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磨合。”
☆、穿小草裙的德鲁伊(5)
视线中面孔模糊的绿皮肤女人温柔又悲伤的说:“我们的小宝宝!爸爸妈妈永远爱你…”不知道为什么,班纳觉得她一定是非常美丽的。自己好像被她抱在怀里,她的怀抱很温暖,很安全。
威严的老者牵着他的手,他昂起头,老者看到他的面孔,表情慈祥起来,道:“小介德,当小动物们生气时,让德鲁伊之树的藤蔓来帮你。”
蜜色皮肤的兽耳少女羞涩的轻轻靠在自己怀里,嗓音甜蜜的恳求:“介德,我真的很想看看……”
无数的德鲁伊之树被火焰吞没,忠心耿耿的动物家人们被利箭射穿。
慈祥而又威严的老者坚定的摇头,他的头颅被一剑斩下。班纳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被狠狠揉捏,喉咙里似乎品尝到鲜血的腥甜。
德鲁伊们用木矛和弓箭对准他道:“你这个叛徒,你带来了那个女人!她把一切都毁了!”
“驱逐他,他不配留在族群里!”
“快走,你这个叛徒!”
“快走,立刻离开!离开!”
他将手中的嫩绿树枝放在焦土上,握紧手中偷偷隐藏的细小枝丫。一步一步的离开这片土地,他的灵魂随着这片土地的远离而枯萎,他的身体以后也不能在这片土地死去。
…………
悲伤,愤怒,无力……
熟悉的清凉触感从藤蔓项链传来,班纳清醒过来,新建造的木屋里只有他一个人。相比于人类的能遮风避雨的房屋,德鲁伊青年更喜欢巨木上能够感受自然变化的藤蔓吊床。
朦胧的月光顺着半开的木窗照射进来,班纳借着月光若有所思的看着右手心里银色的图纹。
含有土壤植物气息的微风带走高温和热燥。
班纳推开身上的树叶,穿床边的藤编马甲,走到门边。
门开了,德鲁伊敲了个空。
介德:“嗨,你刚刚……”
班纳:“我在梦里……”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德鲁伊青年率先开口。他用一种轻快的语气说道:“今天月亮不错,出去走走?”
班纳伸手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又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好的。”
介德思考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明了的表情。对巨木伸出手,离介德最近的树枝摆了摆,一个细小的藤蔓伸出,弯了几个圈圈。
德鲁伊青年摇头失笑,伸手帮忙。不一会儿,就做出了一件东西,青年对着月光又调整几下,最后将成品递给了班纳。
这是一个藤蔓眼镜,虽然没有镜片,但自从被伽马射线辐射后,他已经不近视了,只是习惯了戴眼镜而已。
班纳接过藤蔓眼镜,小心翼翼的戴上。鼻子上的沉重感带来心底的踏实,他看着青年望着自己的眼神,好像开启了一道闸门,这些时日的点滴迅速在脑海中略过。
他感觉到心中就像落下一滴细雨,润泽了干涸的土壤。
他说着:“谢谢!我舒服多了!”实际心中却像被什么满溢,根本无法思考。
介德笑笑,道:“没什么,我知道习惯总是很难改变。”
德鲁伊之树绿色的荧光与银色的月光交织映在青年的身上,今日搬来的几只狐獴趴在树下还沉浸在黑甜的梦乡里。风吹起青年编发处散落的深棕色发丝,在空中舞动。
“班纳?”介德看着愣神的召唤师疑惑道。
“啊!不好意思,我们…我们去河边看看吧,你觉得呢?”
“好啊。”
沿路一片寂静,偶有虫鸣。
月光足够明亮,将森林没被树荫覆盖的地方照的很清楚。银、蓝和黑的色调蕴满整片草地,还有浩克玩耍时翻倒露出根茎的灌木。想到前两日他和浩克互相适应身体的时候,浩克直接用他的凡人之躯以头撞树。最后撞了一个大包后怒而变绿一通乱拔的囧事,班纳不禁黑线。
介德看着他的表情,同情又憋笑的拍了拍他的肩道:“看开,多包容我们的小宝宝一点。”
喉!两米一三的小宝宝……
两人沿着河流往上游的方向行走,交流着刚才的梦境。比边走,一边聊。
班纳道:“也就是说,因为召唤师和卡牌这种特殊的联系,我们都梦到对方的曾经?刚才我感觉…我就是你,我经历着你的过去,那种感觉很真实。真实到,好像不只是梦,就像我真的变成了你一样。”
介德道:“没错,这种现象一般称为魔力交感。但一般是在召唤师召唤出卡片的瞬间,两者之间第一次建立联系时。契合度极高的卡牌与召唤师会通过感应双向选择,这时候的感觉是模糊的。在彻底签订契约时这种感觉会一瞬间放大,身临其境。我之前,咳!那些召唤师总是迫不及待的指手画脚,所以我也并没有经历过,只是知道大概。”
班纳点了点头,嗓音干涩道:“你都…看到了什么?”
介德并没有回答,只道:“……你呢?”
“我看到,你妈妈,还有一个女孩,火烧森林什么的。”
“嗯。”介德终于不再微笑。
两人慢慢走着,偶尔有夜行的动物到河边饮水,两人就停下等待片刻。等到它们喝饱走后,再继续前行。
“都过去了,对吗?”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是的,都过去了。”
被驱逐的过往随着水流声慢慢淡化。
这一夜,两个人互相分担着命运赐予的伤痛。
☆、穿小草裙的德鲁伊(6)
“德鲁伊适应自然,人类更喜欢群居。”经过与军方的几次追逐,介德对这堆红点点已经习以为常。
“我实在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非要和同类相处,相处同时还要互相捕杀。”他表情平淡的举起双手,站在原地不动,心里默数3,2,1,……
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真的,这就很尴尬了。好吧!其实我还没数完,介德在心中安慰自己。
0.9,0.8,……0.08………
“虽然,我也是绿色的…但是我其实很弱的你们信吗?”我只是一个辅助,有话好好说。
就在介德渐渐被包围的时候,绿色的身影从远方出现,绿巨人一下跳到空中盘旋的战机上方,拽住两个机身一撞。
介德迅速扯着藤蔓翻身到德鲁伊之树上,包围过来的军人们的子弹通通打在了巨木上。狠松了口气的介德将自己隐藏在枝叶繁厚的树冠里,一边快速找到自己制作的木箭,灵活的攻击敌人,一边在巨木的加持下使用技能自然之风,让微风与自然之力包围在自己和浩克身上。
在德鲁伊全力辅助下,浩克的速度快的出现残影,军队很快就被打散了。主力全灭,零星残余也迅速隐没在密林中。
介德拍了拍德鲁伊之树,道:“伙计,我们又要搬家了。”
等到德鲁伊之树完整的从地下抽出根须后,因为胸前小叶子而迅速冷静下来的浩克看了一眼带不走的木屋,一把抬起树扛到肩上,迅速奔跑起来。
这里已经暴露,很快会有大批的军队集结。
军方貌似又出现了新把戏,之前在森林里坠毁的两架飞机底座都发出机械摩擦的声音,两个小小的玩具模型一样的隐形迷彩无人侦查机升空,悄悄尾随。
介德环顾侦查时很快发现了不对,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跟随着他们,却发现不了踪迹。从身后的藤编箭篓里抽出木箭搭在弓上,自言自语道:“来吧,让我看看人造的小鸟有多少种把戏!”
介德闭上眼睛,感受着树叶被拨动的轨迹。差一点,还差一点……
“嗖!”一箭射出,没中。
介德绷紧肌肉,调整角度。
“嗖!”又一箭,还差一点点。
调整呼吸,介德放拿出最后两支箭“嗖…嗖!”
德鲁伊被魔力覆盖的双眼清楚的看着被木箭穿在树干上,冒出黑烟,被浩克远远甩掉的两只‘人造鸟’的惨状,介德得意的倚在树干上,和浩克助威般的击了下掌。
“喉!”浩克开心大吼一声,蹦的高高的又落下。正要再来,却听到介德无奈的道:“快停下,浩克,我掉下来了!”
浩克只能又规规矩矩的奔跑起来。
玩耍被打断的感觉十分不好,浩克在以为介德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嘟嘴吹了下额头上的头发,以示不满。又借着奔跑的动作偷偷晃了晃肩上的大树,将快要爬上去的德鲁伊晃的脚下一滑,又掉了下来。
眼见成功却又被甩下树的介德依然抓着藤蔓吊在半空,大喊道:“嗨!你这个坏宝宝,快停下来!”
“哈哈哈!”看到介德的囧样,浩克开心的加大了跑步动作的幅度。
“喂!”介德愤怒的声音夹杂着巨人的笑声渐行渐远…
……
——————
新营地在一处山谷。
介德总喜欢去最高的悬崖上看日出。
浩克喜欢在山谷间吼来吼去听自己的回音。
班纳努力为自己寻找着新爱好,直到…树的颜色变淡了,或者说,有点变透明了。
班纳和介德一起来到山崖上,太阳刚刚从远处的山上升起,还只是个金红色的半圆。
“……不说点什么告别的话吗?说真的,你现在的表情像是不想要爸爸去打仗的可怜小男孩!”介德一脸严肃认真道。
不过这一脸的严肃认真在班纳‘你这样让我怎么伤感的起来?’‘可不可以不要破坏这悲伤气氛!’的表情下成功的转变成坏笑,再到哈哈大笑!
真的有这么好笑吗?班纳看着德鲁伊青年流露出这不同于平常礼貌虚幻微笑的真实情感,又触动又无奈道:“好吧,我不知道一节藤蔓怎么变成一张卡片,卡片又变成一个人……但是这真的,很神奇,很幸运,真的…我和浩克现在可以和平共处,这片叶子可以让我在变绿时保持清醒这些……我曾经,都不敢想象……”
班纳直视着介德的双眼郑重道:“谢谢你!”
阳光将他的眼眸染成金棕色,介德缓缓摇摇头,道:“是你自己,德鲁伊之树的叶片为你指引通往内心的道路,而你坚强的意志将愤怒之火熄灭。”说完介德向前走了几步,在悬崖边坐了下来,双脚悬空。
山崖下方是依旧是一片密林,阳光盛大的感染力使得山谷中金绿交杂,小鸟在树梢来回嬉戏,为这片恢宏的美景增添了生气与温柔。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居然还能和一个召唤师一起度过这么多天,就像朋友一样……”
“只是…朋友吗?”
“什么?”
“嗯,不,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说……再见…”
还未待说完,德鲁伊青年就化作银色的光点消散。
班纳只能对空气最后轻声说了句再见…
……
…
☆、雪国王子王冠总化(1)
今天是圣诞节……
汤姆因为自己特殊的‘本领’失控,不但没有得到一年中唯一一块白面包,还被又一次的关到了小黑屋里。
冰凉的雪花顺着破旧木窗的缝隙吹进来,这真的很冷,汤姆抱紧自己并努力试图让自己床上的毯子出现在这,以便用那张破旧的毯子取暖。
或许是因为熟练的缘故,他很快就成功了。
用毯子将自己从头到脚围了个严实,汤姆打算睡了,睡觉能使人忘记饥饿。
在睡着前,汤姆还以为自己起码会梦到图画书中的大餐,火鸡啊奶油浓汤什么的。
然而并没有,没有火鸡,没有大餐。只有冰凉的雪花与刺骨的寒冷恋恋不舍的跟随到汤姆的梦里。
谢谢,我一点也不感动。而且,我知道这是个梦?这真奇怪,一般情况下都是第二天醒来时才能知道这是梦境,汤姆想。
☆、雪国王子王冠总化(2)
梦境是黑色的,未知总是令人恐惧,汤姆不想停下脚步,只能在这黑暗中慢慢向前行走着。
直到一张灰色的纸牌出现在小汤姆的面前。
有一个声音说道:“翻开他,这是你的选择……”
肮脏粗糙的小手轻轻翻开那张纸牌。
一瞬间,四周所有的黑暗被纸牌吸收。
灰色的纸牌变得比墨水还要漆黑,这深沉的颜色仿佛带有无边的恶意,有仿佛隐藏着什么恐怖的野兽。
汤姆被吓得松手坐在了地上,好冷。
梦境中的黑色凝聚到纸牌上,梦中背景已经变成了无边的冰雪。
心脏因为紧张剧烈收缩,汤姆喘着粗气,坐在雪地上的臀部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但这不是最冷的。
一只苍白的手从背后伸出来,拖住汤姆的下颌。那手比冰还要寒,比雪还要冷。
这只手的温度冷的可以用剧烈这个词来形容。
汤姆可怜的小脑瓜已经被冻结,可怜的小身体已经冻到僵直,甚至不会发抖了。
那只手向后收去,将孩子小小的身体也向后带去,直到收回那只手的主人身前。我的身体被抱住了,被冰抱住了,汤姆想。
“幼崽……”这声音是如此冰凉冷漠。
真是太冷了,我会被冻死吗?汤姆在思维停止陷入虚无前最后心想。
——————
再恢复意识后,汤姆觉得耳边“嗉嗉”的风声好像停止了,那刺骨的寒冷似乎也被什么所隔离。虽然也并不温暖,但是汤姆已经觉得非常满足。
我死了吗?
我应该是死了吧。
原来地狱没有风,原来死亡比活着舒服多了。
汤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