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饱了肚子他抹抹嘴心想上次那个叫落花狼藉的说要一起玩耍呢这又死哪去了,翻了翻好友列表就发了条私信过去。
百花缭乱“在哪儿呢”
对方回复很快,说正准备下本。张佳乐就说那你别去了,我们竞技场单挑去。落花狼藉就在主城,很快建好了房间,张佳乐要赶过去稍微花了点时间,赶路无聊就顺手敲了两句。
百花缭乱“哎,你说要组战队的,人在哪儿啊”
落花狼藉“西南。”
张佳乐其实没信,又存心逗他,就问“南蛮啊你们那儿是不是家家户户都养大象”
“是啊,我十六岁那年骑着自己养的大象去隔壁寨子猎人头呢。”
老子还骑孔雀上学咧张佳乐就在电脑跟前拍着大腿狂笑,又不敢笑出声,动作特夸张但嗓子里出来的全是气声。坐旁边的那人扭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又转回去。
不多久百花缭乱到位,进去就开打。
第一次交手,两边都没能讨到多少便宜,不过竞技场的地图太小,狂剑士多少还是有些贴身的优势,百花缭乱落败后提出换地图再来一场,于是扳回一局。
“下一局赌点什么吧”张佳乐说。
“我可没什么稀有材料。”对方的声音也不是第一次听了,很普通的音色,普通话咬字标准,一时还真听不出是哪里人。
张佳乐 o自己的口袋,“不要材料,赌包烟吧,下次见面的时候给。”
就这么定下了。第三局随机地图,两人足足打了十几分钟,最后百花缭乱险胜。张佳乐打得酣畅淋漓,摘下耳机敲了一句“记得给烟”,就见旁边突然伸过一只手,捏着那支皱巴巴的红塔山,送到他眼前。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旁边那个眼神明亮的青年,空气中还弥散着米线和泡鸡脚的味道他忘记去扔垃圾了。
那人用切换到标准普通话而变得有些熟悉的声音说“明明不会抽烟,装什么装”
烟掉了,张佳乐翕动嘴唇,一个没忍住爆了粗口。
那时还没有繁花血景,百花缭乱和落花狼藉的相遇只是意外,而张佳乐与孙哲平在小网吧里的第一次见面却是个策划已久的surrise。
后来张佳乐难得拿出点警惕质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不法企图,孙哲平说你未免也太小看自己了。百花缭乱在那一带早就很有名,同城的玩家多多少少都能说出些门道来,孙哲平不过随口一打听,就连真名实姓身高体重家住何地常在哪玩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不过我走进那个网吧,还是一眼就认出你,”孙哲平回忆起来还带着怀念的笑容,“手速和操作完爆其他所有人。”
而且远远就能看见屏幕上一片光影,绚烂得如同暮春初夏山坡上盛开的烟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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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22、没离开过
“我眺望远方的山峰,却错过转弯的路口。蓦然回首,发现你在等我,没离开过。”
新年来得很快。
义斩俱乐部完全空下来的时候楼冠宁百无聊赖地坐在机房里,只要他愿意他可以用二十台电脑开二十个号,让自己的小号们组队去刷副本,可那又有什么意义。义斩战队全员都去了q市的全明星活动,连孙哲平也是先去与张佳乐会合后再一起去k市,而他堂堂队长兼老板,却因为北美的一场大范围降雪而被延误了班机。
简直不能更惨。
他愤而起身,打算去吃顿好的安抚自己受伤的心。
叶秋听说航班延误到了三十一号,没有抱怨,直接拿出日程表,把那些为了对方而取消掉的工作一项项又提了出来。最后一项是三十一号在大都会博物馆的跨年酒会,笔尖在这一行停了几秒,迟疑着打了个勾。
“叶秋你别生气。”楼冠宁还在电话里解释着。
“暴雪,没办法的事。”他站在窗边向外看,城市街道正在清理中,纷纷扬扬的雪片还没有停,“你的航班预计几点降落”
“呃三十一号晚上十点”
“那见面大概就午夜了。”
“是,所以说你别生气”
“我没有。”叶秋斩钉截铁,把日程表放到一边,打开电脑。
那头楼冠宁苦笑了一下,换了个话题,“我马上到家了,能上线不”
“还有几个方案要看,再说吧。没事的话我先挂了。”
楼冠宁把车停在路边,通话被掐断了,手机丢在一旁。他从副驾驶上拿过一个精致的小纸袋,手伸进去握住里面的东西,慢慢让心情平复下来。
孙哲平在q市住了一晚,第二天和张佳乐一起飞k市。
这已是一年中的最后一天。
这一年都做了些什么张佳乐靠在座位上想。融入霸图的体系,拿了人生中的第四个亚军,仇恨ot连全明星都丢了,还有
孙哲平回来了。
他微微侧过脸看了看已经进入梦乡的男人,闭上眼的时候看起来真的是很普通的一张脸,比年轻时的轮廓硬朗了些,眼角的细纹清晰可见,毕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但他还能描摹出记忆中的这张脸,飞扬的眉梢和那双令人印象深刻的眼,在他们初初长成又天真无知的年纪,自己曾经用尽力量去爱过的。
如今他回来了,坦然地坐在自己身边。
k市这些年变化大,城里处处都在拆迁,从机场进城的路上看到大观楼公园里的摩天轮还在,张佳乐略心虚地移开视线却正对上孙哲平似笑非笑的脸。
啊啊,都被看穿了。
进城之后时间刚好,张佳乐说要去吃民生街涮菜,孙哲平都随他。嘈杂的大堂里弥漫着一股诱人的香味,张佳乐蘸水里放的辣椒有孙哲平的一倍还多,孙哲平说你就不怕上火他夹了一大筷子说冬天这么 yin 冷不吃辣怎么成,然后特别鄙视地朝孙哲平的碗里看了看,鼻子里哼了一声,就你这战斗力真给我大南蛮丢人。
孙哲平不逞无谓的口舌之利,埋头吃菜。
吃完饭天也黑了,出了门孙哲平随意挑了个方向走,张佳乐看了看这周围,突然想什么来。
“哎,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们主场对嘉世,赛后请叶修吃虫子宴”他忍不住嘿嘿地笑出声来。那是第三赛季的决赛,百花第一次拿到亚军,他们输了比赛心情也不坏,带着嘉世的人说要一尽地主之谊,结果拉到馆子里一盘盘竹虫蚂蚱蜂蛹端上来,叶修吴雪峰他们脸都绿了。
想起当时场景,孙哲平也噗嗤了一声。
“当年那家伙哆哆嗦嗦拿着筷子不敢吃又不敢不吃的样儿,笑死我了啊哈哈”跨年的晚上行人比往常多,张佳乐这么一笑,好多人都往这边看。孙哲平不动声色地拉着他拐进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巷,也就没放开手。
张佳乐用手肘不轻不重地给了他一下子,“你这什么意思啊,净挑没人的地方走,想劫色还是怎么”
孙哲平转过脸来扫了他一眼,“真要劫色我还是喜欢在床上,”说着自己也笑了笑,“往前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嘿,这边我可比你熟,我最早租的小破房子就在这一片,往东边再走走有个网吧,当年我”说到这里他微微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