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间,便轻易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并以沉默和剥落的警惕,作为自己对那声呼唤的回应。因为那语调中的无声温柔,是那么的,熟悉。
坚冰之下的无言体贴,只独属于,那一人所独有。
“君麻衣。”颈间衣衫下,原本冰凉的坠子,似乎在那一霎那变得无比滚烫。鼬低唤着,微微仰头,身上传达过来的是那再也克制不住的,颤抖。他以为,“他”不会回来,至少,不是现在。
“我在这里。”还有,对不起在那个时候,因为自己的软弱而离开了你的身边。
双臂收紧,似乎想要让其窒息的大力拥抱,却使那因内心痛楚而颤抖的身躯,逐渐重拾了原有的平静。短暂的放任自己那内心深处的脆弱,浮现在表面,鼬享受着从未有过的包容,珍惜着这一刻彼此的依靠。
然而,触目的鲜血,却始终无法从脑海中退去。
“后悔了么”不是看不出他灵魂最深处的挣扎,我将脸颊凑近他的肩窝,低问。即使自己早已知道,那个答案自始至终都不曾改变。
“不。”是的,他不后悔。素色的双唇微颤,却没有一丝的犹豫。
即使未来的路上,荆棘刺破了的脚掌,每一步都在冷硬的土地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血痕。前进不再是追求梦想的动力,而是传导进灵魂深处的折磨他却,不曾后悔。
那是他的“罪”,他的“孽”,他生来所带的“错误”无法否认,也不屑于否认。冰冷刺骨的黑暗地狱,无论再怎样的可怕,却始终,是他唯一的归处。若是从前,他会孤独,会因为寂寞和发自心底的冷意而在绝望中沉沦,但是现在,他已将找到了自己的“救赎”。
搭在 xiong 前不属于自己肢体上的双手,收紧,修剪圆滑的指甲甚至深深陷入其中,在微微的颤抖中,溢出点点的血珠,留下数道醒目的红痕。
手臂上传来的刺痛,让我不由缓缓的眯起眼,暧昧温热的吐息,自其耳边擦过,引来怀中之人难抑的轻颤“那么,哭吧鼬。”
“流干自己的眼泪,放逐心中的痛楚,没有人看着你即使是我。”眼睑垂落,视野之内的无尽黑暗,因为彼此紧贴接触的体温,而无需感到畏惧“闭上眼睛,不要回头,不要停步,在那条路上你的背后,由我来守护。”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一丝湿润,染指。
“嗯。”缝隙之间,一滴晶莹顺势滑落。
第一百一十一章终结之谷,宇智波的“涅盘”
在前往木叶之东的终结之谷的路上,两个深色身影,飞快的穿梭于密林之间。
兽形的面具,早已不知被丢弃在了那死寂之地的哪个角落,身着一身木叶暗部服装的鼬脸上,没有留下丝毫曾经落泪的水痕。淡漠依旧,眉间紧锁的眉头,却不见以往的紧绷和警惕,难得的放松。
将大半的脸庞,埋没在高高的立领之下,我沉默着紧随在其身畔。直到那两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之内时,才暮然开口“鼬,我是晓。”
“嗯。”鼬低应,波澜不惊的墨色双眸之中,并无丝毫的惊讶存在。
他知道,从他得知“晓”的存在的那一刻起,直至亲眼所见止水身上,那身他绝不陌生的黑底红云风衣。那并不是第一次早在那被冰雪封存的绝地深处,身旁的这个人,曾经将其作为他身下的软垫。
不起眼,却因为与那纯白身影的绝对反差,而使他多看了那么一眼。也正是这一眼,秘密,就不再是秘密。
“我的任务有两个,其一,调查前任朱雀并回收其戒指;其二,推荐新的朱雀继位者。”没有因为对方的知情,而感到惊讶,我自顾自的解说着。
抬脚在突起的岩壁一蹬,身旁飞溅的水花,贴着身体的边角擦过,却如其泪,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引领着他在那瀑布左侧的巨大石像顶端,落地,驻步。并未对早已等在那里的二人先开口,我反而转身,掏出怀中一直保存的戒指,向那黑发的修长身影伸出手“鼬,和我走吧。”
不是询问,而是邀请;不是我们,而是我;不是加入晓,而是跟我走我知道,他会明白。
你愿意吗鼬。
“”沉默的望着那枚戒指,朴素的戒身上,斑斑深色的痕迹,尚未完全消失。鼬的眼底,在那一刻闪过无数连自己也无法理清的复杂情绪,最后却是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半响,伸出自己的右手,低声道“好。”
他,愿意。
如同那此生与其无缘的神圣仪式,执手为其戴上,只有鼬看得到的角度,难抑的浅浅笑意,自我的唇角满溢而出。让其不由的撇过脸,鬓角下的耳根,微红。
无声的誓言之下,心的束缚,应征了冷夜里那句无人知晓的低语呐,你会幸福吧鼬。
鬼鲛眨了眨自己那双鲨鱼眼,有点怀疑自己的视觉,是不是出了问题为什么他总觉得,空陈和那个明显是木叶暗部的家伙之间的感觉,那么,诡异
就好像,他和他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隐约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雾隐叛忍突然恍然大悟的猛然击掌,望向其二人的目光,多了一丝只有过来人才深有体会暧昧。原来,这两个家伙哼哼,空陈那家伙,出手倒是挺快的嘛
识趣的没有主动上去当电灯泡,鬼鲛抱 xiong 站在一旁,原本只是单纯调侃的笑容,在那张幽蓝色的鲨鱼脸上,却显得异常狰狞,若是被路人看见,绝对是瞬间清场的可怕程度。但即使如此,单只是这一撇除相貌之外的细心举动,就足以为其自身博得别人好感。
然而在场的另一位人士,却是明显截然相反的负面案例。
“哦哦哦哦哦你就是新的朱雀看你的衣服,是木叶的暗部吧才只是这个年纪,真是厉害”两眼一亮的阿飞,一见来人顿时忘记了自己先前的惨痛经历,死 xing 不改的凑上前,好奇不已的大呼小叫道“对了对了我是阿飞,晓的候补成员,还请前辈多多指教”
落入我掌中的那只手,在其话声起落的那一瞬间,禁不住微僵。
鼬像是这才注意到有旁人在场,挣开我的手,避嫌似的站到一边,并不回话。然而,那长长刘海 yin 影下的瞳孔,却在看到阿飞的时候,不受控制的微微收缩,隐隐约约有种向写轮眼转变的泛红迹象,却又被他强行克制住。
即使装作互不相识,但能让早已习惯于隐藏自己情绪的他,露出这样的反应。曾跟随在止水其后,亲眼见识过三人在密林的那一幕的我,不可能没有察觉到这其中的异样。
但现在,显然并不是向对方询问的时机更何况,有笔“帐”,我要先跟某人算清楚。
我那苦心营造的浪漫气氛可以算是硬生生的被这个没大脑的蠢袋鼠给毁得一干二净抚额,低头,侧脸,额间青筋微抽, yin 冷的杀气瞬间将其包裹,使得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至冰点以下。
而那似笑非笑扬起的唇角,更是让那个呱噪的闷骚男顿间噤声,一头冷汗的飞退数米,其速度连曾经的“瞬身止水”也望尘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