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露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
“我没事。”他拍拍老友的肩膀,“我们赶紧走吧,比赛马上开始了。”
老李有点发愣地瞪着他。
“真的,你还当我只有十八岁么。”孙哲平干脆绕过他往前走。
老李在他身后低声叹了口气。
霸图大胜百花。
比赛结束后当选v的张佳乐却没有出现在记者会上,有人问这是不是对百花支持者的逃避,张新杰接过话筒说了些场面话,林敬言在心里默默吐槽这分明是百花粉在逃避他。
而此时张佳乐自己坐在霸图的准备室里,半边脸敷着冰袋,歪着头发呆,连有人推门进来都没发觉,直到身后有人递上一条干毛巾。
“冰袋裹一下,不然着凉。”孙哲平挨着他坐下,见他发愣没动弹,干脆自己拿过冰袋裹起来,又按回到他脸上,替他举着。
张佳乐觉得自己的脸被冰敷得无比僵硬。
“打得不错,可惜还是有点急躁了。”孙哲平想了想,“不过好像我也没资格说你。”他自己可是被叶修吐槽是全联盟最没节奏感的选手。
张佳乐还是看着他。
“严重吗”孙哲平挪开冰袋想检查一下,“头晕不晕没脑震荡吧”
“没”张佳乐犹豫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说,“就是有点牙龈出血。”
“嗯。”孙哲平把冰袋放到一边,另一只手突然按住他的后脑,然后直接吻了上去,舌头长驱直入沿着牙床扫过。
时隔四年的吻,比以往都要温柔。
张佳乐一时间有些迷茫,旧时光历历在目无不甜如蜜糖,可画面终是定格在他退役前的那场争吵,自己大吼着孙哲平你有种,真要分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于是他终于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从椅子上跳起来,却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满脸通红。
“好像是有点血腥味,”孙哲平一脸淡定地递上冰袋,“再敷一会儿吧,等会儿我们去吃凉米线。”
张佳乐瞪着他就像瞪一个怪物。“你神经啊”
孙哲平耸耸肩。
到最后张佳乐还是跟着他去吃凉米线喝玫瑰木瓜水。
其实他离开k市也不算太久,可这些东西都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一般美好哦不对,他久别重逢的前男友如今就坐在对面,气氛僵得要死,哪来什么粉红泡泡,旧情人分明是这世上最难以面对的妖魔。
幸好米线和木瓜水的味道总是不会变。吃到七八分饱的时候他就开始盘算着明天还有空的话是去吃菌汤锅还是番茄锅。
他在这边七情上脸,坐在对面的孙哲平如同看戏,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说了句“明天去吃番茄锅吧,我也好久没吃了。”
张佳乐又死命瞪他。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吃饱了的缘故,这一次竟然没有胃痛。那种“牵肠挂肚”的感觉终于消失,面前这张脸似乎也没那么可厌了。
不会吧,这么快就又习惯了
“那什么,你怎么跑来这边了”问出口才意识到是废话。
孙哲平却还是老实回答“义斩那边放假了,我反正也没什么事做。”
“义斩,呃,待遇不错”
“嗯,所以我现在也是人民币战士的一员了。霸图怎么样”
“还行,虽然老韩有点那啥但老林人不错。哦对,”他弯腰从背包里拿出一听饮料来,“这个给你吧,q市名产。”
孙哲平将信将疑地接过来,随手就拉开了拉环,“白花蛇草水这是啥,听起来像微草出品我以为q市名产是啤酒来的。”
“尝尝看,这可是老韩的最爱。”
张佳乐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孙哲平实在不好拒绝,再说曾经的第一狂剑哪有过犹豫的时候,仰头一口灌下去,刚想咂 o 下味道,结果头一歪就给喷出来了。
邻桌的人怒目而视,孙哲平赶紧陪不是, o 出纸巾来擦,对面张佳乐早就大笑起来,罔顾整家店的客人,捶着桌子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可惜没录像,不然带回去给老林看呀
“生化武器”孙哲平擦干净了,也等着张佳乐笑够了,这才苦着脸把那听白花蛇草水丢到一边,“谋杀亲夫啊你。”
等张佳乐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孙哲平一脸坏笑地望着自己。
不行,不能认输
他板起脸来,拿出教导主任找问题学生谈话的神气,“你大概记 xing 不好,当初我可是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既然分手就别再指望能原谅你。”
孙哲平点点头,“你是这样说的没错,我可没答应。”
张佳乐怒喝木瓜水。
“我也不是回来求你原谅的。那时我只是做了自己认为最合适的选择,我不会道歉,这四年也不是只有你过得不开心。但那些都过去了。”
“或许对你来说是这样。但是对我,一切都没有过去。”张佳乐顿了顿,垂下视线盯着余下的小半杯橘红色的饮料,“只要你出现在我面前,那些好的坏的事情就又都回来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两条腿的男人女人满街跑你怎么就不能去找个新的”
话出口之后是冗长的沉默,他知道自己把话说重了,因此不敢去看孙哲平的眼睛,却听见椅子挪动的声音。
孙哲平一语不发地站起来,转身走了出去。
楼冠宁在荣耀里挂着,闲着无聊就给孙哲平拨了个电话,问他比赛看得怎么样、打算在k市呆多久之类。
“很快就回去了吧。”孙哲平的声音听起来不太有精神。
“难得回去,多住几天没关系,反正也放假了,好好休息,我过几天还打算出去玩呢。”说话间义斩公会频道里突然有大红字跳出来,“哎有个70级的野图boss刷新了老孙你电脑带着没,一起来”
“好。”
楼冠宁等了一会儿,电话突然就挂断了。他去翻好友在线列表,再睡一夏的头像灰着,qq也没有上线。再打过去,手机都关机了。
咋回事
孙哲平刚打算开电脑,就听见门铃响起来。他从猫眼里往外看了一眼,就挂了电话,背手按了关机键。
打开门,张佳乐皱着眉头蹭进来。
“我找老李问,他说你住在这儿。”他烦躁地抓抓头发,“抱歉我刚才说话太难听,你别生气。我的意思是说,你看我们既然已经分”
话没说完就被堵回到嗓子眼里。孙哲平将他按在衣柜门上亲吻,两具身体贴紧,他把手伸进张佳乐衣服下面,很快感受到对方腰部的颤栗。
“你发什么疯”张佳乐在换气的间歇反抗,被他打横抱起来丢到床上。他想跳下来,被孙哲平一只手给按回去了。
“你这么晚跑来宾馆找我,就是为了道歉”孙哲平跪在他上方,双手撑在他头两侧,左膝强硬地塞进他两腿之间,顶了顶某个已经不太淡定的部位。
张佳乐咬着下唇瞪他,眼睛微微发红。
于是孙哲平笑了,“通常这种情形,就该叫做 jian 夫 yin 夫干柴烈火。你要说是纯洁的革命友谊,谁信”
他不信。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