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边才行呢”
他的意识,逐渐沉入了无底的黑暗之中。
第71章
“包炯”
其实公安大学和一般大学没有多大区别,除了女生少男生多拜隔壁师范所赐,还没有酿成“未来人民警察牺牲大学美好恋爱时光”的悲剧之外,照样有啰嗦的导员,严肃的舍管因为太铁面而且管的都是未来警察所以被赐以外号“督察”,球场上飞扬的青春,球场下热火朝天的群架
包炯笑嘻嘻的冲着那边被他放翻在地上比他高了一个头的敌队中锋比了一个拇指向下的动作,然后又抬手和身边搭档一击掌,这才转头看着那边叫他名字的人看长相应该是个学弟,开口了“有事儿”
“太爷找你”那学弟喘了两口气,才说道。
太爷是他们给学校主讲刑侦的一名教授的尊称,这位教授看不出多大的年纪但是保守估计至少五十多,讲课内容极精彩,是全校唯一一个不点名却能保持高出席率的教授,据说其人年轻时候曾经做过警察,那叫一个威风凛凛声名赫赫,后来伤了退了,也不愿意离开他为之奋斗多年的公安事业,而是转到了这个大学当一名老师。
但几乎没人知道的是,包炯和他并不仅仅是简单的老师学生的关系包炯的爷爷曾经是太爷的老上级,而包炯的父亲当过太爷的下属,均对太爷有极高的评价,这也导致太爷对包炯总有那么点若有若无的关爱虽然还没达到能够在考试之前 xie 题的地步,但是如果包炯看上了教工餐里面的某部分蹭到太爷办公室讨吃的时候,基本上是马到成功的。
不过即便如此,太爷也很少直接找他,要是找他那基本都不是什么好事
“太爷”包炯愣了愣,眯了会儿眼睛才点点头说“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怪了,太爷找他能有什么事呢最近他也没惹事吧
包炯想了想,只能确定自己没惹出能惊动太爷的事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以太爷的标准,他抓两个小毛贼根本不算什么,孤身与几个劫持人质的恐怖分子游斗然后将其制服救出所有人质那大概才能得到他老人家的“红颜”一笑
“怎么了”一边的人问道。
“没事儿,太爷找,不知道是有啥事情。”包炯从一边抽过条冰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
“有事记得通知我一声。”那人拍拍他的肩膀。
“知道啦,”眼睛一眯笑得露出满口白牙,包炯随手拍了回去用至少强一倍的力道,“兄弟”
不管对方“哇靠是兄弟你还下这么重的手,成心报复我刚才盖你的帽对吧”的指控,包炯转过身,向着教师楼走去。
那天阳光灿烂,洒在身上温暖无比。
那个时候的包炯还不知道,这是从现在为止到很久以后,他最后一次,用自己的名字堂堂正正地行走在阳光之下。
“是梦啊。”
睁开眼,包炯花了好几秒钟的时间才反应过来,他究竟在何时、何地。
千年之前的大宋朝开封府的嗯
身下传来的触感柔软而舒适,明显不是普通的地面。
眼睛虽然一时模糊看不清东西,但也能看出头顶上的既不是蓝天也不是层层叠叠的树木,而是
白色的一团
闭上一会儿眼睛又睁开,反复数次,包炯才确认自己在一张床上。
“怪了,我怎么会在这儿”
慢慢直起身体,让自己从躺的姿势变成坐,包炯打量着四周。
这间房子不小,看起来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客房,四处摆放的东西看上去也更像是真正的古物这点包炯没法断定,毕竟这年头随便捡上一样东西对他来说就算古物。
但问题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
包炯扫了眼自己身上,不禁苦笑虽然不知道那个把他带来这里的人是什么打算,不过那应该不是个女的。
毕竟
不会有哪个女人捡了个男人之后无比痛快地把他扒光吧
他身上衣服基本上是一件没剩,连内衣都无如果真是个女人,那她也忒豪放了
在床边找了身大概是别人特意给他预备下的衣服穿上,又在床头找到自己的手套和御前四品带刀侍卫的令牌,包炯基本判定对方对他应该没什么恶意或者更惨,对方对他有恶意却不觉得他有什么威胁。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现在只有一件事情值得庆幸他不烧了。
“还真是病得莫名其妙,好得莫名其妙”包炯按了按额头,颇为庆幸他本来还以为自己真的熬不住了呢。
现在他身体舒服头脑清醒,精力也充沛多了,但是却偏偏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按时把尚方宝剑送过去”包炯确定自己一时没事之后便开始担忧起尚方宝剑来,万一尚方宝剑在路上出了什么事,那他
手攥成拳然后又松开,包炯站起了身。
不管怎么说,在这儿待着不符合他的 xing 格,如果是有人救了自己那么就去道谢然后回开封府,如果有人打算害自己
反正想杀他的人就没少过,再来一个也不算什么
出了门,包炯沉默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眼前景象大概也只有他曾经去过的陈州安乐侯府能够与之相提并论,但包炯去安乐侯府一次是晚上一次是去抄家,都没空欣赏,而眼下他算是有空了。
包炯没啥鉴赏能力,更不会欣赏园林,他只能调动一下自己寥寥无几的艺术细胞感受一下然后说嗯,如果这是个官员的房子,那么他必然贪污受贿了
扫了眼那边几块太湖石,包炯修正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肯定贪污受贿得挺厉害
正在包炯思考“如何从宋朝官员俸禄推断他们受贿情况并判断按照现代刑法制度该如何判刑”的时候,他的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
包炯循声回头。
然后愣住了。
“怎么会是你”
第72章
那人居然是庞统。
“怎么会是你”出乎包炯意料的,看到他庞统并没如以往一般从容不迫,反而是说了和他一样的话,脸上也露出了罕有的惊讶表情。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莫非这儿是你家”包炯反问道,同时顺便把自己脑中原本拟出的刑期按照“从严从重”的标准加了几年。
“怎么可能,这儿是我家,那我可就算是逾制了。”庞统嘴角一勾,方才的惊讶已经不知去向,又是那副少爷似的死样子,“这儿是襄阳王府。”
“襄阳王”包炯愣了愣,眉毛拧起“那我怎么会在这儿”
“原来王爷跟我说他捡来的那个身上带着御前四品带刀侍卫令牌的人是你”庞统恍然大悟道,“我就说么,御前侍卫没有特殊原因不得随意离京,也就是你和那展昭可能为了那包黑子到处乱跑。”
一句“包黑子”成功让包炯沉下了脸,嘴唇轻轻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