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频率判断,半天之内他们都不会看见,也许直到下午。如果始终修不好车,又碰不到人,也许他们得在这里露宿了。而且还要留人守夜,以防有人在他们休息时经过因为他们没有办法施探测咒。
哈利继续远望,公路背叛了他的希望,遥远的地平线上连个黑点都没有。他收回视线,看着斯内普皱着眉拍掉身上的尘土,目光被斯内普宽阔的肩膀吸引。斯内普发现哈利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不耐烦地转向他。他的黑色眼睛因暴躁而在银色的日光下闪耀,苍白的修长手指把一缕头发别向耳后,露出完整的颧骨。上面因动作、发怒或是日照泛着抹红晕。这场景不常见。
“我想你可能会觉得渴只是想问问你喝不喝饮料。”为了表明他的真诚,哈利举起两只手,把手中的可乐和咖啡给斯内普看,他们的汽车后座上经常会散落着一些铝罐,“毕竟我帮不上忙只能给你递递工具。看样子你现在也不需要了。”
斯内普的视线从哈利脸上充满怀疑地转移到他的手上。他打量了一下哈利举起来的两罐饮料,伸出手径直从哈利手中抽走了红色的罐子。哈利看着手中剩下的那罐咖啡,没有把它拉开,而是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斯内普。
斯内普打开车门,侧坐在驾驶座上。他长长的腿一条屈起来顶在车门前端,另一条触到地面。他打开罐子,仰头喝了一口没有任何不适的表现。哈利期待的大惊失色、呛咳或是惨白完全没有出现那双熟悉的眼睛满含得意和讥笑地瞥了哈利一眼。
哈利悻悻地把咖啡放回后座那一堆乱七八糟的罐子里,给自己也同样拿了一罐可乐。他看了看散落在汽车旁边的工具,它们在阳光下晃着小小的耀目的光点。
“又是你父亲”他终于放弃了矜持,屈服于好奇,同时觉得自己始终无法摆脱一个格兰芬多的特质。
“对。”斯内普不耐烦地回答,接着一口气喝干所有的液体,单手把罐子捏扁,扔到了车子后座上。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哈利不自觉地吞了一口口水。
他们的午餐是在公路边解决的。自打哈利反抗并付出惨重代价之后,斯内普就再也没让哈利将就过每一餐。运气极好,哈利手里还留着最后半根香肠的时候,远方来了一辆和他们同方向的卡车。他们都以为至少要到下午才能遇到人。
那辆卡车的司机很热情地提醒了他们的运气不佳再往前走,有个小修车店兼旅馆,离这里不过两小时车程。最近的镇子离这里还要有大半天的路程。他虽然无法帮忙把他们的车拖过去,至少可以搭他们到修车店,那里的老板有辆拖车这段公路的路况很不好,经常会有车在这段路的各处抛锚。
直到天黑,两个人终于跟随拖车把他们自己的车拖回汽车旅馆,这才算是真正安顿下来。他们不得不直面现状他们又被迫停在了路上。
“如果我能,我会给邓布利多寄一封咆哮信。”斯内普 yin 郁地说。他刚刚被告知修理店里目前只有一个人能正常工作,店主的家人正在南方度假。在他们之前还有两辆车,他只能修完这两辆车才能轮到他们。他还要去镇上补充零件哈利和斯内普至少要在这间小旅馆待三天。
“食死徒已经减少更多了。我们听了广播不是吗情况比上一次好得多。我们只需要保持联系。一旦说服巨人或是失败,战争就要即刻开始。”哈利说,“只不过是三天而已这里离镇子比较近,食物比上一家强太多了。热水也不限时。”
“愚蠢的男孩。”斯内普不屑地说,并且向门示意。他们仍要了两个房间,哈利又待在他的房间里。
“我已经22岁了”
“可是你脑子的发育程度连7岁都不到。”斯内普仍然用 yin 郁的目光打量着他手里冒着热气的茶杯,“除了吃,睡,魁地奇,你脑子里没有半点紧迫。”
“可是巨人们还在迁徙。我们即使过去又能做些什么呢在他们迁徙结束的前一星期甚至前半个月,他们都会因旧族群的靠近而互相攻击,我们熟悉了一个首领,第二天早晨他就死了。我们熟悉所有人,可他仍然可以在成为首领后 xing 情大变。况且我们也绝不可能做那么多。”哈利说,“西弗勒斯,你在焦躁些什么”
“我仅仅只是不想继续和你关在一起”斯内普把茶杯重重放在桌面上,站起身。哈利坐在沙发上,他预感斯内普马上要咆哮了如果他再不离开。
但他没有离开。“你为什么突然发火”他犹豫地询问,“你知道了些什么”
“我什么也不用知道,我只需要知道一个不学无术的小男孩待在我的桌子边并且帮不上任何忙有多令人不快现在,波特先生,请你离开我的视线”
斯内普拉开门,对他暴躁、坚决但是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那双眼睛又变成了坚硬的大理石,它坏脾气的程度让哈利感到些微畏缩。
当晚,他再次睡得极为不踏实。他的梦境循序渐进,从好感开始,最终在各种状况下以各种方式对斯内普剖白他的心迹。然后他梦见那双冰冷且拒绝的眼睛,斯内普果断地回绝了他。他醒来时十分失落不安,于是他闭上眼睛再次睡过去。这次他做了个非常意外的好梦。
这梦让哈利醒得很早,他的表显示现在还不到五点。他呻吟着醒来,发觉自己在以俯卧的姿态磨蹭床单,然后他感到舒畅后的空虚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忍耐着黏腻感,静静地趴伏一会,回忆着这一晚上的梦境。他的梦漏洞百出,事实上不会有任何一个状况能把他逼到非和斯内普表白不可的地步,就连最终决斗也不可能。然而梦里他这么做了很简单,他只是想找任何机会得到他,哪怕那理由十足牵强。斯内普也许会如第一个梦一般毫不犹豫地拒绝,很大可能会在拒绝时伤害他。他一向擅长语言攻击。但他一定不会如第二个梦那样惊讶且喜悦地接受,告诉他他其实想要他很久了,并且饥渴地、强烈地表现出他的需求。
那不过是个梦。但它说明了他多想把它变成现实。
世界异常安静。哈利穿着睡衣光着脚走到落地窗边,拉开厚重的珊瑚绒窗帘,惊讶地发现外面下起了雨。他站在窗边,楼下有盏灯孤零零地闪烁在雨幕里,它的光被禁锢在一个很小的球形范围内。飘飘荡荡的细雨从黑暗的天空落下去,有些碰到了窗户玻璃,像是被静电吸附在上面一般轻盈地滑落,另外一些被弹开,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荡出了哈利的视线,很快混在一片灰蒙蒙中看不见了。
冷空气渗透进窗户玻璃,哈利在地毯上的脚趾本能地蜷了起来。这雨不知是什么时候下起来的,他模糊地分辨出地面上已经有了些积水。他看了一会那些雨滴,直到他的裤 dang 冰冷得让他无法忍受,才走进浴室去洗澡。他穿上衬衫,又从背包里扯出一件毛衣套上,收拾好床铺下了楼。
挂钟显示现在的时间是差五分钟六点。厨娘正在柜台后切一块巨大的奶酪。斯内普已经坐在了大厅里。他看上去也是刚刚才下来,盘子里的东西不多,还没有动,左手中的大半杯咖啡冒着热气,手边摊着一本书。厅里非常安静,那两个人没有一个人说话。
哈利停下脚步,站在楼梯的一半处打量着斯内普。由于下了雨,斯内普也穿上了薄毛衣。在狼人聚居地里气温下降得太突然,他们跳过一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