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指手画脚看起来,自娱自乐的成分多一点。
迪达拉挑了一间简单搭在路边的小棚子,他向蝎解释说“一边呵出白气一边搓手等著热腾腾的关东煮很有艺术感”,然后用整条街都能听见的声音喊“旦那,你今天吃不要吃干贝比较好嗯”
蝎懒洋洋地将干贝丢到迪达拉的碗里,嘴角带著若有似无的笑意。这小子根本就是想让整条街都知道他可以命令自己吧,还真是幼稚。
而行人们顺著响亮好听的声音看到红发美少年后,自然不会把旦那跟所谓大叔联系在一起。那麽就理所当然想成是另外一种意思了。
迪达拉吃东西的习惯也算不上好。
饿的时候他会把所有东西一口气全塞到嘴里,因此也常常会吃到噎住半天喘不过气,但就是从来没长过记 g 。
经过半天匆忙的赶路迪达拉确实是很饿了。很饿的迪达拉塞了很多东西到嘴里。於是他又噎住了。
蝎在帮他拍背顺气的时候实在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小子,你都多大了,怎麽干嘛都乱七八糟的。”
“咳咳多大了”迪达拉把蝎的感慨当作疑问句,才踹过气来就颦眉作出认真思考的表情来,“旦那这麽一说,我还真是不太记得自己多大了,嗯。”
“你加入晓也有六七年了吧。”
“这麽说的话,我好像是十六岁了,嗯。”
听到迪达拉的答案蝎明显怔住了。只有十六岁因为大部分身体都被改造成傀儡,连同对时间的感知都降到最低。何况在和这小鬼搭档前,每天的生活都像潭死水般毫无波澜,总以为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几十年,几百年,甚至是成千上万年的永垂不朽。
十六岁,这麽说来还真的只是个孩子啊。九岁就以岩忍村判忍的身份被带进晓里,猜他有一个正常的童年实在是太离谱了。
或许真的应该给这小子一点纵容这世上恐怕不会有人记得,迪达拉只有十六岁,还是天真无邪的,孩子的年纪。
{六}
小子,我累了,休息一下。
咦,才刚吃完饭没多久,旦那体虚嗯
傀儡师没有一般忍者那麽好的体力。
一般忍者也不像傀儡走多久都不会累啊,嗯喂旦那你赖皮啊我还没同意你就坐下来算什麽啊我抗议
闭嘴。
虽说才走了两个小时蝎就忽然提出休息很奇怪,但无论如何本来就不清楚此行目的的迪达拉都乐於偷懒,何况正在经过的草地风景实在是很不错。
仰面躺在草地上,迪达拉又听到蝎在“悉悉索索”摆弄他的傀儡“旦那就不能认真休息一会吗,这麽几个傀儡来来回回摆弄不嫌烦”
蝎专心致志地拉扯傀儡的膝关节。
迪达拉气鼓鼓侧过脸,正把蝎宁静专注的神色收进眼中。看到茶色瞳眸中漫漫泛出的神彩,迪达拉觉得那些认真如同光线般安静而细密地刺入自己心底。
不动声色地激起层层涟漪,和莫名加速了呼吸的悸动。
天是高远的蔚蓝色,冷风里带一点点青草与野花的香气,拂过脸颊时忽然带上柔和暧昧的温度。阳光浅淡,鹅黄将碧绿的草地染色,也将整个风景浸透成暖色调。
迪达拉干脆挪了挪手臂,将它垫在自己别转的脸下面,目光则一直停留在蝎的侧脸上没有移开。
迪达拉从不掩饰自己的骄傲,在他眼中这世上许多自以为了不起的人不过是不懂艺术的渣滓。甚至是在被鼬轻易击溃后,他也固执地相信所谓写轮眼不过是滑稽的感觉把戏,於是在左眼带上小型望远镜努力练习破解幻术,只是想要证明,他的艺术不会败。
迪达拉在等,纵是一身傲骨也希望能有人在疲倦时握住自己的手,即便不说话只看对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了解自己的艺术,这样也就自然有了坚持下去的理由。他从不排斥零交代的任务,他甚至喜欢主动去承担危险困难的工作。因为只有遇见更多的人,挑战更多的对手,才可能找到志同道合的艺术家。
然而没有,所有人看到爆炸后都只会惊恐地哭喊或是千方百计的阻止,没有人能看到爆炸所带来的,热情沸腾的艺术感。
大概只有蝎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