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请你修好它”
“这我想,当它断成了这个样子”
“拜托试一试,赫敏”
“恢恢复如初。”
哈利手里,冬青木魔杖依旧保持着断成两截的状态。“荧光闪烁。”哈利说。
魔杖半死不活地闪烁了一下,荧光熄灭了。看样子,它目前的状况承受不了这样的咒语。
“我想这只能到奥利凡德先生那里修,但是”
“我知道,赫敏。我们现在修不了它。”哈利说,在震惊和恐慌过后,他飞快地冷静下来,“这不怪你。如果我的魔杖落在了神秘人那里,他一定会把它彻底折断。或许还会用它设下一个陷阱。谢谢你在那种情况下还记得把它带回来给我。”
“对不起,哈利”赫敏说。她一直在不停地哭泣,哭得鼻头都红了。就连跟罗恩吵架,她都没哭得这么厉害过。哈利觉得她的样子特别可怜。
“这没什么。”哈利说,他听见自己的语气特别虚幻,“你得休息一下了,照顾一个病人不是个轻松活,说实话,你的样子看上去实在不太好。那么我守夜的时候,你就得把你的魔杖借给我了。”
赫敏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魔杖递给哈利。哈利转过身,找到自己的背包开始往身上套毛衣,余光瞟到赫敏仍旧在原地不安地偷看他,他暗暗叹了口气,拿起火炉上的水壶给赫敏倒了杯水。他抓起杯子塞到她手里。
“我不怪你,赫敏。相反我感激你。现在喝点热水暖和一下,然后睡一会吧。等你醒了,我们得考虑一下是就这样继续走还是去弄一根新魔杖。罗恩不在,你会是主要战斗力的,你的魔杖不太听我的话。你不养好精神怎么能行”
哈利觉得自己的话语间似乎有些东西是他完全陌生的,可是赫敏并未对他自觉出的奇怪做出什么反应,只是点点头,畏缩着看了他一眼,像是生怕他会用她自己的魔杖给她一个恶咒。哈利抬起仍在疼痛的前臂替赫敏拉开毯子,勉强微笑了一下便走出帐篷。他能理解,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轻易地接受自己的魔杖坏掉的事实。他想暂时离开赫敏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
哈利在帐篷门口坐下,特意轻轻撞了一下帐篷好让赫敏知道他在这里,而不是扔下做了坏事的同伴离开了。他在手里转着赫敏的魔杖,为了转移注意力一直不停地唤出魔法时钟。但他很快就腻烦了这样的游戏,天逐渐变得越来越亮,黯淡的光洒满树梢。哈利仰起头看着灰蓝色的天空,雪已经停了。
有很多时候,哈利觉得自己在世界上一无所有。每到这样的时候,强烈的伤感和孤独感就会笼罩住他。亲人离他而去,连魔杖也断了。而且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再也无法重现了。赫敏会说什么呢“还有我们”,“一个优秀的巫师比一根好魔杖更重要”但她错了,她没有经历过伏地魔复生那个夜晚和闪回咒,没能看到那些灵魂坚定温暖的守护,也没有感受过魔杖像指南针般旋转,给他增添金色的勇气和力量。故去的人还有孪生魔杖的杖芯,他们一直在保护着他。但他们都不在了。他此时真的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每次都在不堪的境遇中重新振作起来了。
他下意识地去 o 右边的裤子口袋。他只 o 到一个洞。那一刻,他的心一沉。
他站起身,用力抖了一下自己的裤腿。没有东西掉出来。除了他魔杖的残骸,赫敏没有给他什么其他物品。如果真的有,她一定会记得给他的。
他又缓缓坐了下去。他弄丢了他的小雕像。
在魔杖折断之后,哈利觉得丢掉什么似乎都不再让他感觉到真正难以接受。这些东西也许本来就不该属于他。为什么他在昨夜没能死掉呢如果他死去,就什么也不会再想了。虽然感受不到快乐,但痛苦也无法再侵袭他。如果能再也不痛苦,他宁愿再也不快乐。
哈利搓了搓脸,深吸一口气,试图把自己从抱怨和消极的深渊里扯出来。帐篷外冷冰冰的空气让他产生了活着的实感,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看一看活点地图上金妮的名字。他从脖子上的龙皮口袋里掏出地图,手指碰到两截魔杖,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的心情重新又低落起来。
他展开地图,用赫敏的魔杖点了点。魔杖不是很听话,点第二次才让地图显现出字迹。金妮不出所料地在宿舍,但他没能在地图上看到大多数da成员的名字。事实上格兰芬多塔楼的人相当少,少到在小小一块地图上甚至没有几处重叠。
哈利皱起眉,不祥的感觉笼罩了他,他开始在地图上寻找斯内普。校长室和地下室里都没有那个名字,猎人小屋里也没有海格。他抑制不住地想着是不是斯内普把学生们塞给海格,然后在禁林里设下陷阱把他们全部干掉了。
鸟儿开始鸣叫,林间有了扑棱棱振翅的声音。哈利站起身,在雪地里来回走着,他想立刻钻进帐篷叫赫敏把菲尼亚斯喊过来。如果能探听出他的朋友的安危,他不介意让菲尼亚斯见识一名格兰芬多必要的礼节。
在雪地里走了几圈之后,哈利压住了自己的躁动。如果斯内普真的打算对学生们下手,他绝无道理会把金妮漏过去。刚刚不安的时候他在帐篷门口踩了好几圈,雪地都被他踩实了。赫敏太累,让她再多睡一会,等到赫敏醒来,他们需要立刻转移。
意外的是,五分钟后赫敏就从帐篷里出来了,手里拿着两个大搪瓷茶缸。她的眼睛很红,疲惫的神色挥之不去。哈利唤出魔法钟表,惊讶地发现赫敏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促使她这么快就醒来的原因当然是愧疚,她此时的瑟缩绝不是因为冷。
哈利走过去接过杯子,报以一个温和的微笑。看着赫敏这样的表情,他一时找不到什么语言。
“是我在周围走动的声音太大了吗”他想了想,最后说。
“不是。”赫敏说,声音沙哑,吓了哈利一跳。如果赫敏生病,那就是最坏的发展,他必须要不顾赫敏的道德感选择一家主人出门的房子把她弄进去。
幸好赫敏说第二句话时声音恢复了正常。她喝了口水,说“我觉得我们得换个地方。”
“我也这么想。”哈利说,“我总觉得周围有人一直在走。”他又看了一眼赫敏,她很憔悴。于是他没提起邓布利多军的事情。脚下的雪已经被他踩成了光滑的平面,他又踩了踩。
两个人都满腹心事地喝完杯子里的热水,用了半小时收好帐篷,然后赫敏带着哈利幻影移形离开了。他们降落的地面比之前宿营地的雪还要厚得多,哈利搓搓手取暖,准备接手所有的工作。
“我们在哪”他最终按捺不住心里的不安,问道。
“迪安森林。”赫敏说,她正在从串珠小包里掏帐篷,“之前我跟父母来过这里野营。”
哈利点点头。
他们换了一个地方,然后用疲惫不堪的身体和破烂的装备,还有缩减的队伍重新开始。这怎么想也不是个让人快乐的开端。雪下是厚厚的枯叶,他能感觉到腐烂的气息从脚底一丝一毫地弥漫上来。冰冷的空气和光秃秃的茂密森林让他感到一切都糟透了。
但是赫敏的情况比他更糟糕。他从未见过姐姐一样的赫敏如此不安。他想了想,打起精神提议道“也许我们能问问奥利凡德在哪里或者也许能跟邓布利多说说话。他总是有办法。”
赫敏目光呆滞地看着哈利,几秒后,开始把菲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