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身一人，头发被高空的狂风吹得乱七八糟。他越飞越近，哈利看到他破破烂烂的袍子下摆完全消失了，现在那袍子像一件奇怪的大衣，说不出的滑稽。

    唐克斯扔下一直紧紧抓在手里的扫帚，在卢平离地还有两英尺的时候把他扑下了扫帚，两个人在地上滚成一团。卢平坐直身体，环抱着脸埋在他肩头，双肩耸动的唐克斯，望着围住他的众人疲惫地笑了笑。这个笑容在他的脸上停留不到两秒就消失了。

    “那么”

    “除了我和疯眼汉，所有人都已经回来了”卢平问。

    “还有顿格。你们被打散了”

    “那就不用再等了。”卢平说，他本来就气色不好的脸上充满了深深的 yin 郁，“蒙顿格斯是个胆小鬼，他跟哈利分开没多久就往北飞，然后从扫帚上直接幻影移形了。拜他所赐，我差点没能回来。”他顿了一下，说“疯眼汉他一直在尽量吸引注意力。在他用了缴械咒之后，神秘人认定了他是哈利，我还没来得及赶到他身边，他就”

    金斯莱旁边的夜骐痛叫了一声。人们转过头看的时候，金斯莱正把手从它的身上放下来。他的脸色十分难看，显然刚才由于心情太激动，没能控制好手的力度。

    “是他”他嗓音干涩地说。

    以罗恩为代表，离开女贞路时与哈利方向相反的年轻人们全都看着金斯莱。他们显然完全没听懂金斯莱的话是什么意思。

    令哈利惊讶的是唐克斯止住了眼泪。唐克斯一直是穆迪在傲罗里最好的朋友，并且受了穆迪不少照顾。哈利本以为这个可爱的多愁善感的小女人会哭得更厉害，可她没有。她从卢平怀里抬起头，站起身把卢平也从地上拉起来。她十分冷静地抹了一把脸，声音嘶哑得像是喝下了一整瓶变声药水“他最后带走了几个”

    “至少三个。”卢平说。

    唐克斯点点头捡起扫帚，往屋子里走去。乔治和刚刚走出来的比尔对视了一眼，两个人有点愤怒地问“你们难道不认为自己有活要干”

    “不，我们没有。”金斯莱抚 o 着夜骐，声音里全是疲惫，“众所周知，神秘人擅长摄神取念和不可饶恕咒。傲罗们为了不落到他手里，在确认必败的情况下会使用一种咒语，让自己的身体爆炸。现在这个咒语已经失传了，该死的魔法部，跟麻瓜在一起久了就开始讲什么见鬼的人权，他们不肯再让这个传统延续下去。而疯眼汉，他恰好是知道这个咒语的最后一批傲罗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    穆迪先生就自爆吧。要不然我搞不定他那只眼睛。

    从昨天起状态就突然非常不好，感觉小哈有点叽歪删减了好多还是如此叽歪我t也没辙了写出来就这样了要改回头再说吧，汗

    、第十一章

    房屋之中一片寂静。金斯莱已经离开了，他得回傲罗总部去。唐克斯低垂着头坐在椅子上，弗雷德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他跟亚瑟并排坐在沙发上，父子俩看上去十分相像。

    “我要离开了。我不能待在这儿。”哈利说。他独自站在大厅中间，面对着还在消化疯眼汉牺牲这个噩耗的众人。他低着头，不想去看他们惊愕的表情。

    “哈利”

    “那么再见了。保重。”哈利低声说，向门口走去。

    “哈利”在所有人开口之前，金妮发出一声几乎是可怕的尖叫。

    哈利吓了一跳，转过身看着她。金妮的脸涨得通红，她指着屋子里的人，逼视他的脸“你哪儿也不能去我知道你怕给我们带来危险，但如果你现在走了，所有人包括疯眼汉今晚的努力将变得毫无意义”

    “我害死了疯眼汉，害得韦斯莱先生和弗雷德我不能再把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害死”

    “你这个懦夫”金妮尖叫道，“你只是不愿意承认，你只是在逃避”

    “哈利，战争总会有伤亡，这不是你的错。”卢平温和地说，“你不要有负担。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胜利，如果我们不能保住你，在接下来很多年里，会死伤更多的人。远远超过今晚。”

    “对。假如你现在跑出去，我少的将会不仅仅只是这一只耳朵。”弗雷德侧过头，指指自己头上包着的纱布。

    “你现在只需要在这里安心地待着。”莫丽说，带着惊恐的表情擦了擦眼泪，“今晚我们大家都经历了太多事，我想我得给每个人准备一杯火焰威士忌”她说着，没有使用魔杖，而是快步跑进厨房去了。

    “哈利，你是我们最宝贵的希望。”亚瑟严肃地说，他的脸色特别白，“不管付出多少代价，我们都必须要保住你。我们做这一切，不是为了让你负疚，然后自己冲到危险之中。你还有我们，有支持你的无数巫师们，有凤凰社。现在你需要喝杯酒，好好地歇一晚上当然，明天起来你就不会这么闲了。你一定要帮忙比尔和芙蓉的婚礼，少了你出的这份力，他们会感到很遗憾的。”

    芙蓉向前倾身，笑着冲哈利眨了眨眼。

    哈利在十几双眼睛的注视下，僵硬地点了点头。人们的表情好像一瞬间都变得松懈下来，气氛开始慢慢缓和。

    哈利被罗恩拉到旁边坐下，在他什么也没有做，害得亚瑟和弗雷德受伤，害得穆迪死亡之后他毫不怀疑穆迪是看到了他的境况才那么拼命地吸引火力的他们还这么温和地对待他，还在相信他可以打倒伏地魔

    两个人活一个。仅凭他逃过一劫，他们就都把他看成最后的希望，都莫名其妙地相信着他的力量。可是他那时候甚至都不会最简单的魔咒，他才一岁，一切都是他的母亲做到的。在这么多人期盼的目光中，他只能相信自己可以赢，可是他几乎控制不住地想着自己可能出现的各种死状。

    哈利低着头，看着杯子里的液体。邓布利多葬礼上那种熟悉的压抑感又来了，他希望他们都别这么相信他，在他搞砸了一切之后。他们的样子都好像是在说他今天的状态不太好，只要休息一晚上他就能重新振作并且突然变得无比强大似的。如果现在有人能责备他，能打他一巴掌，或者能冷冷地说“我才不关心你的照片在报纸上出现了多少次呢。在我眼里，波特，你不过是一个讨厌的小男孩”

    哈利想到这句话的时候，曾经说过这句话的熟悉声音立刻在他脑海里响了起来。

    “主人”那个声音说道。声音嘶哑夹杂着喘息，像是喉咙被谁捏住了。

    “废物一群废物”另一个清亮高昂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尖叫道，“我们只干掉了一个是我亲手干掉的你们都在做什么在瞄准空气在自己往凤凰社的咒语上撞”

    哈利突然掉进了一片黑暗里。他感到自己趴在地上，然后视线猛地拉高。面前是几个星期前看到过的休息室，他看到了自己的尾巴，还有吐出的信子。

    哈利意识到现在自己是一条蛇，是伏地魔身边总跟随着的那条蛇。他前后摆动着头，从口中发出了威吓 xing 质的嘶嘶声。伏地魔的侧脸对着他，苍白枯瘦的手举着魔杖。

    伏地魔面前有几个穿着兜帽斗篷的身影蜷缩在地上。一个是哈利十分熟悉的身影，他跪在地上，身体绷得很紧，黑发垂在脸颊两侧，攥紧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