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要更衣
我大概是疯了
一期一振穿着内番服坐在屋里,颜色类似萱草的眸子难得有些茫然地盯着庭外斜洒进来的阳光。
一定是疯了,否则怎么会信了审神者的鬼,在秋田好容易脱身出门远征后听见审神者叫药研近侍,竟真的又送走一个弟弟
我大概是疯了
药研藤四郎换上相对最干净完整的白大褂内番服一大早前往就任,熟料叩门后无人应答也便罢,在外静静跪坐等待半天依旧没有动静。药研道了声失礼,便一手推开审神者房门。
毫无疑问被垫子山抱枕海震惊,再定睛一看一个穿着毛绒绒睡衣的小小少年埋在垫子堆里睡得脸颊粉扑扑冒热气,也许是听见动静挣扎出一道眼睛缝瞅了瞅,嘴里吧嗒了一句“药研藤四郎”将脸往里藏了藏翻个身又睡着了。
目瞪口呆的药研又等待片刻却依旧面对一人沉睡,且自己想到的居然是看他好眠正酣不忍打搅因而也有了上边的感慨。
但似乎也没有扰人清梦的理由。
无奈药研只得寻一角落坐下等待某人醒转,索 g 这房间被大大小小的软绵绵毛绒绒堆满了坐久点也不难受,于是这一坐一等,就没了尽头。
朝阳渐渐爬上头顶变得耀目,而后又渐渐爬到西边,染上橘红。
房间中团成的一垛动了动,细细糯糯的声音唤了声:“秋田”小小的手掌也下意识伸出,看方位应该是伸向脸颊
“叫我药研藤四郎吧,审神者大人。”
入耳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低沉声音,小少年睡迷糊的脑子这才反应过来秋田昨日远征去了,临走把他的药研尼桑塞了过来。
有点不满似的皱起小眉头,小少年翻过脸磨蹭两下才唤了声:“药研。”
一边久坐的短刀保持神色不变,近前几步捧着审神者的衣物:“审神者大人,请更衣。”
一切挑不出毛病,奈何这两个月已经被小粉毛惯坏的审神者根本不想主动脱离软软暖暖的环境,抖了抖被子伸出一双手,等了会儿却见这位药研尼桑完全不为所动,不由得有点小委屈
做哥哥的,脸不像弟弟软软圆圆的可爱就算了,一点也不乖
也不知是不是那一对猫瞳太过明亮圆滚滚,以至于老神在在跪坐的药研在一旁都读懂了点他抱怨的含义。
忽然心中隐隐压抑的担忧与忐忑散了一小半。
低低的笑声从喉间溢出,药研凑近几步拉住小少年细瘦的手:“审神者大人,请容在下为您更衣。”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宝宝们的营养液投喂呀作者保证日更到完结
、喵有惊吓
做近侍是一件技术活。
药研藤四郎,有名的忠心护主之刃,虽说在暗黑本丸被前任影响得有些崩坏,但大体上自觉还是一刃沉稳可靠的刀剑,原本收到通知来接替自家弟弟时想得一片美好既可以探听一下这审神者的虚实,也可以把弟弟解救出去。
但是,不到一周的时间,药研深深觉得自己平白老了八百岁
“审神者大人,请您不要挑食,只吃鱼是不行的,请您不要试图把蒜苗往碗底藏,刷碗也是辛苦的”
“审神者大人,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您在半个小时以内刚刚离开您的床,请不要刚放下筷子就回去好吗,如果没有记错您已经五十多个小时没有使用您的腿了,请务必确保它们还知道如何工作”
“审神者大人”
送回碗筷,刚拉开审神者房门迎面飞过来一个垫子,顺手抄住放回原地,一抬头看见玉山崩塌的垫子满地狼藉,深吸一口气刚想说话
圆滚滚的,猫儿一样的眼睛眨巴眨巴,明亮得简直像两轮皓月,毛绒绒的睫毛忽闪忽闪,怎么看都是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药研”
两只手合十,但太不标准基本抱成一个小球摇啊摇。
药研藤四郎叹了口气,放弃要出口的话顺手捡起几个垫子给审神者搭了个更舒服些的窝:“怎么”
“想吃鱼肉粥”
如果您已经吃了很多天鱼肉了本丸鱼都快灭绝了您一直没有活动再吃容易积食现在吃了粥又要赖掉晚饭了
看着那双眼睛,怎么染上了点儿委屈呀
再叹口气:“我去看看厨下有没有鱼肉剩,烛台切殿出阵去了,我的手艺稍欠,望您不弃。”
鹤丸国永本质上是一把爱搞事的刀。
只是他自打来了这个本丸一直未逢良主,本事也一直未得到发挥,现在新来了个审神者又足不出户一副有屋万事足的样子,鹤丸国永顿时觉得人生都无趣了呢
“嘛,没有什么好的惊吓呢。人生没有点惊吓心可是会先一步死去哟”
伤愈后恢复洁白的身影懒洋洋躺在树上观察审神者屋舍。
看见穿白大褂的身影推开门走了出来,目标是厨房。
药研这个时候,看来是审神者又想吃什么了那么也就是说,这个时候屋里只有审神者一个人
鹤丸国永脑袋上叮地一声小小地亮了。
审神者,你准备好迎接鹤送给你的惊吓了吗
、喵的客人
屋里很暖和,小少年毛绒绒地团在一张厚厚的毯子里,两轮明月似的眼睛眯着点,偶尔又眼巴巴瞅着门的方向,显得年纪更小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