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顶向下随便扔一块石头,这块石头还必须砸中某个特定国家的领导人一样吧。”丽莎抱怨地皱皱鼻子,对深潜者联络术不以为然。
然而桑德斯和迈克尔脸色却有些凝重,他们把自己手里的书摆在桌子中央,低声把他们所阅读的内容简述给了其他人。
“现在我的问题就是,这些船员带到世界各地的,除了对这些海洋生物的崇拜以外,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比如幼年的深潜者或者混血深潜者”桑德斯捂着额头道。
沉默弥漫在众人之间,就连最为话痨的丽莎都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什么,只好微笑了。
“对了,特别雕刻的石头是指什么”桑德斯问道。
丽莎把原本的纸片放在桌子中间“这上面没有图片,不过根据内容,我觉得关于石头上雕刻的图案或者内容很有可能在下一页上,不过这张纸条看上去像是某本自己打印的书籍中的一页,我不认为这是什么正规出版物。”
桌子另一边的约翰娜和伊芙露出了同意的神情,看上去这个结论是她们三人商量后得出的。
桑德斯又审视了一遍这些内容,一锤定音道“上午的成果应该就这些了,距离我们去哈林顿教授那里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先把这本书借出图书馆,下午就带着书去见教授吧。这之间的几个小时我们就先自由活动吧,如果各位有什么安排就请自便。”
“ok,我和丽莎中午打算去趟city,吃饭顺便逛逛街。”约翰娜挽起丽莎的手。
迈克尔挠挠乱蓬蓬的头发“我待在图书馆看书,下午我直接去教授那里等你们。”
“那我去借书,之后就吃个饭也来图书馆好了。”桑德斯举起手里的书,顺便把纸条夹回了书页之中。
伊芙垮下肩膀,哭丧着脸说“我昨晚睡得太晚了,现在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我回家补个觉再来,桑德斯你能不能提前二十分钟给我个电话,我怕我睡过头。”
“没问题。”
一通电话
镜子里的女人皮肤异常的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相反的,她白皙的脸上隐隐透出恍若冷血生物的暗青色血管。她的嘴唇不再宛如玫瑰的花瓣,从内部透出的紫灰让她看上去像重病未愈的病人,呆滞的眼睛毫无焦距的瞪着镜子,似乎在凝视着自己的脸庞。
片刻后,她机械的取出遮瑕膏,厚厚的膏体遮挡住青色的血管,却让面孔更加单调,厚厚的粉底遮在上方让她看上去像是日本的艺伎。
她从梳妆台上挑出以前长期闲置的正红色唇线笔勾勒出被粉底遮掩住的唇线,叠擦上偏橘的口红,中和了唇上的暗紫色。
暗色的眼影覆盖在眼尾,略微挑起的眉毛让她看上去更加不近人情,大面积打上的古铜粉挽救了苍白的面容,但呆滞的眼睛破坏了面部整体的状态。
当她咧开嘴角,露出整齐森白的牙齿时,她发现这妆容丝毫不能让她的状态看上去好哪怕一点点。她烦躁的把无辜的 yin 影盘摔在了地上,盘内的粉饼四分五裂,蛛网般细碎的裂纹夹杂在几道深深的裂痕中。
相比去上班或是面见友人,伊芙意识到她的脸更像是万圣节才会出现的“恶鬼”,她挫败地捂住脸,不再看向镜子。
轻快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冲淡了房间内沉闷的气氛。
“喂,伊芙吗差不多是时候开始做出门准备了,我们稍后在哈林顿教授办公室门口见面吧。”桑德斯的声音从手机另一头传来。
“嗯。”伊芙闷闷地回答道,而桑德斯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或者说,这细微的不对劲被归结为刚起床的情绪,被桑德斯所忽视了。
伊芙原本纤长的手指此时拉得更加长了,骨节分明如节肢动物,指甲有着不明显的弯曲,却明显变厚,泛白的指甲尖端如同金属刀刃,不时神经质般地抽动几下,指甲在手机壳背后划出泛白的痕迹。
她白皙的手背上号称能维持两三周的纹样已经褪的一干二净。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一双眼睛透过了指缝直勾勾地望着前方空无一物的虚空。忽然间,一双半透明的薄膜从她眼球上自下而上覆盖住又缩回了眼下,无人的房间里没人发现伊芙的异状。
片刻,又或者是数分钟后,伊芙沉默冷静的起身,换上了厚重的外套,一条条纹的围巾在纤细的脖颈上绕了数圈,遮挡住下巴,一双皮质的手套彻底挡住了双手,墨镜藏住了呆滞的双眼。
数小时前,伊芙拨打了一通电话,接电话的是那位乔治,而在最初数分钟的交谈中,他听上去都是个在正常不过的人,甚至还属于 xing 格温和,声音令人心生好感的普通人。
然而,在两人相互了解一段时间后,当伊芙说出她拨打电话的来意和自己这段时间的怪梦后,乔治突然沉默了下来,在一两分钟内,他都保持着安静,甚至让伊芙误以为通讯短线了。
“对于自己的现状,你难道没有什么猜测吗”乔治的声音突然变得轻佻而嘲讽,“你难道没有在梦境中越来越放松,你难道没有在梦境中看见和你一同行走的同伴,你难道没有越来越感受到来自祂的感召,你难道没有开始向祂祈祷,祈祷永恒的平静”
接着,电话中传来癫狂的笑声,仿佛魔 xing 的诱惑“哈哈哈哈哈哈我们将游到海中那块若隐若现的礁石边,然后下潜进黑色的深渊里,进入耸立着无数立柱、雄伟壮丽的伊哈斯雷。此后,我们将在奇迹与荣光的围绕下,永远生活在那片深潜者的栖身之地里。摘自印斯茅斯的 yin 影我可怜的弟弟,他愚蠢的用生命拒绝了神明恩赐的奇迹,但是我们,我们还活着,我们还能在那个神秘的国度再会哈哈”
伊芙猛地把手机摔在地上,柔软的地毯挽救了手机的 xing 命,连续不断的笑声依旧从听筒里肆无忌惮的传出,回荡在狭小的卧室里。
笑声穿透伊芙捂住耳朵的双手,不断的刺入她的耳廓中,让她脸色发青,喘不过气。伊芙惊慌地张大嘴巴,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实际上她刺耳的尖叫一瞬间迸发而出,惊飞了窗外的乌鸦,但又在下一刻戛然而止。
很快,伊芙陷入了无法遏制的恐慌之中,她蜷缩在床角,浑身冷汗的不断颤抖着,嘴里发出细碎的呢喃声,她无法认知笑声是什么时候停止的,但她知道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内心都随着那个疯子的疯言疯语发生着变化。
下午校内32号楼门口,调查小队的五个人面面相觑地站着
迈克尔顶着鸡窝头,身上穿着从认识开始就没有换过的羽绒服,下面却穿了条宽松的八分裤。
桑德斯没有穿一直以来的格子衫或是白衬衫,而是穿了身灰色的t恤,下面是修身的牛仔裤,而外面套了件薄薄的长袖外套。
丽莎穿了件印着妖狐藏马的ju50周年合作t恤,宽松的牛仔裤,灰绿色的风衣外套被系在腰上。
约翰娜上身是白色t恤,印着米老鼠的头像,穿着条黑色牛仔裤,上身穿着同样的灰绿色外套。
唯一和大家显得有些不同的就是中午回了趟家的伊芙了,尽管迈克尔也穿得挺厚,但他不属于正常人不放在思考范围内。但是伊芙作为一个正常人,在几乎有二十度的冬季居然穿着厚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