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转身就要走,衣袖却忽然被猛力地一扯,整个人重心不稳往後跌坐,枫岫预期中的疼痛没有光临他的尊臀,拂樱这才发现自己是整个人坐在枫岫盘起的腿上,喂
你跟以前差不多重。边说著,边将悬空的人抱著往後移动,直到两人都可以安稳地坐在长廊上。
奇怪,枫岫看起来分明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就算他的姿势确实不太好使力,但也不至於挣不开枫岫的手劲才对。什麽以前┅┅话说到一半便噤了声。
像是没注意到拂樱忽然的沉默,枫岫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眼神语气都轻轻的,含著笑意,你以为,我为什麽救你
┅┅爱管闲事、吃饱太闲、鸡婆过头,随便你选一个。一向都不喜欢和人过度接近,拂樱挣扎起来,放开我
呵。早是习惯拂樱的坏嘴,枫岫不以为意,只是坏心地对著拂樱的耳尖轻轻呼气似地说道∶通通猜错了。
枫、岫拂樱低喝著,又恐怕当真吵醒小免,只得压抑著怒气不敢吼人,你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枫岫却像是没听到他说话一样,自顾自地将人搂著,一同往後靠在栏杆上,嗯嗯,好友抱起来的手感真的没怎麽变,还记得我抱著你回到寒光一舍的时候,赶路得忧心如焚,多怕我来不及┅┅
现在是怎样白首宫女话当年就算是要缅怀往日,有必要非得选在这种时候,用这种姿势吗可枫岫搂著他的态度跟动作都很坚决,没有弄痛他却也不让他挣开;拂樱抗拒无果,只能僵直著身子反抗,不管枫岫说什麽逗他都气得不再开口。
两人僵持半晌,枫岫叹了口气,如此我明白了┅┅那麽拂樱,跟我走吧。
拂樱睁大美目,手忙脚乱地挣出枫岫怀中坐直,像见鬼似地瞪著对方;偏偏枫岫像是故意要逗他一样,刻意拿起羽扇遮面,好友用这麽热情的视线看著枫岫┅┅枫岫面薄,禁受不起。
你┅┅是不是头在痛
拂樱开始怀疑起这人今晚到底是吃错药还是中邪┅┅该不会他眼神看似清明,其实已经醉翻了吧
饶是枫岫如何聪明智慧,话题突然如此风马牛不相干地转了个大弯,也有点跟不上,什麽
你一定是被门板夹到脑袋了所以才会整晚胡言乱语,还是赶紧回家休息吧
┅┅
枫岫这还是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麽叫哑口无言,原来是这样哭笑不得的感觉,你不愿跟我走,拒绝我就是了,需要这样吗
拂樱注视著他的眼神非常专注,甚至可说有点凶猛,┅┅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次。
跟我走。枫岫回视他,再也没有半丝闪避,我不会丢下你,我说过的。
两人对视良久,反而是拂樱先承受不住地别开眼,咬牙武装起自己的动摇,┅┅不要说这种注定会失约的承诺。
望著那人倨傲的侧脸,枫岫的口气竟似有些萧索,你不信我
信你下意识勾起讽刺唇角,眼神苦涩,这世上,我是┅┅谁也不信的。
拂樱┅┅
──削瘦的肩膀总是挺得笔直,那样寂寞孤高的背影。
毫无保留地张开双臂,似是愿意将这人的一切悲伤痛苦都包容那样温暖宽厚的拥抱,相信我,枫岫此生绝不会背弃你。
梦里花完
梦里花
翌日晨起,被明亮的阳光一照,拂樱忽地清醒了过来。顿时惊觉自己昨晚恐怕是被痰迷了哪个心窍,这才会神智不清地答应放弃自己眼前的安宁和平好日子,去陪那个说谎不打草稿的神棍骗子闯荡江湖,一时间捶 xiong 顿足,恼恨得几乎吐血。
正当拂樱认真地在心里设想第七种可以完美无缺地反悔又不被枫岫捉住小辫子的方法时,一张灿烂的笑脸探进门来,斋主,收拾好了吗
小免,我说过很多次了,进别人的房间要先敲门。不是我在说,妳已经是大姑娘了┅┅
斋、主深知自家斋主一旦开始碎碎念就没完没了的小免赶紧出言打断,笑得更加甜美讨好,要骂小免等一下再骂,现在有客人喔。
客人拂樱愣了一愣,是谁
他这拂樱斋说得好听点是避世隐居,说难听点就是人烟罕至,会上门来拜访的人掐几根手指就算得出来,而且这几个人还全是一群进门连个招呼也不打,活像自己家一样熟门熟路的家伙┅┅有客会来
拂樱疑惑的时间并没有太长,一转头,那样一张婉柔娇妍的清丽笑脸便映入眼帘,久见了,拂樱斋主。
任拂樱想破脑袋也不曾预料见到的会是此人,著实无语了半晌,但仍旧是下意识地回礼,君姑娘。
君曼 轻轻掩唇一笑,神态气质都是那麽优雅,浅笑著打趣,看来确实是曼 太过疏於走动,才让拂樱斋主都差点认不出来了,给您赔个不是。
说著就要躬身下拜,拂樱急忙拦住她,没的事是我昨夜太晚睡了,一时有些疏神┅┅
斋主昨天跟阿叔聊到半夜喔小免逮住机会立刻打小报告,难得枫岫阿叔来,斋主居然没有找我一起去,真的很过份啦
小免乖,不要计较,妳还小,多睡点才会长得快,妳家斋主也是为妳好呢。
嘴巴上是这样安著小免,不过君曼 的神情在拂樱眼里可就不是这麽回事,拂樱总觉得那分明是故意在取笑自己的笑容,才不是枫岫跟我只是在讨论┅┅
讨论两双明亮的大眼睛一齐看了过来。
┅┅ ,你们姑娘家不会懂的,总之没妳们的事,我跟他自有正事要谈。拂樱说到一半才发现不宜,硬生生截断话尾,敷衍了事。可正气凛然地说完之後自己又觉得异常心虚,外加发现被拐的气愤还没消,顿时呕得差点没有吐血。
君曼 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也是呢。主人的心思咱们猜不透,向来只有拂樱斋主知晓。
谁要知道那个神棍心里面都打些什麽鬼主意啊不要把他跟骗人的神棍混为一谈好吗
拂樱暗恨地磨磨牙,勉强挤出笑容问道∶君姑娘今日怎能得空到拂樱斋走动呢我听说妳自从去了天都之後深受武君器重,公务十分繁忙,此回前来是为了┅┅
君曼 笑了笑,也不隐瞒地便直言道∶武君让我前来迎接主人。
迎接
这是自然。武君对於主人终於肯应邀请到天都上任的事情非常重视,吩咐曼 先行前来打点,他将亲自迎接主人入城。
┅┅不过是一个隐居山中的巫觋,有这麽大的面子,足以让天都武君罗喉亲自前来迎接吗
拂樱的惊愕还没完,君曼 接下去又说了∶罗喉大人向来求才若渴。何况这次不只主人,连拂樱斋主都点头肯入天都一同效力,迎接的阵仗安排自然是万万不可轻忽┅┅
什麽拂樱自认向来不是个一惊一诧之人,但是这回听到的消息实在太过震撼,下意识地便愕然地喊了出声,我
是呀。君曼 偏头,对於拂樱明显的错愕神态感到不解,只好解释道∶主人说搬家乃是大事,拂樱斋使唤的人恐怕不够,何况小免又是姑娘┅┅所以才遣曼 先过来帮忙的。说著说著忍不住又笑起,我说主人也真是的,罗喉大人早就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