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关于连城璧的消息,心念转动间,他的脚步已经向外奔去,曹掌柜只得挪动略胖的身形努力跟上。
“杨兄”萧十一郎一头扎进“诸记”的前堂,“你可有城璧的消息”
杨开泰见到出来的萧十一郎,先自吃了一惊,“萧兄”此前曹掌柜只说是请示上面,他可万没想到这上面却是萧十一郎,更何况,他敏锐地察觉到,萧十一郎对连城璧的称呼变了,诚然他今日确是为了连城璧而来,可萧十一郎何时如此关注连城璧的下落了
萧十一郎可不管他心中转了多少弯,只着急道“城璧他怎么样了”
杨开泰见他面上焦急不似作伪,虽不明白他与连城璧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此时有他相商总胜过连城璧的那些手下之人,“我收到消息,他陷在无垢山庄了,具体情形还不清楚,但人还活着”
萧十一郎松了一口气,果然还活着,这边心一放下,另一边又浮出了无数疑窦,“无垢山庄消息严密,杨兄何处得来的消息”
出乎意料地,杨开泰居然是一脸茫然,只见他 o 了 o 脑袋道“送消息的人没露身份行藏,但我觉得他没有恶意”实际上,他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那消息是混在他往日汇总消息的渠道中进来的,由此可见对方对他们的消息网掌握的相当清楚,杨开泰在收到消息之初,也觉得心中战栗,但他又经过其他消息佐证,觉得这消息属实。此事关系重大,他也只能先按下心中的不安,亲自前来传讯。
萧十一郎心中也觉得不解,但他又觉得凭着连城璧的手段,说不定是他从无垢山庄传来的消息,便也没有多做追究。
“此刻你们什么打算”杨开泰率先问道。
“我去救他,”萧十一郎答得斩钉截铁且毫不犹豫。
“不成,”杨开泰立刻否定了他想独闯无垢山庄的念头,“连连城璧都陷在里面,你一个人也讨不了好。”
“那你说怎么办”萧十一郎又焦躁起来。
杨开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连兄出事,怎么你这样着急”
萧十一郎一挥手,“这件事以后再说,现在先说怎么救城璧出来”
杨开泰想了想,忽然想到萧十一郎定是因为沈璧君的缘故,觉得对连城璧有所亏欠,才会如此鼎力相帮,既然他二人关系缓和,那于人于己都是好事,想通了这一点,杨开泰便释然了,“我有一计”
“你说”
杨开泰在怀里 o 了 o , o 出一枚羊脂玉鉴,道“唐衣之所以扣住连兄,为的多半是此物,何不以此作饵”
萧十一郎接过玉鉴,看见上面刻着“连氏之鉴”四字。
杨开泰解释道“此乃连兄的家传玉鉴,凭此可号令所有连氏部族,也可动用连家所有的家财。”
萧十一郎一怔,这样重要的东西,连城璧却交给了杨开泰,原来他是当真不在乎连城璧的身份了,“你是说,我们用此物去和唐衣换城璧回来”
“万万不可,”说话的是一直站在一旁的曹掌柜,“唐衣狡诈,若是得了此物,必定要在江湖中兴风作浪,更何况庄主拿捏着他身份的秘密,他如何肯乖乖将庄主交出来”
萧十一郎攥紧了玉鉴,“所以我们还要揭穿他的身份”说着看向曹掌柜,“唐家的人什么时候到”
曹掌柜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怕还需五六日。”
“邵飞英人呢”萧十一郎又问道。
这问题和上一个问题看似毫无关联,曹掌柜却对答如流,“就在此处”
“好”萧十一郎点点头,“想办法私下递消息给唐衣,就说三日后,我们用玉鉴和他交换城璧。”
“三日”杨开泰问道,他虽然没明白其中关节,但联系萧十一郎前后的意思,也明白要揭穿唐衣的身份,唐门的人不可或缺,“唐门的人还未到,是不是太赶了”
“我等不及了,”萧十一郎沉声道,“多耽一日,城璧就多受一日苦楚,何况,唐衣已经疯了,为防夜长梦多,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杨开泰和曹掌柜见他执意甚坚,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依计分头行事,曹掌柜去给唐衣送消息,杨开泰则启程前去迎接唐门的人,希望能早点将他们接来。
两日后,大盗萧十一郎以割鹿刀和武林第一美人沈璧君做赌,约无垢山庄庄主连城璧于十月初一一战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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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困兽犹斗
连城璧是被痛醒的,他能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坐在一把既冷又硬的椅子上,他想稍稍活动一下手脚,却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一动便会牵扯出钻心剜骨的疼痛,凭感觉,他觉得自己的手腕和脚腕上似乎被刺入了无数尖锐之物。
周围的环境极昏暗,看不清是在那里,但连城璧联想到当日他最后留有意识的地方就是无垢山庄,便也能大致猜到这里是哪里了。
如此昏暗,环境也很糟糕,只怕就是他当日拷问逍遥侯的地牢了。连城璧心中暗叹世事轮回之奇妙,这地牢在历代家主手中不知拷问关押过多少敌手,今日居然要轮到他这个正牌家主了。
不过感叹归感叹,连城璧并非轻易认命之人,他仔细想了想当日之事。那日他如约前来无垢山庄,唐衣却得意道老板娘早已入土了,连城璧原本也对此没抱多大希望,只同唐衣在言语上来回交锋,以图多拖延些时间,好让萧十一郎有更充分的时间去救阿霁。后来,自然是两方说崩了,动起手来。
连城璧的右臂虽已废了,可他这些日子以来并未荒废功夫,他的左手剑纵然比不得右手,在整个武林中却也罕逢敌手了,兼之他对无垢山庄的地形极熟,唐衣又还想留他 xing 命,一时竟奈何他不得。
可是,就在他同宋刚闯到门口的时候连城璧用力反复思索了良久,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失去意识了。
这情形,在感觉上像是中了毒,可他自前次救沈璧君时被烛火熏染中了毒后,就对此类情况极为注意,那日在无垢山庄中,全程也并未有烟烛、奇花异卉之类不同寻常的事物出现,他到底是如何中毒的呢
正在此时,连城璧听到一阵机关轧轧而动的声响,地牢的门打开了,唐衣坐在一辆轮椅中慢慢地滑进来,细长的手指在门框轻轻叩了叩,昏暗的地牢中立时被点起了几支火把。
连城璧看了一眼,想必是在火把附近有什么控制火石的机关,看来这唐衣在机关术上的天赋造诣果然不凡。
唐衣的轮椅并无人推动,却仍能行走自如,他停在了连城璧的对面,地牢的门又在他身后缓缓关上了。
两人间隔着两三米的距离望着对方,都没有说话。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连城璧一时间产生了似在照镜子的错觉。
良久,还是唐衣先开了口,“阮庄主,敝庄招待不周,还请你见谅。”
连城璧此刻已能看见自己是坐在一把铁制的椅子里,手脚皆被铁条固定在扶手和椅腿之上,铁条内侧生有锋锐的钢刺,此刻正牢牢地钉在他的手腕和脚腕中,铁椅的扶手和椅腿均铸有血槽,正好方便引流自己伤口中流出的鲜血,看来,唐衣是打算这样慢慢将他体内的血控干。
连城璧额上已渐渐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