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打电话了啊？”方程声音低柔，听起来十分开心。
楚君“恩”了一声：“我今天去试镜了，导演让我跟你问好。”
方程恍然，随即道：“也不算什么大事，小网剧，竞争也不算激烈。导演在看到你照片之后，就有意把角色给你，我只是跟导演说了几句，没想到他还挺给面子。”
楚君顿了顿，“谢谢。”
电话那头的方程也笑了起来：“不客气，你可以想想下次见面怎么补偿我？”
楚君倒是真的认认真真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调侃道：“那我给你洗内裤吧。”
方程哈哈大笑，末了，才道：“行，我都不洗，给你攒着。”
本来以为《暗恋那点事》的男一，是板上钉钉的事。这期间，制片方还给楚君打了好几次电话，商量了一下片酬的问题。
最后定下来，总片酬是三百万。不算高，可对于楚君来说，也已经很开心了。
可就在签合同的那一天，临时出了意外。
听说是投资方塞进去的人，带资进组，点了名要男一那个角色。
这个时候，剧组里的角色差不多都定下来了。若是前几天男二没定下来的时候，导演还可以卖方程个面子，以同样的片酬，让楚君出演男二。
可如今，男二的合同已经签了，只能对不起楚君了。
事情发生的时候，楚君倒是没什么脾气，季同反倒是烦躁莫名：“靠！什么人啊，角色说被抢就抢了，方程也是个废物，这种事都拿不下来！”
楚君看了季同一眼，笑着摇头：“行了，这不关方程的事。网剧成本低，有投资方要带资进组，导演当然乐得高兴。找谁演都一样，干嘛要找我啊？”
季同还是一脸气愤：“可这个角色，本来就是你的。”
楚君心态倒是好：“没有什么东西，是本来就该属于谁的。没签合同，一切都不能算真的。就算是签了合同，人家也能支付我三倍违约金。可能我跟这个角色，无缘吧。”
最后，楚君反倒是反过来安慰季同：“你跟男主倒是有几场对手戏，好好演，别带情绪，也别得罪人。”
季同见他这个时候还关心自己，不禁吸了吸鼻子：“那君哥，我手里还有几个招聘群，你试着挨个发发，有合适的角色，你就去试镜。公司那边肯定指望不上了，咱们还得靠自己。”
季同还是有点可惜，他本来以为，他可以和楚君一起进组，一起拍戏的。
中途出了这样的变故，谁也不想。
楚君是一个人做地铁回去的，季同马上进组了，还有很多工作要忙。
角色被抢，说一点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但是转念一想，人家导演也没什么错。副导演也很客气的跟楚君道了歉。
跟当年在韩国比起来，如今的楚君，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最起码，没有蒋维仁那样的人，天天压迫着他。
楚君想，人总要学会知足。大不了，他就挨个剧组试镜。演员这条路走不通，再想想别的营生。
活人，总不至于被尿给憋死。
晚饭，楚君一个人就泡了碗面，然后上各大招聘群，看群演信息。
让楚君没有想到的是，方程居然亲自跑到他家里跟他解释。
“那件事导演跟我解释了，没办法，我面子再大，也打不过人家资本方啊。”
楚君也笑了：“从哪赶过来的？特意赶到我家门口，就为了解释这个啊？”
“这几天有个综艺就在北京录制，我下了飞机直接来你这了。这么晚了，你就别让我走了，收留一下。”方程手里拎了个行李箱，连妆都没卸，就直接赶到了楚君这里。
楚君伸手去接他的行李箱，然后侧身让他进来。
方程进门之后，看了一眼桌上的泡面，蹙眉问：“你晚上就吃这个？”
楚君叹了口气：“一个人吃什么都行。”
方程微微拧眉，拿出手机点了份外卖，随后道：“我叫了外卖，还有小龙虾，你这泡面别吃了。”
说着，还不等楚君作出反应，他便将那没吃的泡面丢到了厨房垃圾桶。
晚上一起坐在沙发上吃小龙虾的时候，方程才道：“艾澜姐之前要接的那个戏被我推了，我最近也没戏拍。你这个网剧没能选上，也不算什么坏事。下次有机会，我再给你安排。”
“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没有你，我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你工作很忙，不必事事操心我。我加了几个群，看看多跑几个剧组，从群演做起。”
方程歪着头看了看楚君，随即亲自扒好了一个小龙虾，递到了楚君嘴边。
楚君怔了一下，倒是没介意，直接入了嘴。
方程见他吃了，孩子气地笑了：“答应我，先别去找群演。我最近看好一个剧本，叫《左手右手》。讲的是兄弟情，两个刚认识的亲兄弟，从一开始的矛盾激发，到最后的兄弟情深，整个剧本非常热血。还带了点狗血爱上一个女人的情节。反正我挺喜欢的，打算接。等我签了合同，还不至于连个配角都带不进去。”
“这次你角色被抢，是我的问题。但是你要相信我，我不至于一点都帮不上忙。你接下来的工作机会，我尽量安排，你还不至于跑去做群演。”
楚君歪着头看了方程一会儿，觉得如果说些感谢的话就太矫情了。
楚君勾勾嘴角：“好，那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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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吃完晚饭，楚君才意识到他这房间只有一个卧室，一个床。
等到方程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楚君便把他之前留在背包里的睡衣拿了出来。
此刻，方程身上就围了一条浴巾，他的身材完美的很，骨骼强健，体态健美。水珠顺着胸前肌肉缓缓落下，看的楚君心跳都漏了半拍。
想起上辈子，楚君也有八块腹肌。可如今他这身子骨，却瘦弱的很。楚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小细腿，白嫩纤细，跟女人都快有一拼了。
“干嘛盯着我看？”方程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揶揄道。
楚君这才收回了眼神，垂着眼睛，轻咳一声：“床单都给你换成新的了，你睡床，我睡沙发。”
方程扯动了一下嘴角，他侧身看了一眼卧室，目测那大床应该是一米八乘两米的。
“一起睡床不行吗？都是男人，你干嘛要睡沙发？”
楚君又抬眸看了一眼方程那光滑的上半身，实在是忍不住想摸……
可他一个直男，若是真的没忍住摸了，他总担心方程误会。
楚君深吸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别扭道：“那个，我不习惯两个人一起睡。”
方程眉头蹙的更深了：“难道在长春的时候，咱们两个不是一起睡的？”
作者有话要说： 楚君：我要流鼻血了，我怀疑我不是直男！
路人乙：你居然还觉得你直，好神奇。
楚君（执着脸）：我真的不是gay啊！
路人乙：知道啦知道啦，你只喜欢方程而已。
第022章 攻势
方程一边说着话，一边步步逼近楚君，观察着楚君面上所有的情绪。
楚君只觉羞到了耳根，面对方程的攻势，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孩子越来越不可爱了，小的时候，他是不敢这么逼楚君的。
如此想着，楚君也觉得自己越来越怂了，从前的时候，他不会被方程压迫成这样。
方程见他不答话，似乎还要继续前进，两个人靠的太近，近到，楚君可以清晰看见他胸膛上的每一个水珠的位置，以及流淌的痕迹……
“那就一起睡！”
楚君终于受不了退后了一步，然后也不看方程，将睡衣送到他手里之后，便转身去了卫生间。
方程盯着楚君的背影良久，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他竟低低笑出了声。
然后方程转过头，对着楚君客厅里的全身镜照了照此刻的自己……
怎么办？人自恋的时候，光是看自己，都觉得很sexy！
方程缓缓摘下了浴巾，正要拿起桌边干净的内裤换上的时候，却发现楚君又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呆滞地看着他……
或许是注意方程侧过来的目光，楚君逃窜一般的又冲进了厨房，一边拿起烧水壶烧水，一边说：“你还要喝山楂水吗？我给你泡。”
方程笑的更加肆意了：“他索性没穿睡衣，只是套了件纯蓝色的内裤，便大摇大摆地走去了厨房。
他倚靠在厨房门边，看着正在忙碌的楚君，轻声问了句：“楚哥，你说我身材是不是超棒？以前跟着组合还没解散的时候，粉丝都说我是组合里年纪最小，身材最好的那一个。”
楚君咽了一口唾沫，头也没抬：“小女生嘛，都喜欢长得好，身材又好的爱豆。”
方程嘴角噙着笑，缓步走到了楚君身侧：“没啊，男生也觉得我身材好。我队友羡慕我都羡慕的不得了，楚哥你呢？”
“啊？”楚君耳朵直发烫，芒刺在背一般的转身逃离了方程的掌控。
“你应该很累，我等一会儿做好了，拿到卧室去。你不用一直在这盯着我，先回去躺着吧。”
方程噙着笑意，点了点头：“好，那你快点过来。”
方程走后，楚君仔细回味他和方程之间的对话，总觉得别别扭扭的，不太像是正常朋友之间的交流。
这种时候，楚君十分难得的想起了季同，以及季同那天跟他说的话。
季同说，方程喜欢男人！很笃定的语气！
季同的怀疑可能不无道理，可是楚君倒不敢方程有什么不正常，他觉得自己就快要不正常了……
泡个山楂水，放不了多少材料，倒上热水静静等待就好了。
可偏偏，楚君在厨房墨迹了快半个小时，才将水壶和水杯拎了出来。
方程倒是没有嫌弃他慢，也没有去催促，他在打电话。
方程打电话的时候，声音比平时说话还要好听。
他连忙说着感谢的话，又说了一些客套的敬语。
楚君没有打扰，将水壶和水杯放在卧室的小桌子上之后，他便轻手轻脚地从柜子里拿出了两条空调毯，一条给方程，一条留给自己。
楚君这边刚刚躺下，那边方程便已经挂了电话，然后跳到了床上，凑近了楚君，说话时候的时候气息都打在了楚君脸上：“好消息，要不要听？”
楚君不动声色的往右边躲避了一下，垂眸小声问：“什么消息？”
“《左手右手》那部剧的导演回我电话了，让你后天去试镜。而且考题都提前剧透给我了，让你提前准备一下。这一次你放心，咱们保四争三，男四号男三号随你挑，绝对不会有人抢了去。”
楚君听到这话立马紧张起来：“会出什么样的考题，我之前都没有演戏经验。”
方程又往他跟前凑了凑，开口道：“放心，我跟导演说了，他知道你的情况。你外在形象好，他还挺满意的。可能会给你出两个考题，一个是面无表情，只靠眼神表达杀气。另外一个就是表演邪魅一笑。”
见楚君听到这两个一脸茫然，方程便拍了拍胸脯，冲着他笑了：“没事，这两个都简单。你先给我表演一下杀气的眼神。”
楚君酝酿了一会儿情绪，抬眸恶狠狠地瞪了方程一眼。
方程笑着摇头：“不行不行，干瞪眼可还行？你想想你看过的电视剧，那些老戏骨发狠的时候，根本不用这么用力，就能让观众感受到杀意。”
说完这个，方程突然叹了口气：“我演技也不好，演了几部剧，都褒贬不一。我也不能教你太多，我一会儿给你推几个电视剧，哪集哪集都给你标出来。你学一学，实在不行就照猫画虎。你不用紧张，基本上已经定下来了，你去就是走个过场。”
楚君听到这话，便感慨了一声：“看来，我什么都得靠着你才行。”
方程一把将楚君带到了自己怀里：“怕什么？我刚出道的时候，也不是一点关系都没找。刚单飞的第一年，我姐为了在一个综艺节目里给我个嘉宾的机会，特意跑去电视台，求了那个台长好几次，后来又帮人家台长的侄儿在国外办好了入学手续，我才拿到了那个上星综艺的机会。也是通过那个综艺，我才彻底完成转型，之后无论是影视还是商务，都慢慢向我靠拢。”
“有的时候，有个人帮你不是坏事，你不要想太多。而且，我能力有限，只能在这种小角色上，给你下点功夫。接下来的路，都得靠你自己。”
方程很少跟楚君说这些事，骤然听到这么多，楚君却突然明白，上辈子他怀揣着梦想去韩国做练习生，就活该混成那样。
实力不行，还没有背景。蒋维仁，也是专门挑他这样的欺负。
楚君有些困了，他从方程的怀里挣脱出来，躺了下去。
关灯之后，两个人都没睡。
方程侧过头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又说：“我明天上午十点去录节目，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后天我会派车来接你，咱们一起去片场，你等我就好。”
楚君知道说谢谢太矫情，可他还是侧过身正对着方程，十分真诚的说了句：“谢谢你。”
方程愣了愣，黑暗中，看不清方程面上的表情。
两两对视，谁也没再开口。
就在楚君以为他不会回应，打算转过身的时候，方程却突然扑到了他的怀里……
第023章 笔迹
楚君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这种气氛之下， 他连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方程看向他的眼神， 清澈而又温柔， 就连说出来的话，都低沉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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