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荒谬决定的祖父,质问道。
“没关系”话虽如此,看似放纵孙子胡闹的老人脸上,却看不到丝毫所谓宠溺的亲情,满是冷酷的霸道和强硬,和玩弄猎物般的戏谑“我要的是纳兰家的正统血脉,而不是纳兰君这个人只要他不去和那些男人鬼混,留下自己的孩子他,也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门缝外,高挑青年毫无感情的冷冷望着,那两个流着和自己相同血液的血亲。缓缓的,满是嘲讽的勾起唇角,不复以往的温儒优雅。
望着手上被确诊为“先天 xing 心脏病病逝”的死亡调查报告,退任多年却依旧试图完全掌控这个家族的前家主,只是毫不在意的撇了撇眉。但在看到第二份资料时,却不由得彻底变了脸色。
经初步判断,纳兰君先生因长期服用镇定剂等一类药物,造成以下等症状,综合结论终生无生育能力。
“该死”下意识的揉烂了手中的检验单,愤怒的吼声响彻了整个宫殿般的住宅“纳兰君你这个该死的孽种”
就如同报告上的结论那样,纳兰家的正统继承人,上任家主独子的纳兰钟盛,是正妻与情夫生下的孩子。而且,从一开始当事人的纳兰君就完全知情,甚至或者说,他才是促成妻子出轨的“帮凶”。
三天后,纳兰家前家主病逝,至此纳兰一族的血脉彻底断绝。而纳兰一族的家产,则流入了异姓人的手中钟盛,终剩,真是好名字
埋没多年的记忆,自那风尘的角落重新翻出。差点儿都忘了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而那个世界,却又不属于自己。
在那个世界,我是纳兰君,一个被当作繁衍工具的傀儡,一个毁了整个家族的孽种,一个世人眼中救人无数却最终英年早逝的外科医生,一个黑暗世界里杀人不尽辱蔑尸首的“亵尸者”。
而在这个世界,我是辉夜君麻衣,一个出生自水之国偏远村落的少年,一个因体质被族人乃至父母唾弃的废人,一个为了保护单纯弟弟而出生的哥哥,一个身怀可怕血继限界的怪物。
我,倒底是谁
我诞生于那个世界,却在那里找不到生存下去的理由。重生在这个世界,得到的一切却是属于这个身体,而不是属于我侵占这个身体的幽魂。
我到底是谁纳兰君辉夜君麻衣我真的找到了生存下去的理由了吗
你在迷茫什么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在心底淡淡响起。
现在,被君麻吕叫做哥哥的,是你;把大蛇丸当做朋友的,是你;认识了砂忍人柱力的我爱罗的,是你;和八重欢声谈笑的,也是你从前的君麻衣从没有得到过这些,他只是个甘愿默默独自一生终老的弱者,他保护不了弟弟的安全,他的不到你能得到的,这之后的一切一切。
你是谁我问。
我是,从前的那个一无所有的君麻衣。淡漠的声音里,透出一丝苦涩的笑意你有能力代替我保护君麻吕,我却没有那个资格,守护你得到的一切。那些并不属于我的东西君麻衣这个名字,这个身体,在我死去的那一刻,就完完全全的属于了你。
你还需要迷茫什么君麻衣。
“哥哥下一次,由我来守护你”临行前,君麻吕那执着而闪亮的翠绿色眸子,让人记忆犹新。
“你会回来的。”用那沙哑的低沉嗓音,陈述,而不是疑问。那双粹金色蛇瞳望着我,诉说着的,是未来必将发生的“事实”。大蛇丸唇角的笑意未曾逝去,他,从不下没把握的结论。
“我喜欢大哥哥和喜欢夜叉丸一样喜欢”小家伙满是认真的白皙小脸,噗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异常可爱。
“小麻衣要记得想人家哦”懒洋洋的甜腻嗓音,在那调戏和轻浮面具的背后,是我并没有遗漏的一瞬间担忧和不舍。
这些都是属于我的笑意在无意间挂上唇角。我忘了,这本就是属于我的东西。
谢谢先前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这一刻,我才真真确确的感觉到,我活在这个世界,我是这个世界的辉夜君麻衣,独一无二的辉夜君麻衣。
闭合的双眼,再一次睁开。完好的左眼,没有了原先蔚蓝色瞳孔的丝毫踪影,只剩下那浅浅的银白。冷漠,强大,而没有丝毫的迷茫和不安。
放弃了“猎物”,不惜生生任对方扭断自己的颈骨,为的不就是“活着”,活着回到那些认同我的人身边。为此付出了巨大代价的我,再也没有了为自己存在意义而动摇的可能。何况,我还没有找到那心底缺失的部分。
不过估计判断着全身大大小小伤口的情况,我皱眉,叹息的闭目养神。还是先养足精神,存点儿力气把自己从这个山沟里挖出来再说吧
第五十一章抉择,意料之外的客人
一间典型的和室内,没有点灯,浅白色的身影蜷伏着的修长身子,不时一阵无力的耸动。
“咳,咳咳唔嗯咳”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伴随着喷溅而出的咸湿液体,硬生生的被修长的苍白大手,按了回去。然而,倾泻而出的暗红色血水,却顺着指缝,滑落,隐没在早已被染成红黑色的被单之中。
死死的揪着自己 xiong 前的衣料,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难以克制而印下的抓痕。
全身如蚁噬般的痛苦,一波又一波的袭来。禁不住四肢抽搐的,斜倒在沾满血污的榻榻米上。我紧皱着眉,为了避免自己不受控制的咬伤毛细血管和神经发达的舌头,便干脆直接咬上了自己的手指。毫不保留的力道,使得新鲜的血丝,顿时自伤口冒了出来。然而,这完全无法和发病时相比的轻微痛楚,丝毫无法达到丁点儿让我注意力集中的效果。被极致的刺痛,在瞬间掩埋。
“唔呜”呻吟,从齿缝间溢出。
银白的瞳孔,时而涣散,时而清明。我努力回想着平日的研究课题,强迫自己集中那散乱不堪的注意力,用那繁杂难解的公式和咒文理论,分析着每一次实验结果,并总结经验和成果,以为下一次的实验做准备。
若是在平时,这是我最快进入意识世界的方法。但此刻,我却不由得痛恨起自己敏感的神经,只是稍微靠近一点儿的脚步声,都能让我警惕的脱离那种狂热状态,更不要说此时那恨不得让我自己昏过去的病发。这本是为了保护自身安全的一种下意识的防御本能,此时却成为了让我痛苦延续的罪魁祸首。
不断在心理暗示,催眠自己。撑过去,只要撑过这次,根据我的判断,下一次的发作最早也会是三个月之后只是,这样的自欺欺人,显然已经完全起不到稍微一点儿的缓解作用。
这已经,是两个月内的第三次了
血继限界透支使用的后果,直到那一次战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