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轮斋一在珈榴离开后便走进了杀生丸所在的房间,他看上去相当的开心,绯也跟在他的身后,她的手里似乎抓着什么东西。杀生丸在两人一进来后周身的气息陡然变了,他的眼睛隐隐发红,清隽的脸也变得狰狞起来,这是他即将妖化的预兆。
在这两人走进来的那一刻,他就闻到了,他们身上有珈榴的气味,甚至,还有那浓郁的无法会散的血腥气,同样也是珈榴的。
“请不要对我的敌意这样的大。”三轮斋一不以为意的说道,被关在这里的杀生丸在他眼里无非是一只蚂蚁,只需要抬抬手,便可以轻易的将他碾碎,“我可是来告诉你好消息的呢。”
三轮斋一挥了挥手,绯冷淡的将手里的东西扔到了杀生丸的眼前。杀生丸的视线落在了滚落在他脚边的东西血淋淋的肉块,那是一颗心脏。杀生丸仿佛凝固了一般,视线牢牢的锁定在那颗心脏上,无法挪开。
“好消息就是,这是花开院小姐对您的真心呢,”三轮斋一笑了起来,“我说让她用自己的心脏来换回你,她居然真的就这么做了。”
看着陷入狂怒的杀生丸,三轮斋一歪了歪头,故作惊讶的说道“我还以为这对您来说是一个好消息呢毕竟,这已经可以证明她对您的心意了吧,您不开心吗”
“三轮斋一”随着杀生丸的怒吼,他的眼睛变成了一片赤红,尖利的牙齿也一点一点冒了出来。
三轮斋一毫不在意的转身往外走去,“哦,忘记告诉你,我要的可不止是一颗心脏呢,”他回头对着杀生丸好心情的说道“我要了三十颗。最有意思的是,她给齐了。”
杀生丸被送到珈榴几人所在的地牢时距离珈榴回来不过刚刚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此时地牢里的气氛相当的沉重,而这样的气氛,在浑身是伤并且昏迷不醒的杀生丸被送来后达到了顶峰。
看着怒气无法遏制的珈榴,几人都没有出声打扰她,只是在旁边力所能及的帮助她处理杀生丸身上的伤口。
他身上最严重的的伤是一道由肩膀直至腰腹的伤口,是一道砍伤,而且从刀口的新鲜程度来判断,应当是在前不久刚刚产生的,也就是说,就在刚才,杀生丸可能与三轮斋一打了起来。
这样沉默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入夜。
期间,杀生丸一直没有醒过来,而所有人都开始了闭目养神的阶段,真正睡着的人只有西索,对于他来说来到这里不过就是寻求刺激罢了,因此对于这些事情他并不怎么在意。
珈榴在确定杀生丸的伤口处理妥当并且不会有什么状况出现后一个人走到了地牢的角落,她不能呆在杀生丸的身边,只要一靠近,看到老师虚弱的模样,她心中奔腾的杀意就无法克制。这种无力的感受,她已经不想再次品尝。
她缩在了角落里,安静的看着地面出神,没过多久,一个身影来到了她的面前,珈榴抬头一看,发现一方通行正垂着视线看着她。珈榴再次低下了头,一方通行同样沉默的坐到了她的身边。
珈榴随手布下了几道静音符,看一方通行的模样大概是有话要对她说的,而她也不想影响其他人的休息,于是干脆的隔绝了自己这边的声响。
“有什么事”珈榴平静的问道。
一方通行却静默不语,他的头依靠在身后的墙壁上看着天花板出神,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坐到她的身边,可她那副样子实在是让人无法视而不见。
“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他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虽然并不会是最好的办法,确实时间最短的解决途径。”
珈榴环抱自己的双手倏地用力,手指紧紧的掐住了自己的臂膀。
一方通行侧头看向她,猩红色的眼睛里一片平和,“别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还是说你想要让自己的一切努力白费。”
珈榴一手撑住了自己的额头,她用干涩的声音说道“可我做不到。杀了你们这件事我做不到。”没等一方通行说话,她就急急的打断了他“我和你们说过了,天生牙的复活机制是有时效的如果我没有在那个时间段里把你们复活,那你们就永远也活不过来了”
一方通行看着她,嗤笑了一声,他缓缓的移开了自己和珈榴对视的视线,“让我来说这种事情还真是讽刺,”他语速极快的嘀咕了一句,“有什么好怕的,无非就是和花京院典明一样的复活方法罢了,更何况,”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如果名额不够,就优先把他们复活吧,我这样的家伙,倒的确无所谓了。”
珈榴睁大了眼睛看着一方通行,像是无法接受他这样轻描淡写的决定了自己的死生问题,“你”
“话虽然这么说,”一方通行双手枕在脑后,语气冷静的吓人,“但就算是死了,也会爬起来的。”然而他说出来的话,却又充满了莫名疯狂的意味。
珈榴看着他突然叹了口气,似乎瞬间把一直郁结于心的浊气排空了,“你就这么相信我一定能做到吗”
一方通行闭上了眼睛,无所谓的说道“你都要把踏入冥界的家伙给拉回来了,又怎么会做不到这种事。”
珈榴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她的思绪飘得很远,一会儿是关于典明的记忆,一会儿又是这一路来断断续续的回忆,她看着不远处以各种不同姿态在休息着的同伴们,突然说道“西索说我今天复活的时候,是你第一个冲向了三轮斋一的,说好拖延时间的是你,第一个动手的也是你,为什么”
其实这个问题珈榴早就想问了,早在酷拉皮卡所在的世界时,珈榴就已经有这种疑问了,当时和旅团对上的时候,一方通行明知道她亚人的特性,为什么还要拼了命的保护她,始终挡在她的面前,甚至连念能力都是为了保护她而开发出来的。就算是现在,只要珈榴一闭上眼睛,就可以把当时那个场景完整的还原出来浑身浴血的少年,摇摇欲坠的身体,还有,将她完全挡在身后的背影。
“死掉,难道不会痛吗”这是当时珈榴醒来后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这个纤细少年背影,大概就是在那一刻彻底变得伟岸了起来,至少珈榴是这样想的。
也正因为她这样想,所以她轻声说道“死掉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痛,而且,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要说最合理的解释,一方通行的一切行为应该被划分在赎罪之中,可不知道为什么,珈榴并不想这样定义他的这些行为,这就像在完全否定他一样。
她看着一方通行,她看到了对方因惊讶而微微睁大的眼睛不禁露出了一个笑容,“我记得你当时是这样想的。”回应她的,是一方通行别过视线稍显狼狈的身影。
“我”一方通行突然意识到说话是这样困难的一件事情,他的喉咙像是被不明物堵住了一般,甚至无法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他没想到,珈榴竟然记得这样清楚。他的手指轻微的发颤,有一股不知名的情绪笼罩了他,但失态只是一时的,当他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后,他终于说出了一直想要对珈榴说出的话“这些人里,只有我是最该被你杀死的人,所以明天,起码对我动手的时候,不用留情。”
珈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道“你是在赎罪吗”
“那你认为赎清了吗”半晌沉默过后,一方通行这样问道。
“你为我做的还不够多吗”珈榴反问道,接着,她说“你的答案呢”
一方通行看向了她,两人红色的眼睛里在这一刻只有对方。珈榴听到了一方通行干脆的说道“不是。”是的,早就不是赎罪了,只是想要帮她实现愿望而已。
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不受控制的,拼上一切去帮她实现。
作者有话要说
又愧疚又喜欢呀一方哥
如果我这次又写c一方通行你们会不会打死我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