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按开门口的灯,客厅里登时明亮起来,一眼就看到坐在楼梯口的罗琳,怯生生的抱着腿泪汪汪的看过来,抽咽着“帕蒂帕蒂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罗琳好害怕”
斯卡蒂诺揉了揉自己晕乎乎的脑袋,摇摇晃晃的往卧室走去,迷迷糊糊的回答“嗝怕什么你这么大个人了,自己能照顾自己吧”
女人的手从腰上缠过来,脑袋贴在斯卡蒂诺的后背上,脸蹭了蹭“帕蒂你不喜欢我了吗”
斯卡蒂诺有些烦躁的扒开她的手,漫不经心的回答“怎么会你乖乖的呆在家里不就好了吗”
女人低声啜泣起来“明明,以前帕蒂就会一直一直陪着罗琳的”
酒气一阵阵的往头上涌,斯卡蒂诺烦躁的看了一眼窗外,外面似乎已经蒙蒙亮了。斯卡蒂诺有些烦躁的扯掉 xiong 前崭新的领带扔在地上,眼皮搭在一起,几乎撑不开,也顾不得洗漱了,直接往卧房颠颠倒倒的走去“以前是以前,我现在是经理助理了,事情多,哪有那么多时间你自己一个人呆在家里就好,实在无聊,出门逛逛也行,交个朋友什么的。”
他一下子瘫倒在床上,声音立刻低了下去,却仍然能够听清他的抱怨“女人就是麻烦”随后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刚刚还瘫坐在地上轻轻哭泣的女人立刻站了起来,赤着脚悄无声息的来到斯卡蒂诺的床边,手指抚上斯卡蒂诺的脖子,俯下身子 tian 了 tian 唇“主人你已经不喜欢这个样子的我了吗真是善变呢罗琳好烦恼哦不过,是你叫我去找别人的哦不要怪我哦”
粉嫩的指甲轻轻的解开斯卡蒂诺没来得及脱去的西装外套,扔在地上,然后是衬衣、内裤
一大早,警察局的报警电话就响了起来,让恹恹儿春困的雷欧立刻站了起来。
那报警的人显然吓得有些厉害,没等他结结巴巴的说完,雷欧已经抓起桌子上的外套就往外跑,只是,到达现场的时候,虽然有心理准备,还是被那过于怪异的景象吓了一跳。
二层的楼房里,一颗巨大的树木从窗口伸出来,粗壮的枝干,繁茂的枝叶,让那栋房子就像 gui 壳一样,显得异常的怪异。斯卡蒂诺帕蒂全身光面目扭曲,被无数的枝叶纠结缠绕在树干之上,身体已经开始萎缩,就像一具新鲜的木乃伊。
许多的白色根须从树干上探出来,插在斯卡蒂诺的身体里,就像一条又一条蠕动的虫子,将斯卡蒂诺的身体插得满是坑孔。
许多腐烂物一样的白色液体从那些坑孔里流出来,沿着树干流下来,却因为有些粘腻而化成一层白色的硬壳。
腐烂、碎肉、蛆虫
与其说是一栋房子,不如说是一棵树;与其说是一棵树,不如说是肢解现场
虽然不知道被害者死亡几天了,可是,那些身体、肉块却已经被白色仿佛触角一样的根须拉扯成了条状,支离破碎
呕
一些女警脸色一白,站在一边干呕起来。领队的胖警官脸也白了白,却不得不指挥着人员搬着木梯、拿着工具爬上去,将那株巨大的树木过于繁茂的枝丫砍下来,这才能将已经看不清楚脸的斯卡蒂诺帕蒂的尸体取了下来。
“警官,这人身体里有大量的酒精成分,会不会是喝醉了酒”负责检查的小警察挠了挠脑袋询问的看过来。
胖嘟嘟的警官先生瞪了他一眼“你喝醉了酒会不会躺倒树杈上去找死”
小警察笑了笑不说话了,然后惊叫一声“警官先生,这棵树是在中华街的宠物店买的呢,这里有契约。”
“诶”雷欧心中一凛,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他抢过那张黑色契约一看,果然是伯爵的东西,只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违规内容,完全不能用作定罪。
雷欧忽然想起伯爵的话谁在依赖谁
这株植物
雷欧一手插在裤兜里仰头看去,无数白白的茎须从枝干上垂落下来,地上萎缩的尸体里也残留着不少,看起来,明明是那么的无害
是寄生植物
雷欧用力的捏了捏拳头伯爵你这个家伙
宠物店里,阿澈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挑挑眉取笑到“说起来,如果伯爵你也能学会那样依赖我,我会很乐意的哦”
伯爵回过头来,眯缝着异色的双瞳轻笑“哦可是,宿主死亡的话,寄体也没有办法活下去呢这样的感觉我并不喜欢呢说起来,那个孩子的独占其实跟阿澈你的贪婪还真是有得一拼。”
阿澈扣动着手指笑起来“就像人类的贪婪会永远存在一样,我对你的贪婪也是不会停止的哟,伯爵”他揽上伯爵的腰,将伯爵扣在怀中“伯爵,这样的话你不会怀疑吧”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感情,那就相信我的本 xing 吧
阿澈啃噬着伯爵的脖子,然后,听到怀里的伯爵发出低声的笑“是的,对于这我的确很有信心呢”
龙九子殿下惬意的眯缝了眼。
第47章 毕方01
街边的小公园,几个小孩子赤着脚在沙坑里跑来跑去,嘻嘻哈哈的笑声随着风飞得很高很高。
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坐在一边树下的轮椅上,脑袋随着他们的跑动轻轻的转动着,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相互推搡着倒在地上,看着他们脏兮兮的衣服,看着他们满脸的笑容,目光里有无法掩饰的渴求和羡慕。
这是个有着软软的栗色头发的少年,坐在大大的轮椅上,缩成小小的一团,像一只小猫咪。他的腿上搭着一条方格的毯子,或许是因为长期不能行走的原因,他的眉眼间缺少了少年的朝气,却多了一种叫人心底发软的柔和,就像初几的新月那般,温柔而美丽
“埃米,天晚了,要回家吗”一名三十出头的妇人从一旁走过来,低下头,替小少年拉了拉膝盖上的毯子,轻声询问。
这是个衣着朴素的年轻女人,面容却相当漂亮,与这个少年有些微的相似。只是,或许是生活的重担,这个妇人的眉梢眼角都带着一些无法言说的疲惫。
“好的,妈妈。”被唤作埃米的少年不易察觉的收回羡慕的目光,仰起头,对着妇人微微一笑,漂亮的脸上仿佛有细微的晃花人眼的光芒。
明明是那么漂亮而懂事的一个孩子
妇人不忍的转过头,推着埃米的轮椅慢慢的往回走。两旁的树叶摩挲,树梢起起伏伏,形成成片的波浪一浪一浪的远去,发出沙沙的声音,像一声清扬婉约的歌。
像是感觉到了母亲的愧疚,埃米转过头微笑着蹭了蹭母亲的手背,小声安“妈妈,没有关系的,我已经习惯了。”他微微红了脸,不好意思的低了头“只是辛苦妈妈了。”
“不,我亲爱的埃米”妇人搂住小儿子的肩将头埋在他的颈间,肩头不可抑制的抖动起来“不是的,埃米,都是妈妈的错,都是妈妈的错”
埃米轻轻的抱住母亲的手臂,低声道“妈妈,我从未如此庆幸过,我是你的孩子。”
傍晚的天空烧得火红,凉爽的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