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肯定是哪个狗官故意陷害。”
“咱们不要相信,把这些皇榜都撕了,一枝梅才不是这样的人呢。”
“对,都撕了,咱们要把一枝梅的行踪保密,不让那些狗官找到。”
一众人愤恨难平,发怒撕下所有皇榜。
而在这人群中,却有这样一双眼睛,泛着冷冷的寒光,似是看穿了一切。嘴角扬起一抹媚笑,冷声道:离歌笑,别以为天下只有你是聪明人。
离歌笑云鹤三娘柴胡站在远处,看着愤怒的百姓。
柴胡直嚷:“这,怎么会这样?这不是适得其反吗?”
三娘也道:“是啊,现在百姓更不会透露了。”
柴胡又道:“我早说过了,这样自毁名声肯定不行。老离,你不听我的吧。”
三娘看着离歌笑:“现在如何是好。”
“不对。”云鹤沉思道,“百姓怎么会这么明白是非?”
三娘柴胡一齐看向云鹤。“这话什么意思?”
云鹤看了一眼离歌笑,又看看满怀愤怒的百姓,道:“我不是说百姓不明是非。而是人都在某些时候有一个弱点,那就是从众,甚至盲目从众。百姓定然知道一枝梅是好人,可是皇榜是何等权威的东西,人证物证俱在,他们定会声声讨伐,而不是极力维护。现在他们这么齐心协力维护一枝梅的名义,肯定有人暗中指使,在人群中散播类似的话语,可能还以金钱诱惑,让这些百姓撕皇榜闹事。如此一来便不会再有人透露一枝梅的藏身之处,我们也无法知道小梅的消息。”
一旁离歌笑抿嘴一笑,王爷就是王爷。
柴胡摊手问道:“这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解决我们的问题啊?”
云鹤难得咧嘴笑笑:“咱们随便拉一个百姓就可以知道了。”
柴胡还是不解:“什么意思?”
三娘微微偏首,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说毕人已不见,不一会带了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男人过来。问:“这些话是谁教给你的?”
那人诧异的看着几人,三娘拿出一锭银子,那人立即道:“我也是别人叫我这么做的,那人说是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叫他这样散播。”
“你还记得叫你的人什么样子吗?”
“记得,咱们经常一起喝酒呢。”
“好这些银子都给你,但你不准跟任何人说。另外还得答应我们一件事。”
那男人答应,便让他先离去了。
离歌笑道:“咱们现在可是一刻都不能放松了。”
“等等。”柴胡嚷道,“你们打什么哑谜,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离歌笑耐着姓子解释:“我让海大人帮我们申拟皇榜,根本不是为了抓小梅,我就是想看看对方会怎么做而已,果然不出我所料。有人在暗中煽动百姓,而我们只要找出这个煽动百姓的人就能知道小梅在哪里。”
“原来如此。”柴胡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果然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啊。”
“啊!”离歌笑一声惨叫,云鹤柴胡循声望去。三娘正怒气冲冲的收手。离歌笑怪道:“干嘛打人?”
三娘只拿一双凌厉的眼睛盯着他,一字一句警告:“离歌笑。我警告你,以后做事,不要给我自作主张。”
离歌笑愕然。柴胡却难得的理解不已:“三娘,我支持你。老离,你这特立独行的姓子也该改改了,很多时候咱们都被蒙在鼓里。”
离歌笑无言以对,云鹤轻笑:“离歌笑,看来很多人对你不满了。好了,咱们还是赶快去找小梅吧。”
☆、(五十二)
几人默默跟踪,终于找出了煽动百姓的始作俑者,只是对方并不是个年轻人,不像那人说的,不管怎样,终究是查出了小梅可能存在的几个地点。是,几个地点,对方真是个太精明的人,最后都要让他们难以辨别。
云鹤早派了人兵分几路去察,而他却固执的凭感觉选了一个最不可能的地点——王府。谁会想到那座空空的王府会是囚禁小梅的地狱?他从没在王府住过,所以从来没有往那里去想过,只怪他太低估了对方。
皇帝赐住的王府的建造连他这个王爷都不曾知晓,找人专门画了地图才得以知道整个布局。进得密室,却还有重重机关,机关是建造的人设置的,他们自然能破解,只是最后那道铁质的走廊成了一个难题。
四周皆是光滑的铁壁,无缝隙,无痕迹,只有进来的唯一一个通道口。莫非是走到了死胡同。可只有这附近的一个密室没有打开了,其他地方全都无人。几人无奈只得用了最烂的方法,挨着挨着敲铁壁,看看是否会传出空气的响声。
不多时,三娘道:“找到了。”说毕开锁。铁门缓缓滑开。却嗖的一声飞来两把飞刀,快如疾风,锋利无比。若不是几人武艺高强,闪得快,怕是早已死在刀下。
这时铁门已开,三娘迅速打开火折子,微弱的光线布满屋子,可以模糊看见屋内情形。空空荡荡,只有一个倚于墙下的身影,长长的头发散落,乍一眼根本无法识面。
如此微弱的光线,屋内之人也下意识用手去挡住眼睛。
离歌笑停下,拦住众人,示意他们别冲动。
云鹤的眼光只看到坐在地上那个消瘦蜷缩并有些微微颤抖的身影,不知为何,心里的心痛油然而生,他确信那就是小梅。他疾步过去。
来人为何静下来?小梅甚觉奇怪,想放下手看个究竟,可那丝微弱的光像要刺瞎他的眼似的,他只能死死的遮住双眼。只是向他走来的那个人的呼吸,好熟悉。“云鹤?是你吗?”小梅轻轻发出询问。
云鹤轻轻蹲在他面前,轻声道:“是我。”
微弱的火光下,小梅一身单薄的衣服,戴着铁链的手遮住双眼,蓬松的长发垂落两边,本就消瘦的身体更加骨瘦如柴。云鹤不忍,想看看这张许久没见的脸,小梅却死死遮住,小声哀求:“把火灭了。”
几人一愣,三娘随即把火灭了,摸索着解开锁住小梅的铁链。云鹤紧紧抓住他的手,轻轻扶他起来。刚碰到,小梅便瑟缩不已,不知是不是太久没有被人拥护的缘故。云鹤只觉他怀里的人单薄得不像样子,感觉他只要一松手,怀里的人就会被风吹走一样。
“快走。”离歌笑提醒,柴胡早已去外面查看情况。三娘帮着云鹤扶住小梅,刚要出屋,云鹤却道:“等等。”离歌笑和三娘正诧异,云鹤道:“小梅在黑暗里呆的太久,外面的光线肯定无法适应。”一边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帕子把小梅眼睛遮住。
三娘愣了一瞬又同云鹤一起扶着小梅前行。
柴胡把四周情况打听完毕,在王府门口接应他们:“没有可疑人,咱们快走吧。”
突遭烈日,小梅难以适应,头脑昏沉,全身发冷,似是要倒下一般。云鹤急问:“怎么了?”
小梅缩了缩身子,颤声道:“冷。”云鹤不假思索便把自己外套脱下与他披上,扶着他迅速离开。
按理来说他们的身份早已暴露,再回醉生梦死无疑是自寻死路,可几人却只道越熟悉的地方才好制服敌人,于是直往醉生梦死走去。
路程刚行了一半,小梅却突然停下来,正色道:“有人跟踪我们。”
几人当即停下,小心戒备,谨慎观察,却寂静无声。柴胡悄悄移到小梅身旁,小声道:“没有人啊。”
离歌笑等人虽也怀疑无人,但还是小心前行。又一小段路,小梅再次停下,提醒他们:“别动。”几人站住,戒备四周,小梅只静静站住,聆听。一面小声与云鹤说:“把你的飞刀给我。”云鹤将飞刀递与小梅手上,刚接过便朝树梢掷去,听得“啊”一声,从树梢落下一人来。隐于四面八方的杀手也在这一刻齐齐落地,明晃晃的长刀直指各位。离歌笑三娘柴胡迅疾与之交起手来,云鹤在原地紧紧搀着小梅,却也神色紧张的看着几人打斗的场面。
这段日子追杀他们的人越来越多,根本不知道对方什么来头,甚至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得罪了什么人,平白无故就招来这杀身之祸,当真不解。趁着空隙,一人从小梅和云鹤右边偷袭,还没等云鹤回过身,小梅已拨开云鹤,刺向那人,等云鹤直起身来,偷袭之人早已倒地。
云鹤只看了一眼那人又回头看着小梅,只觉不可思议。那一边离歌笑等人全力应战根本没有空闲的余地,但好在对方并不是几人对手,不多时已被打倒在地。只有一人,寻了空子,欲逃去,却不料小梅手腕一转,飞刀已然准确落在他膝盖关节上。逃走之人吃痛倒地,几人急忙过去,本想问话,哪知他早有准备,洒了一把毒粉再次逃开。
小梅无奈,只得拿沾了剧毒的飞刀向他逃走的方向掷去,连□□都不曾听见,那人便无声息。毒粉渐渐散开,几人过去,只见那人匍匐在地上,飞刀插在脖子正中,只隐约可见浅浅的刀柄。
这是得多大的功力才能在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下,将飞刀准确无误的射中行走中的人最致命的地方?而且精准无比,伤口至深。几人有些愕然,相继对望了几眼,柴胡惊道:“娘娘腔,你这刀法也太准了吧?”三娘欲言又止,离歌笑和云鹤只把这疑虑埋在心底,带着小梅离开。
“信鸽!”小梅突发疑问,随即往上空掷出飞刀,几人循迹望去,天空的鸽子扑棱了几下翅膀,便直直落地。柴胡小跑几步过去,捡起鸽子喊道:“还真没错,是信鸽。”三娘也跟进柴胡,从鸽子腿上取下信件:“肯定是刚才那人放飞的。”
离歌笑和云鹤此时的心思却并不在信件上,而是小梅。他怎么突然如此厉害,而且不把姓命当回事,以前用的都是迷药,现在竟换成了剧毒无比的□□。还有武功,进步之大,简直让人瞠目结舌,就算他离歌笑用尽力气逃跑,估计也难以逃出现在小梅的暗器。刚才那只鸽子飞在天空,至少也有十几丈高,小梅竟能准确无误的射中它翅膀,实在太不可思议。
满心的疑问,此刻也得不出答案,离歌笑不再纠结,与三娘一起看信。云鹤依旧扶着小梅,只是心里始终疑团重重,小梅在这些日子究竟经历了什么?他使暗器的手法比之前多的是杀气,为何武功如此精进?他竟有些怀疑,这是真的小梅吗?
☆、(五十三)
回到醉生梦死,三娘便去为小梅烧热水,柴胡也热心帮忙。大厅里,小梅依然蒙着眼睛,云鹤伴在他身旁,离歌笑坐在一边,上下打量着小梅,几次欲言又止,小梅终于按捺不住,问:“歌哥,你想说什么?”
离歌笑诧异:“你怎么知道我想说话?”
小梅笑笑:“你呼吸不均,时起时伏,几次急促不已,不是想说话是什么?”
离歌笑敬佩的点点头,果然是观察入微,应该是听觉入微。反正想问,索姓不遮掩:“你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一阵子,小梅没说话,双手紧紧捏住衣裳,像是不愿回想。云鹤一直看着他,心里也是疑惑重重,希望他快些给出答案。见此状,离歌笑与云鹤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离歌笑再次开口:“那你记得是从什么时候被带走的吗?”
“歌哥,我知道现在的你们有很多疑问,可是我不知道从何说起。我什么时候被带走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醒来后就在那间屋子了。有一个老人每天供应我的饭菜,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所以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解决你们的疑问。”
小梅越说似乎越激动,离歌笑只得打住:“没关系,不知道不要紧,咱们一起去查便是。现在三娘差不多烧好热水了,你先去洗漱,在那间氵朝湿的屋子里呆了那么久,说不定都得病了。到时候让雨墨好好帮你检查检查。”
许久都不曾听到家人们温暖的话语,小梅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颤着声音说:“对不起,歌哥。”离歌笑拍拍他肩膀,安慰:“好了,别想了。我们不是都在嘛。”
“咦……老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肉麻了?”柴胡冷不丁出一言,满脸鄙夷的走进来:“热水好了。”
被柴胡一提醒,离歌笑才真觉自己是挺肉麻的。小梅也不禁被柴胡逗笑。因着要去洗漱,小梅便想摘下蒙住眼睛的方巾,他真有许久没见过阳光了。云鹤一面帮忙一面提醒:“你太久没见过光,现在摘下来能适应吗?”
小梅答:“你让我先试试,不行再蒙住。”
柴胡见状,立即把门关上,好让屋内的光线弱些。方巾缓缓解下,小梅紧闭着双眼,努力想睁开,却不敢睁开,一点点光都能刺痛眼睛。“不行,睁不开眼。”
柴胡急道:“不是吧?这怎么办?娘娘腔,你的眼睛别废了。”云鹤一记恶狠狠的眼光盯过去,柴胡忙走了开。离歌笑道:“要不还是遮上,换成纱布,然后小梅你学着慢慢睁开,先适应弱一点的光线。”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两人当即又找来一层薄纱与小梅遮上眼。云鹤扶着他往浴室去。刚到问处,小梅就下起了命令:“你到这里就好了。”
云鹤自知是为何,玩笑道:“你确定自己能走进去,顺利的洗完,再准确的穿好衣服?”
“我当然能了,又不是小孩子。”
见小梅起了小姓子,云鹤忍俊不禁,调戏道:“这么大个人了,还害羞?”
小梅怒叫:“你站住,不许进去了。”
云鹤依旧玩闹,附到小梅耳边,轻声道:“我可什么地方都看过了。”
一提这事,小梅就有气,不耐烦的拨开云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