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山突然笑起来，
“烧得多好啊！我觉得特别解气。”
又摸摸副官的头，
“下次去的时候带我一个，我们烧个痛快。”
副官高兴坏了，靠着张启山掰着指头数他有多讨厌裘德考，张启山就听着，不时嗯一声表示同意，要不然就是加一句那太坏了逗副官开心。
临了了，抓着副官的手轻吻，
“上次去的时候没受伤吧！还有，那个裘德考吃没吃你豆腐？”
副官就鼓着一张脸装得气呼呼的样子说，
“他想的美呢！他敢吃我就用这两个指头，”
说着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在张启山眼前晃晃，
“看见没有，就这两个指头，我捏死他我。”
又装作很凶的样子使劲捏一把，张启山被副官的样子逗笑了，
“看给你能的，你信不信我能不用这个手指头就能弄死他？”
副官看着张启山伸着食指摇摇头，张启山笑一声，把枪掏出来放在副官手里拿着，
“到时候你拿着枪，我手指头这样一勾，他就完蛋了。”
副官握着张启山的指头咬一口，笑嘻嘻地抬头，
“你耍赖。”
张启山摸一把副官的脸蛋儿，
“宝贝儿也没说不能用枪啊！”
两人正腻歪呢，门口突然有人敲门，把他们吓得狠抖一下，
“谁？”
“佛爷，会议室传来消息让您去开会。”
还好是亲兵，副官松一口气，窝在张启山怀里小声地说一句，
“快吓死我了。”
第十九章
（十九）
快过年了，军部一放人，副官就拖着张启山上街置办年货，张启山走在前头，副官就跟在后头。
“年货让府里的人来办不就好了，我们来凑什么热闹。”
副官对着水果摊挑挑拣拣，到头来买了两篮子柑橘，
“我就想来看看还不行嘛！”
张启山剥一个橘子吃一口，他还是不太感冒，
“这有点酸，还是东北的苹果好吃，买点苹果怎么样？”
副官又挑一篮苹果，还和老板讲价钱，看起来倒是有模有样，张启山笑弯了眉眼，拿一个苹果擦擦，咬一口，趁老板转过身喂一口副官，副官咬了一口才反应过来，四处张望发现没人看见，又私底下掐一把张启山，张启山用手肘撑在木板上，
“喂，老板，再给我包一包橘子，回头把刚才我们买的送到张府，你的水果我们全要了。”
老板应一声得嘞，然后手脚麻利地装一半橘子，递过去，张启山接过橘子走几步递给副官，
“很想吃橘子？”
副官抱着橘子点头，
“多好吃啊，佛爷总是挑食儿，当然不爱了。”
张启山咬一口苹果，
“刚才是谁盯着那一摊子橘子两眼放光来着？”
副官不搭理他，埋头剥起橘子，吃上一个只觉得浑身都舒服。
后来又是一阵儿挑挑拣拣，副官手里边儿就只剩吃的了。
副官今天头一次被人当街抢东西，还是个女人。
副官被撞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只觉得丢死人了，那女人大概是想撞死他，使那么大的劲儿。
亲兵赶忙把副官扶起来，张启山黑着张脸从后腰把副官扶稳。
女人捡起东西就是一阵儿疯跑，亲兵们赶紧追上去。
张启山看看副官，
“没事儿吧！”
副官摇摇头，摸着后腰，
“没事儿。”
张启山四下里看看，也没个医馆，
“前面不远就是二爷家，让他给你看看，那女人撞那么重。”
副官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肚子里头还有个崽子，正好趁这次机会让张启山知道，他点点头，
“也好。”
二月红替副官把完脉后就笑了，张启山一看也急，
“不是，你笑什么，这人有没有事儿啊！”
二月红收好东西，一把将副官按回去，
“佛爷你可是要当爹了，孩子都三个月了。”
张启山的脑子里突然就嗡的一声，然后反应过来搂着副官狂笑，过会儿又紧张巴巴地问二月红，
“那摔这一跤没事儿吧，二爷你快再看看。”
二月红笑笑，
“一会儿抓副安胎药回去喝就没事儿了。”
亲兵们动作很快，抓回来一对母女，据说是饿得不行了才抢的，副官披着一件外套扶着肚子走出来，他看第一眼就觉得很喜欢那个小女孩儿，四处摸摸口袋拿出来几颗糖，亲兵们看看张启山的眼色，接过糖果递给小女孩儿，小姑娘很乖，对着副官说一声谢谢。
女人似乎脑子有些问题，肚子也鼓鼓的，看样子是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子。
母女二人都是外乡人，女人神智一直都有问题，一直都靠着乞讨过生活，后来被人欺负了，连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着实可怜。
小女孩儿突然就哭起来，一直问张启山会不会杀了她的妈妈，后来跪在地上抱着副官的腿求情，让他放过她们，又被亲兵们拖开。
副官伸手握住张启山的手，
“算了吧，看着怪可怜的。”
张启山朝他们挥挥手，
“送回张家，随便给点活儿做，给口饭吃就行了，记住不要让她伤人。”
又转过头看着副官，伸手握住他的手
“也给我们的孩子积点福。”
副官看着欢欢喜喜，反握住张启山的手，
“好。”
第二十章
（二十）
张启山特地派亲兵回府上开一辆车来，副官这会儿蹦不起来，扶着后腰还有些疼，拎着几袋二月红开的安胎药道一声谢，就想出府门回车上坐会儿。
张启山双手还端碗二月红熬好的安胎药急急忙忙地赶过来，到了院子里又赶忙接了药包逼着副官喝下去，副官捏着鼻子喝一口还烫得很，又给吐出来，
“佛爷，药还是烫的。”
张启山手肘还挂着药包又接过来吹吹，试试不烫了才哄着副官喝下去，如释重负地擦了一脑门的汗，看一眼还在笑话他的二月红，对着二月红挥挥手，
“笑什么笑，等夫人怀上了你也一样。”
二月红揽着丫头笑笑，又看看张启山和副官，笑得更是爽朗。
张启山气呼呼地把碗塞在二月红的手里，
“走了走了，以后再也不来了。”
二月红看看手里的碗，又看看丫头，
“我才不会让你疼。”
张启山一路牵着副官的手上车，就一直没放开过，副官看看张启山手里拿着的拨浪鼓为难，
“佛爷是童心未泯了吗？”
张启山伸手揽过副官，
“我听那几个有家室的亲兵说的，他们都说小孩子喜欢这个，我怎么觉得没什么用？”
副官拿着拨浪鼓摇几下，发出咚咚的声音，
“拨浪鼓是这样玩的。”
张启山又拿着拨浪鼓对着副官的肚子摇摇，
“你说宝宝会不会喜欢啊！”
“我怎么知道，我觉得不会喜欢。”
张启山又点点头，
“我也觉得。”
副官回了宅子里就好比皇上回宫似的，所有人都要退避三舍。
张启山留了几个丫鬟照顾，余下的就尽数交代清楚，除了打扫和上菜，一概不许四处闲逛。
副官被张启山抱着上楼，捂在被子里，等捂热乎了就解了纽扣盯着副官的肚子看，张启山盯着那一团软肉感觉心都快化了，低头俯耳贴在副官的肚子上。
张启山替副官拢紧了披风又继续贴上去，副官头一次感到无奈，顺了顺张启山的头发问他，
“就这么喜欢孩子？”
张启山抬起头来重重点几下，
“很喜欢，我们的宝贝。”
副官轻声叹一口气心里想着就该早些告诉他了，现在知道确实是有些晚。
后来张启山就说什么都不肯撒手了，不论吃饭睡觉还是怎么着总要放一只手在副官肚子上摸着。
副官爱吃水果，张启山就搬一张板凳坐在桌子面前笨手笨脚地慢慢削皮，绝不假于人手，自己亲力亲为。
再像模像样地摆个果盘捧在手里抱着副官靠在床头慢慢喂副官吃。
又听解九说怀着宝宝要多喝点牛奶，这样宝宝才会又白又胖。
张启山又弄一碟点心，倒上一杯牛奶哄副官吃下去。
副官不爱喝牛奶，总觉得奶腥味儿重，喝不太惯，但张启山很有心，自己搭配几块儿点心让副官总喝不腻。
副官觉得这样就挺好，人生美满。
一家子温馨。
第二十一章
（二十一）
尹新月搬去了二月红家。
张启山替副官备了盘水果放在手边，早餐很西式化，都是面包牛奶之类的，副官不爱吃，磨磨唧唧地想要免去这一顿早餐，张启山替副官抹了果酱喂一口副官，副官咬一口不说讨厌，但早餐他就是想要吃中餐。
张启山让人收了一桌子的东西又命人准备起了中餐。
副官慢吞吞地咬一口果酱面包填肚子，管家就是这时候来的。
“佛爷，夫人走了。”
张启山皱皱眉头，昨天忘了吩咐下人不能叫尹新月夫人了，张启山看一眼副官，和平常一样，认认真真地吃面包，其实心里边比谁都气。
“走了就走了，让她不要回来了。”
管家愣一秒，应一声准备退下，张启山又叫住他，
“以后叫她尹小姐就好，不用叫夫人了。还有，吩咐下去，副官身子骨不好，让厨房多备些补品。以后饭菜也按副官的口味儿做，知道了吗？”
管家规规矩矩应下，就急急忙忙吩咐去。
张启山伸长了脖子看着没人了，缠着副官问来问去。
“宝贝儿，爱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备着。”
“不用了，我吃饱了。陪你的夫人去。”
糟了，又生气了。
张启山简直想哭，看了看手边的水果盘，拈一块儿送到副官的嘴边，让副官尝了个甜头，又端着果盘在副官的眼前晃晃，
“宝贝儿想不想吃？”
副官回答得干脆，
“不想。”
然后推了推椅子就上楼去，张启山上去的时候连门都从里边儿反锁上，丝毫没有想要让张启山进去的意思。
张启山慌里慌张地敲几下门，手底下也不自觉地重了许多，副官黑着一张脸开了门，张启山就连忙挤了进去，
“干嘛连门都反锁了，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副官挥挥手，
“我就是换身衣服你着什么急。”
张启山才看清副官穿得是军装，急急地就要替他扒下来，
“好好的穿什么军装，昨天才摔着，好好休息几天再说，宝贝儿听话。”
副官皱着眉头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
“我刚穿好你又给我扒了，你存心的吧你。”
张启山连忙放手举到脑后，
“别生气别生气，我错了。”
副官脱了衣服坐回床上去，
“算了，不去了。”
张启山可算松口气，都说怀孕的人脾气怪得要死，动不动就吃飞醋，没事也要生气，张启山算是见识到了。
张启山拿着昨天的外套厚着脸皮凑过去，副官直接伸手挡住他的脸，直犯起了恶心，
“你别过来，我恶心。”
张启山愣了大概一分钟才反应过来副官这是嫌弃自己的长相，再凑过脸去的时候副官就跑进厕所大吐起来，吐了半天才弱弱地憋一句话出来，
“我让你别过来了，恶心。”
张启山：…………
第二十二章
（二十二）
副官吐了够，张启山还要想要凑过来，副官连忙举起手阻止他，
“停，你要过来是可以，把你那外套先给我扔了。”
张启山低头嗅嗅外套，一股子香水味儿是他常用的那款，只是味儿很浓重，明明记得昨天没有的。
张启山急急忙忙地把外套扔在门外，又转过头来扶稳副官，
“反应这么大？”
副官漱口水，趴在张启山的肩头整个人蔫蔫的，
“你干嘛喷那么多香水，熏死我了。”
张启山整个人都显得无辜，
“我没用啊，我的衣服一直都是你在打理，昨天看你累着了我就丢给下人了，谁知道他们洒这么多香水。”
副官把手举起来捂着张启山的嘴，
“别说了，我恶心。”
张启山乖乖地闭嘴，把副官抱起来放回床上去，仔仔细细地掖好被角，止不住地心疼，
“反应怎么这么大？待会儿我找二爷讨副药去。”
副官抓着张启山的手晃晃，
“我饿。”
张启山想要将副官从床上抱起来，副官连连摆几下手，
“不起来，想吐。”
“那想吃什么？我给你端上来。”
副官干呕一下，喘了好几口气才接下话来，
“不知道。”
张启山想到副官爱吃水果，急急忙忙地端着果盘跑上来，塞给副官几瓣剥了皮儿的橘子，
“吃几口，看能不能压下去。”
副官嚼几下觉得好很多，
“好了好了，我自己来，你快吃了去军部了。”
“我今天不去了。”
副官抱着盘子推他，
“去吧，我还指望你回来去二爷那儿讨方子呢！你不想我好嘛！”
张启山看他浅吃几口，
“那我回来给你带点儿零嘴。”
副官笑，靠在床头向张启山索吻，
“说实话，我真不想让你走。可你不去又没人养家，我和崽子吃什么？”
副官又推他，
“去吧，等你回来。”
张启山叹一口气，握着副官的手没说话，半响，才起身离开。
开门的时候亲兵们还起哄堵在门口偷听，就想听一听严肃认真的张启山说情话的时候。
张启山瞪一眼亲兵，关上门狠狠地教训，
“成天不想着做事儿，尽想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沉默一会儿又开口，
“好好守着，注意里边儿的动静，照顾不好回来有你们受的。”
张启山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
“还有布防，最近歹人多，家里的布防一定要做好。”
张启山走后亲兵们暗自松一口气，只不过想起来张启山说的那些算不上情话的情话也算是开了眼界，想想就觉得够自己吹一辈子。
第二十三章
（二十三）
上头来找过张启山了，是因为长沙新调来的那任情报官而来，张启山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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