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慢慢动著不太灵活的右手手指,将备在卷轴中的左臂一点点安到身上。他知道迪达拉在想什麽,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小南姐可以帮老大把一切都打点清楚,鬼鲛的查克拉和力量保证了鼬用瞳术时不会有后顾之忧,角都能在飞段进行仪式时护住他直到完成虽然我讨厌大蛇丸那个 y 险的变态,可老大说旦那跟他搭档时从没受过伤,嗯。”
“零是骗你的。”
迪达拉没听到蝎的否认“旦那,我们都是远距离攻击型忍者,碰到近身战根本没法应付,嗯。老大到底是为什麽才会让我们搭档的呢”
“谁知道。”蝎的目光飘忽起来,手上的动作更加缓慢。
伤口和白天的持久战斗让迪达拉疲倦,失血过多也阻碍了他的思考,最终,他歪著头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木柴越来越少,火焰渐渐小下去。蝎动了动安好的左臂,僵硬。还是需要点时间磨合啊。他轻轻叹了口气,花了很久才脱下身上破损的外套裹到迪达拉缩成一团的身上。
右手一阵瑟缩。这样寒冷的感觉,将止於今夜。
篝火终於撑不住熄灭。茅屋里只余下浓浓黑暗和 y 冷寒风,风声中骨肉断裂的声音也只有很轻一下,新的血腥味与旧的混到一起,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迪达拉翻了个身,拉紧裹在身上的外套,嘟哝著什麽往更深的梦境里走去。
第二天清晨,迪达拉是被满身伤口痛醒的。
努力撑起千斤重的眼皮,他挣扎著想从睡梦中清醒过来“那帮混蛋身手还真是不错,嗯。这伤不养上几天是不会好了,真麻烦。”
视线渐渐清晰起来,顺著蝎醒目的红发往下,迪达拉半带迷蒙地笑起来“旦那你就算感觉不到冷也不用脱光了上衣吧,想跟我炫耀傀儡身体打不坏”
话说了一半,他顿住。
余下的内容永远卡在喉咙口,再吐不出一个字。
目光锁在蝎的右臂上再无法移开。
蝎是太优秀的傀儡师,那手臂巧夺天工到与往日辨不出差异除却关节处明显的零件咬合痕迹外。
“为什麽”迪达拉原本就不好的脸色更见坏了,脸上的笑容慢慢融化成错愕,明亮的双眸中带著无法置信的恍惚。
蝎知道迪达拉有多麽在意,毕竟除了自己,谁都无法忍受与一具傀儡相爱这种事吧。
又或许,连他自己都无法真正做到去与傀儡相爱。
“我要永恒的美,这具永不腐朽的身体有多完美你根本没法了解,这就是我所追求的”
迪达拉突然的拥抱让最后两个字含在蝎口中没有说出来。
“我就知道,傀儡的身体也许能抵御,肉身的手臂怎麽会受得了c3的强度啊。左臂烧伤那麽厉害,右臂怎麽可能会平安无事”声音渐渐低下去,迪达拉将头埋在蝎颈间,他知道此刻蝎已感觉不到自己的拥抱,却还是不能自抑地一直一直用力。
傀儡坚硬的材质磕得他全身都疼起来。
“小子,别抱太紧。我在身上的暗器表面也涂了毒,要是不小心触发机关被毒到,可是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嘴上是拒绝,蝎的双手却不由自主轻轻环上了那消瘦的肩。
这拥抱没有温度,却比从前更加小心温柔。
“旦那,不用这样,不用把自己的身体都做成武器”
“我们必须找到对付近身战的方法,这样最好,方便快捷。”
“我没有想过要拆夥,嗯。就算永远对付不了近身攻击,我也没有想过。”
“但我不能冒再让昨天那种状况重复一次的险。”
半晌,蝎才听到迪达拉用很轻很轻的声音问道“旦那,我可以哭吗嗯”
{二十九}
旦那,对不起嗯。
不是你的错。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