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谁吗？”
“怕是一位故人。”
“哈哈！我好像知道是谁了！”
“师弟，我真想跟你马上分开。”
“你以为我乐意吗？”
……
燕一夕猜的没错，来的正是姬皓月。
姬皓月这阵子功体不顺，心情也不怎么顺，看着面前的古阵残破，一举手就想毁掉！这古阵却也奇怪，掌风过处，清风绕行，桃红片片，什么动静也没有。
姬皓月抬脚欲进，虚空中刮来大风，风中裹挟人影，直往他身上扑！
姬皓月运转真气，便要祭出杀招！到底犹豫了几分，腰被搂住，脖颈被轻压，整个人被圈进了某人怀里。失了先机，紧紧抱住自己的人，气息熟悉，不是叶凡是哪个？！
叶凡脚步轻点地，临空一旋，就把他带离了桃花簌簌的密林。
直离开数十丈，才停下。
再抬眼望去，不过枯林残枝，哪里有一丝红艳，一缕香风，一朵粉花？
姬皓月怔了怔。
叶凡也没有放开他，埋在他颈窝，束紧了怀抱。
“你……”姬皓月有些不自在。
叶凡本来满肚子的不爽，等看见了人，哪里还有一丝生气。赖着不动，闷声问：“为何不告而别？”
“……”明明有给你留书，大概心虚，姬皓月一时词穷。
叶凡又问：“你怎么认识那些人？”
“……”说来话长。
没听见回答，叶凡哼了声：“你来这里做什么？”
“……”姬皓月脱离他的桎梏，道，“我来找你。”
叶凡转而牵了他的手，皱眉：“怎么这么冰？我不是说了别修双经，我都还没摸出个门道来。你凑什么热闹？”
姬皓月觉得哪里不对，偏偏拿不出气势：“我没有。只是……适逢其会，了解了下。”
“适逢其会？我没有教你。你哪里来的太阳古经？”叶凡奇怪。
姬皓月道：“金乌一族……”
叶凡冷笑：“陆鸦？”
“怎么？”姬皓月不喜欢这么被质问。
叶凡还在继续：“对了，你还认识太阴神子，伊轻舞说他还教了你太阴秘法？”
姬皓月不悦：“是又如何？”
叶凡挑眉：“他们倒是想杀我，你却和他们走得这么近，你说我什么意思？”
姬皓月闻言，脸色发青，他从小到大，金尊玉贵，谁会这么阴阳怪气跟他说话。
语气瞬间冰冷：“是我来错地方了。”
他甩手，转头欲走。又被叶凡握住了手腕。
“放开。”
“不放。”
“叶凡！你到底什么意思？”
“如果我杀人有份，你也是同伙，你怎么可以一个人走？”
“……”姬皓月如果本来还有解释的心，现在是怒火攻心，只想打一架了。
他们两个这边还在闹呢。
那边看不过去了。
“叶兄，姬姑娘，不如我们进去说话？”
姬皓月打量这个陌生的青年男子，当日他也在现场，看得分明：“燕一夕？”
“正是在下。”
“哈哈哈！师兄！这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姑娘啊！你是不是要和叶兄先干一架？”
“闭嘴。”
“哈哈哈，在下厉天，燕一夕正是我师兄。敢问姑娘芳名？”
“……姬皓月。”
“像个男人名字。”
“师弟！”
“你如前称呼我即可。”姬皓月不想被叫来叫去叫做姑娘。叶凡一人在还好，他可以变个身，现在只有以女子身份继续了。
“……皓月兄。”燕一夕之前跟姬皓月在一起游历的时候，姬皓月是女身男装，现在看着女身女装的，即使一直知道对方是个美女，还是有些不习惯。
“哈哈哈，那我呢？也叫你皓月兄？皓月小弟？”
姬皓月暼他一眼，不欲多言：“随便。”
“姬姑娘真有意思！”厉天摸了摸自己鬓边的一绺长发，“我也对你感兴趣了。”
姬皓月不屑：“燕一夕，这就是你之前与我说的不成器的师弟？修邪道入人魔道那一位？”
“师兄！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师弟勿闹，有客远来，我们该略尽地主之宜。”
“这破地方？”
“府内还是有几间陋室的……”
年轻人在前面引路。
师兄弟两个一路你来我往，说不个不停，燕一夕本来不是个好斗嘴的人，却总被厉天招惹得，浑身炸毛。
叶凡还是拉着姬皓月。
“你放手。”两个大男人，成何体统？！
“怕你再跑。”叶凡理直气壮。
“我既然来找你，不会这么快又走。”姬皓月道。
“哦？”叶凡手指轻捻，“谁刚才翻脸不认人？来了又想跑的？”
“叶凡！”
“我在。”
“你真是无理取闹！”
“谢谢夸奖。”叶凡转过头，冲他笑了。
姬皓月不知道他笑什么，被近在咫尺的笑容看得面皮又有点发涨，无可奈何，便随他去了。
“你来找我，伊轻舞知道？”
“问她做什么？”
“我看她对你很好。”
“嗯。”
“你们怎么认识的？”
“叶凡，你话太多了。我都没问你怎么走进了人欲教的禁地。”
“知道这里是人欲教禁地，你还乱闯？”
“不是你在这里？”
“……呵。”叶凡又笑。
“还有燕一夕在。能发生什么？”姬皓月眉头直跳，他怀疑自己来找这厮就是个错误决定。
“你对他倒信任？”叶凡嘀咕，“就算认识，你一来就出手准备毁别派古阵，不大好吧？”
“不是好阵。”姬皓月直觉，“与我体内自然大道相悖。”
“你说得对。”
“我找到汤谷所在了，神树若出世，说不定会有我们回去的方法。”
“所以你来找我？”
“那位老人？”
“嗯，棺中神尸估计是太阳圣皇。”叶凡道，“此行东海，多半凶险，我们再合计。你，是不是跟他们也约好了在东海见？”
“他们？啊。”
“到时候你要站在哪一边？”
“……我不会让他们杀你。”
“你又阻止不了。”
“说过了，不会让你死。”
“好。”叶凡笑眯眯。
姬皓月觉得要不是持有紫玉令，旁边这个叶凡，他都要怀疑是假叶凡了。
在北斗，明明没有这么不正常。
“你猜，燕兄弟带我们去见识什么？”叶凡好心情地问。
“嗯？”姬皓月表示莫名其妙。
叶凡道：“恒宇大帝来过紫微，给人欲教的祖师造过一个炉子。”
“什么炉子不炉子的？是神女炉！”前面的年轻人扭头纠正。
姬皓月面色微变。
“你知道？”叶凡问。
姬皓月点头：“听伊轻舞说过，这……炉关过她们广寒宫的先祖。”
“什么广寒宫的仙子，人王殿的圣姑，开了炉，没有哪个女子能逃过！”
“恒宇大帝也来过紫微？”姬皓月道，“域外人来这里的很多吗？”
“恒宇大帝出生紫微星域。”燕一夕道，不过域外证道后回来一次，就消失了。因为和人欲道的开山鼻祖是挚友，故证道回来时帮忙铸了神女炉。
叶凡和姬皓月震惊，姜家出自紫微吗？
“古路早已断了不知多少万年了。你们，不知道恒宇大帝，是从域外来的？”燕一夕反应过来，“怪不得，你我初识时候，你对紫微也是一无所知。”
隐瞒也没有必要。
“北斗。”姬皓月淡淡道。
“啊！我真想见识一下别的星域，你们真从北斗来的？能否带我一起？”厉天兴奋。
“你以为这么容易，想走就走？”叶凡哼了一声。
“你们不会回不去了吧？”厉天幸灾乐祸。
“大帝为何去北斗星域？”燕一夕问，“你们那边可有一两株不死神药？”
“五六株？真龙不死药，神凰不死药，玄武不死药……”叶凡看向姬皓月，“还有更多吗？”
姬家书库博闻广知，姬皓月只道：“都是从太古幸存下来的，不然更多。紫微星域……是否一株都没有？”
“你也知道？”燕一夕激动，“一个星域有一两株就已经难得！北斗竟然这么多！真龙不死药……古石刻有记载，这是诞生在紫微古星的啊。还有神凰不死药，古有域外大圣来紫微相寻，他绝对不是北斗的人。”
“这么多神药齐聚北斗，大帝们也往北斗去，北斗有什么值得他们去？”厉天觉察到了什么。
必有惊天大秘！
“成仙。”姬皓月吐出这两个字，他这半年游历，体会更多，“紫微大教众多，教主级人物多于北斗，实力更甚，但北斗有紫微没有的帝兵。”
“帝兵？！”燕一夕惊呆，他们神女炉厉害，因为材质原因，也不过是圣兵。
叶凡笑了笑：“还不少，说不定比不死神药多。”
姬皓月语出惊人：“北斗有登仙路。”
对古之大帝而言，成仙，或许便是他们最终的追求。
“真有登仙路？”燕一夕瞪圆了双目。
厉天大叫：“北斗！我一定要去！”
“是不是有，你我也没见过。”叶凡问姬皓月，“成仙，是不是也是你所想走的路？”
姬皓月摇头：“我也在寻我的道。”
四人各有心思，想到星空古路，登仙之道，长生之法，各自所愿，一时怔怔不语。
第66章 便宜师妹
破败洞府中，一座不知道被香灰埋了多少年的古炉被扒了出来。
神女炉。
形似一个神女横卧，岁痕斑斑，神铜刻凿。只是失了光彩。
叶凡四级秘境修的是恒宇经，稍一运转，导向神炉，原本死气沉沉的神炉宛若活了过来。
处处皆是因果。
诸人大惊。
叶凡解释：“碰巧学过一卷恒宇经。”
人欲道也有自己一套控炉之法。厉天哈哈大笑：“以后就看我们纵横天下，所向披靡！无人可阻了！”
因为燕一夕和厉天还合着体，不方便行走，便决定多留几天。
如今姬皓月在侧，叶凡也不急。去早了，还被人当靶子，不如等别人先找个差不多了再出现。
这处洞府经年未有人迹。
要收拾个三间屋子，还得亲自动手。
打扫房间这种事，和姬家神子绝对无缘。叶凡没有意见。燕一夕没有意见，厉天看看对方是个女的，还是个美女，也忍了。
姬皓月出去四处转了转，回来时候，房间收拾得差不多了。
叶凡心细，储物空间里带得东西也多，姬皓月这间里面事无巨细，布置得最为妥善。
“你怎么有这些东西？”衣服首饰就算了，茶具碗碟也都全新，点心什么都是现成。
“路上看到就买了。”叶凡道，“储物空间里有保鲜的容器，我尝过了，没有变质。”
衣服首饰分明是女子的，叶凡不喜欢喝茶也没洁癖，更不喜欢甜点，相反，如他自己所说，是个咸党。
连澡盆都准备好了，是个怎么回事？
“我给你备点热水？”叶凡咳了声。
姬皓月打量他一眼：“去落星河前，你并不知道会遇到我。”
叶凡叹气：“不知道。”
姬皓月问：“那你给谁准备的这些？”
“我乐意不行吗？”叶凡着恼。
姬皓月看他出门的背影，默然站了半晌。他不笨，就算以前没想歪，也知道叶凡给谁准备的，更知道他自己此前不辞而别是因为什么……
不只是兄弟和朋友。
叶凡没有明说。
他也当不知道。
本就不应该。
叶凡再进来时候，姬皓月还站在原地，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叶凡凑上前。姬皓月惊得后仰。
叶凡捞住了他的腰。
姬皓月下意识扶在他的手臂。
两人目光撞上。
如果行动言语会让人误会，眼睛里说的话，谁都不会错认。
叶凡的眸中倒映的是自己。
星辰，大海，和光亮，快把人淹没。
姬皓月心头巨震，情绪汹涌，他手上抓紧，闭上了双眸。硬生生把腥味咽下。
唇边一丝殷红让叶凡揪心。
姬皓月这般反应，他最熟悉不过，星空古路上修习太阴太阳，那时候姬皓月顺利，他可是一路刀割筋脉吐血吐过来的。
“你……这是何必？”叶凡皱眉。
姬皓月推开他：“无妨。”
“心绪不得波动。”叶凡交代。
“嗯。”
“是不是太阴之力也失控了？”
“尚可。”
“说实话。”
“……你，我未尝不如你。”
“姬皓月，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太古至今，没有真正融合两术之法，所谓的并行，付出的代价都不小！”
“可以一试。”
“跟你是没什么好说了！”叶凡甩开人，扔了个拇指大小的碧玉小壶给姬皓月，“里面的水，够你用了。”
说完气冲冲走了。
这小壶也是个法器，里面存着不少山泉之水，倒出来便是温热，也不知道叶凡从哪里弄来。
姬皓月闷闷地关门。他觉得跟叶凡相处，是不是总被对方当小孩管了？
明明姬紫月跟叶凡在一起，叶凡是那个小屁孩！自己跟紫月？紫月当然什么都听他这个哥哥的。
叶凡走出门来，看到有人站在不远处的林子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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