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我也觉得他们身后还有一个高人,那个萧定乾实在不像是精明的人,可是咱们的计划总能一次次被破坏。江湖上我也没有听过有什么擅长毒药的人物,所以对方的人我也猜不出是谁。”
离歌笑问:“那你能根据你中毒的迹象说明是什么毒吗?毒药虽千奇百怪,咱们也能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说不定就能判断是那个门派的人。”
小梅摇摇头:“从我醒来就只觉得浑身无力,根本没有其他症状。”
云鹤接道:“师父来为你治疗的时候,只说了治疗的过程,根本没告诉我们那是什么毒,那时没想到这里,所以也没问。现在要知道还真难了。”
“公子,饭好了,咱们先吃饭吧。”雨墨来请吃饭,几人也没再深究,吃饭去了。
一坐下来柴胡就嚷道:“咱们这是好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吃饭了?”
三娘接道:“上一次还是在欢乐镇呢,一转眼都过去三个多月了。”
云鹤调侃道:“可不是,有些人都从女侠变成夫人了。”
三娘愣了一眼云鹤:“王、爷,你现在可是越来越接地气了。”
云鹤笑回:“哎,我是接地气,也不知道是跟谁住在一起哦……”
柴胡忍不住笑道:“三娘,输了吧。”
三娘小脸一皱,看向旁边的小梅:“梅梅,你就看着我被人欺负?”
小梅回道:“雨墨,你做的菜真好吃。”
众人皆惊,这话题接的够远的。云鹤直笑,三娘可不服气,推了小梅一把,责怪:“好哇你,现在一个鼻孔出气了啊。”
雨墨接过话:“三娘,你现在应该叫离大侠帮你了吧?”
柴胡哈哈大笑:“三娘,他们三个现在可是合起火来欺负你了。哈哈。”
三娘愣了柴胡一眼,转头看着离歌笑,他竟然还吃得津津有味?怒道:“离歌笑。你老婆我被人欺负了,你居然还吃得下饭?”
离歌笑把菜送进嘴里,懒懒道:“娘子,你夫君我都这么一把年纪了,哪里还有闲工夫跟你们说笑,我是要安享晚年的。”
几人忍俊不禁,三娘怒火直冒,成天在她面前说自己老,害得她现在都觉得自己是个老太婆了,遂把离歌笑的碗移开:“饭你不用吃了,晚上也别睡觉了。”
离歌笑错愕看着她,这也太强势了吧?饭可以不吃,觉是一定要睡的。只得讨好:“老婆,我错了。我就这么一条命,冻死了可惜了。”
“你。”三娘咋舌。离歌笑惨然一笑,温柔道:“好了我的老婆大人,消消气,你夫君我怎么可能让别人欺负你呢。他们要真欺负你,我会不管?”
众目睽睽之下,三娘不禁红了脸,离歌笑现在是愈发会哄人了。其余几人只呆呆看着,浓情蜜意非要在饭桌上秀吗?云鹤打趣道:“想不到咱们冷艳绝伦的燕女侠也会害羞的?”
三娘无语。柴胡和雨墨呵呵笑,小梅也淡淡一笑。云鹤收了眼光,看向小梅,那温婉的笑容似是把他的心都快融化了。小梅转头,与他四目相对,小梅慌乱的别开眼,云鹤笑意更浓。
一顿饭的时间未过,天空便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如盐般的绵绵细雨飘洒在空中,给这个初秋添了一抹暗色。是啊,暗色。如今的局势可以用这个词形容了,沿海的倭寇,北方蒙古皆在蠢蠢欲动,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大明,一旦开战,百姓便会流离失所。只希望这样的局面永远不要发生。云鹤散步在雨中,心里总是想起与皇上商讨的事情,看这样子,势必会发生战争的。他不希望,一点都不希望。
不知不觉便走到小梅的房间,他这些日子也很少回来,大都在皇宫,虽然心系小梅,还是天下苍生为重。进的屋内,小梅凭于窗前,眺望窗外的微风细雨。偶尔从树上飘下一片叶子,在空中盘旋,似是不愿离开树枝的庇佑,可最后却不得不分离。
云鹤静静走过去,从小梅背后缓缓抱住他。小梅微微一颤,转头看身后的人。云鹤无话,只揽得更紧,小梅似是不习惯,微微挣扎。云鹤柔声道:“别动。”
小梅拌开云鹤的手,转身与他面对面。云鹤有些愕然,关怀问:“怎么了?”
小梅温婉笑笑:“我没事,倒是你,怎么了?感觉心事重重的。”
云鹤故作洒脱:“没什么事,就是有点感慨罢了。对了,这些日子我都忙着进宫,没怎么陪你,你不会怪我吧?”
小梅抿嘴一笑,随即转过去看着窗外,轻声道:“你是王爷,自然有事要忙,我为什么要怪你。”
云鹤再次揽住他,在他耳边细语:“小梅,你知道我这一路走来最不后悔的事便是遇见了你,从前我不知道为一个人可以不顾一切,年少时以为爱情可以是生命的全部,到最后才知道,那满腔的轻狂终究会随着年岁埋葬。而现在,我不求轰轰烈烈,只想安安静静的和你待在一起,所以我不得不为我们的以后,为百姓的以后着想。我身为大明的王爷,理应对天下负起我该负的责任。”
“别说了。”小梅柔声打断,从云鹤怀里转过身:“我知道。不只是你,每一个人都该为这个天下负责任的。”
云鹤欣慰的笑笑,柔情似水,他从没发觉这样拥着一个人会给自己无尽的力量,仿佛看着他拥着他,一切都满足了,对未来,对内心,都有巨大的自信。眼前的人安静又体贴,对他的一切都那么包容,他莫名的舒心,上天曾这样眷顾他,让他遇到这个独一无二的小梅。他想用一生去保护他,去爱惜他,他想用自己这双手给他一片天地。
云鹤深情款款的看着小梅,不自觉慢慢凑近。小梅闪烁着眼珠,轻轻偏首,躲过他深情的吻。云鹤停下,有些茫然,是他做的不对吗?
小梅挣脱云鹤怀抱,只看着屋外。云鹤揽过他轻问:“怎么了?”小梅无话,只飘忽着眼神。手足无措的小梅到让云鹤起了一丝调戏的念头,轻轻一笑,再次凑近他,眼看要吻上,小梅用力一推,从云鹤怀里挣脱出来,轻声道:“别这样。”云鹤不明所以,诧异看着他,关怀问:“你没事吧小梅。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有不舒服。”小梅急切回答,云鹤更觉奇怪:“那是怎么了?”以前的小梅从来不是这样的。
小梅眼神飘忽,面色惊慌,一面道着“我不知道”一面飞跑出去。
只余下云鹤待在原地,看着小梅离去的方向久久回不过神来。小梅怎么会这么抗拒他?以前小梅虽与他作对,可是那种感觉不会变,现在的小梅,他突然觉得有些陌生。怎么会这样呢?
☆、(五十)
离歌笑刚要去找云鹤,便见小梅慌慌张张跑来,他拦住问:“小梅,出什么事了?”
小梅停下,急忙平复好心情答:“没事。歌哥,你去哪?”
“我去找王爷商量事情。”离歌笑答,看了看小梅,思量道:他惊慌什么?
因着要事,离歌笑也没逗留,直接去找云鹤。云鹤回到自己房内,坐在桌前倒茶饮,小梅的态度突然转变,他真真是不习惯,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是在哪里得罪了他。
离歌笑进屋,顺便关了房门,云鹤自知是有事,急问:“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只是边境出了点问题。蒙古那边好像知道萧定明和萧定乾的事了,海大人收到一封边境眼线来的密函,说是蒙古大汗正在秘密谋划,准备出兵我大明,所以我特来和你商量,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把这件事情大事化小。”
云鹤不可思议,为什么刚才在皇宫没有听到这个消息?惊问:“你说的可是真?”
离歌笑眼神有些闪烁,示意云鹤朝门外看,说:“是真的。”
和云鹤商量好了计策,离歌笑遂出了云鹤的屋子。路过院子,却看见小梅站在木人桩旁,跃跃欲试。小梅以前从不练这种东西,现在怎么突然想起练木人桩了?离歌笑停下,看小梅是否真的会练习,只见小梅举起手,眼光凶恶,面色如铁,猛力一掌击在木桩上,然后又试了两掌。仿佛不怎么理想,他又停下来,一转身见离歌笑。有些愕然。
离歌笑立即跨了两步,笑问:“小梅,怎么想起练习这个了?”
小梅也笑笑:“醒来后都没怎么运动,我想试试能不能找到些感觉。”
“是吗?”离歌笑边说边出招:“我们过过招呗。”
小梅极力应战,离歌笑也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招招紧逼,直逼到小梅无处可退。过了几十招,小梅被他逼得气喘吁吁他才罢手,停下来,看着大口喘气的小梅说:“小梅,真该好好练练了。这么多年,武功一点不见长。”
小梅抚着心口,颤着声音埋怨:“歌哥,你出手也太狠了,我竟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离歌笑浅笑,关怀问候:“好了,你刚好,我本不该这么逼你,赶紧休息去吧。我去找三娘了。”说毕离去。路过小梅身边,他刻意停了一瞬,眼光一瞥小梅的表情,小梅还处在喘息中。他遂离去。
离歌笑说小梅功夫不见长其实是夸大了,刚才的小梅与他交手,功夫根本就是大跌,小梅虽是暗器高手,功夫却不至于那么逊色,可小梅使得确是自己的功夫,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找到三娘,与三娘闲谈了一会,又回来看小梅,果然没在。三娘问:“你急急忙忙来这里干什么?”
离歌笑看了看四周,答:“刚才还和小梅在这里,一会就不见了。咱们去找找。”两人出门,没走多远便见小梅和雨墨说说笑笑走来。
“歌哥,你们这是要去哪?”小梅问。离歌笑答:“我和三娘散步。”三娘刚要说什么,离歌笑立即拉着她手,用力一握,三娘即明白,没说话,任离歌笑牵着她。
小梅和雨墨走远,三娘才问:“你干嘛奇奇怪怪的?”
离歌笑停下来,看着三娘说:“我感觉小梅不对。”
“不对?”三娘疑问,“怎么不对?”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不对。和以前的小梅差别太大了。”
三娘拨弄他额前飘落的发丝,关怀道:“你是这几日累的吧。”离歌笑温柔笑笑,也许吧。
又一日,云鹤被召进宫,小梅难得主动提出要和云鹤一路去集市逛逛。三娘雨墨柴胡也跟着去了,离歌笑也去找海瑞商量事情。
三娘和雨墨买的东西多,怎么逛都不觉累,柴胡累了不想走,一脚踏进“韵香园”听戏去了,说是一个时辰后在街口汇合。三娘拉着小梅,想拉他当搬运工,小梅推辞:“三娘,我也累了。我和胡哥一起去听戏了,你和雨墨慢慢逛吧。”说完跟着柴胡去了。
三娘看着小梅背影,若有所思。梅梅和她从来都是两个人逛到天黑的,今天竟然不陪她?突然想起离歌笑的话,还真有点不对。他是怎么了?
离歌笑出海瑞府,行到街上看见云鹤,两人便一路去找三娘他们。三娘和雨墨买了好些东西,见了离歌笑,便把东西全塞离歌笑手里。离歌笑无奈只得接过,问:“小梅和老胡呢?”
“听戏去了。”三娘答:“大块头这段日子老爱听戏,真搞不懂。”
云鹤笑问:“不会是看上桐月了吧?”
离歌笑接过话:“我看有可能。”
几人便朝“韵香园”去。柴胡坐在人群中,看得全神贯注,只是小梅呢?三娘过去把柴胡拉出来,问:“梅梅去哪了?”
“跟我一起呢。”说着回头看,人影已无,“诶,去哪了?”
几人出门去寻,整条街都没发现,只能先回去,却在回去的路上碰见了小梅,和几个拿着刀山贼模样的人对峙着。云鹤和柴胡正要上前,离歌笑制止:“先等一等。”两人停下,看着前面的小梅。
小梅双眼直范凶光,警惕着对面四人。手里暗器已然准备好。对面几人也不惧怕,摆弄好招式,一齐出招,小梅闪身躲过,暗器夹在手里,直攻击对方脖子,第一次让那人躲过,可小梅更快的回转身来,伸手一划,暗器直划破对方脖子,那人似乎还不知所以,瞪着眼睛倒下。
对手见自己同伙被杀,愈发凶狠,小梅并不惧,快如疾风的辗转在三人中间,只一瞬,又一人倒下。另两人与小梅拉开距离,小梅厉声道:“你们到底是谁?”
“自然是杀你的人。”一人说毕,两人又一齐攻向小梅。
小梅面色铁青,比先前更凌厉,只一招便已将对方姓命结束,最后一人像是泄了气,准备逃,小梅疾步滑向他,踢落他手里的刀,一掌将那人打出丈许,又疾步过去将那人提起,拧着对方脖子,喝道:“谁派你来的?”
对方被掐得面目狰狞,根本无法说话,小梅却还不放手,直直盯着那人:“不说我就杀了你。”那人依旧挣扎,小梅眼光更狠,离歌笑跨出两步,本想叫住小梅,刚喊了一声“小梅”,小梅便用力一拧,将对方脖子拧断,还直眼看着对方垂死挣扎,慢慢失去气息。
离歌笑急跨几步,云鹤他们也疾步过去。没等离歌笑问,小梅倒先开口:“歌哥,你们怎么也回来了?”
离歌笑责怪:“小梅,怎么能随便杀人?”小梅低下头,不答话。柴胡也怪道:“娘娘腔,你要走怎么也不跟俺说一声?”
“我……”小梅吞吞吐吐。饶是云鹤也觉得太不对劲,看了看几人,找了话题接过。几人也没再追问,回了醉生梦死。
一进大厅,三娘就把她和雨墨买的东西摆在桌子上,一件一件的点算着。两人逛了大半天,倒是一一想到了,离歌笑小梅柴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