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喝牛奶。有一年,有一个奶牛场的富农,卖不出牛奶,就免费送给村里人,让他们需要的自取。一开始大家都感激,后来大家看到有人比自己提的奶多了就不平,最后大家都骂富农。于是富农就很生气,觉得这些人不配得到好处,决心以后牛奶就是倒了也不再送人了。你知道这个富农错在哪里吗?”
吉尔斯:“……”
这题,这么难!
苏试道:“他给的不是别人需要的,而是自己不要的,小恩小惠,何足挂齿?解的不是燃眉之急,倒是养了人占便宜的习惯。好的就是好的,好心办了坏事,必然是方法有问题,解决问题就是了。”
“……我就是觉得不值得。”
吉尔斯小心瞄一眼苏试,他也知道自己思想觉悟不高。
但他舍不得啊。
“我难道是为了他吗?”
苏试转头看向一旁,一个男人在不远处劈着柴火,健壮有力的样子使人想不出他几天前还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苏试还记得他痛哭流涕的样子,倒不是因为怕死,而是他一个鳏夫,怕自己死了孩子没人照顾。
“难道被学鸠笑,鲲鹏就不飞了吗?”
“为了这么个人,放弃自己要做的事,才不值得呢。”
苏试轻轻一笑:“我想做什么,我自己知道就好。”
“我…我也想知道。”
吉尔斯在一旁闷闷地道。
远远避开的昂列:少爷,您是不是重点抓得有点偏?!不是这么理解的吧!
重点错的吉尔少爷不是很开心:他觉得苏试想做什么事,应该第一反应是找他帮忙才对,什么“自己知道就好”,完全把他当外人!吉尔,生气!
苏试以为他还在跟刚才的脓男生气呢,就故意逗他道:
“吉尔,小猫咪怎么叫?”
“……”
吉尔递给他一枚抗议的眼神。
他不是这么傻的好不好。
苏试伤心道:“难道你不是我的小猫咪吗?”
吉尔:“……”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是突然感觉脸热热的是怎么回事!
吉尔脸红地咳了一下:
“……小狮子。”
他的意思是他可以当苏试的小狮子。
“那小狮子怎么叫?”
“嗷?”
苏试哈哈大笑起来。
那样爽快又天真无邪。
他笑起来,眼睛有诸天的颜色。
吉尔都忘了自己生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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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有诸天的颜色”来自一首诗
第四十五章 :吉尔生病
吉尔斯病了。
他的鼠蹊间肿起病瘤, 最初是核桃大, 短短两天便已有了鸡蛋大小,双臂、腿部也出现了黑斑。
他昏昏沉沉躺了两天,不知时日。
生命就像沙子一样, 从那溃烂破裂的伤口中溜走。
午后的阳光透过床头的窗玻璃照在他身上, 一支轻柔的歌谣像一阵香气飘进他的耳朵, 使他做起梦来。
当脑海中的迷雾散尽,梦境变得像玻璃杯般透明。
这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 高背椅和热带植物放在一起。
人们在一旁用刀叉食用精美的肴馔。
鲜红的幕布垂挂下来, 乐团在台上演奏。
正中的舞池中, 一对对男女随着乐曲彼此相拥, 贴身跳舞。
亮棕色的地板,像镀了一层琥珀般闪亮。
吉尔斯发现自己正在勾搭一个美艳性感的成熟女人,很快两人便一拍即合,黏糊糊地又搂又抱地滑入舞池,像其他伴侣一般,开始重复起无意义的旋转、摇摆。
他感到自己拥有一种强烈的渴望——
回过头去, 看看什么。
但他没有办法控制梦境中的自己, 他和那个女人跳起舞来, 在旋转的间隙看到站在餐桌旁的一个男人。
他一只手搭在桌上, 另一只手拿着水晶杯, 正在和一个黑色长卷发的女孩儿说话。
男人的侧脸沉浸在棕榈叶的阴影里, 但略略一看, 仍和贞德不一样。
他的头发是黑色的, 身段清瘦而修长,下颔的线条略微显出稚涩,使人知道他很年轻,但已经有了成年男子的风雅……
吉尔不知为什么就是笃定那是小壁虎长大后的样子。
他抓心挠肺地想要多看一眼,脚下舞步一旋,他和臂弯间的女人面对面的摇摆起来。
舞步前进又后退,这具身体就像是和自己作对一样,还故意就是要背对着苏试跳舞。
眼前的女人穿着性感火辣,金色的耳环晃动,拥挤的乳勾就在视线下方……吉尔喉头干得冒火,直想一口盐血水喷出来。
啊啊啊啊,他到底在干什么,吉尔简直想锤爆自己的狗头。
终于,他又和那个女人转了半圈,余光里看到苏试将水晶杯放到一边。那少女转过身去,苏试向前一步,面容移出暗影,芬芳和谐,带着梦幻般的静美。
吉尔的心猛然狂跳起来。
在一次次旋转中,吉尔只来得及看上一秒那道身影……
他看到苏试撩起女孩那把浓密泼洒的黑发,用玛瑙皮绳为她扎起高高的马尾。
就像心里的蜡烛突然蹿出一股小火焰一样滋滋地燃着……吉尔觉得心里有一角被捏住了。
吉尔和那个女人旋转到一面阔大的落地镜前,交错的舞步伴随着低低的情语,舞池边则碰杯笑谈声不断……大厅在音乐声中蒸腾着繁杂的声响。
突然一瞬间,喧闹的大厅像降雪一样沉下一片寂静。
吉尔透过落地镜看到苏试不知何时携着那个女孩转进了舞池,搂着那女孩的纤腰,流水落花般地缠绵。
褶皱滑动,衣摆轻荡。
腰肢摇曳,不似女人的那种袅娜,挺拔而帅气。
抬眸转身间,落拓优雅。
和他相比,其他人的舞姿,多么像是手脚都是多余!
当两对舞伴逐渐靠近,互相错身时,
将脸枕在苏试胸口的女孩对着吉尔做了个鬼脸。
吉尔生气地扭过脸不去看他们。
“啊!”
被吉尔踩了一脚的熟女低低痛叫一声,当这样的失误接连发生后,不免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在一次女方执男方手旋身展开的舞步中,黑发少女向吉尔怀中的女人伸手邀请。
两对男女在一瞬间交换了舞伴,女孩与女人共舞,男人和男人共舞。
吉尔感到自己四肢僵硬,胸膛如鼓,脖颈都渗出汗来。
他就像是提线木偶般,完全被搂在肩背上的双手操控。
苏试的黑发贴在他的颈畔,吉尔看不到他的脸,只能闻到那植物般的香气在脸畔升起。
苏试的膝盖不断地蹭着他,他的身体紧贴着他,腰肢在他身下烛火般曳动。
仿佛他整个人都随时会从他怀抱中溜走、熄灭,只余一道徐徐袅散的轻烟。
音乐的节奏变快,好像一波一波的浪潮扑向同一片岩石。
他带着他在舞厅中旋转,他像漩涡缠绕在他身上……
吉尔呼吸急促,随即耳朵涨得通红。
他起反应了。
吉尔吓得汗毛倒竖,垂眸看向枕靠在肩侧的青年,眼皮发着抖。
他想推开对方跑开的,但他的身体仿佛不听使唤,被那轻柔的双臂锢死了。
“砰——!”
吉尔的后腰撞到墙边的花柜上,他的上身向后仰开,使他可以看到苏试的面容。
苏试的眼神从下方缓缓上升,最终落在吉尔的脸上,隐约一笑。
笑如风吹起满地落花……
猝不及防间,被他的手勾住脖颈,吉尔看到他的面庞迅速凑近,他的吻温柔又霸道地占据他全部心魂。
……
吉尔想仔细感受一下,不幸从梦中醒来。
他感到有人在触碰他的身体,睁开眼看到苏试正在用毛巾为他擦手臂。
苏试正要解开他的衣襟为他擦拭身体,吉尔捉住了他的手,嘶哑着嗓音道:
“……昂列。”
他不想要给他看这么难看的样子。
想到那些病人散发出的难闻味道,吉尔怀疑现在自己也是一股恶臭味,他背对着苏试转过身去,越发地用被子包紧自己,像颗粽子一样。
又想到自己刚刚做的害羞梦,他不是很好意思看苏试。
他已经想不起梦中成人苏试的样子了,但对那种撩人撩得腿发软的感觉印象深刻……
苏试叫昂列来给吉尔擦了身体,又伸手在被下检验了他的病瘤,摸到病瘤又变大了,像个小苹果。他愁眉不解,眼底透出忧色。
按理说,以吉尔和他的感情,吉尔应该不可能得病才对,怎么会连一点治疗效果都没有?
难道他的“圣光护体”对船员不管用?
苏试沉思间问道:
“吉尔,你是不是不信神?”
吉尔斯心里咯噔一下。
十岁那年,父亲也去世后,成为孤儿的吉尔斯便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的存在。即使神真的存在,也对他没个屁用。他的祖父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身为祭司的家庭教师也没能让他变得更虔诚。
当听到城堡的地牢里被关进一名因为崇拜黑魔法而被逮捕的骑士,吉尔还特地向对方讨来黑魔法的书籍——是叫《大魔法书》还是《所罗门的小钥匙》来着,当众读给伙伴听取乐。
吉尔斯顿感为难。
这就好像你的女朋友(并不)问你喜不喜欢郭敬明一样。
万一她喜欢,你说不喜欢,你就得惨遭分手。
万一她不喜欢,你说喜欢,你也得惨遭分手。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实话,刚一开口就猛烈地咳嗽起来。
苏试用手抚他的背,拿起一旁的手帕接住他咳出的一滩血痰。
吉尔缓过气来后,自己抓过手帕擦嘴。
他的病情越发加重,如果不能好转,很快就会死去。
苏试坐他身旁,看着他出了会儿神后,问道:
“你后悔吗?”
“后悔有用吗?有用我就后悔。”
苏试心里难受,却忍不住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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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a 我的毛儿们
第四十六章 :索吻
这天吉尔醒来时苏试不在, 昂列看他眼神寻找, 就道:
“贞德少爷要傍晚时才过来。”
他给吉尔端来煮烂的粥,吉尔斯一看到就想吐。
吉尔一连喝了五天粥,一看到粥就条件反射地生气。
“我要吃烤肉!还要喝啤酒!”
“但是贞德少爷说……”
鼠疫会让人浑身酸痛, 吉尔斯十分暴躁地一把揪住昂列的头发。
“啊呀呀呀呀——!”
昂列一向是以哄主人开心为己任的, 很快就屈服地为吉尔斯搞来了香喷喷的椒盐牛肉和凉爽的淡啤酒。
嘴馋一时爽, 吉尔斯整个下午都在腹胀,恶心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中度过。
他浑身乏力, 只能躺着, 头脑昏昏沉沉, 偏偏肚子难受得睡不着, 可遭罪了。不禁对昂列乱发脾气。他连晚饭也吃不下,就揪被捶床地撒气。
苏试进来的时候,房间里还残留着油滋滋的香气。
“吃什么了?”
苏试问吉尔斯。
吉尔斯死不认账地摇摇头:“……”
他紧闭着嘴巴,相信自己已经把嘴擦干净了。
苏试转脸看了昂列一眼。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