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脉搏,借此仓促的检查了一下之后,得到的结果,却让我不由得心生怒意。
“你擅自增加了药量。”看似平静的陈述着一个他自以为不为人知的事实,莹白色的眸子深处,炽热的黑色火焰在翻滚。
垂合的眼帘微颤,鼬沉默,没有回答。
靠着禁术强行解开了封印后,原本就因为重伤而虚弱不已的身子,此时可以说完全就是在靠着我的药物,来勉强支撑这让他胡来。
然而,就像俗话说的那样是药三分毒,这并不是完全没有依据,甚至可以说被绝大多数的医生奉为真理。例如世人眼中的毒药,只要计量拿捏得足够准确,救人并非做不到而同样的,过量的药剂也足以致人于死地更何况,我给他配的那个药方,本就是不能轻易使用的禁忌品。
和兵粮丸的原理类似,只是药效稍小,效用时间却延长了几倍。这些靠着药物刺激而得到的力量,并不是凭空而来的天赐之物,只是对未来身体消耗的提前预支。其副作用,可想而知。
若不是鼬他自己的意愿,若不是现在的情势所逼握住他手腕的右手,无意识的收紧,消瘦的苍白手腕立即被我拧出了一道青紫的淤痕。
就这么把药给他,我,是不是做错了明知道以他谨慎而不容许失误的倔强 xing 子,超量使用药剂,是迟早的事。我却主观 xing 的选择了无视,只因为不希望他因为实力不济而发生意外,无法保护自己。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他现在的样子不正是因为我么
说白了,最终伤害他的人,还是我,而不是别人。
燎燃的黑火逐渐熄灭,难察的自责和忧伤,在不经意间自那珍珠般的眸子中飘湮而出鼬抿了抿嘴,忽视自己心底那一丝窒息般的抽痛,轻轻推开那近在咫尺的宽敞 xiong 膛,勉力支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站起身。
“对不起”沙哑的嗓音,自那惨白干裂的双唇中,溢出。
没有解释,没有辩解一句“对不起”,就已经清晰的告诉了我,他的决定,他的执着,他毕生甘愿为此付出一切而不容动摇的信念。
为了不再有人为了他悲伤,为了他心痛,为了他露出那样的眼神。苦涩的笑容,自身后之人看不到的角落,悄然绽放。明明在笑,却酝酿着言语无法表达的哀伤和痛苦,那更像是在哭。
鼬在心底那无人探知的幽深角落,无声落泪。
背叛吧背叛家族,背叛好友,背叛亲人,背叛曾经拥有的一切。只要不再属于自己,不再拥有一切,空洞的内心,痛,早已麻木。
鼬掌中,余温渐逝。
凑近唇边,轻吻,我望着那消失在黑暗之中的踉跄身影,双唇微动。既然如此,我也该动手了时间,不多了。
第一百章血色梦境,天变的前夕
黑暗中,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并肩而立,看不到脸,佐助却知道,那是谁
“哥哥还有,君麻衣哥哥”向前几步,却诡异的发现没有丝毫前进的迹象,他只好站在原地,远远的开口问道“你们在干什么还有这是哪里”他怎么会在这里好黑哦。
窃窃私语般的二人背影,微微一顿,随即转头向他望了过来。
血一般的鲜红色三勾玉写轮眼,以及,一双金银双色的妖异兽瞳,毫无感情的冷冷注视着他,双唇蠕动着,似乎在说些什么,却没有传来哪怕一丁点儿的声响。
黑色的封闭空间内,静的诡异。
“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到”不安,慢慢伴随着寒意爬上他的背脊,佐助有些无措的紧扯着自己的衣角,慌乱不已的大声喊道“哥哥,君麻衣哥哥我听不到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面二人,似乎并没有他那样的困扰。只见他们对视一眼,没有再继续那仿佛想要告诉他什么的举动,而是由那他再熟悉不过的黑发少年,自腰间取出一把反 she 着寒光的锋利短刀,毫无预兆的,猛然刺入身旁之人的腹部。
鲜红的血,顿时在那纯白的衣裳上,晕染开来。
“哥哥你在做什么”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佐助不敢相信,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哥哥,居然杀了君麻衣哥哥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哥哥,你到底怎么了”挣扎着想要冲过去,然而,一股无形的力量却死死的把他禁锢在那里,动弹不了分毫“君麻衣哥哥你怎么样了回答我啊”
鼬松开握刀的手,双臂穿插过对方的腋下,环住其上半身,任由那泊泊的鲜血如泉涌般倾泻而下,染红了地面。
高昂着的纤长颈部,如同垂死的天鹅一般,优美的弧度泛着死气。异色的妖瞳失去了原有的璀璨,被一层淡淡的暗灰笼罩,空洞而对不上焦率。然而面对佐助的呼喊,却像是有所察觉,缓缓向那边倾斜。
“君麻衣哥哥”佐助激动的呼喊着,却没得到丝毫的回应。
只是看了他一眼,君麻衣用尽最后的力气扭过头,双手艰难的捧住那黑发少年的脸颊,缓缓的垂下了眼帘,唇形微动间,不知说了些什么。随即,不过半响,双臂软垂,再也了无声息。
低着头,环锢着那虚软身躯的手臂,收得更紧。长长的刘海遮掩住了鼬的所有表情,佐助能看到的,除了缝隙间遗漏的血红,便只有那在黑暗中闪烁,坠落的那一滴晶莹。
“哥哥你杀了他你杀了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亲近之人死亡的刺激,让他无暇去注意那一丝不同寻常之处的怪异。佐助哭喊着,挣扎着,却被那股无形的强大力量,越拉越远“为什么哥哥”
转瞬间,耀眼的阳光冲破了眼前的黑暗,再次入目的,是那熟悉的木质天花板。
“呼呼”大口的喘着粗气,佐助坐起身,满身的冷汗浸透了他的睡衣,黏答答的贴在他的身上。
是,是梦
似乎有些难以相信那逼真的影像,只是自己梦中虚假的幻想。他猛地跳下床,草草的套了件外衣,便跑出了房间,朝着后院奔去。
“佐助你这个小懒虫,现在才起来”路过餐厅的时候,未琴夫人一边盛饭,一边微笑着开口,却见其理也不理的慌忙穿过走廊,让他禁不住满脸的疑惑“怎么了”
以自己的最快速度来到目的地,望着那在普通不过的素色之门,佐助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安的恐惧。
“唰”拉开兄长的房门,房间内干净整齐到看不出丝毫有人住过的痕迹。
来不及喘口气,他来到旁边的客房,再次打开门后,得到的却是相同的结果没有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在家。
这样的答案,让其心底的恐慌加剧,佐助有些慌神的慢慢往回走,直到撞上了因为担心而追过来的母亲,这才清醒过来。
“怎么了佐助发生什么事了”未琴夫人担忧的问道,么子刚才的样子,真的有些反常。
“啊,没,没什么”慌忙的笑笑,佐助掩饰的抓抓头,开口道“那个妈妈,哥哥和君麻衣哥哥呢”
“嗯鼬今天说是有任务,一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