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话又是说不出口。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他的孩子们也不是毫无力量的弱者。
神树凭空生长,枝叶也越发茂密蓬勃,转眼枝叶间冒出了芽,花芽成苞,花苞像是吹了气的皮球,散发着耀眼的金光不断胀大。
而同时,几人察觉到虚空里令人心悸的能量慢慢被神树吸收,神树的花苞散发的金光越发炽烈,几人甚至无法看清那金光中究竟是什么东西。
几个人的修为本就六界少有,就算是放到神界最昌盛时,也是少有人及,如今竟然无法看透那团金光。
火神祝融毕竟涉猎的多些,看了金光许久,似是想到了什么,大惊失色,“快往后退神树还没有吃够他要吞了我们”
说着运起神力拉着几人,飞速地往金光之外飞。
犹如一团火云堪堪撤到新旧神界边界。
金光一瞬间强烈得刺目,将整个新神界都笼罩进去。
几人被激荡的光芒生生挤出了十余里之外。
待几人站定,神界已经被强烈的光芒笼罩,南无月试了几次,都无法在进入神界,甚至透过这金光想要看清神界究竟发生什么都不能。
突然间,一股奇异的花香从神界中飘出,金光从花香传出的那刻达到极致,几人都未曾闻到过这花香,这花香似香似麋,如一阵青烟不过在鼻尖一扫而过,便消失得一干二净,再不可寻。
体内的神力却随着这花香一荡,几人体内的暗伤竟是隐隐被治愈,都觉得神魂一阵轻松。
神界所有的金光在花香消失的那刻,暗淡失色,对几人的阻隔也随之消散。
察觉到这一点的几人忙用神识探查神界内情况。
就见原本出现在虚空的巨大裂缝消失得干干净净,整个神界安安静静,花草异植像是打了催化剂,四处疯长,百年的灵池草竟然长到万年灵池草的高度,甚至隐隐有一颗果实结出。
祝融紧绷的神色终于放松下来,而当他在看到神树后,恍然大悟,露出一个狂喜的笑容。
“神树终于结出了神果”
没有人能比他更明白这意味什么
现在的神界都依托于神树,可以说,若不是因为神树重新焕发生机,像是一团拥有无数触手的触手怪,把所有的神界碎片统统抓在一起,这神界依旧是破碎的神界。
而如今,只要随着千千万万年的时间过去,分离的神界将会重新汇聚在一起。
只是这样需要的时间太长,一旦神树出了什么问题,神界又会变回原来的神界。
现在神树长出的神果,就意味神树依旧重新恢复过来,甚至能够有多余的力量重新结果,这如何不让他欣喜。
火神不说,但是心中始终对于神界有种愧疚与责任。
先辈们都已经死去,他因为自己能够打造能杀虚兽的神箭,在荒墟里苟延残喘至今,他甚至还记得为了能确保他能够不在漫长的时间里迷失心智。
几个神祗甚至灌注了一身的神力在他身上。
失去所有神力的神祗在荒墟中化为飞灰。
真好,你们看到了吗
神界终归会回到我们的那个神界。
散发着柔和神光的神果微微颤动,似是应和他般。
绝情殿内,胡歌微笑的脸一瞬间苍白,身体摇摇晃晃,就要跌坐在地,白子画一个术法移动到胡歌身后,稳稳地接住了那人。
“怎么”
“只是一时脱力。”
“莫怕莫怕,师傅在这里。”
胡歌紧紧的抓住白子画的衣襟,似是要凭自己的力气站起来,他仰起脸对着紧张不已地白子画,扯开一个笑容。
“师尊,我没事,就是感觉浑身上下没了力气,定是饿到了,待我缓缓,喝上一碗师尊做的桃花羹,必定没有什么事。”
青年谦恭有礼,若是脸色没有那般苍白,额头上没有越来越多的虚汗定然是更有说服力。
作者有话要说 精力不济,三章内完结。
、消散人间
雄浑的法力源源不断地输入青年的体内,原本能够凝实住青年形体的法力此事失去效力,青年谦恭有礼的笑容浅浅淡淡,凝之不去。
无数的光点从青年体内慢慢溢出,青年眉眼间的柔和随着柔光慢慢褪去,眉峰如剑般的凌厉迎面而来,他的嘴角微微抿着,似是笑着,又似是审视着。
白子画的神色复杂,手中的法力却不断涌入青年体内,只是这般强大的法力倒灌,并没有能够阻止青年的变化。
“师尊,我感觉好凉,这天这地都好凉,吹过南天门的风好凉,千万年驻守的神界好凉。”
青年低低呢喃着,嗓音褪去了清越,带上了无尽的沧桑,随着这一字一句从青年口中说出,青年的身上那种历经沧桑的疲惫与锋芒的战意愈加浓郁。
“别说了,你住口,不会的不会的胡歌会回来的,他答应过我,不会再离开他答应过我的”白子画痛苦地低吼,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归来的青年并不是失去记忆。
这个青年不是他等待已久的爱人。
很早很早的时候,白子画就发现青年的气息与皮囊与从前一般无二,识海却空空荡荡,没有什么记忆,没有什么神魂,只有颗缩小的神果居于识海之上,神果伸出无数条纤细的光丝,连接青年周身。
这样的青年就像一个被充了气的皮囊,除了无数光丝与神果,体内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所以,归来后的青年看见白子画从不见爱人重逢的欣喜。
所以,根骨卓绝的青年无法修炼,灵气进入体内,像是沙子从沙漏中流过。
白子画知道,笙箫默知道,洛河东也知道。
他们都选择相信青年已经归来。
白子画百年近乎成痴,笙箫默与河东他们宁愿为白子画编织这样一个谎言。
只是青年终究不是活人。
青年反手握住癫狂男人的手,似是从那刻骨的凉意中解脱出来,眼中专注地盯着白子画。
白子画从他的身上看出很多东西,坚毅克制与其下狂热的情感。
青年想,他很多时候都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命运,他曾经拥有六界无匹的战力,最好的知己常伴身侧,旗鼓相当的对手脾气相投。
但是,他然而始终无法得到满足。
欢乐与喧闹,幸福与温馨,就像是遥不可及的人间。
他每天都在神界望人间。
他终于在此刻抓到了什么。
几乎是用近全身的力气,他抓住白子画的手,问道,“师尊,我若不是那个胡歌,你会喜欢我吗若我只是我,你会爱我吗”
“不会,他与你不一样的,不一样的。”白子画的眼中闪过痛苦,绝情殿里,他曾望着青年,希望偿还胡歌的往昔,他清楚地知道青年不是胡歌,却对着同样的皮囊做着最忠于本心的事。
这身体是胡歌的,神魂却不是。
他便不是他的爱人。
他的爱人没有回来。
听到白子画的话,青年似是意料之中,像是命中注定本该如此,竟是隐隐松了一口气。
青年感觉自己体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