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有点联系,唱唱反调既然一直在支持他,见见谢诺总不会有什么坏处。一直过着与世隔绝的逃亡生活,他都快感到世界上只剩下他和赫敏还在坚持战斗了。
哈利用了一天时间和赫敏把书又彻底地翻了一遍,并用他们所知的所有检验咒语检查它。在确认他们再也找不出更多线索之后,两人在一个下午开始寻找洛夫古德家。
在陋居的时候,他们偶尔会提到卢娜。哈利记得韦斯莱先生说过,洛夫古德家住得不远,就在陋居以北的一个小山的山顶上。
他们幻影显形到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庄南方的小山坡顶上。风很大,吹乱了赫敏的头发,哈利感到很冷。他远远地眺望着村庄,错落有致的小房子沐浴着云层之间流泻下来的光束,显得整洁宁静。陋居就藏在一片树篱和果园之中,周围还有很大的一片芦苇地,没人能发现这间歪歪扭扭的小屋。罗恩还没有回到学校里,想到他也许正在陋居里安全地待着,有可以尽情填饱肚子的美味食物和舒适温暖的床铺,哈利在嫉妒的同时也感到安心。
两个人没有过多地在山顶逗留。他们一路向北,在每一座山的顶端都停留一下,观察山间有没有看上去像是洛夫古德家的屋子。幻影显形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哈利和赫敏在更多时候愿意选择步行。
夜间,他们宿营在两座小山之间的谷地。到傍晚为止,他们已经向北行进了几英里。哈利有种感觉,似乎下一座山上就有他们要找的地方。但是两个人都太累了,而且在整个下午这种感觉出现了太多次,他很难说服自己再向前走一个山坡。
这一边大概有段时间没下过雪了,哈利从地面上找不出积雪的痕迹。再过三星期就是圣诞节,想到之前在女贞路、学校和陋居度过的每一个节日,哈利感到怀念。这一年的圣诞节大概会是他有生以来过得最悲惨的一个,就连女贞路的圣诞节都不会这么凄凉。每到那一天,他都会有汽水,一点点火鸡和蛋糕吃,最重要的是,灯光总是很灿烂,姨妈和姨父都比平常要和蔼不少,达力也不会在那一天欺负他。
陋居的圣诞就更不用说了,双胞胎兄弟总会扛来一棵大圣诞树,在上面挂满彩灯。当哈利去到那里的时候,圣诞树往往还没有收起来,他总能在落地后第一时间得到一大盘羊肉馅饼。
学校的圣诞节也是很快乐的。最好的那个学年,邓布利多还活着,他把学院长桌并成了一个大圆桌,那是哈利惟一一次和不同学院的人同桌吃饭。斯内普拉响爆竹时无法反抗的样子充分地愉悦了讨厌他的所有人。
可是现在哈利坐在帐篷门口左右晃动点亮的魔杖,他和赫敏只能在离陋居极近的地方忍冻挨饿。陋居是最像家的地方,当然赫敏一定不是这么想的,她有自己的家。但是他不同。每次想到陋居,他都会有一种强烈地想要把一切告知大人们的冲动。
当然那不全是因为陋居里面有金妮。
哈利拿出活点地图,很快找到了金妮。她在格兰芬多塔。罗恩依旧不在学校的范围之内,斯内普在校长室,他的名字一动不动。
想到自己正在寻找洛夫古德家,哈利找了找卢娜的名字。意外的是,地图中并没有显示出卢娜洛夫古德。
斯内普依旧没有动。走廊上巡视的名字只有一个费尔奇,哈利用魔杖敲敲地图把它收起来。卢娜很可能正在有求必应屋继续da的训练,希望她回宿舍的路上不要碰到费尔奇和他的猫。
、第三十一章
清晨,太阳还没能把光 she 到山顶,哈利和赫敏就收起了帐篷。两人吃了些冰冷的兔肉,算是勉强对付过去一次早餐。
兔子早就躲进了洞里,在没有雪显示出它们的脚印的现状之下,哈利只能一边在森林里来回行走一边反复使用飞来咒。他恶心透了结束一条生命这种事,当温热的血流过手掌时,感觉比处理一条冷血的鱼要痛苦百倍。就算是为了使自己和同伴不至于饿死,哈利也在每一次迫不得已的杀戮之下感到自己的神经越来越衰弱。前几天这种不良反应达到了一个高峰期,当手里抓紧一只活物,感受到它皮毛的温暖、脉搏的跳动和血液在血管里的涌动时,他甚至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强烈的反胃,以至于晕眩和手脚冰冷。
那只兔子当然逃走了。结果就是他们饿了两顿。赫敏什么也没说。
为了使下一次杀戮尽量向后延迟,哈利的饭量越来越小。一部分是想到食物曾是一条活生生的 xing 命会使他确确实实地食不下咽,另一部分是他潜意识在抗拒。赫敏一定注意到了他的心理状况,她不再像以前一样有明确的宁死也不肯越过的底线了,偶尔会抛弃她的正义感从村庄里捎带一些食物。但是哈利看到赫敏努力说服自己穿越正义感的边缘的样子,反倒觉得更不舒服了。
他难道不是在做与伏地魔相同的事情吗伏地魔认为麻瓜是低等生物,可以随意杀戮。他虽然不觉得动物们低等、无感情,或者被吃掉理所应当,但他为了填饱肚子而杀死了它们是毋庸置疑的。在动物们的眼里,是不是每一个人类都是伏地魔
这种想法使哈利直到爬上山顶,看到一间古怪的房子时都无法振作起来。
“我猜这就是洛夫古德家。”赫敏说,她仰头看着房屋,它在清晨的微光之中像是一根巨大的黑色圆柱,后面悬挂着一轮诡异的黑月。哈利跑上前去,查看门上钉着的三块牌子。
“我们找到了”赫敏欢呼起来。她推开院门,沿着曲曲折折的小径向前走。哈利看到了许多不认识的植物,有一丛灌木上结满了卢娜总是戴着的橘红色小萝卜形果实。为了避免危险,他尽量离不认识的植物远远的。
洛夫古德家的门上有一个鹰形门环,哈利想要叩响它的时候,赫敏阻止了他。
“第二块木板上写着的,请你自己挑一束槲寄生。”她指了指前门两边的树,上面缠绕着的槲寄生在这个寒冷的冬日神奇地缀满着白色的花冠。一只脑袋很扁的小猫头鹰正蹲在树枝上盯着他们两个。
哈利伸出手胡乱地扯了两把槲寄生,塞给赫敏一把。叶子和花掉了一地。他伸出手越过赫敏,迫不及待地敲响了洛夫古德家的门。
不到十秒钟,门开了。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站在门口,他穿着一件污迹斑斑的长睡衣,光着脚,头发又脏又乱。哈利有种感觉,好像比尔的婚礼不是几个月之前的事,而是过去很久了。谢诺菲留斯在这短短的四个月里老了四十年。
“你好,洛夫古德先生。”哈利伸出一只手,“我是哈利波特。你可以和我们谈谈吗我们有点事情想要请教。”
谢诺菲留斯看上去吃惊得不知如何是好了。他没去握哈利的手,张着嘴足足呆住了十几秒。
过了好一会,他像是从巨大的震惊中缓过来似的,一把将哈利拉进了屋子。赫敏赶紧跟了进去,在她身后,谢诺菲留斯飞快地扫了一眼花园,重重把门撞上了。
“说实话,我稍微有点我觉得不应该”他显出很为难的样子,似乎非常后悔自己把哈利领进门的举动。但是他的眼睛发着奇异的光,目光在地面和哈利之间来回扫 she ,像是有什么事情犹豫不决。
“我觉得你们不该来这里。”他最后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表情苦涩得像是要哭了。
“不会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