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著奇异黑色面罩,满头绿发的男子闻言只是轻蔑一笑,传闻中的天都国师楔子┅┅原来也不过尔尔。还是我该称呼你,慈光之塔的逃犯楔子
面对无礼挑衅,枫岫没有 漏半点情绪,羽扇轻摇便是悠然不容动摇的神态,名字不过只是一种称呼,不论如何称呼,对物质本体并没有任何影响,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因此阁下要如何称呼,对枫岫而言皆是无所谓的。
无执相却没开口,接话的是另一名媚眼如丝、销魂蚀骨的艳丽女子,好气魄,不愧是楔子大人┅┅奴家是太息公。而这位┅┅带著华贵长甲的纤丽玉指指向身侧的无执相,则是侯副,无执相。
枫岫早年游历四 界无数,自然听说过火宅中人出生以来皆拥有副体,不禁对无执相特别投去一眼,这才又将视线转回太息公脸上,久仰。
不敢当。太息公咯咯娇笑,将女 xing 天生的魅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咒世主听闻了越行石对天都武君有急用,特别让奴家送了过来,还要劳烦国师大人转交了。
┅┅火宅佛狱早被封印,乃是四 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消息,这几人又是如何脱出封印的
枫岫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疑问,只是温文守礼地小心接过了太息公递来的锦盒,并极为巧妙地闪避开太息公的贴近,咒世主的珍贵心意,枫岫先代替武君致谢了。
太息公眯细了眼,涂著精致寇丹的长甲按在艳色红唇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国师大人不先打开盒子确认看看吗
喔上扬语尾,太息公的神情愉悦地像是刚捕获猎物的野兽,可惜我们┅┅信不过你呢。
话声方落,枫岫背心忽地被猛力发掌一击,应变不及的枫岫霎时口吐丹红,颓然倒地。
不敢置信地回过头,自己的身後还能有谁就只有拂樱一人,因此他毫无戒备┅┅然而此时映入枫岫眼中的人影却不再是那令他心醉的粉色春樱,而是一抹沉冷的墨绿杀影,冷然而锋利。
不断涌至喉间的鲜血令他频频呛咳,连话都说不清,┅┅凯旋、侯
邪魅冷颜勾起赞许浅笑,答对了┅┅可惜我不能赞赏你。
语罢,狠戾手法快速袭来,点住了枫岫几门大穴,挥手落下森冷结界,将两人隔绝其中。
太息公和无执相虽是看不见结界之中的变化,却可见天际惊雷阵阵,乱云崩石,正是天地异变之象。
柳絮无声无息地从天而降,寒烟翠悄然现身。三人一同屏息望著紫雷电闪不断的天空,只见太息公露出得意笑容,通道将要开启了
──属於火宅佛狱的血腥道路,现在才正要拓展开来。
枫岫、枫岫振作一点
一入结界之中,拂樱赶忙扶起倒地的枫岫,强自镇定下来,将大把大把的内力毫不可惜地送进枫岫体内。
拂樱方才那掌并没留情──否则也瞒不过太息公跟无执相,大大地呛咳几声,枫岫极力地调整气息,压著 xiong 口剧烈的疼痛坐起身来,眼前又是熟悉的粉色面容,一脸泪却强忍著的凄然。
事已至此,无须拂樱开口枫岫也早已了解来龙去脉,正想开口,拂樱却摇头制止了他,你快离开吧,火宅佛狱的通道就要开启了,血暗沉渊┅┅将会成为人间炼狱。
勉力开口,声音犹是沙哑不已,你呢
枫岫。拂樱不回答,只是贴近那人颊侧,像是怕冷的小兽一样轻轻依偎摩挲,再叫我的名字一次,好吗
心痛得像是片片破碎,纵然是早有预感,枫岫的笑容仍旧是那样温柔,依言轻唤,拂樱。
┅┅记住这个名字。
闭目隐去眼底薄薄泪光,露出那样美丽、却带著浓重悲伤感的微笑,一头原本粉色如樱的长发开始黯淡变黑,这个名字永远都属於你。
拂樱,你┅┅
馀下的话语被截断,呛人的腥甜再度涌上喉头,才开口就忍不住一阵呛咳,喷出的艳色染红了那身粉嫩衣袍。枫岫的神情没有半点愤怒痛恨,只是温柔而了然,更多的却是遗憾,我不希望、你终究作出这样的选择┅┅
吾没有选择。
几滴鲜血溅上雪白颊畔,娇艳如雪地樱瓣;神色冷然地抽回短剑,手底那人便有如失去气力的木偶一样软软倒下,此身┅┅早已非吾所有。
再无留恋地转身大步离去,飞扬起玄黑的衣袍;脸颊上逐渐浮现出精美却冰冷的墨色图腾烙印,蔓延在眼下──像是泪痕。
梦里花 上部完
梦里花
──那是一如往日般平和的夏日午後,蝉鸣蛙噪,带著樱香的薰暖南风吹拂而过,惹得人昏昏睡。
┅┅不管啦,小免要跟枫岫阿叔戴一样的香包,要一模一样的一身粉衣的小少女满是撒娇意味地抱住他手臂猛蹭,连同两苹兔耳也起劲地不停摇晃,好不好嘛斋主,你再做一个给枫岫阿叔啦
分明是炎热的夏天,枫岫依旧穿了一身严整祭袍,光是一旁看著就令人替他汗如雨下┅┅偏偏事主就是能穿得从容大度,自清凉无汗。羽扇掩面,扇後的神情强忍著笑意,唉,好友,你看小免这麽想要,你就允了她吧。
┅┅什麽小免想要,我看是你想要吧
拂樱总觉得自己被夹在这一大一小之间,根本是软硬都施展不开,只能被压著打。无奈一叹,最终仍是答应了,┅┅知道了,等会儿做给妳。
耶小免高兴地一跳,转而扯住枫岫衣摆,枫岫阿叔,我们去看赛龙舟
赛龙舟呀┅┅偏头思索了一下,那得下山去,不方便,咱们用水镜看就好了。
┅┅喂,术法是给你拿来这样乱用的吗
小免自然不管枫岫要用什麽方法,反正她只要看得到就好了,笑得一脸灿烂,好
今日里是五月五,孩子总是该配挂个五彩丝线绣香包,才能保得虫蛇不侵身;拂樱向来注重这些事情,一大早便起来门前门後地挂著艾草菖蒲,自然也没忘记早早便亲手绣了个粉白的小兔香包给了小免去。岂料这个鬼灵精的小丫头坏点子一堆,竟然硬要自己再缝一个香包给枫岫,说什麽要跟枫岫戴一样的香包┅┅枫岫自己就是大邪毒了普通的香包哪里镇压得住他啊
恨恨地望著那一大一小和谐离去的背影,拂樱拿起针用力地往手底的香包猛戳了几下 愤┅┅忽地又哼哼笑了起来。
不过是个香包嘛,要一对的是吧那有什麽问题
转瞬心情大好地轻哼起小调,拂樱拉出一块缎紫布料,连打样都不必便悠然地裁剪起来。
於是当午时过後,枫岫领著小免回转拂樱斋,原本预计等著自己的该是某人满脸怀恨含妒的怨恨表情,岂料却看见那人心平气和地含笑迎了上来,回来了
──凭良心说实在是一张完全无懈可击的漂亮笑脸,枫岫却很直觉地竖起寒毛。
倒是小免半点也不疑有他,笑著一跳便扑进拂樱怀中,斋主斋主赛龙舟好好玩哪那个打鼓的人咚咚咚的、好威武的,然後、然後他们┅┅唉啊,我不会说,下次我们再去看嘛
偏心的ㄚ头。忍不住捏捏那张红噗噗的小脸,佯装作态气道∶刚刚怎麽就不晓得邀我一起去了要等下回赛龙舟可得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