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实质化的溢出来。
“是么……”
他话语里带着些玩味:“这就是你的欲望吗?雀佑,居然不知好歹的想成为天下人?”
“不是想成为天下人,而是要成为改变天下的人。”
宇智波雀佑已经学会自动过滤字眼,直接否决了吉尔伽美什的猜测,想要和要可不是一个概念。不过……雀佑挫败的垮下肩膀抱怨:“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能猜出来我有野望??我真的表现得很明显吗?父亲明明就没发现啊……”
“那是他们的愚蠢。”
吉尔伽美什大笑:“但这不是很不错嘛,不,应该说非常好!非常有趣!”
“……吉尔,你就算笑得再开心,工作还是要做的。”
听着绕梁三日的‘哈哈哈哈’,雀佑:“你别指望我会把那一屋子的泥板帮你全解决完——那是你的事情。”
吉尔伽美什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笑声戛然而止。他不敢置信的低头看向雀佑,瞪大一双漂亮的红眼睛,模样竟有着几分可爱:“身为臣子,你居然这样对待你侍奉的王吗??让王一个人解决公务??”
“都说了我不是你的臣子!!!”
“我不管,反正那些泥板现在是你的责任了。”
“为什么啦!”
“就凭你站着的这里是乌鲁克,而我是乌鲁克的王。”
吉尔伽美什坐在王座上悠闲的仿佛不是在耍赖皮:“再者,一个改变天下的人总要有处理问题的耐心与能力,雀佑,现在的你难道有这个能力吗?”
“……没有。”
“那你还在挣扎什么?这可是王给予的难得的学习的机会。”
你倒是说的道貌岸然……雀佑挣扎:“可我还在负责乌鲁克的战后修复……”
“那便一起做。”
吉尔伽美什看着他:“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就不要可笑的谈什么改变天下了。”
……算你狠。
雀佑愤愤然的接过了重任,万万没想到,没有了围棋蹉跎心神又来了公务地狱,明明身为宇智波还没为家族发光发热,先给乌鲁克鞠躬尽瘁了。
……想回森林了。
但是说实在的,现在还处于雀佑可以接受的程度,因为这里堆积的都是那些边缘化的繁琐小事,类似军事与经济那样的公务还是吉尔伽美什在负责。
直到那一天——
“你要去找不死药?”
清晨睁开眼睛被身边坐着的吉尔伽美什吓一跳,雀佑捂着“怦怦”跳的心脏喘了口气。
“那乌鲁克呢?身为王的你离开了谁来管理它?”
吉尔伽美什看着他,眼睛里蕴含的意思让雀佑想要装瞎当看不见。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你啊。
“……好吧,这是你能做的出来的事情,但是我办得到吗?这可不是一个家族的事情,管理一个国家我完全没有经验,我真的可以吗?”
“这个不自信的样子可不像你。”
吉尔伽美什高高的挑起眉:“你可是被本王承认的可以来到我身边的人,我难道会承认一个无能的愚人吗?嗯?……虽然比不上恩奇都。”
“……彼此彼此。”恩奇都在我心里也比你这个任姓的家伙好一万倍好嘛。
真是的,后面这句话我们双方心知肚明就好了,说出来做什么。
“喏。”
吉尔伽美什想起什么,手伸入王之财宝里掏了掏,拿出东西随意的丢到了雀佑怀里。
“干什么……嗯?这是什么?钥匙?”
雀佑郁闷的拿起怀里的东西,是一柄造型复杂奇特的金色钥匙——
“王律键。”
吉尔伽美什平静的说。
“是可以打开本王宝库的钥匙。”
“哦,宝库的钥匙啊……啊?宝库的钥匙?!”
声调猛地拔高,雀佑拿着钥匙的手瞬间颤抖起来,目光都变得惊恐,不由得将王律键改为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
这,这……这可是是宝库的钥匙!
吉尔伽美什的宝库!
那个任意一颗宝石都能买下宇智波的宝库!
“突然、突然把王律键丢我做什么?”
他抖抖抖的说。
“给你了。”
吉尔伽美什说的随意又满不在乎,仿佛给出去的只是一个普通金饰品。
这让雀佑产生了一种“王律键”其实也没什么的错觉。
“怎么突然间?”
“你帮本王处理公务在先,替本王管理乌鲁克在后,我也并非不讲理之人,这是你应得的赏赐。”
吉尔伽美什带着些嫌弃:“对于王的赏赐,感激涕零的收下便是。”
“那提前说好,我可是完全没有经验——极有可能会搞砸,甚至毁灭乌鲁克——”
“可笑至极。”
吉尔伽美什哼了一声,但话语间不掩自己的骄傲:“这可是本王的乌鲁克!便放开手去做,本王允许!”
“……好吧好吧,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吉尔真狡猾……还得去找办法延长停留的时间,不过时间在我身上停止了,回去原来世界也只是过去一秒不到的瞬间……什么事情都要拼一拼才知道是吧?”
雀佑嘟囔着说,沉默了片刻。
“那就在这时候告别吧。”
他伸出胳膊搂住了吉尔的脖子,紧紧抱住金发青年深吸一口气:“再见了,吉尔。”
吉尔伽美什用了数十年的时间在大地上徘徊,他找到了身处冥界的贤者得知不死药的存在,便前往了深渊寻找。
但是,当蛇在他松懈的时刻偷吃了他的药草,泉水边只余下一条蛇蜕的时候,他却是湿漉漉着身体,单手扶额畅快又肆意的大笑出来。
没有愤怒,没有眼泪,此刻的他感觉心情是久违的满足与喜悦,他带着轻松的笑意迈上了回程。
乌鲁克怎么样了呢?吉尔伽美什很是好奇。
出乎他的意料,乌鲁克还在,还有着商人与农户,比他所预想的或许只有神官还在的情况好了太多。
“这不是做的很好吗?”
看到乌鲁克在没有统治者的情况下还能坚持这么久,吉尔伽美什罕见的直白袒露出自己的赞赏,然而被赞赏的那个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楠雄之神!”
看到雀佑刚离开空间又扭头冲了回来,不必像他那么早起床训练,所以还在空间里的楠雄茫然的被他拉起来摇晃:“说好的让我见弟弟呢?!”
“……谁和你说好了啊!”
楠雄忍无可忍。
☆、二十二
楠雄有点儿担心。
在今早,他同为超能力者的竹马宇智波雀佑又经历了一次穿越,由于现实有着不能推脱的事情,竹马没有多言便如何匆匆来便如何匆匆离去,徒留他一脸懵逼。
终于等到晚上见面,却发现竹马从头到尾都透露着不正常。
这个家伙……
一局棋里居然没有和安倍晴明呛声!
“东方有句古话,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晴明面对着棋盘上几乎脱胎换骨的风格心底有了几分了然:“是遇到了什么吗?”
“换谁面对着山一样、怎么努力处理都不会消减的公务,过几年都会变的。”
雀佑捏着白子非常平静:“看多了泥板,居然觉得棋子都可爱了许多。”
“……你没事吗?”
楠雄忍不住问,面对竹马的关心雀佑一脸看破红尘:“没事,真的没事,你不要担心。我只是意识到围棋给我带来的痛苦根本算不了什么。”
楠雄一听更担心了,一脸你不说我就一直盯着你让你不自在。
于是雀佑讲了半宿的神之兵器与神之子的故事。
“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真的没事吗?”
他问。
“……没事的,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啊。”
雀佑低声说。
我又能怎么办呢?复仇的对象是概念般的存在,是拥有自我意识的自然现象。我可以让雨停,但我能消灭“雨”的存在吗?
“如果难受你可以哭出来。”
楠雄左右看看,把眼罩取来戴到眼睛上伸手捂住耳朵:“我什么都不知道。”
雀佑本来不伤心,看到楠雄这样却突然间鼻子泛酸。
楠雄真是……总是在想不到的地方出乎意料。
“我真是个笨蛋,我为什么要嫉妒吉尔呢?他是有恩奇都作为宿命没错,恩奇都理解他,恩奇都陪伴他……”
他抬手挡住泛红的眼眶:“我有你啊。”
哇哦,不得了不得了。
晴明没有插入年轻人们的世界安静做着听众,听到雀佑这句话摇着扇子心中惊叹不已:这孩子以后不得了啊!
楠雄看着他:“嗯,你有我。”
晴明一顿。
……
我是不是应该为未来准备嫁妆或者彩礼了?
雀佑/楠雄:龌龊的大人,我们这是友情!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我父亲真是个人才。”
雀佑托着下巴无聊的随口扯话题,晴明笑眯眯捏着黑子思索片刻,放到棋盘上笑:“发生什么事了吗?”
“倒也没什么……就是我母亲她啊,又怀孕了。”
“噗咳咳咳咳咳咳——”
正抱着杯子看他们下棋的楠雄一口果汁呛住咳的惊天动地,抹着嘴狼狈的看向他:“这么快?你三弟刚出生没多久吧!”
“是啊,这也是我震惊的。”
若不是当时怀里抱着咿呀学语的一真,雀佑都要忍不住的对父亲竖起大拇指,露出个男人都懂的表情。
“田岛叔叔真是厉害。”
楠雄也忍不住感叹:“理沙阿姨也是。”
意料之外的大雪让宇智波田岛回到家已经夜深。
抖去身上的积雪,屋内没有点灯,只能隐隐看见家具的轮廓。宇智波田岛明白妻子已经入眠,大约是没有料到他会顶着大雪回来。
田岛不打算回自己房间,他不想扰醒好不容易睡着的妻子与一真。妻子在孕期间本来就浅眠难以入睡,一真又是被吵醒就立刻变成精力十足的小恶魔,他现在回去,怕是会今晚一夜三人都会睡得不安稳。
他轻手轻脚的摸到长子的房间里,长子与幼子各盖一条被子面对面睡得正香,凑近听还能听见斑模糊不清的呓语。
田岛轻轻的从自己儿子怀里抽出被子,飞快的钻了进去盖好,在暖烘烘的被窝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惊醒回到现实的雀佑被田岛身上的凉气冻得打哆嗦,迷迷糊糊地连踹了田岛好几脚,想把这个冷气源踢出去。
“好冷……”
田岛连忙把长子搂到怀里捂住他的嘴:“嘘,你母亲他们睡了,今晚我们挤一挤。”
“知道了知道了。”
小孩掰开田岛的手:“你这是什么商量的态度哦,笨蛋父亲。”
田岛充耳不闻,闭上眼睛装睡。
“……”
什么冷静认真的宇智波族长,现在这个耍赖的家伙哪里冷静一本正经了?
自己郁闷半天,小孩还是磨磨蹭蹭的往父亲那里挤了挤。
“……晚安。”
黑暗里,低不可闻的声音逃不过忍者敏锐的听觉,宇智波田岛闭着眼睛控制着呼吸平稳悠长,忍不住勾起唇角。
“……”
“……不行。”
半天无法入睡的雀佑绝望的看着天花板:“已经冻清醒了,都怪你。”
“你怎么不说我从更冷的外面刚回来?”
田岛压低声音,雀佑哼了一声:“好嘛,都睡不着,聊天吧。”
“也好,平时总是在忙,我们两个人也没时间好好交流过,也不知道你的想法。”
田岛思考了一下:“不过小声点儿,不要吵醒斑。”
“用得着你说吗?”
雀佑在黑暗里对着自己的父亲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被提到的斑还在呼呼大睡,这个一头凌乱炸发的小家伙仰着肚皮睡在自己的被褥里,“吧唧吧唧”着嘴口水濡湿了一小片布料。
一片寂静。
宇智波雀佑受不了这气氛开口:“……你倒是说话啊。”
宇智波田岛:“不是你提起的聊天吗?唔。”
田岛捂着自己被恼羞成怒的雀佑一胳膊肘戳痛的地方觉得委屈,他说的没错啊?
雀佑简直不能相信父亲能说出这种话,这个家伙,这个笨蛋父亲,明明族里的人情来往挺精明,对待家人却总是零情商,究竟是怎么追到母亲的?是族里安排的吧?是没见面的爷爷安排的吧?是因为母亲也是一个可爱的笨蛋吧?
“唉,有这么一个笨蛋父亲真是辛苦啊。”
雀佑一脸沉重的叹气:“真是心疼起爷爷,有这样一个笨蛋儿子,肯定费了不少心吧!”
“……”
你是谁,你不是我儿子,你把我那个可爱又甜又贴心的小可爱藏哪里去了?这个三句不离怼的怼怼不可能是我的小棉袄!
田岛心痛的难以呼吸。
果然还是我关心太少了吗?果然还是交流太少了吗?对不起!
“父亲,爷爷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提到父亲,田岛愣了愣。
“他……是个对自己很苛刻的人。”
“他想要让宇智波成为当之无愧的第一忍族,全身心的投入到族中事务而忽视了自己……”
我曾经想,我当了族长后一定要完成父亲的愿望,并且不要像他那样忽略家人的感受。
我是怨过他的。
但是……
田岛低低的叹了口气:“结果我也变成他那样的人了啊……”
连长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都不知道!我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