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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了。

有仇家找上门来，要将我与母亲一并杀掉。母亲第一次在我面前拔剑，同时，也是最后一次。母亲护着我到了一处废弃的码头，拼死将我送上一条小舟，我乘着小舟顺流而下，对母亲最后的印象，就是母亲倒下的背影。

我在小舟里哭得昏了过去，待我再某个落雨的清晨醒过来时，发现小舟被石块卡住的地方的不远处有一处早市，正值深秋，我当时饥寒交迫，实在没忍住，就在一个摊子上抢了一个白面馒头。不出所料，果然要挨打。我只好缩在墙角，一边用后背挨打，一边往嘴里死命的塞着馒头。就在这时，他出现了，不光请我吃饭，还给了我钱。看他的穿着，一定是某个仙门的大人物，会管我这样的人，我懵得不知东南西北。

可惜，他很快就走了，尽管我很珍惜，可是他给的钱也不久就被我花光了。我跟当地的一群小乞丐混在了一起，勉强度日，因为我是后加入他们的，原本最受欺负那个小乞丐的位置也就由我来顶替了。小孩子最是善良，同时也极尽恶毒。终于有一天，在我无数次忍受做出气筒带来的毒打之后，我再也忍无可忍了，那个夜里，我趁那个欺负我最尽心尽力的孩子睡觉，堵住他的嘴，用一块砖头砸烂了他的狗头，然后将他扔进了冬天冰凉的河水里，自那天之后，欺负我的人越来越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学会了利用甜言蜜语和一副脸蛋装可爱来博取人们的同情，要到更多的钱和食物，然后再用最狠的心笑眯眯的将欺负我的孩子扼杀在摇篮里。当然，自那天之后，我也就再也没睡过一个好觉，不是因为杀人良心受到谴责，而是因为既然我能趁人睡觉杀别人，别人也能趁我睡觉来害我。别说，还真让我防到了几次。

可惜啊，到底还是有我防不了的时候，那就是——他们一起来的时候。好吧，死了也好，死了就解脱了。而就在我以为自己的狗命就要丧于今日之时，他又一次救了我。

天意弄人。

我不记得他是怎么将我救下的，我感觉自己有点懵，就只记得，那天晚上的月亮特别圆，特别亮。

他叫我跟他走，跟他去学本事，有了本事就不必挨饿受冻，就能保护自己，他还说我像极了他的一位故人。我不知道他注意了我多久，我也没问，我就只问他，白面馒头是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他就笑了，说除了馒头还有山珍海味，可是我都不想要，我也没见过，我说我只要白面馒头，他说：“管够。”

不出所料，我果然就跟他走了，从此改名金月。那一年，我十岁。后来想想，自己真是太傻了，万一被别人拉去做成了活尸，我大约还以为自己是学成了本事呢。

不出所料，他果然将我带在身边教了我一些本事，明明也就是比我大六七岁的样子，却总是以一种长辈的口吻同我说话，这让我有些不爽。算了，谁让他是宗主，他说了算呢。

不出所料，我果然就成了他的心腹，替他办事。可是很奇怪，我其实应当算是一个很机灵的人，做事效率很高，学本事也很快，但每次一同他说话，我就总感觉很懵，尤其是他说的话不是派我去做什么任务的时候。我觉得，这一定是他以长辈口吻跟我说话的原因。嗯没错，一定是。

后来他也招揽了不少人，有的来了又走了，始终跟在他身边的人，似乎只有我。

如今算下来，也快三十个年头了吧。

风风雨雨，都三十年了啊。

白月。金月。我好喜欢这个名字。

父亲，母亲，你们在天有灵，会保佑我的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

乱入傻白甜一枚(ฅ>ω<*ฅ)

傻白甜与阿瑶儿时经历很像，可是傻白甜比阿瑶幸运，遇到了贵人，让他不像阿瑶和阿洋一样对世界彻底失望。

不出所料，于是小机灵鬼长成了一枚傻白甜。同时也有可能成为up的炮灰。嗯，傻白甜的命运就掌握在蓝大和阿瑶的手里了。

啊对了，正文里的“他”就是金凌啊，大家看出来了嘛？

第9章 恨生

话说金光瑶与蓝曦臣看过金凌后就绕过他们出了金麟台。

蓝曦臣道:“方才我虽然听到了他们的行动时间，却不知道具体计划。若是要隐瞒你的存在，还要帮金凌渡过难关的话，我想我须以蓝家家主的身份出席祭典，才能在他们动手前有能力阻止他们。”

“可是现在……离下月初九已经不多时了，二哥那么多年不曾管蓝家的事，若是要出席祭典，这几日就该着手准备了吧。”

“可是……”蓝曦臣想说那样便不能与金光瑶朝夕相处，可转念一想，若是能救下金凌，或许也算没给阿瑶留下遗憾，“那阿瑶可要随我一起回云深不知处。”

金光瑶歪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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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是在当天晚上回到云深不知处的。外界都以为蓝曦臣在闭关，晚上回去，才能不让人发现。于是蓝家双璧之一的泽芜君就带着金光瑶在白天鬼鬼祟祟的逛了金麟台之后，又在晚上鬼鬼祟祟的逛了云深不知处。

尽管雅正已经刻在了蓝曦臣的骨子里，可是金光瑶跟在后面，看着蓝曦臣紧张兮兮的样子还是不由得想笑，内心却有些涩然。

好不容易到了蓝曦臣的住处，金光瑶喘了口气，道 :“二哥，方才在路上，我仿佛觉得体内有灵力流转的迹象，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蓝曦臣当然知道，金光瑶的灵力会一天比一天更旺盛，而他的灵力则会一天一天衰弱，只不过现在还不太明显而已，今后的日子里变化会越来越快。略一迟疑，便道:“啊，对了阿瑶，我还有东西要给你。”说着，蓝曦臣便从屏风后拿出一把佩剑，交给金光瑶。

恨生。

金光瑶看着一尘不染仿佛三十年前他刚从身上取下一般的恨生，心头微苦，想到从前，竟不知二哥也是同样的在意自己。

他试着将灵力灌输至右手，果见恨生有反应，有些激动，举着剑向蓝曦臣跳了过去，一把搂住蓝曦臣的脖子，朝着脸颊就亲了一下。蓝曦臣一时没反应过来，睁着眼睛发愣。

“阿瑶……”

“嗯？二哥怎么了？”金光瑶瞅着蓝曦臣有点不对劲，便问道。

“你别这样……我怕……”蓝曦臣的耳根由白变得通红，呼出的气似乎也变得灼热了。

金光瑶乃何许人也，看到这哪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轻咳一声，将双臂从蓝曦臣的脖子上拿了下来，耳根也是有些发红。

“你现在灵力还很低，这一天也累了吧，这样，你在静室休息，我在外面。”气氛有些尴尬，蓝曦臣率先开了口。

金光瑶深吸了一口气，待脸上的燥热下了去，便抬头对蓝曦臣调笑道:“从前又不是没有同榻而眠过，今日阿涣怎的却突然不好意思了？”

蓝曦臣一时语塞:“我……”难道他要说因为怕自己忍不住？

金光瑶心中暗笑，对蓝曦臣道:“好啦，我当然知道二哥是为什么，那就按二哥说的吧。”说完便转身进了静室。

然而夜晚并没有这样过去。二人沐浴更衣过后，金光瑶在蓝曦臣平日的榻上坐定，忽觉蓝曦臣不在旁边还真是有些别扭，却又不忍勉强，只得就此躺下。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而连接静室与外面的玄关另一边，蓝曦臣又哪里睡得着？一直到东边露出点点暮光，蓝曦臣才迈步进了内室，发现金光瑶竟是躺在床榻内侧，外侧留出了一人宽，不由得摇头讪笑，这大半夜，原是自己在没事找事。

蓝曦臣躺下的同时，金光瑶的眼睫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侧身将手搭在了蓝曦臣的内侧手臂上，二人这才都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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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天亮，蓝曦臣又是按着蓝家严格的作息时间醒了过来，算一算也没休息多长时间。只留着金光瑶躺到日上三竿，才爬起来洗漱。

蓝曦臣既然要出席祭典，就要做出打算接手蓝家事务的样子，从当天一早，就开始在书房见各种人，金光瑶只得在静室内待着，无聊了，便翻翻蓝曦臣放在案上的书。

蓝曦臣的书房没有外人了，便叫金光瑶来同他一块看之前送来的书案，了解蓝目前的局势和蓝家的情况。

就这样过了几天，二人也算是朝夕相伴，终于到了众仙家祭典的前一天。

蓝曦臣叫来了蓝思追和蓝景仪，嘱咐他们明天带着蓝家的众子弟就好，不用跟着他，有随从跟着他就行。

二人很是奇怪什么时候泽芜君还有了个随从 ，抬头见了蓝曦臣一副送客的神情，便也没问出口，道了声是便走了。

第10章 仙督

眨眼间就到了初九，天光微起，蓝曦臣与金光瑶二人便已经穿戴整齐，整理一下就可以出发了。这天特殊，在云深不知处的其它角落，有资格参加祭典的门生们也几乎准备完毕。

祭典是四大家族都要参加的，每四年一次，四位家主每次一位轮流主持，至于其他小派，稍微有些头脸，只要能来的也都是要来的，其重要程度可想而知，故而举办的地方也是极其神圣的，此地名曰神妪山。

今年轮到了兰陵金氏，也就是金凌。于是祭拜过后入席，金凌位头席，其余三位家主分两侧列座其后，待各人都已就座，这才有侍从开始上一些茶点。

蓝曦臣身后一名身形单薄的侍从也与其他侍从一样端了茶点上来，然后俯身给蓝曦臣斟上，蓝曦臣端起茶杯，却迟迟未曾下口。扮做侍从的金光瑶尽力将存在感降到最低，趁着上茶的间隙，低声道:“二哥，方才我在后面端茶时，确是见有人似乎向茶叶里加了什么东西，我便用别的茶叶将那些茶叶换了，如今水应当是没有问题了。”

蓝曦臣这才端起杯啜了一口茶，亦是低声道:“不知他们是否出了什么别的招数。”

金凌从上茶那时就觉得蓝曦臣后面跟着的那个总是低着头的侍从有些熟悉，可是离得有些远，看得不甚清楚，用灵力一探查，又想不到自己何时认得这灵力如此低微的人，内心一时郁结，似有什么想法呼之欲出。正待细思，便有一金氏门徒慌忙来报，说山下有一大批走尸正在往山上来，不久就要到了各家门徒所在的席位附近了，一个金氏的长老一听这话立马打断他说:“什么？那为什么没有人前去阻拦？”

那名门徒险些要哭了出来:“长老啊，这正是我要说的，不知为何，师兄弟们全都没有了灵力啊！”

金光瑶与蓝曦臣的齐齐眉头一跳。

其余各家的长老们听到这哪还坐的住？皆是拔出了剑打算冲出去对付走尸。不拔不要紧，这一拔，竟发现自己的剑上也未有半点灵力流转的迹象，而此时，唯一一把闪着灵力的剑便异常刺眼了。

众人的目光随着那束光芒看去，果然就是——岁华。

金光瑶几乎眼珠子都要掉下来，这么没有创意的吗？连阴个人都要用他金光瑶玩剩下的法子，不过不一样的是，这回可没有夷陵老祖和含光君在了。他苦笑着朝蓝曦臣看去，发现蓝曦臣也在看着他，用口型说道:“毒在杯上。”

这也是蓝曦臣拔剑时才想到的，很不幸，他想到的有些晚了，于是他也中毒了。

“金宗主，您不觉得您应该解释一下目前的状况么？” 台下不知是谁来了这么一句。

“本宗主没有什么好解释的。诸位若是不信，”金凌回头道:“金月，随我去抵御走尸。”说罢，便带着金月朝走尸袭来的方向走去。

没有了人主持祭典，台下也渐渐乱了起来。此时，蓝曦臣轻咳了一声，以众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金宗主顾全大局去应付走尸，诸位还是等金宗主回来了，有了结果再行商议吧。”

“诸位，今日将诸位困于此地，就是希望诸位都同意今后我们金宗主就是仙督，掌管百家。解药就在我兰陵金氏手中，谁同意了，谁就能离开这里，那大批走尸，我们宗主独自可是不会抵御太久的。诸位，可想好了？”

一语惊起，四座哗然。

“什么？金宗主这也太过分了！”

“就是，想做仙督想疯了么？拿我们大家的姓命开玩笑。”

“这是什么场合？由得他们这么胡来？”

蓝曦臣和金光瑶算是彻底明白怎么回事了，这是要金凌在众人面前死于非命才罢休啊。

就在众怒高涨间，金月扶着金凌回来了，二人的金星雪浪袍沾了不少血迹，不用问，肯定不是走尸的了，因为尸体不会流血。

金凌道:“ 各位，这次的走尸有些厉害，我同金月将它们暂时困住了，但是困不了太久，还请各位先移步往后方撤退吧。”

“金宗主，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在用苦肉计？”

“金凌，都现在了你还装什么装啊？”

“想做仙督就说嘛，何必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呢？”

金凌猛然抬头:“你们说什么？什么仙督？”

“呦，金宗主，还装呢？若是我们不同意你做仙督，往后方撤退又有什么用呢？让手下的人做坏人，你来做好人，你这如意算盘打的还真是妙啊！”

“本宗主没有想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