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第一次跟蝎执行任务,迪达拉信心满满地掷出炸弹,轻而易举收拾敌人后想回头看看蝎的反应,眼前却是蛭子带著面罩的脸。那双布满血丝的眼似乎瞪著自己看了一会,蝎优雅冰冷的声音方才从傀儡壳中传出来“这就是你整天嚷嚷的艺术不过是些短暂虚无的东西。”
之后迪达拉机会每天都要因为艺术概念的不同和蝎大打出手。碍於组队时零说过的“团结互助”,两人倒也点到即止。只是这样子的二人组,说感情和睦绝对是骗人的。
直到半个月后,迪达拉忽然服帖许多。虽然在讨论到艺术问题时他仍会暴躁地跳脚嚷嚷,却不再和蝎动手了。
他见过蝎的傀儡戏,也见过蝎改造了一半的身体。
永恒的美啊。不能苟同这就是所谓艺术,但迪达拉不得不承认,蝎是个艺术家,真正的。
此刻以如此接近的距离,看蝎沉迷於傀儡的样子,身为艺术家的共鸣比任何时候都更强烈。阳光照在脸上无端有些痒,迪达拉取下望远镜揉了揉眼睛,小声自语道“有旦那在真好嗯。”
蝎常常呆在蛭子里面,与外界接触时比别人多了一层壳,但身为忍者为避免麻烦,听力不敏锐是不行的。因此即便是专心於修缮傀儡不太灵活的关节,他也将迪达拉细微的声音收入了耳内。
手指微微僵了一下,力道没有控制好就将好不容易修复的关节拉断了。嘴角却不自觉的,蜿蜒开一个淡笑来。
“唉唉唉,旦那你的傀儡修好了吗突然笑起来吓死人了嗯”看到向来面无表情的蝎突然微笑,以上言辞加上猛然从草地上弹起来就是迪达拉的反应。
“混小子,你不是很喜欢看风景麽,现在有那麽好的风景给你看又不稀罕了我的脸永远都是这个样子,看那麽多年了还浪费时间盯这麽久做什麽”
迪达拉眨眨眼,无比真诚地答道“旦那的脸很好看啊,就算让我看一辈子也不会腻的,嗯。”
“你这种毛头小子,怎麽会知道一辈子是什麽概念啊”蝎的目光飘忽一下,然后他转过头,伸手拨开了迪达拉眼前的发丝,“我倒是真的有很久,没有完整看过你的脸了,迪。”
{七}
旦那,这样子感觉好奇怪嗯。
眼睛很漂亮。
啊不要摸我眼睛啦很痒啊旦那
嘴也很漂亮。
这里不可以嗯
混小子你这是什麽意思。
蝎的手指有温度。指腹上有常年 cao 纵和检修傀儡所留下的硬茧。其实迪达拉并不排斥这种感觉蝎的手指在眼皮上一下下缓慢摩挲著,感觉眼皮上的血管都因为抚摸而突突地跳动起来。
血液在身体流转,於是眼皮上血管里沸腾的感觉,通过循环系统迅速温暖了全身。
但是当蝎用波澜不惊的语调赞美了他的嘴后,迪达拉立刻瞪著眼捂住嘴弹到一边。眼睛摸摸无所谓,嘴巴就算了,嗯况且总觉得,如果要碰嘴巴的话,旦那应该不会选择用手吧
看到迪达拉夸张的反应蝎有种用手中的傀儡爆他头的冲动。
方才还如临大敌的迪达拉却忽然在边上吃吃笑起来,然后他松开手,和手上的嘴一起吐出舌头来做一个调皮的表情“不过旦那,真的是第一次有人夸我的嘴呢。”
这句话倒是让蝎更认真地打量起迪达拉的嘴来。唇是薄薄的,却带著少年所特有的温润与饱满。笑起来嘴角扬得很高,真实而直接,无所顾忌的没心没肺。亚我借用了哦xd
迪达拉伸手在自己嘴边比划了一下,笑著说“旦那没有发现吗,很大嗯。”
看著他孩子气的举动,蝎虽不答话,回应却写在莞尔的脸上。
“还有哦,一张嘴是稀罕,两张嘴是神奇,三张嘴勉强还能接受,四张嘴就是怪物了嗯”迪达拉边说边掰著手指,看起来煞是认真。因为太过专心地想要表现出毫不在乎来,眼里反而不自觉透出点点落寞来。
蝎的笑淡下来,眉头一簇“小时候,被说过是怪物”
“哪有人家可是岩忍村有口皆碑的天才”迪达拉迅速地接口过去,尔后倏地沈默了片刻,才小声补充道,“是这样没有错,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