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主人”
“主人”
“看,我没骗你吧。”纳吉尼说,“纳吉尼从不骗人。”
我关上了那条门缝,心里面有种奇怪的感觉。
“可是,纳纳,他杀了我妈妈,你知道吗”
我和纳吉尼慢慢地沿着回廊走着,这条路好似有点长。
“纳吉尼也没有妈妈。”
“不一样,纳纳你是蛋里出来的。”
“纳吉尼觉得有主人就够了。”
“你这么喜欢他吗可是,他,并不是一个会对人好的人,我是说就像刚才我们看到的那样。”
“主人对纳吉尼就很好。”它说,“对你也好。”
我楞了一下。
纳吉尼告诉我:“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很小,主人告诉我,如果你是一个哑炮,如果你哭了,如果你辨别不了方向迷路了,就让我把你吃掉。他不需要傻瓜。可是后来每次我想吃你的时候,主人又总是说再等等,其实那会你很爱哭,也不知道迷路了多少次,你能让杯子漂浮起来,却也经常把他打碎,我每天都在记着你犯了多少错,这样我就可以把你吃掉,可是就这样你都长大了,我还是没吃成你。”
“我,我以为”我突然有些失笑,“我以为纳纳你是来陪我说话的。”
“也许吧。”
我们回到了房间,那个医生在看到纳吉尼后还是忍不住朝后躲了躲。后来纳吉尼告诉我,它没兴趣吃那么老的人,它还是比较喜欢孩子,像我小时候,没吃成我是它最大的遗憾。
然而,没过一会,纳吉尼就从我身上游了下去,因为父亲来了,他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
“利奥先生。”他喊道。
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但我记不起来了。利奥吓了一跳,手中的药水从瓶里洒出了几滴,“尊,尊敬的伏地魔主人。”他一直低着头,仿佛很害怕看到我父亲那张脸。
“出来吧,我得和你说说一些事情。”
父亲把门关上了,我把耳朵贴在门上,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也许又是有关我的。
“可以办到吗”父亲问。
“我我可以试试。”
“试试也就是办不到”我不知道在他们说什么,但我感觉到那语气里有些危险的气息。
“我很抱歉,真的只能试试,现在没有完全的办法可以做到。您知道阿拉斯托穆迪吗就是霍格沃兹的穆迪先生,他”
“你想让他变得和穆迪一样”父亲突然抬高了音调,“我要的是他完完全全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两只眼睛,明白吗两只”
“可可是”
“好了,我明白了,看来你是办不到了。真该死,是谁说你是圣芒戈最优秀的医师,你欺骗了伏地魔”
利奥圣芒戈最优秀的医师梅林我想起来了,在斯特克兰多家的小精灵记忆里有他,帮我母亲流产的那个医生好吧,看来他的确是个能干的医生,不仅会帮人生孩子,还能治眼睛。
我刚想起来,遗憾的是,从父亲的死亡咒发出后,我只能听到他的一声惨叫。
“纳吉尼,交给你了。”父亲说。
他的出现也毫无预兆,凭空在屋子里出现的身影,我还刚把我的耳朵从门上移开。
“看来你的眼睛不好用,耳朵却好的很,蓝道夫,我貌似从没教过你偷听的习惯。”他说。
“是的,眼睛和耳朵总得要有一个是好使的。”我说。
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对我的反驳而生气,或者像往常那样教训我。
他看着我一会,只是说过段时间会再找一个医生来的。
“医生们是不是说这只眼睛永远都看不见了”我问他,没有等他回答,我自己笑道“其实这样也不赖,至少看上去比以前有威慑力多了。”
“就算你真把他们的眼睛挖下来,也无济于事了。”我是指埃维拉他们。
他没有说话,看着我好一会,我们之间似乎有很长时间没有过这样的平静了,然而我还是在等他说点什么。
不过直到离开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我最近可以不用参加会议了。
我对他一直以来都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杀了我母亲,我亲眼所见,无法原谅他,但同时,我又无法反抗他,就像纳吉尼说的,在乎,我们彼此,也许,都有那么点在乎对方,只是,好像站在一条线上谁都没法再往前踏一步,纳吉尼问我,到底是什么阻隔了我们呢
我说,其实纳纳,做一条蛇也很好,至少没那么多烦恼。
葬礼的日子,是个难得的晴天,阳光透过云层在湖面上散满了一片金色的温暖,就像邓布利多在世时那样。湖里的人鱼哀唱着挽歌,前来吊唁的巫师们落下了眼泪,悲伤像歌声传到很远很远。
当人群散去,一切都结束后,我从禁进里走了出来,那个白色的墓碑映入眼底,我终于确认,他确实是死了。邓布利多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年代的我曾一度以为他不会死,虽然他没有像我的父亲那样得到永生的秘术,但那种会认为他一直活下去的感觉很奇妙,好像他在我心里已然成为了一个无所不能的人。
然而,他到底还是死了,不是死于我父亲或者我自己手中,而是就那么简简单单的死了。
我从山丘的那边带来了花儿,那里是埋葬我姐姐的地方,来时的路上我去看过了她,那里已经开出了一片漫山的野花,现在我把它放在邓布利多的墓前。
然后我听到身后传来缓慢的脚步声,我没有回头,但我知道是谁,斯内普,他也来了。
他什么都没有带,但是站在墓前沉默了好一会,我们都没有说话,直到夕阳落山,傍晚的和风吹过来,他才从沉默里发出了声。
“邓布利多,让我告诉你,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去看看黛茜吧,那里长满了太多草,别让她一个人太孤单”
我微微的怔了一下,又是过了好一会,我问他:“那天,真的是你吗你杀了邓布利多。”
他看着我的目光里第一次毫无保留的涌现出了难过。
“为什么”我问他。斯内普不是我们的人,这样的做法让我感到了困惑。
他又不说话了。斯内普的心里总像有很深的秘密,那里是我摄神取念无法到达的地方。
大约时间又过去了很久。我决定离开了,斯内普拉住了我,是那种很无言而轻微的挽留。
“蓝道夫”他喊了我的名字。
然后,他将目光慢慢对上我,那些毫无保留的记忆一瞬间浮现在了我的眼前。
秋千,漂亮的绿眼睛,笑的很单纯的女孩。
“你你是一个女巫,不过,没关系,我也是一个巫师。”
“和我说说摄魂怪的故事吧,西弗,我喜欢听你讲那些。”
“莉莉伊万斯,格兰芬多”
“我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莉莉”
“是的,是的,我一直这么以为,可是你们做了什么,你和穆尔塞伯做了什么,你们让我恶心”
“泥巴种”
“你让我很伤心,西弗”
“莉莉,詹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