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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潮藓 字数:4957 更新:2022-01-08 05:51:06

12月,一个寒冷的冬夜,因为在淋浴房冲凉,王耀罕见地生病了,而且还是发高烧。

  *

  豆大的火苗在煤油灯里静静燃烧,为202室带来些许明亮,窗户隆隆作响,外面的风雪咆哮着轮番撞击它,如果把水滴在玻璃上准能结冰,不过室内还是很温暖的,亚瑟翘腿坐在书桌前写实验报告,弗朗西斯代替他给阿尔弗雷德暖床,阿尔弗雷德打着呼噜四仰八叉地睡熟了,本田菊一丝不苟地把大家随手乱丢的外套捡起来叠好,史蒂夫让“赫拉克勒斯”躺在他手上享受抓虱子的伺候。卢西安诺又跑到别的宿舍过夜去了,大快人心。

  这时,本来躺在床上睡得好好的伊利亚突然坐了起来,拍了拍身旁的王耀:“喂,耀,醒醒。”

  所有人都望向了他们,可王耀却无动于衷地躺在那里。伊利亚皱了下眉头,把手掌覆到王耀额头上,说:“上帝来光顾他了,准备准备,扛他去医务室。”

  一群人手忙脚乱地把高烧不醒的王耀抬到医务室去了,众人嘀咕:“怎么好端端生病了……”令人发怵的是,“沼泽营”的病员生存率较低,本来这里也没有正经的医生,教官更是看不起体弱多病的人,医疗兵大多随便开个药就任人自生自灭了。

  对于自己高烧这件事,王耀是没有概念的,他不常生病,他的生活环境也不容他生病,他现在都被烧糊涂了,甚至不觉得难受,就是热、四肢僵硬还有肌肉酸痛罢了,谁知道这样的病还能出人命呢。

  人虽然生病了,可其他人还得照常训练,翌日早上所有人都去跑步了,只有王耀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时梦时醒的。他断断续续地做梦,梦里面色彩斑斓但都乱七八糟,像是把日常的经历剪得七零八碎,又拼成一个怪物,它们是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触摸,有些东西王耀明明再熟悉不过了,现在却如同面对密码暗号一样迷茫。

  ——“那我们一起逃吧。”

  ——“有多远逃多远,逃到天涯海角。”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王耀开始追溯往事,那个巴尔干的老嬷嬷,她把他藏在井下,却不能把他从世界的恶意下藏起来。于是他选择了逃跑,像老鼠一样无孔不入,他试图为自己选择一种最轻松的活法,其实内心又有些抵触这种活法。而且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逃兵,有些人像囚人,等着有朝一日去受死,甘之如饴,这种人身上都带着罪。

  CAO场上传来孩子们CAO练时的口号声,多么鲜活,多么虚幻,就是这群活蹦乱跳的孩子们所存在的世界里,居然有罪恶和奄奄一息的人,居然会让费里西安诺和路德维希去死,居然存在着史蒂夫那样可怕的人。

  对了,虽然平时没有多大的感觉,其实王耀很怕史蒂夫啊。

  史蒂夫是个安静的疯子,或者说,死气沉沉。比起成为杀人狂,王耀更不愿意成为史蒂夫那样的人,他像是会呼吸的鬼魂,那种可有可无的感觉令人无可适从。王耀虽然消极,但其实一直渴求着与在世间的一份羁绊,不然他这人只身一人,很容易就被风吹散了。

  王耀在骚乱的睡梦中不知不觉用手背抹过了湿润的眼角,想到:归根结底,我就是个没人要的小孩。

  他这样的孤儿,有什么资格要求羁绊呢?

  *

  本田菊一个人跪坐在寝室的桌前,其他人都去吃饭了,他此刻能获得最大限度的宁静。他展开信纸,认认真真地用钢笔写下每一个字母,纸张与字迹交相辉映,黑白分明,井井有条,正像他的人生本身。可惜他手边没有毛笔,他更喜欢祖国的书法。

  书桌一角还放着一个信封,上面的邮戳是天皇印章,写着“忠士本田氏启”。一把闪亮的红匣肋差竟横压在上面,散发着上好丁香油的气味。

  本田菊默默地写了洋洋洒洒一大面,写至结尾,突然发现纸上沾了水渍,纸面起泡,字行变得不整齐了,他用袖子去拭,却有更多的水滴落下,他舔了舔下唇,满嘴咸涩,他于是抬起胳膊去擦眼睛,却怎么也擦不干它,他感到悲哀和羞愧,因为他从小就被教导要压制自己的感情,即使饥肠辘辘也要装作饭饱酒足的样子,更不能随便落泪,可现在他轻易违背了父母的教诲。

  他把身板坐直了,一边把坐姿调整得更端庄,一边不停用袖子擦眼泪,一点不像话的声音也没有发出。他哭得像个大人,痛得像个孩子。

  *

  “吱呀……”

  夕阳西下的时分,医务室的门被敲开了,王耀这时已清醒了不少,揉了揉眼睛,呼出一口灼气:“伊留沙……”

  “是我,本田菊。王君感觉怎么样了?”

  王耀愣了愣,抬头一看,果然是一头黑发的本田菊,有些诧异。虽然他俩都是黄种人,但王耀总是跟他不对头,没什么交集。王耀觉得本田菊这个人心思很重,光是接近他都会有压力。

  不过今天的本田菊好像有点不一样,他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仿佛一张松弛下来的弓,第一次没有征集别人的意见就直接随和地坐在了王耀床前,坐姿也没有以前拘谨了,宛如一盆弯曲盘坨的盆景松一样自在。这下子反倒是王耀不适应了,坐起身来问他:“你有什么事吗?”

  “是有事,不过我更想跟王君多聊聊天。王君,不,耀君,你……是在中.国长大的吗?”

  “不。我以前说过的,我被卖给洋人了。”王耀的眼神黯淡了几分,他蜷起拳头咳嗽了两下。本田菊了然地点点头,既没有出于礼貌而安慰一句,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同情:“就我看来,我的家乡也时有这种事,尤其是幼小的女孩,更久以前西洋人也是像蹂.躏中.国一样蹂.躏我的祖国,因而我们举国上下只为摆脱这种耻辱。放眼望去,整个亚洲都处于这种任人宰割的状态,但我们已作开头,亚洲必将得到解放和共荣,耀君,未来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为了某一天我们的同胞不再蒙受耻辱。”

  “本田,你……”王耀惊讶于本田菊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而且明显是掏心掏肺的话。他的脑袋一阵一阵地疼。

  本田菊露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叫我菊就行了。你现在可能不理解我说的话,但同为亚洲人,你将来一定会为之而战,那是任何人都逃不开的宿命。而我现在所做的事情是为了能让自己的血亲和尊上有朝一日活在阳光之下,だから私のしたことは間違いなし!(因而我所行之事断无错误!)”一段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本田菊的眼眶都红了。

  最后一句话本田菊是用日语说的,一句话极尽热情,这是王耀第一次看见他隐忍外表下的真面目,不免有些震惊:“菊……你没事吧?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不,”本田菊迅速否认,并神采奕奕道,“你不必担心,我只是终于找到了我的存在价值。耀君,我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要托付给你,万一我出了什么意外,你可以把它拿出来。”

  王耀慌忙答应了,他总觉得今天的本田菊不对劲,不过他浑身难受,也没精力管别人了。本田菊毫不拖泥带水地告诉了他东西的放置处,随后风掣电擎地就要走,王耀连忙叫住他:“菊!”

  “是。”本田菊立住脚步,回过头来。他的脊背线条已经长开了,正步入少年阶段,那种挺拔的站姿让王耀想起山林里少林寺练功的童子僧,这样的他仿佛不会被任何事物打败。王耀突然哑巴了,许久才讷讷道:“你要好好的……”

  “是的,我现在比以往的任何一刻都要快乐。”本田菊露出了一个辉煌夕阳下的纯真笑容,“谢谢你,耀君,还有,再见了。”

  “再见……”王耀呆呆地摆了摆手,声音微弱道,“明天见……”

  本田菊这次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医务室。王耀头昏脑涨地倒回床上,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本田菊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因为他是亚洲人?等下次来人了,他就叫人看着本田菊点吧,他那样子,实在很危险……

  温度又上来了,王耀坚持不住地陷入昏睡……不知过了多久,又有客人造访了。

  吃完晚饭的伊利亚蹑手蹑脚地把餐盘放在桌子,有点困扰地看着王耀的睡颜,怎么睡了一天了还睡?他回想自己生病的时候好像没那么严重,认为一定是王耀太弱了,完全忘记了自己当初身边有一大群私人医生。

  看到睡着了的人伊利亚就忍不住要动手动脚,可惜他手上没有笔,只能趴在床沿用手指到处戳戳,看看对方的反应,结果完全没有,王耀睡死了,一点也不好玩。伊利亚不满地坐起来,想叫醒王耀,又不想叫醒他,一心想着找点乐子,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病人王耀。

  说起来这是伊利亚第一次正儿八经地看王耀的脸,以前他就记得王耀又小又干瘪,像只猴子似的,现在看来也不全对。这是一张属于黄种人的柔和面容,像个瓷娃娃似的,看起来很嫩,但不好欺负,伊利亚是见过他发狠时锐利的眼神的,他在东亚人当中应该也不算矮小,而且身材匀称,健康,可惜根本没人注意到这些……不对,这里不就有一个么?

  伊利亚好玩似的偏头看王耀,对方正“嘶嘶”地喘气,嘴唇都起皮了,看起来睡得极难受,他也是睡不安稳的人啊,如果要做梦,肯定是噩梦。伊利亚伸手拨开王耀的额发,触摸到他滚烫的额头,那头缎子似的柔软的黑发搁在枕头上,伊利亚叫了一声:“耀。”

  王耀依然无动于衷,宛如一睡不醒的睡美人。

  于是,伊利亚撑着床沿,放肆地把手指插.入王耀的发间,伏下身去——

  亲吻了他的额头。

  与此同时,医务室的门“咚”地被甩在了墙上,一个目瞪口呆的人站在门口。

  ☆、螺旋式下降

  1942年,玛须营。

  烛火静静燃烧,堆满本子和书页的杂乱的书桌上,灰色头发的男孩在硬纸皮书密密麻麻布满数字的扉页上写下“基尔伯特”这个名字,长吁了一口气。这本书会像其他他标记过暗号的书一样成为星火,终有一天把“沼泽营”燃烧殆尽。

  至于他,应该是看不到光明之日了。

  基尔伯特有预感自己的弟弟将会来到“沼泽营”,祝他好运——血缘影响体质对药剂的适应姓——但他没有时间等路德维希了,他今年十四岁,年龄处于实验一阶段的报废边缘,他会死在手术台上,跟他同样境遇的人还有他的好兄弟安东尼奥,安东尼奥都快十五了,他想他们无路可退了,只有孤注一掷:出逃。

  起初安东尼奥骂他疯了,然后安东尼奥冷静下来苦涩道:弗朗怎么办?

  弗朗西斯才十二岁,他什么不知道,别拉他下水。

  话虽如此,他们的队友弗朗西斯跟着他们估计也听到了不少东西,但他还不到绝路,那么他们没资格拉别人冒生命危险。

  他们根据自己的经验做出了最佳的方案,那就是利用行政楼下的垃圾车,那么他们必须先潜入行政楼,甚至经过营长的办公室,再躲过大射灯的照射,迅速而不为人知地钻进车厢,这需要天大的胆量和好运气。当然,如果他们能找到合适的理由待在营长办公室里就最好不过了,但那怎么可能呢,营长又没有那种癖好。所以他们挑着月黑风高的秋夜、背着少量粮食和偷来的枪支弹药,悄无声息地袭击了一位教官,穿上军服轻装出发了。他们贴身的小口袋里排满了装药片和药水的小瓶子,药物的数量决定了他们离开“沼泽营”后的寿命长短。

  身高初具青年形态的安东尼奥装成一个小个子士兵,大摇大摆地扛着被装在麻袋里的基尔伯特穿过走廊,路过的军官没有盘问他,点点头都避讳似的走了,他们在摸清这座罪恶的魔鬼工厂的真相后再一次猜对了一件事——那些从手术台上残留下来的垃圾同样会混着食物残渣和生活垃圾通通被丢进垃圾车,找个荒郊野岭随便扔了,仿佛那里面的尸体曾经不是个活蹦乱跳的少年。

  他们掀起垃圾车的盖蓬,果然看到了预想中的场面——那是他们了解到的最后一个关于“沼泽营”的秘密。

  1942年,这个秘密,年仅十二的弗朗西斯尚未知晓。

  *

  “咚!”弗朗西斯一下子没抓稳门把手,跟门一起摔进医务室。他猛地站稳脚跟,有些狼狈地靠在门上,定定神望向床沿的伊利亚,竟一时不敢抬头,视线停滞在伊利亚的下巴上,摇摆不定。饶是情商高如弗朗西斯,遇到这种事情也不好办,再说他也不是很会应付伊利亚这种人,他只是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伊利亚才来医务室的。不过,这个场景也确实太令人震惊了点……

  被抓包的当事人伊利亚倒没什么反应,他只是支起身子,将一根食指竖在嘴前,示意弗朗西斯小声一点,弗拉西斯才敢抬起头看伊利亚的眼睛,那双有些泛红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澄澈沉着,毫无动摇之色,弗朗西斯松了口气并确定伊利亚神智正常,紧接着又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尴尬:如果伊利亚没有发疯,那么自己刚才是不是坏了别人的好事?好像无意间发现了什么大秘密。

  “不、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等等,你有事找我吧?”伊利亚起身披好外套,路过门口时拍了下弗朗西斯的肩膀,“出去说吧。”

  弗朗西斯见鬼地回望了一眼床上一动不动的王耀,连忙带上了门。门外正对着靶场,满山光秃秃的枝丫丛中挂着十几个色彩斑驳褪色的靶子,坑坑洼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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