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捡起,翻看了几下,道:“这都是普通的写景抒怀诗词而已,怎能说是- yín -词艳曲?”
谢子湖冷笑道:“写景,写什么景,杨柳、新月、远山、绿水,每个题韵都是我女儿作一首,你作一首,且都写在一张纸上,这还不是- yín -词艳曲?”说到后来,已是咬牙切齿。
不等严鸾说话,赵楹已从后堂走出来,道:“朕看看,写的到底是什么?”便从严鸾手里接过那沓宣纸。
赵楹出来的太突然,谢子湖愣在那里,也忘了见礼。
赵楹看了看,一共有几十张纸,每张纸上都有同一个题韵的两首诗,第一张便是远山为题,限五歌韵。纸的上部分写了首七律,字迹娟秀,明显是女孩子写的。纸的下半部分也有一首七律,是严鸾的笔迹。
赵楹对严鸾笑道:“严大人,确实是你的笔迹。”
严鸾跪下道:“皇上,此事容臣单独和皇上回禀。”
谢子湖道:“严鸾,你也知道自己理亏了么?事关我女儿,为什么我听不得。”也跪下,对赵楹道:“臣本不想以此事惊扰圣驾。既然皇上已经知道,那就请皇上为臣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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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传召入宫
赵楹心里五味杂陈,大燕对男女之防甚重。若说不是以诗寄情,断不会有男女这样作诗的。看那女孩子的诗,虽免不了小女儿态,却立意新颖、别致有趣,字迹也是风格秀媚。再看严鸾的诗,一首远山写的浑然天成、徜徉恣肆,笔迹是一贯的铁画银钩、颜筋柳骨。
赵楹嗤笑一声道:“严大人,你和谢家小姐诗词唱和,倒是得趣的很。”
严鸾听出赵楹语气不善,可是当着谢子湖的面有些话又实在没法说,只得磕了个头,道:“臣求皇上,容臣单独回禀。”
赵楹看着跪在地上的严鸾,把心里的情绪压了压,对谢子湖道:“老谢你先带你女儿回去,待朕查问清楚自会给你交代。”
谢子湖道:“皇上,严鸾一向巧舌如簧、又一贯蒙蔽圣听,皇上千万别轻信于他……”
赵楹将语气加重了些,道:“老谢,朕让你先回去。”
谢子湖不敢再说,只好对严鸾道:“把我女儿叫出来吧 。”
严鸾起身叫了小厮进来,问谢家小姐是否去了赵炜夫妻的院子。那小厮过了一会儿来回话,说谢家小姐确实来过,但是半个时辰前已经走了。
谢子湖气哼哼的走了后,严鸾对赵楹道:“去我屋里说吧。”
两人到了严鸾屋子的东暖阁,一时都不知从何说起,赵楹便只低头翻看诗句。
严鸾想了半天方道:“世桓,有些事我现在没法和你说,以后自会给你交代。你信我,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赵楹冷笑道:“你自然做不出什么事,没有我cao你,你硬的起来么?”
赵楹的话让严鸾的脸色一瞬间变的惨白,半天方道:“你就如此不信我么?”
赵楹道:“没什么信不信的,你要续弦也是寻常事,我还能拦着你娶妻不成?”又带着嘲讽的语气道:“我只担心这谢家千金嫁了你怕不是要守活寡了。”
严鸾道:“你要羞辱我我无话可说,别带累人家清清白白的一个女孩儿。”
赵楹道:“清清白白的女孩儿?她若是养在深闺的贞洁烈女会和你这般以诗词勾搭?我劝你还是打听打听,看她在你之前有没有别的……”
严鸾生气得打断道:“晴儿才十六,你别胡说。”
赵楹讥笑道:“晴儿?十六?便是连人家闺名和芳龄都知道了?还说没有私情?真料不到你和老谢斗了十数年到最后竟成了翁婿?”
严鸾气的立在地上半晌方道:“我没话说了,你回宫吧。”
赵楹道:“你撵我?有了意中人嫌我碍事了?”说完便走到严鸾面前,边把严鸾硬拉进卧房边道:“朕便是要走,也要宠幸过严卿再走。”
严鸾挥动胳膊想挣开,赵楹却死死抓着不放手,只是往卧房里面拖。两人撕扯中,便把博古架上的一个梅瓶碰掉了。
“老爷……”门外传来凤鸣的声音。没敢直接进来,只是隔着门叫了一声。
“没事,这不用伺候了,你们都回自己屋吧。”严鸾对门外的凤鸣道,胳膊仍被赵楹抓着。
赵楹道:“再弄出些动静,把你的丫头小厮都引过来多好。”
严鸾看了赵楹一眼,叹口气道:“你想做就做吧。”任赵楹把他拖到卧房床上,又把他全身上下的衣裤脱了。整个过程只是闭着眼,既不回应也没反抗。
赵楹自己也不脱衣,只压在严鸾身上,道:“我信你没做过什么苟且之事,但与那二八的小才女每日对诗也实在是件赏心乐事是么?”
严鸾听赵楹话头中颇有受伤之意,便睁开眼,却正对住赵楹带着痛意的双眸。严鸾伸手抚上赵楹脸颊,轻道:“世桓……啊……”严鸾刚想说句安慰的话,不成想赵楹却在他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忽然进入。
严鸾一声痛呼后,怕屋外的凤鸣等丫头听到,便用牙咬着嘴唇,不肯再发出声音。
赵楹看着严鸾忍忍的脸,稍微停顿了一下让严鸾适应。待严鸾稍有缓和,便又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起来。
彼此过于熟悉的身体,哪怕是最粗暴的对待,严鸾仍然有了反应。
赵楹当然不会忽略严鸾抬头的挺翘和温暖的湿润,身体动作着,在严鸾耳边轻道:“你看,只有我能给你快乐,你舍得撵我走呢。”
事必,严鸾把被子紧紧裹在身上,脸朝床里,背对着赵楹。
赵楹看了看自己龙跟上的一丝血迹,知道严鸾受了伤,便用手轻搭在严鸾背上,道:“还好么?”
严鸾也不回头,道:“你发泄够了就回宫吧,让我歇歇。”语气甚是平静,也听不出是否生气。
赵楹愣了一会儿,便回了宫。临走时并没忘记将那些诗词一并带走。
严鸾伤的并不严重,第二日便如常上朝。退朝后刚到吏部衙门,便见到赵焘气喘吁吁的跑来,道:“先生,母后昨晚跑到乾清宫,和父皇说既然不想选秀,不如召一些大臣之女入宫,便提到了晴儿。父皇当时不置可否,今儿一大早,就以母后召见的名义,将晴儿传到了昭仁殿。”
严鸾道:“你先别急,焘儿,我正想问你,你和晴儿,是彼此认定了么?”
赵焘有些迟疑地道:“我是认定她了的,但是我们没有明说过。她对我……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我已经有嫡王妃。先生,我现在真怕父皇听了母后的话,将她纳入后宫。”
严鸾道:“皇上应该不会的。”
赵焘道:“父皇当然不可能再对谁动心。我只怕昨天谢子湖去您府上闹,父皇和您赌气。”
严鸾道:“你知道谢子湖来我府里,昨天你也在?”
赵焘点头道:“是,昨天我和晴儿都在大哥院里,我们听见谢子湖来了,晴儿就从后门先回了家。我虽然不知道谢子湖和您说了什么,但是大概也能猜到。所以我现在特别害怕,父皇为了和您赌气,就要纳晴儿入宫……”
严鸾道:“我今天约见了直隶、山东、河南三省的巡抚。他们同时来京不易,我现在走不开。你先去昭仁殿,我一个时辰内就到。”
赵焘点头,仍是满脸焦急。
严鸾微笑着安慰赵焘道:“没事,焘儿,有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不见的肉……渣
☆、第四十七章 谢府千金
第四十七章谢府千金
却说赵楹昨晚回到乾清宫后,严霜便通报说皇后求见。徐皇后见到赵楹后,就说既然不选秀,也可召些大臣之女入宫。赵楹本来只是敷衍着听听,谁知徐皇后就提到了谢子湖的长女。
赵楹问徐皇后道:“谢子湖的女儿,是谢子湖家自荐的么?”
徐皇后道:“是啊,前几天谢子湖的夫人进宫和我说的。”
赵楹道:“你明儿传召谢家姑娘进宫,我要见见。”
徐皇后一愣道:“这么急?”
赵楹道:“我只是说见见,看看这女孩儿什么样。”
徐皇后虽然有些诧异,但是赵楹终于肯纳新人,也是好事。就这样一大早就以皇后传召的名义,派人将谢子湖女儿接近了宫,带到昭仁殿赵楹面前。
赵楹下了朝,严霜便引着一个十五六的女孩子,进到昭仁殿。那女孩儿跪下磕头道:“臣女谢子湖长女谢晚晴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楹先没叫平身,只道:“抬起头来。”
谢晚晴抬头,眼却依然看着地下。一看就是大家出来的懂礼数的千金小姐。
赵楹看那女孩,长得虽然清秀,却并不十分出挑,只能算中人偏上之姿。虽第一次见圣驾,略有紧张,却不见慌乱。面容恬静平和,有种人淡如菊的气质。
赵楹拿出昨晚看了半夜的那些诗词,让严霜递给谢晚晴,道:“这些是你写的么?”
谢晚晴略看了看,便道:“是臣女拙作。”
赵楹道:“另一种笔记呢?”
谢晚晴道:“是严大人。”
赵楹道:“你和严大人是何关系?你二人的笔记为何会在一张纸上?”
谢晚晴想了想,道:“皇上问话,臣女本该如实回答,可臣女实是不知,如何诉说严大人和臣女的关系。臣女若说是严大人学生,一则臣女学识浅陋,实是不配;二则严大人之前所教俱是皇子,臣女身份更加高攀不上;三则,臣女曾经满心欢喜从此诗文可得严大人如此名师指点,谁知,到头来不过是严大人一场筹谋而已。”
赵楹笑道:“你父亲昨天和朕说严鸾别有居心,今天你也这么说。你和朕说说,他到底有何阴谋?你平身,站着说吧。”
谢晚晴道:“谢皇上。臣女从头说吧。大公子的夫人贺氏是臣女的姨亲表姐。所以自从墨儿出生后,臣女便常去严府看望我表姐和墨儿。有一日墨儿闹了风寒,一直哭闹,臣女帮表姐哄逗墨儿,便回家晚了些,正赶上严大人回府也去看墨儿。严大人的名字臣女自幼便日日听父亲提起,心中便有几分好奇。所以当日臣女没有回避,而是以侄女见叔父的礼仪拜见了严大人。过了几日臣女在表姐那看到严府池塘的池边柳甚是繁茂,便写了一首雨霖铃,写完随手放在了表姐夫书房的几案上。没想到第二日臣女到严府,发现几案上那张纸,在臣女的雨霖铃下面也写了一首池边柳的雨霖铃。用字、修辞,都是臣女望尘莫及,且书法也是力透纸背。臣女向表姐打听,原来是严大人所作。臣女自幼喜好诗词,只是家中父兄俱是在朝为官,无心诗文。偶尔所作,也是陈腐的很。臣女从未见过严大人这般……这般‘笔落惊风雨,下笔如有神’的精妙之词。臣女从那日起每天等严大人回府便苦苦相求,一直求了三四日,严大人才答应收臣女为学生。但不许臣女对外提起。之后臣女便每天将作好的诗词写在纸上,留在表姐院里。严大人回府后会将臣女所作加以批改,在和上一首。所谓师生,就只是这样。其实臣女拜师两个月以来,和严大人一共也只见过七八面。”
赵楹道:“那你说严大人的阴谋是什么意思?”
谢晚晴低头,脸色微红道:“并非是臣女有心欺瞒皇上,只是这事实在说不出口,请皇上问严大人吧,他自是一切都知晓的。”
赵楹道:“你说自幼就听令尊提起严大人,令尊都说了些什么?”
谢晚晴脸上泛出丝不易察觉的笑,道:“那些话臣女不便转述,左不过‘心机如何’‘手段如何’‘谋算如何’之类的,想来皇上也没少听臣女父亲说。”
赵楹笑道:“这倒是,朕肯定听的比你多。”
这时曹小川进来到:“皇上,二殿下在殿外等着召见。奴才已跟二殿下说了皇上在召见谢家小姐,但二殿下等了一会儿后,一直催奴才来通报,说有重要事要立即见皇上。”
赵焘从不主动来见赵楹,赵楹便想也许赵焘真有什么急事,便让严霜将谢晚晴带到偏殿稍候。
赵焘给赵楹见了礼,便道:“父皇,儿臣求见您,是想和您说说谢家小姐的事。”
赵楹一愣,轻笑道:“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每个人见到朕,都要说谢家小姐的事,说吧。”
赵焘道:“大概一个多月前,儿臣去严府大哥的院里,正巧大嫂的表妹谢家大小姐也去探望大嫂和墨儿。儿臣便这样和谢家小姐相识了。之后儿臣每次去严府,十有八九谢家小姐都在。儿臣看她知书识礼、温婉贤淑,最难得的是个姓洒脱,从不故作伤春悲秋之语,儿臣就……就……”
赵楹道:“就和人家私定终身了?”
赵焘忙道:“不,没有,父皇。其实儿臣每次去不管吃饭也好,谈论诗词曲赋也好,游湖也好,都有大哥大嫂在的。儿臣都没单独和她说过话。”
赵楹道:“那就是你并不能确定她的心意了?”迟疑了一下,又道:“朕看她,似乎……似乎……”斟酌半天,仍是不知道怎样说好。
赵焘却明白了赵楹的意思,道:“儿臣知道,她心里对先生是有些高山仰止。其实以先生的才华学识、品格气度,她小女孩儿有些思慕之情也不奇怪。”
赵楹冷哼一声,道:“严大人有何才华学识、品格气度,朕倒没看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节后是第一个工作日(/ □ \)
☆、第四十八章 两情相悦
第四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