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什么”他问道。
男人将手中沉甸甸的物件递到少年眼前,头顶巨大的水晶灯倾泻下大片明亮剔透的光,使那镶满王冠的各色宝石折 she 出愈发夺目的火彩。
“这是王室的族徽。”被雕刻在最显眼位置的雄狮与利剑的图腾精巧而威严,“您与我都曾对其宣誓,而出自口中的每一条誓约,我必将一一履行,陛下您呢”
“我当然也能”少年君王攥紧王座的扶手,蓦地站起身。
“好,”公爵点头,一改之前的轻慢,小心地捧起王冠戴在了那头微乱的金发上,“那臣下便等着看了。”他微笑道。
嘉德罗斯闻言一愣,回过神立刻拍掉了对方尚未收回的手。
“下去。”他坐回王座冷声道。
雷狮这次没有再多言,走回下方站定,将之前汇报到一半的政事重又说了一遍,罢了,还不忘勾了勾嘴角提醒道,“对了陛下,在您着急拿回实权之前,还是劳驾您先学会认真对待功课吧,就您写的那篇有关国政的策论,还不如一个半道子作家写的三流小说来得深刻。”
“你说什么”
“还有,下次再让我发现您让他人代写,就是一个月的禁闭。”
“雷狮你反了你”
“我祖父的船长帽可比您头上的那坨金子好看得多我又不瞎,我反我图什么”
“滚”
堡垒监狱的某区
“诶真的吗”金发青年攥紧了栏杆,几乎想将脑袋从缝隙中伸出去,“不会吧摄政王的风评不是挺好的吗”
“那是他虚伪”安迷修恨恨地锤上铁栏,“况且现在他雷狮大权在握,谁敢说他一句不是”
“你不就说了,还用了一本书的篇幅。”
“所以我进来了。”
“好像是哦唉,凭什么他那种人能如此得势”
“不过中肯地说,他的政治手腕也确实高明。”
“嗯,我也听说他还有一支船队,每次出航都能带回不少的金银财宝。”
“呵,那家伙到底是不肯死心,”安迷修垂下头发出一声轻笑,“如果也许他真的会是个好船长也说不定。”
“真奇怪,”画家歪着脑袋,语带困惑,“感觉你也没有自己说得那么痛恨他啊。”
作家先生闻言也是一愣,“是吗”抬头望了望灰暗的天花板,半晌,“可能吧。”他轻声道。
“诶为什么呀”
“要说为什么”安迷修认真地思考了片刻,一敲额角,顿觉好笑,自己当真是被关傻了,干嘛要纠结这种不知所谓的问题。
然而隔壁的金却仍在不依不饶地问着,他正想着如何搪塞对方,突然灵光一闪
“雷狮的星图画得很美。”
年轻的作家半开玩笑道。
站在铁门 y 影中的公爵不由呼吸一窒,贴上面颊的皮质手套虽然暂缓了少许的灼热,又急又重的心跳却仍旧令他不知所措他本来不过是想来看看安迷修的状态,最好能趁机软化一下那个死脑筋的态度,来时却刚好听到两人在说船队,一时好奇,便想听听,只是没想到
拳头握紧又松开,却偏偏迈不开脚步,喉结不安地上下浮动着,雷狮咬了咬牙,抬腿正要走进去
“什么啊,星空我也会画啊”
“你不是画肖像画的吗”
“风景我也画得很好啊,”金叉腰得意道,“还很值钱。”
“哈哈,是吗”
“当然了”
“嗯好吧,那你确实比他强多了,”安迷修好笑地摇了摇头,“满意了吧”
某人抬腿的方向顿时一偏。
画家正要应声,却被突然炸开的巨响吓得浑身一震。
“我不满意。”被狠狠踹开的铁门吱吱呀呀地着,从其中走出了一个面色 y 沉的男人。
年轻的作家见状意外地挑了挑眉,“哦公爵大人此话当真”
好似感受不到对方极具压迫 g 的视线,他扬起脸便露出了一个足以晃花人眼的笑容,“如此我就满意了。”
“安迷修,”雷狮怒极反笑,勾着一串钥匙在栏杆外晃了晃,“你莫不是以为我当真拿你没办法吧”
“天色不早了,在下正打算歇息,”作家说着便坐到了床边,翘起腿笑得一脸挑衅,“怎么,大人这时候进来,是打算来吗”
“”
钥匙落地发出一阵不小的响动。
“雷狮,你脸红什么”
、chater 4
只听“当啷”的一声轻响,雕琢细致的刺剑坠入地面,顿时于凝结的空气中激起少许尘埃,惊落了一旁颤颤巍巍地开放着的金链花。
“是我赢了,”彼时年少的作家扬了扬下颔道,“先生,希望您遵守约定。”他犹自挂着抹有礼的微笑,递过了手上的利器。
雷狮缓缓收紧了方才被震得发麻的右手,有些 y 晴不定地盯着那个态度堪称张狂的“骑士”,将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