 不出暗器的轮椅踢了个粉碎。
唐衣身体瘦削、又失了双腿,被萧十一郎提在手中,仿佛一具残破的人偶。
萧十一郎将他提到近前,喝问道“你将他关在哪了”
唐衣只是冷笑,并不回答。
萧十一郎手起刀落,斩下了唐衣的左手,“说”
唐衣却极为硬气,虽然痛的几乎背过气去,竟仍是咬紧牙关不肯说。
萧十一郎又扬起了刀,打算斩他右手,却被唐七先生喝止住了。
唐七先生越众而出,走到唐衣面前,“到了此刻,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唐衣神色稍稍软化了,“七叔,从小唯有你、和阿水真心待我,我害过、害过你的 xing 命,没成功,这次、这次我们谁都活不了,侄儿到 yin 曹地府给你赔罪”
众人皆是大惊,萧十一郎用力晃他,“你说什么”
唐衣笑了笑,凑近萧十一郎,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我说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话音刚落,便听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距离庭院不太远的一处屋宇顿时化为了废墟,立时之间,黑烟升腾,火焰蔓延。
众人都被震得东倒西歪,武功稍弱的已坐倒在地。
唐衣仰头“哈哈”大笑,“我在山庄地下埋了无数火药和火油,大家、大家共赴黄泉,也不寂寞,”言罢看着萧十一郎道,“可惜了,你的心上人要先走一步了,你此刻走快些,说不定还能追得上他”
城璧
萧十一郎立刻将唐衣扔在地上,疯了一般向着还在着火的建筑奔了过去。
唐衣被他狠狠地掼在地上,却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痛,直笑的声嘶力竭。
其余众人听闻脚下全是火药,皆彼此推搡着向外逃去,唯有萧十一郎一个人逆着人流,奋力向内,宫粉看了看仍旧站在身边的几个人,叫道“逃呀”
唐七先生摇头,“老夫此行辜负了家主所托,实在无颜再回唐门。”
谈会蓉则倚着影壁,像是丢了魂,只是不动。
沈璧君也站在原地,面色从容,“我等他们”
只有杨开泰神情焦虑,一张方正的脸急的通红,想走又不走,只得在原地打转。
宫粉跺了跺脚,“都疯了”说着向萧十一郎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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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完结倒计时3
第四十七章 给你
萧十一郎奔到爆炸之处近前,那里仍在剧烈燃烧着,热浪逼人,常人根本难以靠近,萧十一郎脚下顿了顿,就想要一头扎进那燃烧的残垣中去,却被从后面追上来的宫粉一把拽住了手臂。
“你疯啦”
“我去救他”以萧十一郎的武功,十个宫粉都拽不住他,可此刻他心绪恍惚,脑中一片混乱,连挣了两下竟都没能挣脱。
宫粉知道他内力精纯,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只得一边用死力拽住他一边大声道“那样的阵势,血肉之躯哪能抵挡公子爷会让你去送死”
萧十一郎根本没听清她说的什么,只听到了一个“死”字,却仿佛被瞬间击溃了一般,跪倒在地,发出了孤狼一般的哀嚎。
好容易到了这一步,城璧,你怎么忍心
宫粉见他形容凄厉,想到自家公子爷只怕就此尸骨无存,也不由得心如刀绞,可她念及此处即将爆炸,那边又还有几个不省心的人在等着,她实在不愿看到唐衣的 yin 谋得逞,只得又用力去拉萧十一郎,却哪里拉得动。
正在此时,她的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缓慢而踉跄的脚步声,宫粉不由得回过头去,却立刻惊得呆在当场,半晌才颤声道“公子爷”
身边的萧十一郎还未反应过来,宫粉连忙去晃他,“萧公子萧公子你快看公子爷活着呢”
萧十一郎倏地回过头去,一身血污的连城璧就这样撞进他的眼帘。
只见连城璧左手提着乌沉沉的割鹿刀,右手拎着的,却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浑身浴血,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血,还是旁人的血。
“城璧”萧十一郎立刻站起身来,他还从未见过连城璧这般杀气腾腾的样子。
连城璧听到他的声音,眼神立刻柔和下来,扬手将人头向着唐衣掷过去,自己则又提着割鹿刀向前走了两步。
萧十一郎见他浑身都在向下滴血,来路都被血迹浸透了,立刻快步走到他身边,将他拥入怀中,急道“城璧,你受伤了”
连城璧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反而只是缓缓地抬起右手,抚在萧十一郎脸颊上,低声道“没事了”说完这句话,他便像是终于完成了什么使命一般,全身脱力,向前倒了过去。
萧十一郎立刻搂紧他,他已看到连城璧的手腕上血肉模糊,像是被无数锐器贯穿过,心里又怒又痛,唐衣竟把他伤成这样他就该不管不顾地早点赶来。
萧十一郎一把将已经失去意识的连城璧横抱起来,瞧也不瞧落在地上的割鹿刀一眼。
“城璧,我们回家”
连城璧发觉自己正走在一条窄巷中,周围弥漫着黑而深的雾气,因此,他根本瞧不清远处的光景,但他并没有停下来,反而继续向前走去。
连城璧觉得自己大概是在找什么,可他却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在找什么,是某个人还是某样东西他通通都不清楚,因此,他之能继续这样盲目地走下去。
直到,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
“城璧,我们回家”
连城璧下意识地伸了伸手,便感觉到有一双虽然粗糙,但极温暖的手牵住了他的手,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却仍旧不由自主地感到了安心。
回家,回家去,他也有家。
连城璧慢慢睁开眼睛,周遭是一片黑暗,同梦中一样令人窒息的黑暗,连城璧忽然感到了一阵没由来的心慌,下意识地动了动梦中被牢牢牵住的手。
可喜的是,那只手此刻依然被人紧紧握着,而那熟悉的声音,也在他耳边响起来了。
“城璧”
是萧十一郎,他的声音满怀着惊喜,甚至还带着些不明显的哽咽。
连城璧的双目已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他意识到自己正睡在“诸记”后园的卧房之中,此刻,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他身边坐起来,发亮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连城璧动了动嘴唇,嗓子很干,说不出话来。
萧十一郎见状便松开了他的手,想要下床去给他拿水,连城璧却忽然伸手,紧紧攥住了萧十一郎的手。
这一动,他终于感受到了手腕上钻心的痛,他想起来了,他的两只手腕都被唐衣钉穿了。萧十一郎显然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