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当上御前四品带刀侍卫的时候见识过一次他穿制服的样子,除此之外他基本上都是一身纯白,嚣张得很。
“早。”包炯冲他摆了摆手,“你怎么换了这么一身”
“偶尔也想穿一下红的。”白玉堂随便拽了个理由过来总不能说是因为担心包炯发现昨晚那两人是他们两个吧不过看样子,包炯的确没认出那是他们两人。
“那你呢”包炯看向另外一个展昭换下那身制服的几率倒是比白玉堂穿制服的几率高一些,但那都是轮到他休息或者是暗访的时候,会在工作时间把衣服换掉次数比白玉堂穿制服还少。
“昨晚不慎打翻了砚台,弄污了,只好穿这件。”展昭镇定地说,一旁白玉堂心里暗笑的确是“打翻了砚台”,不过和“不慎”没啥关系,他亲眼看见展昭把砚台扣在自己袖子上的。
只能说,相比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白玉堂,一贯认真自律的展昭想要解释事情更麻烦些简单来说就是老实孩子吃亏。
不过不管怎么样,好歹是糊弄过去了,可是
“你知不知道江湖上有没有这样的角色”包炯看着展昭忽然想起此人可以用作江湖事咨询八卦,随口问道“轻功很好,能神不知鬼不觉潜进开封府,还很嚣张,喜欢穿红衣服夜行的”
展昭噎了一下,这才道“那个应该没有。”
“那就怪了,按理来说喜欢穿红衣服晚上跑来跑去的人应该不多”展昭不知道的话包炯往旁边看了眼,恰好看到另一位江湖人士白玉堂“那你知不知道不只有穿红衣服的,还有穿白衣服的。”
“白衣夜行这习惯也就你家五爷有了。”事实证明白玉堂比展昭擅长撒谎的多,使出了兵法中的以退为进,“要不然就是那些名门正派的角色,喜欢讲究个夜行不换衣。”
“这什么毛病。”包炯啧了声,下一个对象找上了刚刚晃荡进饭堂正寻觅合心意的早点的黑衣人“那边那个,你听说过没”
“什么叫那边那个”黑衣人不满道,“我是你师父”
“是是,你是我师父”包炯哄了他一句,随后又问道“你知道么喜欢穿白衣服和红衣服晚上乱跑的人”
“那边不就有俩”黑衣人随手一指,“喜欢穿红衣服白衣服晚上乱跑的。”
说者看似无意,听者却很有心,两个的确是“喜欢穿红衣服白衣服晚上乱跑”的家伙不由身后冒冷汗。
“除了他们俩。”包炯直接排除了这个选项。
“哦,那就没了,江湖众不是人人都那么张扬的。”黑衣人说道,随即饱含深意地看了某两人一眼。
包炯恰好低头去喝粥,没注意到那两人脸上古怪的表情否则他定会好好欣赏一番。
而他同时也没注意到,那三人鬼鬼祟祟溜出去了
“你看见了”
“对啊,看见了。”黑衣人歪着个脑袋,样子不正经得很,“你们两个晚上不睡干什么呢又不是我夜鹰门人习惯昼伏夜出的,莫不是打算弃暗投明”
两人顿时头痛起来被黑衣人看到大概是最差的结果了,若是让开封府其他人看到,那要么解释要么靠着身分强压都成,可偏偏是这个
“算了,我也不想管你们两个晚上干什么,反正应该对徒儿没什么,只是下次记得,迷香别用那么多,会把自己也放倒的还好你记得捂了脸,否则就麻烦了。”黑衣人随口指导道,“下次再想做这种事可以来问问我,好歹也是前辈。”
“”莫明其妙成了一个夜行贼的“晚辈”的两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所以说,亏心事做不得
等到两人无比郁闷地回去,却发现包炯已经不知去向。
“包小狗哪去了”白玉堂随手扯过一个衙役问道。
“刚才皇上传旨来了,小包大人和大人一起去接旨了”
话还没说完,包炯已经气势汹汹地冲了回来,眼睛一扫发现站在那边两人,当即冲过来一手抓住一个,满脸地郑重“你们两个没事吧”
“啊没事”白玉堂差点以为包炯是来兴师问罪的,发现不是立刻松了口气。
“很好,跟我走一趟”包炯扯着两人就往外走,其架势颇似“你被捕了”。
“去哪儿”
“那个见鬼的小太子说要狩猎凭他那身子板儿也能去狩猎还指名要我陪”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这么个道理,明眼人都知道耶律靖辰根本不可能对狩猎有什么兴趣,但是谁都没法反驳他这个要求。
大辽太子想要狩猎解闷宋朝皇帝就得作陪,而此人以“安全方便”之类的理由指名某个御前四品带刀侍卫去陪同虽说没有先例,倒也不违礼法,皇上也只能顺水推舟做这个人情。
包炯目光炯炯地看着两人,一副要是你们敢说不就试试看的架势“兄弟之情朋友之义不管是什么,这次你们得帮忙。”
“帮忙倒是无妨不过包小狗,你这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干嘛他又不是要把你怎么样。”白玉堂随口取笑道。
“你们两个去就是了。”反正包炯是不太想一个人面对耶律靖辰,虽然此人按说只是个关心哥哥的弟弟,但是
也不知是怎么的,包炯总觉得耶律靖辰的眼神让他有点毛骨悚然。
一开始还无妨,到后来越回味他越觉得不正常,干脆再拖两个人一起过去反正包拯也要去作陪。
两人自然没法说不去包炯那“不去就是不讲义气不够朋友不是东西”的眼神杀伤力本来就够强,再加上昨晚的某些事情
所谓做贼心虚,不外是也。
第95章
皇家猎场。
“耶律靖辰认定了包炯便是他的兄长耶律靖洪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仁宗皇帝的脸藏在细密的竹帘之后,让人看不分明他脸上的表情。
“陛下”包拯言又止。
“不必拘谨,说便是。”
“若要臣作为包拯来回答,那不是什么好事。”包拯坦言道。
“不舍得”
“的确如此。”包拯苦笑道,“一年多以来臣早已把他当作了自己的亲人,即便也是不想的。”
“那,作为朕的臣子呢”
“此事有利有弊,”包拯叹了一声,“耶律靖辰想必已经给了条件”
“包炯现在还记不得前事,耶律靖辰也没什么确凿的证据能证明包炯即是他的兄长种种证据俱是旁证,虽然加在一起有了些分量,但也做不到确实证明”仁宗低声道,“因此他提了条件,若是朕将包炯派去大辽,那本次的和书可以做出极大让步甚至,修改檀渊之盟约定的助军旅之费也不是不行。”
自从多年前定下檀渊之盟之后,那笔岁币就一直是扎在大宋心头的一根刺,倒不是出不起,只是那象征的屈辱,实在是让人难受。
“耶律靖辰做得了主”包拯讶异道。
“他做不了主,可是那萧皇后做得了主,萧皇后对自己的长子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