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边缘大鹏展翅。
这让他们心中不禁生出了一种深切的同情和尴尬的难堪。
善良又尴尬的三人小组跟着玛丽亚到了医院,医生非常谨慎地接诊了这名看起来快要烂到地上再也抠不出来的女士。
经过全身检查后,医生给出了一个结果。
艾滋病,各种稀奇古怪的 xing 病,吸毒导致的内脏衰竭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赶紧准备后事吧。
“那名女士”粉裙子的小护士抱着病例,面色沉重地看着托尼,“想要见您一面。”
托尼尴尬地点了个头。
所谓交浅言深、咸吃萝卜淡操心就是如此吧,他已经能想象到布洛克任务回来后两人说起这件事的尴尬场面。但一方面,她是ai的受害人,即使托尼和她的儿子并不认识,也愿意去见见她,为她一些帮助。
另一方面,托尼对那个总是和他拌嘴,但一直和复仇者一起任务却从来没有掉过链子的,可靠又老练的特工,心里还是抱有几分欣赏和友善的。
玛利亚输着营养液,面色复杂地靠在病床上,一头枯草一样的头发掉了一半,站着的时候能看到头顶秃掉的那一部分,像是田里被薅没了毛的母羊。
“你是托尼斯塔克”玛丽亚低头咳了几声,面色复杂,“你的父亲是霍华德斯塔克”
托尼没想到她一上来就要查户口,他愣了一下,点点头“没错,不过我想这些东西全美国人都知道,可爱的女士。”
玛丽亚的手指紧紧攥住洁白的床单,她紧闭眼睛急促地呼吸着,好像一下子就要背过气去。
“我刚刚听到医生说的话了,就算没听到,我也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好活了,”她突然抬起头来,似乎是习惯了冷嘲热讽,即使面带恳求,她的脸上也扫不清那种刻薄的恶意,“我在临死前有个心愿。”
看着和自己同属一个物种的个体濒临死亡,只要不是心理变态,终究不是一种多么愉快的体验,托尼有些不自在地整了整袖子,问道“你是想再见一面你的孩子吗”
玛丽亚低下头,无力地嘶声说道“不,我、我在哥谭银行开了一个保险箱,里面放着一些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我想在临死之前再看一眼。”
听她说了保险箱的号码和存取凭证后,托尼立刻让贾维斯去取。
哥谭银行的保险箱不记名,连银行内部的工作人员都不知道里面存的是什么东西,很难追踪,而且安全系数很高,但每年的租金也同样非常昂贵。
经过贾维斯的调查,托尼大体知道了玛丽亚是个妓女,无业游民,吸毒成瘾
什么东西让能让这样一个女人花大价钱专门在银行租一个保险柜
第72章 未竟之事
那天, 恰好赶上布洛克在执勤之后回到基地,他带着防毒面具,绑着防弹裹腿,整个人打扮成了一个全副武装的恐怖分子。十几天下来,在这个小国家围剿九头蛇的任务进行的非常不顺利,几名特工已经变成冰冷的尸体被运回了国。
他脱下战术手套和护喉,捂着穿透腰部的伤口, 靠在墙壁上喘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布洛克觉得指挥这次任务的那位高级特工似乎有些针对他。
甩甩手上淋淋拉拉的鲜血, 布洛克等到了医护人员,经过高级医疗舱的治疗后,伤口长好了大半。
“朗姆洛特工,”基地的后勤人员拿着卫星手机, 用一脸为难的表情看着他,“寇森特工的电话。”
布洛克在床上撑起身体, 接了过来,颇为没大没小地问道“是我,怎么了”
寇森的语气迟疑了一下,接着, 布洛克听他用一种非常柔软的口吻说“是这样,在昨天,斯塔克先生从ai手里救出了玛丽亚朗姆洛女士”
布洛克皱起了眉头,觉得这件事和他简直八竿子打不着。
“然后呢”他问道。
“因为身体原因, 朗姆洛女士已经离开人世了,”寇森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难过,“你想要见她最后一面吗”
布洛克还没完全长好的伤口突然疼了起来,他握着手机停顿了两秒,非常平淡地说“不用了。”
寇森被他干脆利落的拒绝弄的有些尴尬,他安的话语被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噎住了。
“那这次任务之后局里会给你批一个月的假期,”寇森想要用他的体贴与温和给下属一些人间关怀,“你安心执行这次任务吧。”
“等一下。”
听到寇森提到这次任务,布洛克眼珠转了转,突然改变了主意“我还是回去吧,我想见她。”
可事实上,他只是觉得再继续留在这里可能会没命。鉴于他的上司是个蠢货,并且一直指派给他些非常不合理的任务。
寇森不知道为什么松了口气,他询问了一些这次任务的布置和人员安排,确认布洛克暂时离开也不影响大局后,做好了文书工作,准备让布洛克自己坐第二天下午的飞机回来。
布洛克默默收拾好了自己少的可怜的东西,在洲际飞机轰鸣噪音的中蒙上眼睛,睡了个漫长的觉。
等下了飞机,他发现居然有人来接机。
那个闲的冒泡的人是托尼斯塔克。
“你怎么在这儿”布洛克摘下墨镜,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
那一刻,布洛克看清了托尼脸上的表情。
是扭曲的。
托尼似乎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瞪着一双水润的大眼睛,憋了半天,最后以一种圣女贞德扛剑上战场的英勇就义说道“事实上”
布洛克“嗯有屁快放。”
“我是你舅舅”托尼闭上眼睛,像一个被绑上火刑架的女巫,等待着残酷命运的最后宣判,长长的睫毛有些发抖。
“哦,”布洛克背着包,浑不在意地向前走着,走了两步,他的脚步微微一滞,过了漫长的一分钟,他转过头来,平静而呆滞地问道“你说什么”
几缕 yin 风应景地从两人中间飘过,卷起一道泾渭分明的灰尘。
“我爸那个老头子,霍华德斯塔克,”托尼慢慢睁开眼睛,如同一个被施了咒语而失声的小美人鱼,艰涩地说,“是你母亲的父亲。”
布洛克“”
我是谁
我在哪
人生有什么意义,请让我破碎星空离开这个虚妄的世界吧
此时,托尼的脑袋同样被搅得有些七荤八素,他开始记流水账一样向布洛克叙述起了事情的起承转合。
在三天前,贾维斯从哥谭银行的保险箱里取到了玛丽亚想要的东西。
出于一种朴素的人道主义,托尼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一旁看着这名油尽灯枯的老人。
玛丽亚缓缓打开那个精致的小木盒子,眼睛像是一管年久失修的水龙头,哗啦啦地淌出裹挟着无数病毒的眼泪,配合着她那张同样年久失修的脸,像是鳄鱼的眼泪。
从托尼的角度,可以看到盒子里装着一些七零八碎的东西。
一些早就过了保质期、和包装黏在一起的糖块,一些粉粉嫩嫩的发卡,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