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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妄想曲 第2分页

作者:卿怜月 字数:21277 更新:2022-01-08 10:23:36

    康熙却紧紧的闭了闭眼,然后一手轻轻的划过胤禩的耳际,然后将胤禩的衣领拢好。只是那神色间莫名流转的温柔,让胤禛既惊且骇

    康熙脑中几乎是嗡嗡作响,一个声音在说就这么废了他将他留在宫中,一个声音在说这么对待心头所好于心何忍然后,那满心的矛盾就都化作胤禩晕迷之前的最后一个眼神,刺骨的薄凉y冷的怨怼浓郁的仇恨

    康熙的心骤然一疼,胤禩他恨朕终于在胤禩眼中看见了自己的身影,可却是恨

    两个内侍扑通的跪下他们看见了什么恭亲王身上那印记,还有皇上的态度,无一不是他们的催命符

    胤禛心头苦笑,胤禩,胤禩,你好手段

    胤禩用心不可谓不缜密,先是在皇阿玛心中将那分微薄的情分彻底清零,而后呢在一点点累加印象可惜,圣祖毕竟是圣祖,兵行险招也总会有些许意外也许,如今这状况就是失控了的后果

    于是,在自知前途难测的时候,胤禩他还要y自己一回什么是帝王之心对自己的儿子下手,被另一个儿子撞破皇阿玛那是什么心性

    胤禛默默叹息,胤禩有才,有能,只可惜无论哪一世,都是有命无运今生更是惨烈,如此落在皇阿玛手上,日后朝上还有恭亲王么

    康熙的目光已经沉沉的转过来落在了胤禛身上,胤禛微微敛眉跪下。

    康熙静静瞧了他半响,终于道,“金川主帅,就选钮祜禄氏丰升额。”

    胤禛低头领旨,康熙一手摸了摸胤禩脖颈见青紫的指印,道,“待到金川事了,你就去建陵吧,无事不要回京。”

    而后,康熙挥了挥手,“这两个奴才,堵嘴处置了。”

    胤禛离开乾清宫时,心头难得的闪过一抹可惜,而后却恍然觉得自重生以来一直沉甸甸压在心头的大石彻底的移开。

    以皇阿玛的秉性,胤禩得位的可能微乎其微,自己终于能放下心了。因为,唯有天下至尊绝对皇权才能彻底的掌控住胤禩,堂堂的圣祖仁皇帝绝不会做出自掘坟墓的蠢事。

    而自己,撞破了此事定会被冷待一时,但他爱新觉罗胤禛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储秀宫内,清幽的冷梅香气萦绕着整个内殿。描金绣帐内,胤禩正沉沉的昏睡。

    康熙眉头微皱,坐在床边,静静沉思。作为八岁登基的圣祖仁皇帝。康熙一生经历过太多的风雨。幼年时不得不隐忍筹谋,少年时意气风发,中年时励ji,ng图治还有晚年时,诸子夺嫡

    第一次正视皇八子胤禩,就是康熙四十七年,一废太子。可惜,那时的胤禩还不懂帝王之心连亲手教养的保成都能舍了,何况是一个从未放在心上的儿子

    胤禩的眉心忽地蹙起,ji,ng致的面容一瞬间扭曲起来。康熙一惊,胤禩似乎是魇住了康熙未及多想,就细细的拍哄起来,犹如当年与皇太子胤礽的父子相亲。

    渐渐的,胤禩终于安稳了。康熙长舒了口气,唇角不禁勾起淡淡苦笑,心中极为复杂。良妃出身罪籍,却曾经是蒙古亲王之女,懂趋避识大体。胤禩侍母至孝,自己刻意挖良妃的出身,可不是在胤禩心中狠狠的剜刀子

    心中烦乱渐渐化成一片松软,康熙轻轻替胤禩抚平了眉心胤禩,你且容朕再想一想如何

    朕不是太宗世祖,你也不是宸妃孝献,就容朕再想想你我该如何相处。

    胤禩醒转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描金绣帐,而后,渐渐入眼的陈设让胤禩若有所悟,果然是储秀宫

    胤禩冷着一张ji,ng致的容颜,牙关紧咬,几乎咬出血来。胤禩还要忍,还要等

    人心最不可控,即使是圣祖皇帝,也不可能没有一丝弱点。

    他爱新觉罗胤禩两生两世,于揣摩人心几成本能。他相信自己的判断虽然似乎有些荒谬,可那种情绪竟然真实存在于康熙眼中

    爱新觉罗家的人都有一种铭心入骨的疯狂,而胤禩,就要将这一种疯狂利用到极致

    康熙一心只想理清与胤禩的相处之道,奈何却未曾想到胤禩不给他丝毫的时间。

    是夜,夜宿乾清宫的康熙被内侍苍白着脸色唤醒。恭亲王病体沉重,形势危殆康熙几乎顾不得帝王体面,匆匆扯了衣裳就冲去了储秀宫。

    储秀宫内殿的床榻之上,少年面色惨白,气息极为微弱。康熙一入眼就倒吸了一口凉气,竟是满床的血渍

    少年左腕之上包裹的纱布不一会儿就被鲜血浸透,太医急忙再次拿干净的纱布替换包扎。然而,止血的药粉刚刚洒在腕上,就被鲜血冲开。

    康熙看的分明,少年腕上伤处,分明是咬痕康熙牙关几乎咬出血来,胸口血气翻腾。胤禩,胤禩,你竟然如此宁可放弃这一生,也不肯妥协么

    胤禩迷蒙的睁眼,淡淡的弯起一抹冷笑,而后放心的跌入黑暗之中既然不能顺心的活,那就安心的死生生死死,胤禩看得开

    一条天赐的性命,一份转世的机缘,赌帝王的痴迷之心。赌的是心,赌的亦是命成了天下在皆在胤禩之手,败了亦能与小九泉下相聚。无论生死,胤禩都不曾输

    康熙身形一晃,神色终于颓然,低声道,“待你好转,朕送你回府”

    钮祜禄氏丰升额果然不愧是能臣良将,金川形势不过数日就传来捷报。待到大军回京之时,已经近了冬季。

    胤禛交接了户部事物,一车一马离京建陵的那一日,正迎来那一年冬季的第一场雪。

    管家刘全在外赶着车驾,胤禛手拿着一卷金刚经,默默研读。

    马车刚出城就停了下来,胤禛手上一顿,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少爷,前面是恭亲王的车驾。”

    胤禛打开车门,正看见不远处裹在貂皮披风里的胤禩。

    胤禩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巧的暖手炉,面色依旧有些苍白,似乎夏日里那一场大病身体还未曾养好。

    胤禛眸子微微一暗,下了车上前几步,却沉默不语。

    胤禩似笑非笑,眼角眉梢氤氲着道不明的凛冽,“今日一别,再会不知何期,你多保重。”

    胤禛微微眯起眼,目光落在胤禩左腕系着的黄缎之上,他清楚的知道下面是怎样的伤痕,“恭亲王好个玲珑手腕,七窍心思。”

    胤禩左腕抬起转了转,淡淡一笑,“爷说让你多保重,是真的。”你若是死了个干净,他爱新觉罗胤禩怎能甘心

    胤禛点点头,无怒无喜,“爷赞你心思玲珑,也是真的。”能让圣祖皇帝动心妥协,又怎不够称一声赞

    胤禛不是看不明形势,当日那般一闹,圣祖皇帝纵是有千般手段,对着胤禩也再使不出来

    后宫之中,而今风平浪静。昔年的花团锦簇也好,几月前的宠冠六宫也罢,都不见了影子不出意外,日后再也不可能有皇子降世、

    某种程度上,胤禩也是将根源彻底的解决了

    胤禛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眼看着康熙对胤禩百般宠溺讨好比当年对太子胤礽有过之而无不及,奈何胤禩神色淡淡,圣祖皇帝的殷勤换来的也不过就是胤禩平静至极的一声皇上。

    胤禛心中嗤笑,这算什么拱手河山讨你欢可惜,你圣祖仁皇帝用尽了心血八成此生也换不来胤禩一个回眸

    皇阿玛你若是想将胤禩留的长些,就好好的坐稳你的龙椅。如今也就那个至尊之位能让他胤禩放在心上了

    胤禩摸了摸坠在腰间的紫翡玉环,轻浅一笑,转身上了车,又命人将道路让开。

    胤禛的车驾渐渐远去,漫天的雪花缓缓湮没了车辙印记,在莹白色的天幕中,竟如许苍凉。

    胤禩窝在软软的车厢内,漫不经心的举起左腕,右手动了动,黄缎就被扯了去。缎带之下是狰狞的疤痕。细细密密的齿印,横叠在腕脉之上。

    胤禩却缓缓绽开一抹笑。笑容极为温柔,眸中却异常狠厉。父子无恩义,兄弟不手足。皇父,你就好好的接招吧当年胤禩所经历过的一切心境,你也该切身体验一回

    、八九一

    胤禩无力的窝在破败的木床上,只觉得气息越发的沉重,喉间是火辣辣的干涩,一呼一吸带出的尽是迟滞,仿佛那些微的生机随时或断。

    人都道是秋风秋雨愁杀人,奈何这九月天最难忖度,这几日来偏偏闷沉难耐。

    胤禩眼前渐渐显了朦胧暗沉,苦苦支撑的气息终于散了也罢,总归九弟已经去了,而今怕是魂灵不远,说不定还赶得上一起去走那奈何桥。

    昏沉沉迷茫茫,胤禩耳边忽地听见一声惨笑,“但愿今后生生世世,都不要生在帝王之家”

    声音熟悉凄烈,一下子震醒了胤禩着含糊神思,一瞬间脑海中浮光掠影,掠过无数片段。末了,入了胤禩之眼的却是荒山古刹,瓦砾青苔。

    一个红衣喇嘛正拽起一人,咔咔两声拧断了那人腕骨,张狂笑道,“贝勒爷,千里逃难,何苦来哉”

    那人额上豆大的汗珠纷纷滚下,牙关紧咬,却一声不吭。只是一双桃花眼中,依旧是尊贵不屈的气势姿态。

    胤禩心中一沉,下意识一步上前,就被身旁一双柔夷扯了袖口,耳边传来低低的女声,“晓澜,你早已不是皇家的人了,我们谁也没有把你当做皇子。身世之恨,早该忘掉。此人从前与胤禛争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何必为他拼命”

    胤禩诧然回首,皇父何曾有过名唤晓澜的皇子还有九弟为何在此胤禩额角一痛,莫名的记忆纷纷涌至。

    奈何,就这一瞬,那个红衣喇嘛已经将胤禟甩给了身后随从,缓缓走出古刹,而胤禟却已经晕迷过去。

    胤禩看的心中一疼,他的弟弟出生尊贵,何曾受过这等的皮rou之苦

    胤禩一手紧紧握在游龙剑上,牙关咬了又咬,种种不可思议几乎尽数抛在了脑后,几十年练就的自制之力生生克制着不要一时冲过去反而断了九弟生机。

    情况尚且不明,唯有谋定而后动,才有取胜之机。

    胤禩心思既定,这唐晓澜的记忆掠影浮光一般涌上心头。

    那个红衣喇嘛名唤额音和布,原本出自廉亲王门下,后来反水投了雍正。卖了自家主子,换了而今荣华。

    胤禩心头几乎是剜心之痛。眉角微微抽动几下才终于在面上做出了复杂感慨之色,叹息着对身侧那女子道,“你的心意我知道,只是毕竟是血缘之亲,况且他也是胤禛的死对头,许是知道不少宫廷秘事。雍正狠辣无情,知己知彼总好过我们自己摸索。”

    果然,身侧的女子皱了皱眉,姣好的面容陷入沉思。冯瑛虽然久历江湖,经验颇丰,但论及洞彻人心,如何能与胤禩相提并论

    胤禩又道,“额音和布捉了人正是志得意满,我们这会儿跟上去定能有所收获。”

    冯瑛终于点点头,握紧了手中短剑,“他们走不远,只是人多势众,我们要从长计议。”

    冯瑛顿了顿,又续道,“想不到了因死后,雍正还能找到这么个人为他效力。”

    胤禩实在心急如焚,没心思与冯瑛多谈这些无用之事,只点了点头。

    一路顺着杂乱的脚印下山,胤禩才恍然想起这竟然是嵩山,还是被胤禛一把火烧了的嵩山

    这究竟是有多么不和常理胤禛那人隐忍克己几乎是个中翘楚,岂能为那区区理由做出这等放火烧山之事若是他真能做的出来,自己那些冤家兄弟们早就得着机会把他踩进尘埃了

    可不过一转念,胤禩就彻底把此事抛在了脑后,无论如何,还是胤禟最为重要。虽说不到京城没有性命之忧,可那一路的苦头,九弟能受得来么

    夜黑风高爷,胤禩第一回做了次梁上君子,学着身侧冯瑛的动作,攀在客栈的廊檐上,侧耳凝神听着屋内动静。

    只听那额音和布声音无比张狂,“九贝勒,你如今已经是阶下之囚,佛爷劝你还是别这么硬气没得受苦的还是你自己”

    胤禟声音虚弱,却是一声冷笑,“背主求荣之人,也配对爷说教”

    额音和布哈哈笑道,“贝勒爷,汉人有句话说得好,贤臣择主而事。你以为谁都像你和王爷一样不懂眼色”

    胤禟啐道,“贤臣你算个什么东西就是胤禛的一条狗”

    额音和布大怒,狠声道,“瞧在王爷份上,佛爷对你已经足够容忍,你不要不知好歹惹了佛爷生气,就算是杀不得你,这一路的手段也够你受你道王爷还能再救你一回么”

    “这回你能闻风而逃,那是王爷耳目灵通,用他自己做饵换来的。”额音和布拂尘一绕,又道,“说来,王爷可比贝勒爷您识时务多啦血滴子一到就干脆自己了断,死的干干净净。皇上再有法子,也折腾不了死人不是”

    屋子里胤禟再没做声,但是屋外廊檐顶上,胤禩左手指甲却狠狠的抓在了自己手腕子上,心底下暗潮翻涌。

    王爷那额音和布曾是廉亲王门下,那么,似乎是自己已经去了

    那一世,这一世,在胤禩心头翻来转去。然而,却有一样牢牢的记在心头,无论是哪一世的胤禩,也放不下胤禟这个弟弟

    冯瑛听得不明所以,但是看着客栈里的守卫似乎不甚森严,一手轻轻扯了扯胤禩衣袖,示意胤禩先离开此地再谈。

    胤禩知道此时也救不得人,小心的跟着冯瑛暂时先离开了这个客栈。

    冯瑛似乎是有些沉思,半响才问道,“晓澜,额音和布说的那个王爷会是谁也是雍正的兄弟么皇家也会有为了兄弟赴死的人”

    冯瑛本质上仍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对兄弟情义江湖义气看的极重。

    胤禩心中一动,道,“以前我进宫的时候,倒是听说廉亲王胤禩和胤禟兄弟关系极好。”

    冯瑛咬了咬唇,面上尽都是复杂之色。胤禩心头难得的起了一丝愧悔如此利用一个女子,实在是只可惜自己既无势力依仗,又无外援相助,只能借助冯瑛之力。

    胤禩正在思索,冯瑛已经恢复正常,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从身上拿出一瓶药来,“这是李治哥哥给我防身的,化人功力既是厉害就是我一直觉得有损y德,才不曾用。反正那屋子里也没有好人,就用了吧。”

    胤禩瞬间哑然虽然能够理解眼前少女对于皇家的痛恨,可平生见过的都是各种猜度场面,又何曾直面过如此单纯直白的不喜。只是,这药

    胤禩皱了皱眉,“这药可是极伤身的如此作为,是不是有违侠义”

    其实,对胤禩来说,在乎的哪里是什么江湖道义他放在心上的不过就是胤禟的身体罢了。纵使有一分一毫可能对胤禟的伤害,胤禩都不忍心。

    冯瑛面上有些尴尬,似乎极为赧然,低声道,“那屋子里一个是雍正的走狗,一个与雍正争位再说,那额音和布武功太厉害了,又有那么多帮手。”

    胤禩默然不语,终于点点头。两权相害取其轻,日后定要好好的为九弟调养才是。

    对付志得意满之人,确实可称得上出其不意。额音和布虽然人多势众,经验丰富,但又何曾想到会有人出此等的y招

    李治得了傅青主的隔代真传,配出来的药岂是等闲。额音和布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而他带出来的人功力皆不如他,一身功力早就化得分毫不剩。

    胤禟腕骨重伤,不曾与额音和布等人一起用餐,因而逃过一劫,倒是让胤禩松了口气。

    二人携着胤禟找了个山林暂时落脚。胤禟再次落入人手,也不慌张。不到最后,谁又能知道结局如何总好过落在胤禛手里,平白多受折磨

    冯瑛冷着一张俏脸,道,“你的腕骨断了,没有及时医治,以后留下病根是肯定的。我们知道你也是雍正的对头,你告诉我们进宫的路径,我和晓澜就放你走。”

    胤禟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不做言语。胤禩却心知肚明,这等条件无论是哪一个皇子都不可能答应冯瑛明显是反清之士,若是皇宫地图落在他们手中,岂不是断了爱新觉罗家的基业

    冯瑛不懂这些,眼看胤禟不言不语,手中短剑就比在了胤禟颈项,“你不肯说么”

    胤禩心中一紧,一手隔着衣袖搭在冯瑛手腕,“瑛妹,且不急于一时。”

    冯瑛却摇摇头,“晓澜,血滴子神出鬼没,只怕雍正很快就能得到消息,那时候你我要脱身可就难啦。”

    正说着,两只大鹏一黑一白,双翅张开,如磨盘大小,飞了下来。冯瑛一喜,“是吕姐姐的养的。难道是吕姐姐来了”

    胤禩眉心微微一簇,吕姐姐,莫不是吕四娘吕四娘极为ji,ng明,可不是冯瑛这样的天真单纯。

    大鹏通灵性,瞧见了冯瑛,一头扎下来,欢快的叫了两声。冯瑛这才瞧见大鹏爪上系着的竹筒。从里面抽出一块白帕,胤禩一打眼隐隐瞧见墨迹。

    冯瑛看过之后,道,“雍正放火烧了邙山,吕姐姐说已经将我妈妈接去天山,晓澜,师父也要我快回天山呢。”

    说罢,看了胤禟一眼,神色有些许为难。

    胤禩心中一动,“瑛妹,易前辈要你速归定有要事。你且先回去,待我问清了皇宫地图,再去天山寻你。”

    冯瑛默然半响,终于低声道,“晓澜,我回天山啦。”

    胤禩心中沉重,眼前这个少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自己利用个彻底。若是y险之人,胤禩利用起来绝不会有丝毫的心软,可偏偏冯瑛天真单纯,与唐晓澜情孽纠缠。一段情怀,只能深藏心底。

    胤禩心中委实有些同情,只是这些许同情,比起九弟,实在是太轻了。

    冯瑛窈窕的身影已经远去,胤禩略微怅然,自己莫名转世,附在唐晓澜身上,许是坏了一段姻缘可是,能够再见九弟,这些实在是顾不得了。

    胤禩继承了唐晓澜的记忆,却没继承来唐晓澜的感情。对于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比起相知相惜相护的弟弟,孰轻孰重,根本不需胤禩去想。

    胤禩收拾了那些莫名的情绪,怔怔的打量胤禟半响,终于叹息着替胤禟拢了拢散乱的头发。

    胤禟猛地一甩头,躲过胤禩的手,斥道,“你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里关于雍正的设定与正史无关,完全遵循梁羽生小说江湖三女侠。小说中,唐晓澜是康熙的私生子,其实个人认为这是一种非常不符合设定的情节。小说中据说是唐晓澜的母亲有身孕的时候报给了内务府,但是一直没等到回应。于是知道了有人要下手毒害皇子。其实,一个汉女所生的皇子,值得宫里面的贵主们下手么就算要下手,还能等到你把皇子生下来甚至最后还能把皇子偷运出宫。

    、八九二

    胤禩此刻的心终于轻松下来,从怀里取出一方布帕,替胤禟擦了擦面上灰尘,道,“委屈你了。”

    胤禟一双桃花眼狠狠的瞪着胤禩,猛地向后一挣,躲过胤禩的手,“你想把爷怎样”

    胤禩动作微微一顿,瞧了瞧手中帕子,叹了一声,叠起放在怀里。胤禟自幼饮食用度无一不是ji,ng致之物,这下等料子的东西确实是委屈他。

    胤禟只觉得莫名其妙,眼前这人不过就是个萍水相逢的路人罢了,自己竟然从他的眼里看到担忧怜惜。

    胤禩笑了笑,扶起胤禟,道,“你腕骨的伤不能耽搁,先寻个隐秘处,我找大夫给你治伤。”

    胤禩声音不高,却丝毫不容置疑,胤禟本欲出口的话终于还是咽了下去。

    胤禩一边走一边思量,该带着胤禟去何处落脚。雍正绝不可能放过胤禟,纵使自己处置了额音和布和那些卫士们,雍正得到消息的速度也绝不会慢。也许下一批来捉胤禟的人已经在路上。

    二人在嵩山附近的一处小镇找了家民宅暂时借宿,胤禩给了那家主人一点银子托他去寻了大夫。

    胤禟一路都是默默无语,由着胤禩安排一切。他本就是千里逃难,心中苦楚难言。而今竟然落在他人手中,欲遁无门,唯有耐心等待机会不过就是一个江湖人罢了,难道九爷几十年的夺嫡浮沉还算计不过么

    在替胤禟的手腕包扎上药之后,胤禩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丹药,色呈碧绿,清香扑鼻,送到胤禟唇边,“这是天山雪莲制成的碧灵丹,你内伤不轻,先服下吧。”

    胤禟瞧了他一眼,顺从的咽了下去,然后开始运功疗伤。

    胤禩一直坐在一旁,看他疗伤,只见胤禟苍白的面色渐渐泛起一丝红,胤禩才松了口气。

    等胤禟功力运转一个大周天之后,才睁开眼,冷冷道,“爷要沐浴。”

    胤禩温和的笑了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然后,胤禩伸手就去解胤禟的衣扣,胤禟霎时间瞪过来,一双桃花眼里满满都是怒意。胤禩一声轻笑,“你的手不能用力,些许小事,还是我代劳吧。”

    胤禟眉头一皱,继而哼了一声,就大大方方的张开手臂,一副等着人伺候的模样。看的胤禩心中好笑,眸中更是笑意流转,心道这是自己最重要的弟弟,就算是自己服侍他去沐浴又算的了什么。

    皇子出生至长大成人,按例服侍的人着实不少。胤禩圈禁那段时日固然是吃了不少苦头,可也不代表那段磋磨就能让他懂得如何服侍人了。

    被这样一个锦衣玉食长大的皇子服侍,胤禟的杯具几可预见。站在木制浴桶里,除了手腕全都是shi淋淋的胤禟,只恨不得踹眼前这人一脚。

    若说他是粗手粗脚,还偏偏懂得该怎么做。可要说这人做得怎么样胤禟怒气之余就只剩下疑惑了,这人实在不像个江湖人,反倒像个主子还有他的眼神,怎么看都异常的眼熟

    胤禩无比尴尬不是因为如今胤禟这模样,他本就没对自己服侍人的本事有几分认可,无非就是看弟弟的手腕确实不方便,才想着帮帮忙。

    胤禩的尴尬大部分都是因为胤禟如今这模样

    胤禟面相极为俏似宜妃,若是除了那一身的皇家仪态,实在是可以说男生女相。许是因为一身功力ji,ng湛,虽然而今算起来年已不惑,看着就如同二十七八左右,唯有眼尾淡淡的晕起几缕纹路,显了风霜。

    而这会儿整个人都站在水里,身体白皙单薄,线条却凌厉张扬,偏偏那一双桃花眼shi漉漉的竟然平白衬出几分天真无害。

    胤禩忍不住呼吸一窒,继而眉心微微一跳。爷又不是那位太子爷,对着弟弟竟然起了歪心,实在是枉为兄长

    然后,念头一转,胤禩却蓦地一个想法涌上脑海。

    胤禟疑惑之后就是大怒,眼前那人看他看的直愣愣,要说没起什么念头,在宫里头见过太多场面的胤禟半点不信

    胤禩本就没制住他的功力,他手骨是折了,可下盘功夫还在。

    一脚踹碎了浴桶,而后就专攻下三路九爷可没半点的江湖道义,什么下三滥的招数不能用笑话,他敢这么看爷,爷挖不了他的眼珠子,还不能废了他的命根子么

    胤禩脚尖急点,倏然后退,奈何左支右绌也止不住使性子的胤禟,终于胤禩抿了抿唇,低声喝道,“小九,还不住手,爷是你八哥”

    胤禟的动作应声而停,那双桃花眼中越发的显了狠色,连眼圈几乎都红了,“爷的八哥也是你能冒充的么”

    奈何眼底终究还是深深的希冀,刺痛了胤禩的双眼。胤禩心头叹息,其实究其本质,眼前这个小九终究不是自己的九弟,就像自己也不是与他相依相互的胤禩。

    可无论哪一个胤禩都不能放着胤禟不管,无论哪一个胤禟都是胤禩心尖上的弟弟。

    胤禩道,“与君世世为兄弟,在结他生未了因。雍正元年,爷送九弟出京之时所说,他可对你说了么”

    胤禟低头沉思半响,蓦地抬头问道,“什么叫做他对我说”

    胤禩拿着一旁放置好的细巾替胤禟擦干了面上水珠,道,“爷是爱新觉罗胤禩,既是你的八哥,却也不是你的八哥。”

    天意从来高难问,一番因果胤禩细细道来,胤禟的眸子渐渐暗沉了下去,良久,才哽咽道,“那一天,他遣了心腹来带我走,我就知道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胤禟眉心拧起,眼尾的纹路慢慢的染了濡shi,“一路从保定逃出来,他的心腹一个个死在我面前,是我没用本想就这么和他一起去了,可终究还是不甘心。这条命是八哥用自己换来的,若是轻贱了,哪里对得起他”

    暗哑的声音渐渐沉寂下去,只余一股莫名的心酸。胤禩静静的站在那里,心头也是堵的难受,终于走到胤禟身边,将悲痛欲绝的弟弟揽在怀里,低声道,“你做没错,他换了你一条生路,心中定是欢喜的。”

    胤禩神色怅然,“若当日我一死,能换九弟好好的活下去,我也是甘心的。只可惜”

    相较于自己对雍正的威胁,胤禛对小九更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厌恶。而自己能护小九一时,却终究未能护他一世。

    胤禩只觉得胸口处的衣衫渐渐晕shi,只能长叹一声,紧紧的将无声哽咽的胤禟揽的紧些,直到感觉胤禟的身体蓦地一抖,胤禩才尴尬起来。

    初秋时分,正是夜寒风凉胤禟一身shi淋淋的,未着寸缕,内伤又未痊愈,可不正容易着凉

    胤禟面色苍白憔悴,一身疲惫尽显无疑,胤禩本想拿了布巾替他擦干,奈何胤禟怎么也不肯放手,仿佛要将这些日子的心酸苦闷尽数发泄出来,只喃喃道,“八哥,你还在还在。”

    胤禩也不忍心用强把胤禟给扯下去,只能无比艰难的一只手抱进弟弟,一只手拽了帕子替他打理。

    奈何,许是这些日子太过劳心,而今终于放松下来,胤禟夜里就开始发热,偏偏还紧紧的拢着胤禩不放,无奈胤禩只能拜托主人家再去请大夫出诊。

    如此折腾了一日,胤禟总算是彻底的清醒过来。胤禩思量许久,还是与胤禟商量,尽快离开此地,毕竟多留一日就多一日的危险。

    胤禟卷在被子里,也是点头同意,道,“我在江南尚有几处产业,八哥也留了些暗桩还在,庇护你我二人还是足够。”

    胤禩对此倒不觉意外,纵使自己卒于宗人府,可八爷一党的势力大多在江南,有几处隐秘就是雍正也不可能知道。

    未满思退,狡兔三窟,本就是人之本能。而如今的问题却是,该如何前去江南

    那一日额音和布一事做的隐秘,除了冯瑛无人知晓究竟是谁劫了胤禟,冯瑛回了天山暂且可以不做理会,可血滴子却是认识胤禟的。

    胤禩略一转念,还是轻咳了一声,“九弟,我有个主意,就是有点委屈你了。”

    胤禟微微皱了皱眉,道,“若是能避过血滴子,些许委屈算的了什么。”

    胤禩尴尬的点头,“那我去准备,小九这可是你答应了的,到时候不许使性子。”

    小巧的菱花镜放在胤禟眼前,映出了镜中佳人,唇不点而朱,眉不染而黛。眼尾的细细纹路也显了独特风姿,虽是银钗布裙,却别有一番风韵。

    胤禟的脸色漆黑如墨,灿然寒星的眸底怒气蒸腾。胤禩却道,“如此一来,血滴子定然不会注意了。”

    胤禟忍了又忍,还是没好气的道,“哪个女子能有这么高难道还能只看一张脸么”

    胤禩温温和和的一笑,胤禟却警醒起来,然后就是神色一黯,自幼每次八哥露出如此笑容,总是让人他,果然是八哥啊。

    胤禩果然没有辜负胤禟的期望,笑道,“九弟无须担心其实娘子身上不爽利,区区代步之事,自有夫君抱着娘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兄弟情不是很美好真的不行么

    、八九完

    胤禟眉心蹙了蹙,终于还是不情愿的点了头。只不过依旧是摘下了头上的假发套,将一旁放置的兜帽带起。

    胤禩早就收拾好了行囊,雇好了车马,二人不敢耽搁,一路向江南而去。

    所谓大隐隐于市,胤禩与胤禟早早就商议好了,直奔杭州

    此时已近冬日,即使是江南也显出了寒意。寒风瑟瑟虽远不及北方冻人,其中shi冷之处却犹有过之。

    胤禟的内伤在一路疾行之下,痊愈的极为缓慢,更不耐冷。胤禩看在眼中万分心疼,奈何逃难之中,不要说是锦衣玉食,就连昔日常见的御寒裘皮也不可得。

    胤禩只能每日与弟弟同寝,以内功为胤禟取暖。好在雍正的血滴子一路未见影踪,这才让二人多多少少有了喘息之机。

    胤禟整个人裹在马车里,闭目运功,胤禩在一旁为他护法,同时凝神戒备。许久,胤禟终于睁眼,叹了口气,“八哥,你歇会儿。我们就快到了,估摸着老四的人八成追错了方向。”

    胤禩点点头,心中却始终不肯放松,只问道,“你的伤如何了”

    胤禟摇了摇头,“内伤痊愈了八成,只是腕骨的伤势麻烦。”

    其实胤禩又何尝不知,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半个月,虽不至于缺少伤药,可毕竟是骨折,哪里能好的那么快

    二人正自闲话,胤禩却蓦地神色一凛,猛地从包裹里拿起假发套和兜帽递给胤禟,又急忙替他整理裙裾。

    胤禩的声音低低的,“你不要出来,一切交给八哥应付。”

    耳边已经传来了大鹏的叫声,胤禟若有所悟,为自己戴上了头套和兜帽,又拿出一面小巧的菱花镜细细检视,最后才放下帽檐。

    而此时,胤禩已经站在了马车之外,对着一个白衣女子拱手笑道,“吕姐姐。”

    吕四娘衣袂飘飘,白衣当风,笑道,“晓澜,你怎地还在江南瑛妹已经回天山了,你办完了事不去寻她么”

    胤禩低了低头,叹了一声,道,“吕姐姐,我与她罢了,且不提这个。正事要紧,我也正准备寻你呢。”

    果然,提及正事,吕四娘也暂时将儿女之情放在一边,眉梢微挑,低声问道,“你可是从那九皇子口中得到了什么消息”

    胤禩道,“他不肯多说,只是给我们指了一条路。”

    胤禩续道,“九皇子道今年正是大选之期皇宫守卫森严,唯有在皇宫之内,才能觅得机会。”

    吕四娘书香世家出身,对清宫旧例也略有耳闻。闻言心中一动,问道,“满清选秀自有规制,哪里是我们能冒名顶替的”

    胤禩点点头,道,“所以我才来江南,九皇子说江南之地官场往来他最为熟悉,能助你我一臂之力。”

    吕四娘眉头紧皱,“晓澜,那九皇子与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你为何如此信他”

    胤禩笑了笑,“吕姐姐,我也不是信他,只不过他与雍正仇深似海,比起我们犹有过之,他本没有必要骗我们。”

    吕四娘嫣然一笑,“确实如此,晓澜,你马车里”

    胤禩回头瞧了瞧,胤禟果然听话的窝在车里,胤禩略微放了心,神色略带出点怅然,“是路上救起的一个女子正巧她也去江南,顺路罢了。吕姐姐,待杀了雍正,我再也无意江湖了。”

    吕四娘一惊,随即道,“也是,你与瑛妹该寻个好地方,隐居避世也是好的。”

    胤禩摇了摇头,“瑛妹我大她许多,又是如此身世,况且还有杨柳青虽说死者已矣,可是我已经倦了,总是我对她不起。”

    吕四娘张口结舌,她与唐晓澜十几年知交,一直形同姐弟,何曾想过有朝一日,唐晓澜竟然当真是倦怠如斯。有心要劝,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毕竟儿女情丝,她始终是局外人

    若是唐晓澜只提冯瑛,她尚能规劝一二,可杨柳青不只是因唐晓澜与冯瑛而死,更是唐晓澜的启蒙恩师的独生女儿和未婚妻

    饶是吕四娘一时也觉得万分头痛,终于只能点头道,“眼下且顾正经事,柳青妹妹怨不得你。”

    胤禩却只是苦笑,将身侧游龙剑递给了吕四娘,“吕姐姐,此物毕竟是天山派的镇派之宝,我如今带着已经是名不正言不顺,就烦劳你将它交给易前辈。”

    吕四娘摇头道,“这是当年追风剑客周青亲手给你的,日后你亲自交回天山就是。”

    吕四娘生怕胤禩继续坚持,急忙转了话题,“既然九皇子答应帮忙,可说了你我该如何做么”

    胤禩反倒松了口气,心知吕四娘还期望自己与冯瑛能再见一面,结百年之好。自己这游龙剑反倒可以光明正大的拿着防身了至少在这个ji,ng明女子面前,将唐晓澜与冯瑛的情丝纠缠混了过去

    胤禩道,“选秀一始,九皇子会将一切所需文书户籍交予我手,因此我需在江南等他。只是倒是进宫的人选,不知吕姐姐可有想法”

    吕四娘笑道,“此事须得我去与几位师兄商议,既然你与九皇子有约,那么不妨先去等他。唔,你与他约了何地届时我去寻你。晓澜,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要小心。”

    胤禩自然点头称是,然后才道,“我与他约在苏州。”

    眼看着白衣身影飘然而去,胤禩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又静静站了许久,确定吕四娘当真已经走远。胤禩才回转马车之上,胤禟也神色一松。

    半响,胤禟才问道,“你当真要与他们在苏州见面”

    胤禩颔首,“借刀杀人,有何不可”

    若是吕四娘能杀了雍正,固然好,若是杀不了,于他爱新觉罗胤禩又有何损失

    胤禩揉了揉眉心,道,“总不能当真将皇宫布防给他们,那你我岂不成了大清的千古罪人”

    顿了顿,胤禩又道,“若是能解决了老四,我们就可安心的度此余生。”

    胤禟闻言也是一笑,“杭州与苏州相距不远,于我们正是方便。”

    几日后,二人顺利来到杭州,胤禟熟门熟路的敲开一个药铺,递进去一枚扳指。不一会儿,就有人直接将车马迎进了后院大宅。

    胤禟这才对胤禩道,“此处是八哥设置的一处避祸之所,就是这里的老板也不知他实际的东家是谁。认物不认人,我们可以安心落脚。”

    胤禟口中的八哥,自然是此世已经不在了的廉亲王胤禩,而非眼前这个移魂夺魄之人。

    胤禩心中五味杂陈,也是点了点头。若是胤禟的产业,凭心而论,胤禩还真怕雍正能探的风声,若是此生的自己倒是无碍。

    二人总算是安顿了下来,胤禟依旧没有换回男装,不是胤禟不想,而是胤禩道,“暂且忍耐一时,待到风声过去,再换了装束不晚。”

    于是,被自己八哥劝住了的九爷,只能无奈的由着胤禩抱进抱出不说,还要继续同室共寝。

    虽说如此,胤禩胤禟这几日倒也没闲着,胤禟一心为胤禩讲解江南官场的情况。与那一世大同小异,不过几日,胤禩就对这江南基本了如指掌。

    哪个位置上的人可以利用,哪个位置上的人动不得。胤禩既然掌握了情况,就着手安排冒名顶替选秀入宫的户籍了

    之后,胤禩就亲自去了一趟苏州。只是,这一回胤禩找了个吕四娘不在的时机,直接将这些东西交给了甘凤池,然后托言要去天山,避过了与吕四娘的见面。

    大半年后,杭州已经是再一年的秋高气爽。胤禟的伤也早已痊愈,京城里终于传来消息,雍正驾崩

    胤禟木呆呆的靠在躺椅上,一把捉住胤禩的手臂,“八哥,你听见了么”

    胤禩眉眼舒展,眼尾弯弯,“听见了”

    胤禟眼中却已经滑下泪来,身体也颤抖起来,喃喃道,“八哥,你听见了么”

    胤禩这才恍然,原来这一句,九弟是说给那个已经不在了的胤禩胤禩心中一酸,“小九,以后还有我。江南塞外,洱海苍山,哥哥都陪着你。”

    胤禟点点泪珠滑下,半响终于抹了抹眼角,神色怅然,恰似喟叹。

    、二一一

    满眼的白幡,巨大的梓宫。胤礽睁开眼时,入耳的就是凄凄切切的哽咽之声。

    男人的、女人的、内侍的呜呜咽咽,混杂的乱人心绪。

    胤礽扶着头痛的额角,微微眯起眼。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细声细气有如莺歌的声音,“皇后娘娘啊,奴婢舍不得您,您怎么就”

    胤礽理清了纷扰杂乱的思绪,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明黄,唇角弯出一抹嘲讽。原来自己这个古往今来第一位两立两废的皇太子还有这缘法啊

    前一刻还在郑家庄苟延残喘,后一刻就占了弘历的身分成了九五之尊

    当年费尽心思也没得来的权柄,竟然就这么莫名的入了手当真是衬得皇太子胤礽一生好似一场天大的笑话

    皇后灵前哭拜的女子一梗三叹,泪珠将落不落,硬生生的演绎出一番楚楚风情。胤礽眼中划过一抹y冷,唇边却挑起一抹兴味儿。

    好一个有心计会做戏的奴才感受到弘历遗留下的想法,胤礽心底都是满满的讽刺,就这种东西,也算得上解语花

    胤礽y冷的目光缓缓在弘历的妃子身上转过,愉妃、娴妃、纯妃、嘉妃、颖嫔、祈嫔,还有在孝贤皇后灵前哭的死去活来最为显眼的魏贵人

    胤礽反倒是微微笑了起来,一手轻轻按在那魏贵人肩头,“爱妃,你切莫哭伤了身子。”

    魏贵人身体一震,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梨花带雨的面庞分外可人。胤礽将其余妃嫔的目光尽收眼底,才又道,“高无庸,传旨,魏贵人侍奉皇后有功,择日封嫔,就封令嫔吧。”

    令嫔令,美好之意。一时间弘历的妃嫔几乎无不咬紧了牙关,恨不得生吞了这新鲜出炉的令嫔。

    却唯有一人,眼中划过一抹嗤笑,令果然是巧言令色

    胤礽的目光正巧落在这人身上,不禁微微一顿,这个娴妃这神色怎么如此的眼熟

    一念生根,胤礽却半分不急,总之娴妃身在后宫,跳不出他的手掌心

    而此刻的胤礽,已经再无一丝耐心,转头直奔养心殿

    比起为一个不是自己的皇后费心,他爱新觉罗胤礽更想看的是如今这江山如画,最想坐的那个九五之位

    养心殿中,灯烛长明,胤礽漫不经心的调阅着往来奏折。蓦地,笑声渐渐而起,胤礽一把摔了奏折,一脚踹开了桌案,笑的满眼狠厉

    满纸的阿谀浮华,满眼的皇帝圣明,这就是弘历

    胤礽笑罢,一股凄凉涌上心头,弘历再不济,可谁让人家有个好阿玛斗垮了所有兄弟,赢了老爷子青眼的好阿玛

    只可惜了大清的基业,只可惜了他胤礽一世的执念

    当年,若不是当年那人有胆与自己为难,开了先例,那些个虎狼弟弟们又如何敢对自己下手

    胤礽越想越恨,只恨不得将那个早就入了皇家陵寝的人挖出来可转念间,胤礽又低低的笑起来,怎么就忘了,而今自己不就是这皇帝了么

    那人尸骨早朽,可见这一场争逐,还是自己赢了

    七日之后,胤礽下旨封了皇后生前所住的长春宫。一改弘历旧习,将议政之所由养心殿移到了乾清宫。

    又是七日,慈宁宫的皇太后终于派人来请皇帝。胤礽心知,该立后了

    果然,慈宁宫内,虽然也是素净颜色,可老太后的眼中却是闪亮的。富察氏家世太盛,孝贤皇后又得弘历的心,这样一个儿媳妇不在了,老太后的心里更多的只会是欢喜。

    胤礽心头冷笑,区区一个典仪官之女,抓住了权力就不想放手,把满洲大姓八旗贵女压的不能出头,不知大体老迈糊涂胤禛,不如孤替你做个好事,送这个老东西去陪你

    钮祜禄氏看不懂胤礽面具下的杀意,坐在下首的妃嫔中却有一人,双手猛地握紧,心一瞬间缩起这眼神,这份冷厉邪佞,怎么那么像他

    钮祜禄氏满脸的慈爱,问道,“弘历,后宫不能无主,你看”

    胤礽眼睛微微眯起,慈宁宫内气氛陡然冷了下来。半响,胤礽才道,“纵然您是圣母皇太后,也不该直呼朕的名讳。”

    胤礽的目光扫过下首妃嫔,蓦地与其中一人对上,初来乍到那一日的熟悉感再次涌上心头。胤礽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一顿,继而缓缓绽开一抹笑,落在那人眼里却都是嗜血的杀机。

    胤礽笑道,“太后为朕的后宫费心,朕心中感念三日后,娴妃晋皇贵妃,择日封后”

    娴妃心头猛地一沉,手脚霎时冰冷,只剩下一个念头他认出我的身份了

    胤礽眸中血色越重,狠厉越甚,缓缓站起身,一字一句道,“娴妃,还不谢恩”

    娴妃不由自主的仰头去瞧胤礽神色,终于闭了眼,指甲狠狠的剜进了手掌。然后身不由己的被胤礽拽起。

    胤礽笑的邪佞煞气,一手捉住了娴妃手掌,猛地向上一翻,四个渗着血丝的指印落入眼中。胤礽感受着掌下细细的颤抖,笑的志得意满,“怎么这么不小心朕的娴妃”

    而后却猛地推开怀里的身体,由着娴妃跌落于地。胤礽附身,依旧带着邪气的笑意,附在娴妃耳边低声笑道,“你也有今日啊。孤的大哥”

    胤礽声音低低,带着说不出的凉意,“孤可一直念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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