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你不打算跟我汇报一下?”
小梅想了想,好像确实应该跟他说说,遂说:“我见你忙,就没先跟你说,他说他已经开始找工作了,等稳定了,就搬出去。你不介意他住一段时间吧!”
云鹤喜上眉梢:“真的?”
小梅不解他欣喜之情,依旧故作冰冷:“他是这么跟我说的。”
云鹤愈发开怀,自顾坐下来饮茶:“你早点跟我说就好了嘛,我给他找个事做就行了,何必这么费事?”
小梅不屑他的好意,也自顾坐在云鹤旁边的椅子上饮茶:“还是不麻烦你的好,自食其力没什么不好的。你找我不是有事吗?”
云鹤笑答:“现在没事了。”
小梅放下茶杯:“那我走了。”起身欲走,云鹤将他拥入怀内。小梅挣扎:“放开我,干嘛呀?”
云鹤仅仅抱住,柔说:“我不想跟你置气了。这几天我都快憋死了。”
小梅不再挣扎,其实他也有些想念,可是他不能先低头,那多没骨气啊。任云鹤拥着他,渐渐浮出笑来。
少时,云鹤放开。两人也就冰释前嫌,不再提往事。
小梅被这书房的书吸引,云鹤便按开藏书阁的开关,小梅瞬时目瞪口呆。足有几丈宽大的屋内,满满的全是堆放整齐的书。住进王府好些日子,还不知道有这么个好所在。游走在那些古籍中,觉得自己快要飞升了。
“哇,居然还有这个。还是原稿啊。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你该早点告诉我嘛。我要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似乎他的小梅又回来了,云鹤心情大好,一味宠溺:“反正这里都是你的,随时都可以来。”
“拿在手里的才真实嘛。还有这本我也找了好久。”
云鹤怕他拿不出来,连忙小心翼翼帮他拿出来,小梅感激笑的似蜜甜。云鹤宠溺无限。
一个下午,两人全忘了正事,只在屋内讨论古籍了,不过多是小梅说,云鹤陪笑。天色渐晚,视线开始模糊,两人才惊觉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小梅拿着喜欢的书出屋,同云鹤说说笑笑至晚饭桌旁。
离歌笑三娘柴胡小嫣无不诧异。“居然和好了?”
坐定,三娘调侃:“你们这一下午,都干什么去了?”
小梅笑答:“我还不知道这里有藏书阁呢,看了几本书,真真是好书。我还带回来了。晚上再看一本。”
小嫣兴趣在别处:“那王爷,您就陪他看了一下午?”
云鹤挑挑眉:“那有什么办法?”小嫣比个大拇指,佩服。祈熙晋未在场,问起缘由,似乎外出寻找工作还未归来。
离歌笑四面观望一眼,见无人,说:“已查到蒙古军往古北口方向去了,我们必须尽快通知临近的军队赶过去,争取在半路上袭击成功。”
小梅说:“我这两日仔细研究过路线图了,蒙古军必经之地有高山,我军只要援军一到就可以埋伏在山上,不过具体地形还是要他们前方战士才能部署。”
云鹤说:“我会禀明皇上尽快传旨。只是现在百姓不堪重负,已经无法再缴纳税金了。国库已被上次□□一事支付得差不多,现在担心粮草会跟不上。”
离歌笑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蒙古军侵入我国,势必生灵涂炭。”
“我回来了。”祈熙晋话语声响,几人些许诧异,竟不曾发觉他何时进屋的。离歌笑问:“找的怎么样?”
祈熙晋面带难色:“还是没找到。”
云鹤这才正眼看看这位师弟,修长脸,眉峰上扬,眼角狭长,似乎有些邪魅。不似小梅口中那般憨厚老实。他说:“明日我给你安排一处,无需奔波了。”
祈熙晋急忙行礼:“不敢不敢,岂敢劳烦王爷。”
小嫣一把拉过祈熙晋,劝:“小哥哥,你就别客气了,王爷一句话,比你无厘头找强吧。”
祈熙晋看看小梅,小梅不便说什么。倒是离歌笑亦同意:“王爷说的对,你天天奔走也不是个事,听王爷的吧。”
祈熙晋不好再说什么。
食毕饭,小梅欲回屋看书去,祈熙晋拦住他,笑说:“师兄,我想跟你说说话。”
小梅些许惊讶:“你要说什么?”
祈熙晋吞吞吐吐问:“你,和王爷,是什么关系啊?我看见,他对你挺好的。”
小梅不由轻扬嘴角,不曾发觉他自己眸里含星:“算是好朋友吧,好像比好朋友好一点。不过和歌哥他们那种好朋友不同。”
祈熙晋面色不悦却又极力隐忍:“是不是谁也比不上他?”
小梅未答,脸上笑容未散,一会道:“你走了一天不累吗?去休息吧。”
祈熙晋不说话,沮丧离去,但紧握的拳头似要将谁捏碎。
☆、(五十七)
几日之后,皇帝再一次在朝堂大怒。原因是蒙古军由古北口入,接连杀掠怀柔、顺义吏民无数。之前计划泄漏,援军于半道被敌军偷袭,几乎全军覆没。到底是谁走漏消息,竟无人知晓。
满朝文武,面面相觑,无一人敢答话。
离歌笑等无一不觉奇怪,王府内只他们几个,怎会有人知道他们的计划?
莫不是军中有内鬼?
正讨论这事,听得屋外守卫报:“祈公子,你回来了?”
小梅遂开门,祈熙晋果然回来了。见此状,祈熙晋小心问:“我是不是回来的不是时候?”
小梅岔开话题:“你今天放工了?”
祈熙晋轻笑:“是啊,老板有事,让我们先回来了。你们有事,那我先回房了。”
小梅点点头。欲关门。离歌笑道:“今日我们不宜再讨论。明日我和王爷去徐大人府上。”
几人相继点点头,各事其职。小梅回屋,翻开易容之术书籍,他近来一直暗中查探自己被冒充一事,中毒之初,他确有迷迷糊糊的意识,有人帮他诊脉施针,后来不知为何越来越混沌,等他再一次意识清醒,已经身在不知名的地狱里了。起初他无法行动,总有人为他送来饭食。况且,他总感觉那个人一直在他身旁,不说话也不加害。等他稍微好了一些,便迎来那残酷的训练。
小梅微呼一口气,抛却那些残酷画面,推测:自己必定是昏迷时被带走的,而最有可能带走自己的人就是云鹤去请来的假师父,这世上能骗过歌哥的易容术除了他还会有谁?江湖上不曾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后来又假扮自己,那必定是对自己非常了解,甚至是朝夕相处才可能毫无破绽。同时熟悉师父和自己的人?
小梅隐隐不安,莫非……
听得屋外脚步声,小梅将易容秘籍收起来,随手翻开一本书放在桌上。
云鹤端了点心,昂首阔步而来。要不是祈熙晋突然回来,他还不会有这么休闲的时刻。
小梅见是云鹤,笑调侃:“王爷这几日可闲啊。”
云鹤径直坐到他旁边:“偷闲。什么书?”
小梅这才垂眼看,正好翻到李煜的词。
云鹤亦玩笑:“怎么看李煜的词?现在不是应该看文天祥辛弃疾吗?”
小梅回击:“我触诗伤情不可以啊?”
“可以,怎么不可以。”云鹤目光不离小梅,许久未见小梅笑颜,他自是喜上眉梢,继而又感叹,“我是怕看李煜的词。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小梅急忙打断他:“好了,你别念了。我们不会败的。我换一本看。”一面将书关上,抬首,对上云鹤深情目光,两人皆心无旁骛看着眼中的彼此,经过了争吵、失去、复得,有些情愫似乎早在冥冥中深深扎根,无需言语亦能会晤。
云鹤有些受宠若惊,深情道:“小梅,你第一次考虑了我的感受,知不知道我多开心?”
小梅笑回:“我又不是小孩子,什么时候该怎么做还是很清楚的。我相信你和歌哥,不会让大明失败的。”
云鹤欣喜若狂:“你真的相信我?”
“我必须相信你啊,我还想好好活着呢,不相信你们,我就没有安乐净土了。”
云鹤顿觉啼笑皆非。这个贺小梅,他该拿他怎么办呢?
一眨眼,小梅果真换了一本《孙子兵法》,云鹤自然越靠越近,小梅也不排斥,似乎已经习惯两个人挨得这般近。小梅兵书看得不多,许多地方不是很懂,云鹤便一一讲解,偶尔说句玩笑话,引得小梅嬉笑不止,云鹤愈发爱不释手,只把他紧紧揽住。
夜色渐起,月亮悄悄从云层里探出脸来,皎洁之光给整个王府镀上一层银辉,烛火摇曳其中,愈发暧昧温馨。
云鹤对小梅耍赖:“要不我就不走了?”
小梅笑看他,反问:“你觉得呢?”
云鹤亦笑:“我觉得,可以。”
“才怪。”
云鹤凑到小梅耳边,暧昧道:“真的,我那里,好想你啊。”
小梅不禁面红耳赤,急忙退开,怒怪:“真无耻。”
云鹤笑调侃:“你居然懂我说什么?”
小梅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脸上红氵朝更甚,只吞吐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反正就是不行。天黑了,你赶紧走。”
云鹤死皮赖脸,凑上去抱住小梅,作势要吻,小梅仍旧不让,伸手推拦,云鹤正打算“用强”,敲门声响起。
祈熙晋来访,小梅诧异:“你怎么过来了?”
祈熙晋笑说:“想来看看师兄你啊?你和王爷在商量事情?”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云鹤看看祈熙晋,压下心中疑问,说:“那你们聊。”拂袖离去。
祈熙晋只看着云鹤远去的背影,袖里的手微微颤抖。小梅诧异问:“你有事吗?”
祈熙晋方回神,低声问:“师兄,你告诉我,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干嘛问这个?”
祈熙晋生出些许不满,委屈道:“师兄,你怎么会对我这么冷淡?你对王爷可不是这样的。我看得出来,你们都有事瞒我。不要告诉我这是为我好,我知道自己没用,可也想出一分力。边关打仗的事,我也知道,你们明告诉我我也不会乱说什么,可是,你们这样避着我。”
小梅承认,大家确实有意避开他,可他不知如何向这位“来历不明”的师弟说,他在江湖中行走这么些年,或多或少懂得“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现在的局面更是容不得半点马虎。多年未见,他也稀罕这位师弟,可他觉得两人之间总有一层隔膜,少了少时的无话不谈。何况,他已有些怀疑……只说些其他的:“你也别想太多,世间的事,简单一些会活得更开心。”
祈熙晋勉强笑笑,沉默好一阵道:“好,我知道了。我确实不该再留在这里。”
小梅劝:“你才刚有了收入,现在离开,又要去哪里?”
祈熙晋低声说:“反正我习惯漂泊了。”
小梅再留:“我们近段时间也不会出门,何不多等一些时日。”
祈熙晋答应留下。
☆、(五十八)
往后几日,无什么坏消息,但防患未然之事不可掉以轻心,所有人依旧不得闲。
皇帝召集云鹤同各部官员一起商量钱银来处。一枝梅几人明里在京城附近行侠仗义,暗则查探内女干。
些许官员确有贪污腐败之实,亦不过是些小利小惠无足轻重,他们的计划已泄漏两次,以致后果不堪估量,若此人再不查出,大明势必一触即溃。
夜中,月色浑浊,露气深重。风呼树梢,隐约闻狗吠深巷中。离歌笑三娘相拥而眠,听得细微脚步声,离歌笑先醒来,轻轻摇醒三娘,见一人影跃过窗户而去。
浅眠的小梅亦被惊醒,悄悄起身跟随,见人影往云鹤屋中去。小梅紧随其后,观之步伐有熟悉之感,见他破了窗户纸,小梅便将飞刀飞掷出去,那人躲避不及,受了伤,慌忙逃了。
离歌笑三娘赶到,三人欲开门查看云鹤情况,屋内亮起烛火,门应声而开。
小梅担忧问云鹤:“你没事吧?”
云鹤摇摇头:“一早便醒了,我王府戒备森严,这人如何进来的?”
离歌笑道:“只怕是我们里面的人。”
小梅若有所思,刚才的身影,确实有熟悉之感。
“以后势必加倍小心。”
第二日,小梅刚同离歌笑三娘柴胡外出办事回来,门卫来报信:“贺公子,有人送信来说祈公子在账房受了伤。”
小梅立即去见报信之人。“怎么伤的?严不严重?”
离歌笑等也跟随前往。报信的人回:“我们帮忙卸货,不知何故房梁塌了,木屑扎进祈公子身体里了。”
到达上工之地,大夫正在为祈熙晋包扎伤口,地上血迹斑斑。小梅凑近也跟着检查伤口。离歌笑同三娘使眼色,三娘当即跃上横梁查探。离歌笑四周观察,除了祈熙晋竟无一人受伤,这么结实的房梁竟然会突然垮塌,未免太蹊跷了些。
祈熙晋一再强调自己无大事,也没有人蓄意加害。小梅只看到半截伤口,浅显之处确像木屑所扎,但深处隐约有利器擦伤的痕迹,昨晚他伤的偷袭之人虽不确定伤在哪里,可他自己的兵器却是不会认错的。
几人回王府,祈熙晋一再谢过,离歌笑三娘柴胡先行离去。小梅本有千万疑问,可思量着没有十足把握不可打草惊蛇,遂只字不提。
祈熙晋颤声道歉:“对不起师兄,给你添麻烦了。”
“伤的可是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这几天你就别去上工了,先把身体养好。我开一张方子叫人煎了药给你送来。”
祈熙晋忙唤:“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