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这个姿势,拂樱只能看见原本装在洗衣袋里那些枫岫的衣物又散了满地,忍不住出神地想着真是浪费啊这样又要重新送洗一次了等等毫无相干的事情却不去对眼下两人的景况做出任何反应。
枫岫也没说话,只是一手紧握着拂樱上臂,另一手顺着他后腰轻抚着。重复机械 xing 的动作之中是不是带上了一点安抚的意味呢
──拥抱实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明明是如此贴近却绝对看不到对方的眼睛。这么近,近到可以感觉得到彼此的心跳却又是那么远,远得感受不到对方的一丝半点真心。
仰着上身的姿势维持得久了,拂樱也觉得有些不舒服,细微地挣了挣,枫岫便从善如流地放开了他。
──总是这样的,这人。招惹了别人之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退开
拂樱这样想着,直觉地垂眸勾起了几分讽刺的淡笑。却又突然,枫岫的吻便侵袭过来。
夹杂着浓烈热度的纠缠、拥抱;在身体与身体的碰撞之间,交换着或许永远说不出口的心意。
在被放上自己的床被时,疲累至极的拂樱几乎已经捉不住散失的意识,只能依据本能地愣愣抗议道还没洗澡,脏。
等等带你去。
会睡着。
那人好像笑了一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就当作,是一场梦吧。
在充满灿烂晨光的早晨醒来,拂樱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冲进浴室洗澡。
一边淋浴,一边恨恨地想着等下一定要立刻把床被枕头全数销毁哦对,枫岫那个混帐肯定又把脏衣服留在他家,这次才不帮他洗,直接全部快递寄回他事务所
至于罪魁祸首的某人则是一大早就被电话吵醒了,听那说话的口吻对方该是君曼睩,不知道是什么急事,只听得枫岫匆匆地交代几句就收线,也没多做留恋便出门了倒也省了清醒之后两人面对面的尴尬。
洗浴过后人也清醒了,只见拂樱动作极为迅速俐落地开始打扫整理,扯下床被枕套一概扫入垃圾袋中。重新将自己打理得光鲜亮丽之后,正要换衣服,却不意从镜中瞥见了几抹暧昧的红痕。
──bacheor arty什么的是吗
抿紧唇,坚决地将昨夜的脱轨记忆推进脑海深处上锁如同那人所说的,不过就是一场梦而已。
梦醒之后,什么也没有。
穿上西装、繫整领带,将那痕迹掩盖得严严实实就这样遗忘。
一进办公室,原本靠在沙发上小睡的无执相略有些惊讶地站起身,早啊,侯。
凯旋侯皱眉看着无执相难掩疲态的倦容。虽然他一早出门是搭计程车,没见到无执相的车有没有回来,但大略也猜得到这人昨夜大概是忙过通宵,便直接睡在办公室了。
吃过早餐了吗凯旋侯像是随口问着,但还不等无执相回覆便迳自又吩咐道我还没吃,先去替我带一份回来吧。
无执相微微苦笑。这人的体贴方式,总是这样别扭,我知道了。
正要转身下楼,身后提醒的声音又响起来,先去洗把脸,我没特别饿,不用赶。
无执相忍耐地不笑出声来,好的,侯。
虽然自家主子好心地表示可以慢慢来,无执相仍是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带回了丰盛的早餐。浓郁的咖啡香气充盈室内,凯旋侯略挑起眉,我记得我说过现在不喝咖啡了。
非常抱歉,大概是我不小心点错了无执相露出歉意微笑,不过我很需要一杯咖啡还是我替您再拿回去换
下属都用了这样小心翼翼的体贴方式,如果还不领情那就太过分了。凯旋侯笑出来,算了。我想我现在大概也很需要。
主僕俩相视而笑,气氛难得轻松而融洽──不过很快地便被急促闯入的女声给破坏了。
无执无执你快看这个八卦八卦大八卦我说是不是应该要跟侯连络一下
向来娇媚慵懒、号称公关部之花的红狐九尾竟是破天荒地惊慌失措,还没敲门便一叠连声地喊了进来。勐一抬头,却发现事主正沉静地坐在办公桌后瞪视着自己,呃、侯您、这么早啊
红狐顿时心虚地将手上纸本往背后一藏,露出无辜笑容,同时飞快地在心底盘算着怎么圆过这回可惜为时已晚。凯旋侯跟无执相对视一眼,后者回他一个同样不解的眼神。索 xing 直接转向红狐,挑眉微笑道我怎么了
嗯啊哈哈、没有啦这种坊间的八卦杂志最喜欢捕风捉影了,谁会信哪不就当作是茶余饭后的笑话看看,没什么没什么
红狐何许人也,立刻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状地打着哈哈,就要转身熘走。凯旋侯也不跟她啰嗦,妖世週刊
我们一定马上向双座提出严正抗议红狐一脸严肃。
拿来。
手指不耐烦地敲敲桌面,红狐立刻谄媚地将杂志双手奉上,侯您千万不要生气,这种毫无根据来源的胡乱报导最讨厌了,回头我非要领军公关部砲轰到双座亲自发表声明道歉才行怎么可以这样污衊我们火宅跟侯您的名声呢简直太过分了
凯旋侯面无表情地看着杂志封面──那是他被枫岫扛出酒吧时的照片。拍摄的角度也取得颇巧妙,硬生生地把在一旁帮忙搀扶的尚风悦给挡了个无影无踪看起来就像是只有他跟枫岫两个人。
──我相信,侯很快会需要的。
低喃妖娆的女声在脑海中清晰响起,凯旋侯咬着牙,恨恨地拨出了那一串虽不愿意却也牢记不忘的数字。
第十八章
怎么说呢,该说枫大律师果真料事如神吗害我都好像有点开始佩服你了呢。
女座太过夸奖我了。枫岫依旧保持着合宜笑容跟温雅音调,像是两人正聊着天气如何那样再自然不过,我只不过是事前准备通常做得比旁人再仔细一点罢了,接下来还要靠女座多多帮忙才是。
呵呵,枫大律师这么说,可就是太过妄自菲薄了。电话那端传出了一连串娇笑,不过既然是刻意打算把事端闹得这么大,想必已经是 xiong 有成竹,倒真让我好奇枫律师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了。别的不提,就说您家里的那位难道不会生气吗
女戎指的是一个人,枫岫想着的却是另一个人。不过这之中的误会倒也没有解释的必要,枫岫只是笑,请不用担心,他肯定是能理解我的。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女戎自然不再多问。轻笑着,刻意将声音压得低软,更显魅然,不过,既然我已经照你的意思去做了,接下来也请枫大律师您不要让我失望哦。
这是自然。
话题本就到了尾声,再加上看见一旁向来温婉的俏助理难得地正用着一脸极不贊同的表情瞪视着自己,枫岫实在有点忍不住笑,随口又与女戎寒暄几句便收了线。
老、闆
好不容易等到插嘴的空间,君曼睩瞪着盈盈大眼,气得原本娇娇软软的声音整个变了调,你又来了为什么刻意要去跟那种人打交道那个女人眼神不好。光看就像想把老闆整个吞吃下肚一样,很可怕。
怎么了女座是个很有魅力的领袖人物呀,又是大美人哦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