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碰到过一次他的脸……当时我都有点不大敢相信，自己碰到的是个大老爷们的脸，感觉小姑娘都没这么嫩，这么滑的！”
“我说锐哥儿，”李轩有点异样地看他：“你这情形有点不大对啊，是要弯啊……”
“那倒不至于。”方锐不在意地挥挥手：“就是有时候觉得，他好像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是富贵人家里出生的，那种矜贵公子挂的。”
“有没有那么玄的啊？！”李轩不信，他都要开始怀疑方锐是不是因为身在兴欣战队，因此拥有了叶修粉丝一样的滤镜了。
“我们兴欣唐美眉，唐柔，你知道的吧？”方锐感觉这么一直压着嗓子说话有点费劲，干脆拿出手机来给他发QQ消息：她爸唐书森，正经大小姐，他俩在一起的时候，这种感觉尤其明显，就好像他俩才是一挂的，跟我们完全格格不入。但就这样，唐美眉的气场也压不住他，反倒好像还常常被他压过一头去。
李轩看完消息，顺手去百度了个“唐书森”，完了忍不住咂舌：唐美眉都这种出身了，叶神还压她一头，那得是多深的背景啊！
说着他又有些疑问：那怎么叶神还住过储物间啊？
据说是离家出走的。
方锐飞快地回。
李轩恍然地点点头。
他想起之前相关叶修退役的报道中曾提到过，说他回家了，正好跟能跟这个说法对上。
而十年前，电竞还远没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尚属于玩物尚志那个范畴，在这样的人家，不被允许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再见的那次会议上，他曾说过是被家人赶出来为国争光的，那么现在应该是能理解他了吧。
想到这个，李轩不由觉得有些欣慰。
“都量完了吗？现在到谁了？”
正感慨着，叶修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应该是怕打扰到别人，看他们俩单独在一边，就悄悄过来问他们了。
李轩差点没被吓一跳，好在手机已经黑屏了，才没被当事人发现自己正在聊有关他的八卦。
稍定定神，李轩答：“没数几个，不过应该差不多了吧，量得还挺快的。”
正好小姑娘刚量完一个，眼睛四下里寻摸，还有谁没量过的。
一眼看到叶修，蹦蹦跳跳地就过来了，一边还眉飞色舞地打着招呼：“叶神叶神，你总算过来了！！！！”
“不好意思，刚收拾资料，来得有些晚了。”叶修忙道歉。
“不晚不晚，我这还没量完呢！”小姑娘连连摇头。
“那你先给他们量吧，先来后到，我留最后。”叶修说。
“呜呜，叶神你真是太好了！！！你怎么这么好的！！！”小姑娘闻言，也没坚持一定要现在就给叶修量，一步三回头地回去了。
叶修微汗，他都干什么了，这就太好了？
“这是你的粉。”方锐忍笑给他介绍情况。
“这样吗？”叶修诧然，随即也就忽略过这件事了。
小姑娘回去原来的位置，好容易按捺下自己澎湃的心绪，视线在人群里一扫，突然有点懵逼。
原本以她的专业水准，记得谁量过，谁没量过完全没问题的，但刚才这一激动，她突然有些忘记了。
叶修看在眼里，很自然地帮她招呼了一声：“还有谁没量过的，主动点，别光坐那儿等着人家小姑娘叫号。”
“我！”孙翔原本正低头看手机里从叶修那边拷来的视频，闻言忙站了起来，走去小姑娘的身边。
周泽楷也抬起了头，但看孙翔已经过去，就默默没有动作了，转而去看叶修。
叶修又对大家说：“量完的可以先离开了，不必都守在这里。”
“早说呀，都等半天了！”黄少天抱怨着起身。
“这还要我说啊？”叶修无语：“又不是对战完了，大家还要一起复盘，当然谁量好了谁就可以走了。”
“就觉得是项集体活动，一时还真没想到这个。”喻文州笑着解释：“不过也快完了，干脆还是等你一起吧。”
“我等就行。”周泽楷接过话。
看喻文州不解地看他，他示意地指指叶修和自己，额外多解释了一句，说：“孙翔之后，就剩我们。”
“这样啊……”喻文州眼波流转，在他们之间看了一回，笑道：“那好，我们就先离开了。”
他这一带头，旁人自然也不必一定留着，很快大家都走了个干净，再等孙翔量完，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了周泽楷和叶修。
当然，还有小助理和设计师在。
虽然设计师全程都不发一语，只盯着小助理的动作看，因此没有半点存在感。
这会儿，设计师仍缄默着，小助理按叶修说的，把他放到了最后，乖乖先给周泽楷量了起来。
她一边量一边赞叹不已：“枪王大大这身材真是太标准了，要不要这么完美的啊，光脸已经足够秒杀很多人了好吗！”
“……嗯。”周泽楷稍显局促，耳尖都有些泛红。
叶修一眼瞥到，不禁轻笑：“怎么，小周还没习惯被人夸吗？”
习惯的，类似的话，之前拍广告的时候，他早不知道听过多少遍，有时候甚至更夸张更露骨。
但那时候明明都没什么感觉的，不知怎么这次突然就觉得有些羞耻。
是因为当着他的面？
是因为他在看着自己？
周泽楷默默地出神着。
他早就习惯用目光追索叶修的身影了，但自己被叶修这么长时间注视着，还是第一次。
不是对话时候那种礼貌姓的对视，也不是和很多人一起分享一刷而过的目光，这一次，他的目光独独为自己而存在，视线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意识到这一点，周泽楷的心跳突然就有些不稳。
心底里有个声音，慢慢从微不可闻到完全清晰：他想独占这样的视线，他想独占这个人！
第17章 第 16章
16
长久以来不自觉的关注，此刻终于有了解释。
又或者，这正是长久的关注才导致的结果。
但无论如何是这个结果没错了。
周泽楷在心中静静地对自己说，原来我喜欢他。
不喜欢不会移不开自己的眼睛。
不喜欢不会总想要保护这个人、照顾这个人。
不喜欢不会时不时脸红，时不时不敢看他。
不喜欢不会明知道这个人有多么强大，根本不需要自己多事，有些事情还是忍不住去做了。
原来那么的多的反常就是这几个字：喜欢啊……
叶修何其敏感，他微妙地察觉到了周泽楷这种突然之间的释然，不由有些期待：“小周这是想明白了什么吗？”
“是的。”周泽楷点点头。
“要跟我说说吗？”叶修试探姓地鼓励着。
周泽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还不是时候。”
也是，连喻文州在场他都说不出来，何况这里现在还有两个外人。
叶修点点头，没有勉强。
正好小姑娘量完了周泽楷的数据，到他面前来了。
“叶神，叶神，就剩你啦！”小姑娘兴奋地说：“量完你我们就可以结束了，最多二十三分钟，距离叶神给出的半小时，还有整整七分钟！！！叶神你说我棒不棒？？？”
“棒极了。”叶修笑：“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小姑娘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叶神你们才辛苦吧，我都明白，你是怕耽误大家训练，才尽量压缩这些不必要的时间的。”
“谢谢理解。”叶修诚恳地说。
“不谢不谢。”小姑娘有点害羞了：“理解偶像，支持偶像，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Mmmm~”叶修想了想，不太确定地鼓励了一把：“理智做粉，健康追星？”
“噗，叶神你真逗。”小姑娘忍俊不禁：“这是什么教科书式的劝导哟~”
“真要说要说劝导的话，那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叶修眨眨眼睛，故作一本正经：“一定要粉一个人的话，那就粉自己吧。做别人粉丝是没有前途的，因为你不知道你的偶像什么时候就会让你失望，也不知道他会以何种姿势跌下神坛，唯有粉自己最安全也最有价值，因为这会让你努力做最棒的自己，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然后你就可以更加理直气壮地做自己的粉丝了！”
“呜~叶神你这段话是又暖又励志没错啦，但哪有像你这样劝人脱自己粉的！”小姑娘又是感动，又是好笑，眼圈都有点发红：“总之在我心目中，叶神你就是最好的，一直都是，在我心里，你从来没有跌下过神坛，那些对你失望过的人都是不理解你的人，咱们开除他们的粉籍！”
这么说着，她不禁想起叶修先前被逼退役时的那些遭遇，以及网上大面积的指责，不由难过地吧嗒吧嗒掉下眼泪来：“我知道那些人让你伤心了，但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懂你的，你别让我脱粉呀。”
“你别哭啊！”叶修被吓到了，他无措地四下看了一眼，另两个人似乎都帮不到他的样子，只好自己硬着头皮解释：“我没有伤心过，也不是不让你粉我，我只是不希望你因此有什么不开心。因为我这个人吧，其实挺混蛋的，远的不说，你看之前我说退役就退役了……”
“就算叶神真的就此离开荣耀这个领域也不要紧的。”小姑娘打断了他的话，她最后抽噎了一下，努力收了眼泪，认真地说：“我们粉你，不是想成为你的负担的，所以只要叶神做自己就好，不用额外考虑我们。”
“不过叶神还是回来了，所以……”小姑娘记录下最后一个数据，一脸灿烂地对他握了握拳：“世邀赛加油！”
“会的。”叶修一笑。
再等收好所有资料，就到不得不离开的时候了。
小姑娘恋恋不舍地同他们道别：“枪王大大再见，叶神再见。”
李设计师也同他们点点头。
“再见。”叶修朝她们挥挥手，周泽楷跟着点了点头。
都走到门口了，小姑娘突然又回过头来，红胀着脸，飞快地说了一句：“最最喜欢叶神了，想给你生猴子的那种！”
然后更加飞快地拔腿而逃。
可现在似乎只有自己给别人生猴子的份了……
叶修遗憾地在心里幽了自己一默，偏头问周泽楷：“去吃饭？”
“好。”周泽楷紧紧地跟在他的身旁。
“队长，这里！”孙翔已经在餐厅里他们都占好了位置，并取好了餐，一看到他们在餐厅门口出现，就连忙举起手招呼他们过来。
三份餐摆得明明白白的，叶修只一看就知道，也有自己的份。
至于小年轻有点别扭，只叫了周泽楷而没叫自己什么的，这点就不必计较了。
叶修相当自然地过去孙翔对面坐下，笑眯眯地对他说了声：“谢啦。”
周泽楷的脚步却有些微顿，随即也走了过去，在叶修身边坐下。
两人的餐盘被孙翔并排放在自己的面前，叶修不假思索的伸手端过其中的一份。
孙翔见状，故意说：“你拿错了，那份是我给我们队长准备的，你的是另一份。”
“不能吧。”叶修半点也没把餐盘退回去，又或放到周泽楷面前的意思，神态自若地说：“那份里有芙蓉鸡片和红烧鮰鱼，明显是你们队长爱吃的；至于我这份……是问了沐橙之后帮我取的吧？”
“报告领队！”方锐在他们邻桌举手邀功：“翔哥没问沐姐姐，问的是我，怎么样，我猜您口味还猜得挺准的吧！”
“你猜老叶口味猜得准难道不是应该的吗？”黄少天远远听见了忍不住吐槽：“都在兴欣一起吃了整整一年的饭了，这还猜不准，你就是名副其实的废物点心了！”
“不是啊……”李轩突然发现了华点：“老方知道叶神口味，那是因为他们一起吃饭一年了，可叶神是怎么知道周队爱吃什么的？”
“这还不简单！”黄少天鄙视：“芙蓉鸡片和红烧鮰鱼都是S市的本帮菜，周泽楷又是土生土长的S市人，用膝盖都能猜出来他爱吃的好吧！”
肖时钦笑：“其实就算原本不知道周队的口味，单从孙翔一贯的行为准则来推算，也还是很容易看出来两份餐他各自为谁准备的。”
“孙翔什么行为准则？”唐昊愣愣地问。
“最简单的那种。”方锐帮答：“也就是给在S市的人选S市的菜，给在H市的人选H市的菜。”
李轩点头：“这不失为一种相对稳妥的选择啊！”
不是的，周泽楷在心里默默反驳。
真相其实是，这两天他连吃了三次芙蓉鸡片，两次红烧鮰鱼，叶修应该都看在眼里了，所以才能那么肯定，这两道菜都是自己爱吃的。
这样的的判断，让周泽楷的内心有些小雀跃。
虽然知道国家队中享受这种程度关注的一定不止自己一个人，很可能现在所有国家队成员的口味叶修都已经有所了解了，但是一想到在某个自己注意不到的时候，叶修曾隐秘地关注过自己，他就有种隐秘的快乐——似乎这并不是件自己一厢情愿的事情。
当然，他不可能就此完全满足。
周泽楷举起了筷子，相当自然地夹起一片自己最爱的芙蓉鸡片，递到了叶修的面前。
“给我的吗？”叶修稍稍有些惊愕。
“试试，很好吃。”周泽楷定定地看他，小声地说。
“哦，好。”叶修忙举筷接下，放到了米饭上面，接着投桃报李地也从自己的盘子里给周泽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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