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维拍了拍搭档的肩膀,像个老母鸡正在给鸡宝宝顺毛:“行了,别发呆了,就算你不杀他,他也会自我了结。”
戈登:“我知道,我不傻。”
他们都是警察,心里明白在这种情况下,警察面对不肯放下武器的疑犯有权开枪,他不放下刀不是为了反击,只是不想活了而已。
哈维耸耸肩,用过来人的语气说:“我猜今天晚上会有人敲响他家的门,把装满美金的手提袋交给他的家人,他死也不是白死的,这样说你会觉得好过点吗”
戈登 yin 沉着一张俊脸:“不,更难受了。”
经过一番波折,赛琳娜躺在法医室的病床上,边输液边帮技术员爱德华画像,只是爱德华刚刚在生死关头屁滚尿流走过一遭,手抖得不行,画出来的人像鼻歪眼斜得厉害。
“戈登警探,如果抓到了疑犯,必须有证人指证才可以定罪吗”布鲁斯戳了戳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戈登。
“在没有物证的情况下,是的,”戈登也知道小少爷不是个一般小孩,干巴巴的安并不能真的帮到他,干脆直接实情相告,“如果真的不是抢劫而是雇凶杀人,职业杀手是不会留下什么物证的。”
“警探,”布鲁斯踮起脚尖,在戈登耳边悄悄说:“我可以暂时收留那两个证人。”
戈登闻言,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他扭头看了看布鲁斯的法定监护人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皱着眉点了点头。
第4章 一只小松鼠
于是,赛琳娜和布洛克住进了韦恩庄园,他们和布鲁斯成为了一家人,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才怪。
阿尔弗雷德连夜带着三个小破孩坐飞机赶到了瑞士,瑞士的这座小屋是他名下的资产,并不属于韦恩集团或韦恩夫妇,真有人查起来也比较困难。
拜赛琳娜糟糕的生活习惯所赐,阿尔弗雷德实在对她没什么好感,照顾她也属于勉强对付,消极怠工。
倒是布洛克很招人喜欢,总是能乖乖记住大人说过的话,慢半拍的傻样子也挺可爱。
巨大的贫富差距并没有阻止三个孩子玩在一团,韦恩家的少爷也不是从小脾气就又臭又硬,八岁的他聪明懂事,还带着点与生俱来的倔。
这座深褐色的小木屋坐落在玉特力山的山腰,远方的山峰上有皑皑的雪顶,也有葱郁的森林,环湖山影在水波中颤巍巍的荡漾,游鱼的鳞片时不时反 she 出明晰的光晕。
日落时,天际浮动着绯红的的流云,引颈长鸣的飞鸟穿梭其中,犹如一场人间仙境。
布洛克趴在窗户边上,睁大了眼睛静静地看着外面的美景,他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干净的地方。
在这里没有肮脏的街道,没有被爆头的尸体,没有人会对他动手动脚,更不用担心下一顿饭的着落。
而得到这一切的原因,竟然仅仅因为他看到了谁杀死了韦恩夫妇。
小小的布洛克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阿尔弗雷德端着一盘烤土司从厨房走出来,头疼地问:“布鲁斯少爷和朗姆洛小姐呢”
布洛克坐在餐桌旁的木椅上,晃着两条小短腿,闻言指了指窗外:“赛琳娜说她要下水去捞鱼,布鲁斯跟着去了。”
“你没有提醒她她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
布洛克摇摇头:“赛琳娜总是能得到她想要的。”
此时,赛琳娜正湿漉漉地从湖边爬上岸,炫耀地扬了扬手里的膘肥体胖的梭鲈,一脸“我很厉害快夸我”的表情在食物的衬托下倒显得不那么欠揍。
“你会抓鱼吗,kid”
布鲁斯好奇地 o 了 o 甩着尾巴挣扎的梭鲈,摇摇头说:“不会,我想吃什么阿福直接去买就够了。”
赛琳娜翻了个白眼,故意粗声粗气地说:“真受不了你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少爷,我什么时候能回哥谭”
布鲁斯看她浑身都在滴水,干脆脱下自己的外套,礼貌地问:“你要不要擦一擦”
“我可不像你那么金贵。再说了,我是个aha,才不会觉得冷呢。”
被白眼狼反咬一口的布鲁斯实在搞不懂“我不会冷”和“我是个aha”有什么关系。
“好吧,阿福说等到等到案子的风波平息了,我们就回去。”
赛琳娜像狗一样甩了甩脑袋,把水溅得哪哪儿都是,布鲁斯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扫过她微微隆起的 xiong 口,又没事人一样移开了视线。
看着布鲁斯一副得体的样子,赛琳娜忍不住恶劣地逗弄他:“你现在还会偷偷躲在被窝里哭吗,小少爷”
布鲁斯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不会再那样做了,那是软弱的,对现实毫无帮助的行为。”
赛琳娜看他一脸正经,反而失去了兴趣,抱起鱼就开始沿着山路往回走。
布鲁斯盯着赛琳娜比他高了一头的身影,冷不丁地问:“你讨厌我吗赛琳娜”
赛琳娜被他问的一愣。
半晌,她没有回头,有些自嘲地小声说:“我只是讨厌我自己。”
讨厌和你比起来显得那么粗俗和无耻的我。
在回去的路上,他们遇到了出来寻找两人的阿尔弗雷德,老管家用他那张每个褶子都写满了“不赞同”的脸视 jian 了他们一路。
布鲁斯倒是体会到一种久违的轻松。
迎着落日的余晖,踏在林间的小草和灌木落下的枝叶之上,生命在土地上得到了久违的抚。
他们一行人有说有笑的进了屋子。
低下头一看,却心惊肉跳地发现米白色的地毯上零星散布着红色的液体,看起来新鲜又粘稠。
阿尔弗雷德刚想把两个孩子护在身后,赛琳娜就一个箭步窜了出去,大声呼唤起布洛克的名字,布鲁斯则谨慎地跟在了管家身旁。
他们在厨房里找到了布洛克。
那个孩子正踩着一只嘎嘎悠悠的小板凳,手里拿着一把小刀,不熟练地对着一只毛茸茸的不明物体戳来戳去。
三人走近一看,只见躺在水池里的是一只体型不大的松鼠,脑袋和脖子早已分了家,血肉模糊地趴在那里,一颗眼珠被戳爆了,流出黄白掺杂着红色的液体。
布鲁斯扭过头去,强忍住反胃的感觉。
“发生了什么”阿尔弗雷德把布洛克从椅子上提溜下来。
布洛克歪了歪头,放下还粘着肉末的刀子。
“它闯进来想要枪吃桌上的东西吃,我就把他掐死了。”
布洛克看见阿尔弗雷德和布鲁斯满脸菜色,天真地问:“我做的不对吗我保护了食物,而且它处理一下还能吃呢。”
赛琳娜瞪了一眼呆立在一旁的两人,走过去 o 了 o 弟弟的头,温声说:“你没错,只是有些人喜欢大惊小怪而已。”
阿尔弗雷德皱着眉头处理了松鼠的尸体,而用一条小生命换来的晚饭在一片沉默中悄然度过。
夜里,布鲁斯躺在床上,乖乖地听着阿尔弗雷德代替妈妈玛莎,给他讲起睡前故事。
“美国队长最后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